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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快到西安了,前面那一站就是宝鸡呀-- 在那个叫着宝鸡的城市里爷爷抱回了父亲。 其实我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南方人的,我应该是一个西北人-- 在西北这个城市里总是吃着凉皮吃着肉夹馍吃着哨子面吃着酸汤水饺。吃的大家一直说我应该生活在北方的。 我的骨子里应该真的是一个西北人的-- 不然,一个人在西安的晚上,细雨飘洒,偏要自己去古城墙下一个劲地走-- 古墙下好多唱戏的,秦腔秦韵丝丝缕缕入我心,却一个人傻傻地想,秦腔念起阿房宫赋会是怎样的一种韵味,我一直觉得这样的古诗文是一定要用秦腔来念的。 雨很温情,像极了江南之细雨绵绵,从四面从八方柔和地涌来,对着这样的一个城市心里眼里都会湿的。 古墙下,是不是曾经走过抛弃父亲的那一对夫妇,在他们离开人世的时候,他们是否会想到那个被抛弃的孩子在江南那个美丽的城市里娶妻生子,他们其实还有两个帅气的孙子和漂亮的孙女,他们不知道,他们什么都不会知道的,也许他们认为那个孩子早就死了,死的比他们还要早很多很多。 父亲总对我们说他是没有故乡的人,每每这个时候,父亲落寞,父亲沉重,父亲沧凉,父亲心中有一块大大的石头。其实我们又何尝有过真正意义上的故乡!父亲是一个没有故乡的人,那我们兄妹的故乡又在哪里? 对于西安,我每次都是过客匆匆。而宝鸡,我甚至都没有勇气进入,虽然那个地方和我有血脉之亲,和我血肉相连,而终究我却是一个局外之人。 而南京之于我,可能早就是实际意义上的故乡了。不然,在西安这个缺水的城市里,小时候掬水长江边的快乐总是从心底涌出,回过头去,是绿色江风拂动着我的长发,心突然就会变得温软,哪里是我的家哪里就是我的故乡,哪里有我的父母哪里就是我的家。 宝鸡,只能是我们心底永远的城市了,我们祝福他,祝福那里的亲人,祝福那里的一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