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上天堂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她/多么忧郁的花/多愁善感的人啊/
当花儿枯萎的时候/当画面定格的时候/多么娇嫩的花/却躲不过风吹雨打/
飘啊摇啊的一生/多少美丽编织的梦啊/就这样匆匆你走了/留给我一生的牵挂/
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你看啊漫山遍野你还觉得孤单吗/
你听啊/有人在唱你最爱的那首歌谣啊/尘世间多少繁芜/从此不必再牵挂/
院子里栽满丁香花/开满紫色美丽的鲜花/我在这里陪着她/一生一世保护她
____倚天一剑
读了倚天一剑带来的《丁香花》,突然有了写点什么的冲动。
是感慨于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里,最美丽的,总是走得最快。
她行色匆匆,惊鸿一瞥,仿佛吝啬于被大家熟悉她的美丽。
又或,是上天在等着欣赏它所制造出来的尤其美者,急忙地把她收了回去。
我用过一个略带调侃的名字—“美人望早夭”。
许多人误会了这个名字,以为意在煽情,其实不是。
张潮说过,“花不可见其落,月不可见其沉,美人不可见其夭。”
然而,这样的憾恨太多,容不得你不见。
我几乎怀疑,上天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把美丽的撕碎来,给你看。
既然上天喜欢开这样的玩笑,那就让我们笑着去接受好了,不要耿耿于怀。
太多的哀感顽艳,也许只能博得上天的轻蔑嘲笑。
何妨把灿烂的笑容给它,让它惊异于我们的坚强;把泪偷偷地流到心底给自己,并且告诉自己说,美丽的,去了天堂。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长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离散了陆游的唐婉,琴瑟弦断,劳燕分飞,情不能已,黯然香陨。
使得务观书尽三百篇,只为了怀想那一双凝眸风中的泪眼,只为了思念那一袭春波照影的芳姿。
他是否知道,梅花穿香袖、酥手把黄腾的玉人,已去了天堂,正在那里望穿秋水的等待,等待他来。
寂寞深闺中寂寞长大的朱淑真,许多的女儿心事,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也无人可以倾听。所以,琴棋书画,成为她抒发心臆的最好寄托。她的心事都寄托给了笔墨纸砚玉柱瑶筝。
她甚至还不如唐婉幸运,她本该遇到的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
嫁做商人妇的淑真,郁郁寡欢,无所依托。于是,给自己起了一个更贴切的名字——幽栖居士。她的字里行间,总是流露出莫名的幽怨与伤感,在这样的情怀下生活,到底生不如死,她选择了早早地离去,去到别一个世界里寻觅她的知音。
这样的知音,应该只有一个地方才有,那就是天堂。
淑真的诗稿被父母用一把火焚烧殆尽,却还是有象你我这样不忍心看着美丽从此销声匿迹的凡人,辛苦搜集来断简残篇,结集成《断肠诗集》《断肠词》,做灰烬之中那犹存的一点微光。
童话能不能放到现实中验证?
上天按捺不住好奇,曾经想验证一次,看看公主和王子是不是真的会从此幸福地生活。
于是他让格蕾丝凯莉出现了,诠释仙德蕊拉的真人版。然而,摩那哥国王的爱,到底不能留住她匆忙的步履,她开着车驶向了大海,写出的竟然是一篇海的女儿,幻化成海上飞升的泡沫。
是童话错版了,还是她想回到来时的地方?
那个地方,我们通常把它叫做“天堂”。
上天不相信自己的所见,还想再验证一次。他又派来了黛安娜,结果还是一样。它终于相信了,美丽的,在凡间不宜久留,但是又不可或缺。为使人间尚不至于太过灰暗,他总是让她们匆匆现身,又匆匆离去。
唯一的例外,是奥黛丽.赫本。人间实在太需要她,需要她与生俱来无与伦比的高贵和纤尘不染的纯洁。
上天允许她多呆一会。
在她终于要告别的时候,世界最善良的女人泰瑞诺嬷嬷引领所有的修女为她祈祷,送最后的公主去到天堂。
奥黛丽临行的心愿,是再看一眼瑞士的白雪。因为美丽的,与白雪一样易融。
我们能拿来告慰自己的只能是,我们曾经与若许的美丽共存于一个空间。
美丽远去了,去了莫可知的天堂。
惟留下你我这些凡俗的人,以叹息遥遥祭奠,以忧伤默默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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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不会寻找他所知道的东西,因为他既然已经知道,就无须寻求;他也不会寻找他所不知道的东西,因为他甚至连他要寻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寻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