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到底有没有保质期（连载－十六）

    文／自由的心

第十六章  婚姻的红绿灯由谁来操控

题记: 失去了理解和信赖的婚姻，除了为更深的悲剧准备素材外，别无存在的价值，那样的两个人头也不回地各走一方才不失为明智之举。
         可是,孩子呢？
    ————上官云睿心中永远的痛

    终于回到了温暖的家，林筱一心里更是暗暗吃惊：地面打扫地非常干净，不仅几明桌亮，而且客厅的绿萝也很滋润地冒出了新绿，显然几天来享受的待遇并没有丝毫降低，一切都好像在迎候女主人的归来。

    林筱一边看边忍不住斜眼瞅一瞅梁子。梁子故意有些调皮地挤眉弄眼，同时夸张地用力吸气，而且还自我感觉良好地在眼角眉梢绽放着笑意。
    如果平时，林筱一定然会异常惊喜，会故意笑不露齿地斜瞅着他，然后出其不意地幸福在他温暖的怀抱里静静地陶醉……。
    而此刻的林筱一，身上揣着的好像不是手机，而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不过，面对心爱的人神态上较平时显然有些细微的不自在，却被梁子错解为余怒未消的“小孩子脾气”。

    林筱一尽量不动声色地处理妥当了老妈的大包小包。
    梁子已经打开了音响，放的是一曲《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显然早有“预谋”。
    林筱一边听边查找CD，待一曲播放完毕之后，不声不响地更换了另一张，然后静静地坐在了客厅的布艺沙发上，嘴角随着新的旋律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得意。
    慢慢缓过神儿来的梁子有些沉不住气了，因为那是一曲《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

    “我已经从行动上认错了，不要打击我坦白的积极性好不好？”一脸无辜的梁子尽量避免一开始就一本正经地诉说，而是一直伺机找到那种让彼此都放松的感觉，既便于自己能够 “坦白”地自然，同时避免过于严肃而让自己再次陷入凝重的心累之中，更重要的是担心那样的氛围会对心爱的人形成强有力地打击。
    “我一直在洗耳恭听，想搞小动作的是你，不是林筱一，不要轻易冤枉人好不好？”话说出来之后，林筱一就暗自后悔不迭，自己没来由的余怒为何要这样信马游缰。梁子也是猛地一愣。

    林筱一即刻恢复了平静，及时送给梁子一个暗含了歉意的真诚的微笑：“别着急，我知道你遇到很不顺心的事了。慢慢说。”一句话说得梁子感激与悔意立刻交织在一起，他从心爱的人真诚的鼓励与理解中找到了感觉。
    梁子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语气放缓而不失肃然地开始了纪念日中请客的不得已、桑拿的尴尬与意外、医院的险情、谭处长的后事、以及媒体的报道……
    起初，林筱一刻意冷静地似乎有些漫不经心，随即是迷惘与一丝不肖，紧接着是骤然产生的惊慌与震动；一张依然清秀的脸上，扬起的眉毛不时地紧蹙着，一双纤手不安地交织在一起，睁大的眼睛紧紧地注视着肃然而言的梁子。
    梁子终于告一段落，脸上已经丛生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虽然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对面的饮水机上，尽管林筱一始终听得一言不发，不过，他还是能够感受到心爱的人纯正清晰的面目表情中地传达着的细微的内心涟漪。当他将目光最终锁定到林筱一的脸上时，他心颤地看到了心爱的人疑虑饱满的前额和惊愕的柔唇。

    林筱一已经完全投入在梁子的遭遇中了，她不是不知道现今社会中存在的准风月场所，不过她并不清楚那种场所的具体玄机，她隐隐约约地感到自己心爱的人可能难免要不得已地涉足那类场所，在心里一直安慰自己那更多的是逢场作戏，可是如今，听着心爱的人亲口告知曾经几乎零距离地接触那类场所，尽管信赖还在，她心中的滋味还是出现了少有的颠覆感与飘摇不定。更何况媒体已经对此事报道了个满城风雨，林筱一完全有理由将梁子的坦白鉴定为“纸里包不住火的”不得已而为之。

    不过，心爱的人面临困境的无奈还是更充盈地占据了自己有些零乱的分寸，惊愕与疑虑逐渐被担忧与由衷的支持所缓缓代替，令她几乎要忘记了女式手机的存在。她不由自主地关切地挨着梁子坐下来，无声地伸出手，梁子本能地握住了心爱的人有些微微颤抖的纤手。

    深爱的人那一次晚归与次日清晨的异常不断浮现在林筱一的脑海，她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了梁子无奈之后对自己的深深爱意，有些委屈地幽怨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说着说着，就忍不住鼻口发酸地一头扎入梁子怀中。

    林筱一这种牵肠挂肚的支持与关爱极大地感染了本就有着不尽悔意的梁子，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了心爱的人。
    她相信这个与自己风雨同舟了十几年的深爱着的人不会轻易抛弃自己的责任。可是，由于拥抱地过紧，插在二人之间的口袋中的手机硌地林筱一很不舒服，这个手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会是谁的手机呢？在强烈地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之前，林筱一理性地给了心爱的人一颗定心丸：“我相信你是无辜的！我会永远相信你的责任感。请记住我说的话。”
    梁子温热的手掌激动不已地抚摸着林筱一的后背以及细柔的腰肢，忍不住轻轻地吻了吻善解人意的爱妻的秀发。此时，林筱一真想就这样一直缠绵在梁子的温存中，可是内心却难以平静：如果自己依然隐瞒着手机反而显得别有用心。

    于是，林筱一冷静地支起了上身，将手机塞进了梁子的手中，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心爱的人。

    “新买的？样子还可以，没电了？怎么看着象二手货？”梁子知道林筱一一直拒绝佩带手机，林筱一始终认为那东西不是方便，而是一种难以摆脱的束缚。

    林筱一幽然道：“刚才在车后座上发现的。”
    惊愕顷刻间喷涌在梁子的脸上。
    此时，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找你半天了。我说哥们儿，给你打个预防针，谭处长有个大哥可是有点道行。如今，索款不成，谭家可是准备让你吃官司呢？还找了个大律师梅尚鑫，希望你早作准备。这小子可没安好心，他的用意就是要‘拔出萝卜带出泥’呢……你放心，兄弟一直会站在你这边……”梁子听完管子强的最新战报后，真挚地表达了谢意，他的心中没有焦急与懊恼，反而产生了勇立潮头的豪气，他一直憋着一口气，谭夫人的上诉可谓正中下怀，他确实想用法律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原本是想要咨询一下上官的。

    此刻他的直感告诉自己，那应该是上官云睿的手机，这一想立刻让梁子有一种百口难辩的尴尬。他真不知道要怎样向心爱的人解释这些。
情急之中，他打开了自己的通信录，一边很“认真”地翻页，一边在想一个证明自己的好办法，同时在内心深处暗自喃喃：心爱的人，你可知道，为了你真挚的爱，我是多么的小心翼翼，我是多么的不忍心在这敏感的时刻触痛你，原谅我善意的“小动作”吧。

    心绪飘摇的林筱一支楞着耳朵，一直有些焦躁不安地聆听着，手指沿着可拆卸布衣沙发的接缝处毫无目的地漫游。突然她感到手上一凉，心中猛然一惊。

    梁子开始拨打电话，其实这是一个比较熟悉的电话，本不用翻找通信录的。

   “恭喜你的报纸买得很火，嘿嘿。”梁子故意抢白着老同学常严道。
   “实在是对不起，我都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了……”常严道哭诉着自己的不得已。

   “开个玩笑，都不容易，再道歉就见外了，下次等着挨‘宰’就行了。嘿嘿。对了，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丢手机了？……哦哦，知道了，知道了。麻烦你转告她，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梁子故意将声音放得更开，他也确证了手机的主人，并记下了上官云睿的联系电话。他没有直接再向林筱一进一步解释，借机到了卫生间洗把脸。

    林筱一对左飞、常严道等梁子比较要好的哥们比较熟悉，尽管她断断续续地听了梁子的电话，她还是对手机的主人充满了好奇。不过，此刻，她的手上还有一件让自己更纳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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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严道第一时间通知了上官手机的去向，并向上官讨请客，上官反而笑着反击：如果不是你在车上耍酒疯，自己可能根本就不会丢手机，反而要常严道立功赎罪。

    这种失而复得的情愫很容易牵掣起上官云睿追忆的神经。在上官的内心深处，一直渴望一个强烈责任心的男人的铁肩，能够在自己异常疲惫的时候靠一靠。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搁置在茶几上。自从上官忍无可忍的‘绝招’彻底制止了童海川平日里琐碎持续的零敲碎打之后，她一直害怕再碰碎生活中的任何东西，仿佛自己已经挥霍了生命中所有摔碎的权力。

    那一次破碎的暂时平息，令童海川铁拳上的疤痕永久性地保留了下来，二人的内心深处也都留下了刻意回避的东西，直到孩子的出生。

    那孩子出生的很不顺利，小命差一点就丢了，于是小名就取为丢丢。

    小丢丢一直很可爱，就是天生的胆子小，在上官的眼里，丢丢整天像个生活在危险之中的小猫咪，一点都不像个男孩子。童海川对那孩子可是关爱有加、呵护备至。小家伙好像从小就更喜欢爸爸一些，而且是越长越亲密，唯独跟妈妈在一起，反而总是有一种惊鸟的感觉，搞的上官常常感觉自己跟个后妈似的。

    一向好强的上官不甘心这样做妈妈，也曾经想尽办法取得小丢丢的充分信任，可是，孩子从会说话一直到最终离开，每一次上官试图寻找答案时，那死心眼的孩子总是这么一句：“最喜欢的是爸爸，最怕妈妈。”每一次都将上官的种种努力冲击地灰飞烟灭，真是崩溃！
    或许是自己在某些时候的斥责中给孩子留下了太深刻的刺激了吧，她清楚自己可不是个过于温柔的小女人；当然，上官认定这其中很可能有孩子奶奶的恶意教唆与挑拨，那位婆婆至死也看不上上官，每次她硬着头皮去婆婆那里接丢丢的时候，好像丢丢对自己的害怕就仿佛得到了强化一般。

    面对丢丢，上官的委屈真是有苦说不出：我的小可怜，你可知道，在你高烧不止的日子里，爸爸不在身边，整夜不敢合眼的可是妈妈，你可曾理解妈的焦虑与憔悴，你可曾知道妈妈几乎要虚脱？上官在孩子面前好多次都是这样：自己在孩子病了的时候冲锋陷阵，孩子快要好转的时候，海川匆匆赶来。这样，自己的辛苦孩子不得而知，昏迷醒转后第一眼看到的往往是爸爸的惊喜与关切。不过，也难怪，海川往往不管是什么任务，只要得知宝贝儿子病了，无论如何也要千方百计地赶回来，那孩子简直就是他的命根子。结婚之前，自己生病的时候，童海川好像也是这种不要命的样子，不过自己好象很少生病，不象丢丢，挺聪明个孩子，就是体质弱。

    上官真是小看了婆婆的“毅力”，她曾经很理性地分析出：守寡多年的婆婆或许是从心底里认定了自己是从她身边抢走了海川。否则，她在婚后那样多次的努力，丝毫未能改变婆婆的敌意，她明白海川对自己的爱，受过高等教育的海川似乎也清楚婆媳之间的矛盾与根源，他总是一方面孝顺着母亲，一方面又眷顾着自己温暖的小家，试图“鱼与熊掌”二者兼得。

    如果不是海川到北京学习后婆婆捕风捉影般盯贼似的跟踪，如果没有婆婆的死，自己的婚姻可能也不会破碎的那样快吧。

    婚姻往往不能仅仅地归结在两个人之间，上官从心底里排斥这一点。尤其当自己的情感慎重地交给了海川之后，她多么希望婚姻就象两点一线那样明了一些，可以有弹性，可以有弧度，甚至可以有百曲千折，只要双方都能够固守最基本的原则。可是现实中的婚姻为何要牵扯那样多的侵蚀与不可知的变数呢？

    尽管上官在第一次的婚姻中总结了自己作女人的失败之处，尽管她在曾启鸿欣赏的点拔中，很快就在“作一个出色的有滋有味的女人”方面取得了不俗的佳绩，可是，有一样，她承认自己是办不到了——她无法做一个出色的妈妈了，这几乎成为上官心中永远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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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筱一手心里攥着那件东西，开始再次重新审视自己的感觉，她的目光中开始出现狐疑的痕迹。

    “手机的女主人到底是谁呀？”林筱一尽量平稳自己的情绪。

    梁子很诚恳地坦白了老同学的聚会，不过，他没有说起当年的往事。林筱一牢牢地记住了一个从未听过的名字“上官云睿”，她拼命地抑制住这样一个冒傻的问题：她是不是很动人呢？

    可是，那个名字很快就成为了自己进行对梁子进行旁敲侧击的源动力。“关系那么好，可从来也没听你提起过，什么时候让人家到家里坐坐客？”梁子从林筱一过分的热情里领会到了醋意特有的醇香。

    “这两天，你都招呼谁到家里来了？”梁子对林筱一口吻中的异常肯定感到诧异，她怎么就断定家里来了人呢？

    “你可是答应了要坦白的，决不允许谎报军情。”林筱一紧紧地攥着紧手中的东西，故意说得轻松而诙谐。“我可要实话实说了，你可要好好挺住？”梁子准备将心爱的人的醋意酸到底。

    “怪不得呢，家里收拾地干干净净，不会是为了遮掩什么吧？”林筱一有些半真半假地试探着。“那是当然，否则留下了气味怎么办？”梁子最喜欢与心爱的人打这种擦边球了（他心中想的潜台词是好茶叶的味道），当然了，如果没有相濡以沫十几年来的深深信赖与理解，这样的玩法是玩不出来效果的。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高雅的女人”
    “你！真的？”一直屏着呼吸的林筱一真得沉不住气了。
    “的丈夫，怎么了？不可以吗？”梁子的关子终于卖完了，得意洋洋地看着心爱的人。林筱一秀气的脸通红，随即就给了梁子两个结实的小拳头。
    可是，她马上就停了下来，由于过分用力，手中的东西硌地林筱一的手生疼。

    “真讨厌，我最讨厌受油嘴滑舌的男人了！”

    随即，林筱一抓起梁子的大手，将一样东西摊开在梁子的掌中。故意夸张地目露凶光：“抗拒从严，说！这到底又是什么？”

    梁子看着手中的东西，一下子目瞪口呆。

（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猜一猜谁能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