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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乡村的田野,随意一脚就能踢出尘土飞扬的故事纷纷纭纭,不经意地踏倒一棵小草,就会有一个故事咕噜噜滚出来。乡村的大地里埋藏着无数鲜活的生命历程,无数滴着血或泪的人生故事,风吹过,沙扬起,一切的鲜活与血泪都深深地掩埋,在乡野走过劳作过跑过笑过的人,和他们曾有过的他们自身的生命故事,他们的心事,他们的向往,一切都淹没,踏成坚实的泥土,如暮色中的那缕炊烟,飘散。 那些以自己的笔墨描画着乡村的人,大都是心理或生理上走出了乡村,在浮世中挣扎困苦,当们停下来回望时,对乡村的的怀念便充满了空阔,质朴,安宁,原始与清新。但那只是记忆中的过去,他们心中的乡村代表着一个正在逝去或已逝去的世界让人依恋,无法释怀的世界。现代人的心灵感到沉重痛苦疲惫,乡村给它们一块暂时的宁静与安慰,一种提纯的理想境地。 那些如现代外科手术般截取乡村生活的胜人笔下,乡村是他们的布偶娃娃,任他们涂抹摆布,以活色生香他们的意欲表述,却未察生活纵横交错的原色是蕴含最深最广的余味无穷。乡村依然沉没在亘古寂寞,没有人真正走进大地的怀里去细细地感悟她沿着千万年历史走来的沉重,没有人耐心地去倾听她抚育中的絮语伤痛,更乏人细观她的喧腾伴奏的静水流深。 乡村的草根该是语言的最初的家园。语言本是人自身为了交流为了广泛地描述生活发展的工具,它的背后却有一个看不到的女巫,她挥动着魔棒,,使语言离开了生活的水波,鲜活活地鱼儿转到象牙塔不清不明的纠缠交结的枯燥符号了。乡村因了它的缓容与固守,坚守着旧时的流落,以质朴的音韵指点着迷雾中的概念曾经的丰厚。浮华的现代音视与扑天而来的精英文字的轰击下,乡村不动声色的沉幕后是正在干瘪失色的血脉的古华。 乡村是一个节,连接着生活经纬的空间,浮现人间的欢喜悲忧;乡村是一个呼吸,是历史连绵不断的悄然存在,生发着又淹没着一切;乡村是一处无际的舞台,一幕幕人间的悲喜剧,一曲曲俚语小唱人间忧乐。乡村的故事就是一个个微观的短剧,一片片历史的短简,没有谁能捡到那条皮索串起乡村从古到今,那条早已坚硬的小路是她见惯一切的一抹轻笑。 乡村枝头上的麻雀,是童年的故事;乡村一弯小河是爷爷的故事,乡村的那座独木桥是父亲的故事,乡村的炊烟是母亲的故事,乡村的故事是血脉相连的悠远。你听,乡村的故事正在演出。 ※※※※※※ 飞花似雪落红尘,无语倚梅醉清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