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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与艺术沾边的,和我都不沾边。对于行为艺术,只是在翻看杂书的时候,才略知一二。感觉不外乎是用肢体语言表现艺术家的思想,作品而已。 去年房展会,市场部的张经理找我,希望介绍一两位行为艺术家,来表现房子的时尚和动感。我虽胡乱答应下来,却一筹莫展。也是巧合,当天上午有位新闻界的小老弟叙旧,随意聊起他在美院的老师,马大师。当了一把电话媒婆,引荐给张经理后,我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没想到,他们出奇的合拍,对于行为艺术的表现手法相当认可和执著。一个声称为艺术而为,不计报酬;另一个是纯商业炒作,赚人眼球。不同的出发点,不同的目的,也让他们找到了切入点和共性。 午宴时,我过去凑趣,见到了马大师。大师的外表和一切搞艺术的类似,前额的头发秃的差不多,却也扎着辫,胡子乱糟糟的,颓废、孤傲、冷峻。只有在谈到他的作品时,才能在他微弱的眼神里闪出一丝不宜察觉的烁光。 大师把刊有他作品的杂志递给我,题目忘了,作品却忘不了。那是若干个赤身露体的男性和女性,层层叠叠,堆成一座小山。背景是野外的一个山头,疏草断枝,风不太大。我看不懂,只是觉得那些肉体并不美,赘肉散发,同时可怜被压在最下面的人,连脚都没露出来。大师并不屑于我的无知和惊诧,侃侃而谈。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就着那些为艺术献身的肉体佐料啃着蟹腿,吃完了我的艺术大餐。 虽然我在楼上忙活自己那摊,心却总放不下。我担心他在展会上把他的行为艺术过度夸张,要知道市民可不都是大师。张经理和大师都没功夫理我,逐项敲定那些细节问题。 展会如期进行,大师的作品亮相了。两个玻璃房、两个女模和两个男模便是全部道具。大师的染料铺开一地,原来只是作画。模特们穿着纯白的紧身衣,曲线毕露,摆出种种酷酷的“浦士”。大师以人为布,点点蘸蘸,勾勾抹抹,完成的作品--模特就钻进玻璃房,去过虚无、现代的日子。可恨的是,当时的背景音乐竟是杰克逊的狼嚎,嘈杂忙乱闹心。 我看不懂也听不懂,但却不妨碍我欣赏。举目回望,身后不知道何时已经黑压压挤得水泄不通。小媳妇嗤嗤笑着,小孩子则围着模特转来转去,不明就理,几个男士指指点点着,一位大爷干脆把我们的资料垫在屁股下席地而坐,人气颇旺。 会后一盘点,那些礼品、资料被哄抢一空,订房的却寥寥无几。我笑张经理,他说:你不懂,没开盘的房子要的就是关注。大师也顺势瞥了瞥我,淡淡的说:玩的好,就是艺术。 原来如此。 晚上回了家,和女儿冲完澡,躺到床上,一把抱起女儿,大喊老公:过来看啊--行为艺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