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初提笔,本意是应聊友之约写一篇网聊周年小结。没想到一字一句随着思绪敲出来,竟然变成了这么一长串东东。然则通篇虽是祥林嫂式自言自语、想哪写哪,以至脉络不清,往往令读者不知所言,可毕竟还是记录了触网一年来的一丝心路轨迹。从这点上说,也算是完成了朋友之约。只是也有朋友质疑:叫你写的网络,怎么多是写的现实?我想:网络是虚拟的现实,现实是真实的网络。不论现实网络,人不都是那网中挣不脱的蛹吗? ————俗气女人于二00三年八月 网 中 捞 妹 文/俗气女人 注:捞妹(捞仔)——广东土著对在广东谋生的外省人的称谓。 编者按:本故事纯属虚构,网上网下,网名实名,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文中引用的部分诗词文字,基本已征询原作者同意。如有未征询就采用的,在此对您说声谢谢并致以歉意!见字后可与俗气女人联系。俗气女人将视原作者之意予以保留或删除。 厚厚的窗帘,把如水的月光、约隐约现的星星以及光陆怪诞的霓虹灯光统统阻隔在另一个世界,沉寂的黑暗,象一张怎么也挣不脱的网,勒得阿月喘不过气来。终于听到大虎发出了均匀的呼噜声,阿月轻轻地把放在胸口上的胳膊移开。虽然合着眼帘,阿月却觉得自己的目光依旧在无边的夜空中游离。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夜夜搂着自己入眠的手臂竟然变得如此沉重了?阿月暗叹了一口气。 一 虽说是捞妹,阿月却是不能叹气的。 都说夫妻有个七年之痒,可婚后八年了,阿月一直觉得自己真是个幸福的女人,对生活不应该再有什么抱怨了。偶尔在办公室里听到别的同事家长户短的发牢骚,阿月要是不经意的跟着轻叹一声,坐在旁边的科组长陕西捞仔老蔡头就会说:“阿月你知足吧!一个捞妹,嫁了个老公事业有成无绯闻,让你住高尚住宅区,在家有保姆,出门有四轱辘,你想想全中国有几个女人有这样的好命!” 而其他老老嫩嫩的三八们特别是小薇,更是吱吱喳喳凑热闹:阿月你可真有眼光啊,当初怎么看上你老公的? 每每这时,阿月淡淡一笑,敷衍一句:“命中注定的么。”也不管大伙是不是满意这回答,就不再吭气了。 其实这问题大虎婚前婚后也问过无数次,阿月也总是笑而不答。阿月不是不知道,而是觉得这理由说不出口。阿月至今还清楚记得初见大虎的印象。那晚去参加一朋友开的PATTY,阿月照常是唱歌跳舞满场飞。一曲快三下来,正要找侍应生要饮料,一杯最喜欢的冰镇橙汁适时的递到面前,抬眼一看,是一张含羞带笑的脸。阿月心里一颤。身为来广东的捞仔捞妹,异乡打拼的结果,是那时时挂在脸上的笑,再怎么甜,也已经无法掩盖历经风霜却坚毅不拔的练达气态。他怎么还会有女孩一般纯真无邪羞答答的笑啊。就是这一刻,阿月就象是鱼儿咬上了钓,被大虎钓住不放,直到心甘情愿的被牵进了大虎那10平米的单身宿舍。 当然后来阿月才明白,大虎羞涩的笑容只不过是与生俱来。大虎的闯劲和韧劲,不但与其他的捞仔无异,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事实上,大虎在追求阿月时的猛劲,足以证明阿月的第一感觉完全失误。特别是在听到阿月哭诉受到吕校长的骚扰时,大虎操刀夺门而出那差点按都按不住的虎劲,让阿月着实是大吃一惊。就是在那一晚,阿月终于把自己完全的交给了大虎。尽管阿月在第一次听到大虎五音跑四的虎咆之歌,曾情不自禁的回忆起初恋男友充满柔情的吟唱,但阿月觉得,人在他乡,大虎宽厚有力的胸膛更能为自己遮风挡雨。 那事过了几天,大虎不声不响拿来了几间别的学校的招聘信息。阿月也就挪了地方。 三年后的某一天,大虎漫不经心的对阿月说了一句:那头驴子下去了。阿月明白:老公在吕校长流放边远乡村中学的事件中起作用了。 随着大虎的体重从55公斤猛涨到85公斤,腰围从75公分急扩至95公分,大虎也从整天在外跑腿的跟班,变成稳坐在办公室里看报开会签名的云山工商分局的“一哥”。自然,阿月也就从老公的单身宿舍搬到单位套房一直到现在拥有了自己120平米装修舒适典雅的电梯洋房。搬新家的那天,阿月收拾零碎东西时,才发现搁柜顶上跟了自己十几年的老吉他,早已蛀满了虫眼。刹那间,想起最后一次抱它,是新婚之夜朋友们闹洞房起哄时,自己弹唱了一首歌: 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沥沥淅沥沥沥下个不停, 山谷里的小溪,哗啦啦啦啦啦哗啦啦啦流不停, 小雨为谁飘,小溪为谁流,带著满怀的凄清。 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沥沥淅沥沥沥下个不停, 山谷里的小溪,哗啦啦啦啦啦哗啦啦啦流不停, 小雨陪伴我,小溪听我诉,可知我满怀的寂寞。 请问小溪,谁带我追寻,追寻那一颗爱我的心。 阿月心里诧异自己竟然还能一字不差的哼出整首歌,闪过了一丝岁月如流青春不再的感伤,却毫不犹豫的叫保姆把吉他拿去扔了。 如果不是小薇领阿月进入了新浪聊天室,阿月绝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竟会重新抱回了一把老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