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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的事故 “别人都说是‘光阴的故事’，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事故了？” “事故与故事，也没什么不同。人生际遇中，也是事故居多。” “偶然，这是一个命题。可是过去属于死神，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同志！” “故事与年龄，是成反比的。” “精彩！而事故与年龄，则是成正比。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杜康是要钱买的。”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夜来风雨声，呼儿买啤酒。” “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好！” “春风过芽草，小醉慢车行。横批——当心警察！”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 那时候我还刚刚上网，兴致勃勃地搜索，对不同的名字有无比的兴味。于是遇见他——“光阴的事故”。 是一见如故的欣喜，是舒徐有致的节奏。我说，“酸逢对手，真好。”他淡淡告诉我，这只是刚上网的兴奋期。 在熙熙攘攘的聊天室，于非点时期的郁闷中，我们偶尔地相遇，平静地对话。他怀想自己婚前吟诗弄乐的生活，感慨再难有那样自得宁静的心境，他诠释我的名字：G调，清脆空明，还有点忧郁，而蓝色充满幻想，还不太接受于现实。“忧郁，幻想，是个灵魂不安分的人啊！喜欢蓝色的人喜欢奇迹，你就有些梦想，但是很绵长。”我于不动声色里暗暗心惊，于若无其事中大声抗议。 就那样漫无边际地聊天，他总有不尽的雅致的深沉的话题，人生，文学，音乐，诗歌……无关风月。说到“二张”的理想主义激情，他嘲笑他们的作秀，淡然地说：“30岁以后，我就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你老是要教育我，我会听你的教育吗？我只欣赏这样的作品：我是这样看的，这样想的，听不听是你的事。”——让总爱说教的我悄悄脸红；说到史铁生的宿命，他说：“我就很宿命。”——让感慨无端的我无言以对。 渊博如他，竟然当年求学无门。为此我发邮件给他，洋洋洒洒、排山倒海、痛陈利弊、尖锐抨击——中国当代教育，最是荼毒人才！……他在那端沉默，定是一笑置之。 关于聊天，他竟然怂恿自己的妻子去尝试，结果聊得一发不可收拾。他淡然地说：“让她交点新朋友，省得和我一人较劲。”我愕然：“什么什么？”他微笑：“甚至网名都是我取的——淡淡闲情，美丽陌生人。我看了看，还真招人，一堆流氓。” “你如何这样大度？” “人总是在寻找神奇，否则她不理解你为什么要上网。上网也是在寻找神奇，虽然并不那么神奇。” “你不怕走火入魔？” “该死的拉不住，都是成年人。没必要自己跟自己较劲。” “你的达观几乎到淡然的地步。” “是现实，可能过分现实，以至于显得超然了都。人要学坏有很多种方式，谁也不比谁堕落，谁也不比谁完美。我对她有自信。” “那是你对自己，对爱，有自信。” “我只是觉得该死拉不住，没必要担心。发生不了的就不会发生。和买彩票没有诀窍是一个道理。所以幸运没有侥幸，不幸也没有。” …………… 然后渐渐稀少的相遇，慢慢杳然的音讯。 到了最后，即使见面也不知从何说起吧；看着邮箱也没有由头发信吧…… 网络上依然是流动的热闹的风景，而我，仍然用那一个不曾变换却已陌生于所有人的名字，慢慢地沉默。看“长江后浪推前浪”，就这么滔滔往矣，我在岸边，沉默。 原来真的像你所说，聊天，只是一个阶段的激情。那时侯我还煞有其事地说：“激情，不若深情。” 和别人的故事，也没什么不同。在网络上游游荡荡的灵魂，晃晃悠悠地走近，于汹涌的人潮中偶然地相遇和别离，恍然间仓促得来不及牵挂。同行的时候共览网络的风景谈笑晏晏，还不知道挥手已经相忘于江湖。 “挥手自兹去，萧萧斑马鸣。”——呵呵。 只是光阴似水奔流。 并没有故事发生，更没有事故。 2003/8/24草就
※※※※※※ 长沟流月去无声，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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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网上不归客寥寥牵一人 这种感觉似乎谁都有，可是能把其记录下来，有血有肉便不是轻易能够把握的准了，此度适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