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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的风,几许凉爽几许寒意。月儿和他 相拥着在公园的小石路上溜哒着。前面一块大石头旁边,便是一块不小的草地。“那儿不错,我们就在那儿坐吧。”月儿语气里有点急切的味道。“不,这儿太杂,我们上公园的山上吧。”“不,我怕,那儿太黑。”月儿望着黑乎乎的山坡和参差不齐的林木,心里不禁打了一个抖。她天生怕黑,怕山上的蛇,更怕别人说的什么鬼怪什么的。 她不禁想起小时候的一个 夜晚,她点着煤油灯看刚刚从同学那借来的《聊斋》。刚开始并无什么惧怕的感觉,等到突然听到鸡叫了,才猛然发现四周是死一般地寂静,所有人都沉入梦乡,只有她还在守着这些鬼怪的故事不知入眠。放眼窗外,一片漆黑。突然,她依稀看到一张张鬼怪的脸,一双双绿得发亮的眼睛,就在窗口闪现,令人毛骨悚然。她迅即被吓得浑身发抖,顾不上吹灭油灯,蒙头钻进了被子。打那以后,她就特别怕黑。想到这,她心里自然又打起鼓来。 “ 你看你,有我在身边还害怕。我以前那个女朋友,我带她去哪她都去,她说跟我在一起,上哪都不怕,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双手叉起了腰,把脸转向远处,夜色虽然朦胧,但月儿还是感觉出写在他脸上的失望与无奈,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种酸酸的感觉:“哼,居然拿她和我比,居然对我表示失望。没门,不怕就不怕,有什么了不起。”他转过头来紧紧地盯着月儿,不语。“走!”月儿骨子里头的那点叛逆的心理,顿时被他激了起来:“走,我陪你上山。”月儿勾着他的手,拉着他拐向了上山的小道。他暗地里笑了: “这傻丫头,挺好强的。” 每上一步山路,月儿心里便多了一分恐惧。大树底下,更是一蓬蓬的黑影,似乎有无数的幽灵潜藏其中。月儿心里打颤,恐惧攫紧了她的心。但她不敢说,她不想在这心理上输给那个已经离开了他的女人。她只好使劲地抓住他的手,神情紧张地提防着四周的一切。 “就在这儿吧。”他两脚用力地踹了踹有半人高的杂草。“这怎么坐呀,草都有我高了。”杂草旁边是一棵棵低矮的颧木丛。一阵阵寒意直刺脊背,她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钻。“别急,你看我,两下就可以把它整得舒舒服服的。”他一边搂着月儿,一边用脚把杂草踩平。不一会,他便整出了一小块平整空间出来。 “来,坐我腿上。”他盘腿坐下,顺势一拉,就躺倒在了他的怀里。”我...”月儿想起那个跟着他到哪都不怕的她,不由得把想说的“我有点怕”这句话,给强咽了回去。“怎么啦,是不是有点怕?”他用力地箍紧了她,并在她的脸颊上印上了一个个热吻。“嗯,我还是有点不自在。”月儿始终不敢说出那个“怕”字,但身子却微微地在颤抖,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脸。他趁势一倒,躺倒在了草地上。 他的舌头游进了月儿的嘴里,他的手也不停地在她身上游走。月儿闭上了眼,心底腾起了一股燥热,随着他的抚摸,浑身不停地颤栗起来。他翻了一个身,把月儿埋在身子底下。月儿挣扎了一下,只感浑身无力,睁开眼,只有一弯明月,在对着她微笑。喘息声愈来愈重了,他们痴缠在一起,恍若这世界,只有他们俩了。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月儿只感自己的灵魂游离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几多神奇几多诱惑,她只知道自己无力抗拒,她闭上了眼。。。。 忽然,一阵悉悉唆唆地声音,就在身边不远的颧木丛里响起。“是什么东西?”月儿吓得惊叫起来,猛地推开了他的身子,坐直身子,两眼惊恐地瞪着身边的杂草。“ 别怕,我去看看。”话没说完,他已经跃到了有响声的杂木的旁边。月儿吓得踡成一团,全身瑟瑟发抖。 “ 出来,再不出来,我用脚踹过去了。”他用愤怒的声音吼叫着,脚也使劲地踹着杂木。“别打我,求你别打,我赶紧走。”是一个声音嘶哑的男人。“你真没出息,滚!”。他又用脚踹了一下杂木。只听得噔噔地一阵脚步声以后,他又跃回到月儿身边来了。 “月儿,别怕,是那些没出息的男人,躲在那偷看别人亲热。”他抱紧了月儿,“这些人其实真可怜,要不是你在,我真想狠狠地揍他一顿。”“不,不要,我最怕打架。”月儿揽紧了他,但心里的恐惧却挥之不去了。“走吧,不要再在这儿呆了,我怕,真的好怕。”月儿最终还是说出了那个“怕”字。“好,咱们走。”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拥着她下山来到了大榕树下。 弯月已经西下了,靠在大榕树下的月儿,凝神听着他和她的初恋的故事。那是一个同班同学在高中就相恋一直相守到大学毕业的有着八年抗战的动人的爱情故事。他们相爱的深情,他们分手的伤情,还有他现在的那份无奈与悲伤,都让月儿为之动容。终于,他长叹了一口气,对月儿说:“对不起,其实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的,这样也许会在你的心底烙下阴影,但我还是想最真实的面对你。”“不,”月儿还沉浸在他的故事中。他这样一说,猛然感觉心底有隐隐的痛,“不,我只是替你们遗憾,为什么爱得这样深,却要离开?你们不能再走回去吗?”面对如此深厚的情感,月儿打心眼里感到惋惜。“不能,因为她已经结婚了。”月儿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觉到他的心痛。“那你说她想回来找你??月儿的心慢慢地在冷缩,他这样爱着她,那对自己会有真的爱情吗?她下意识地拉开了和他的距离。“怎么啦,月儿,她说要离婚,然后来找我,但这是不行的,月儿,对不起,让你难过了。”他伸手揉了揉月儿的头发,然后揽住了她。“不,这不是你的错,我没有理由怪你,只是如果是真情,你也不用在乎她离婚呀。”他不语,彼此沉默着。他只是愈发紧紧地搂住她。 公园非常静谧了,偌大的公园,已不见人影。草地上开始湿漉起来,哦,深秋的露水早已悄然地洒下,看来,应该是凌晨了。一阵阵轻风吹来,月儿打了个寒颤,她感觉有点冷了。“回吧,母亲一定在担心了。”再携手,月儿心里沉甸甸的,有种莫名的伤感与失落,在心底曼延.... 那晚,月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在恶心那个男人的同时,又隐隐觉得庆幸,若不是那个臭男人,也许,她已经就是他的女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