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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夜的紫荆 我到了无锡之后,开头两个月里我都是在收发室度过的。 好象司令部的那个收发员要去江阴一个镇去开车还是什么的,收发室就由通信排长一个人兼带着。 这个利索、干净的无锡小伙子,人倒是不坏。但就是善耍小聪明。这个小子在分区里面八面玲珑,所以事情也特别的多。他有的时候两天都不到邮局去一趟。分区的领导听到下面的反映也是非常着急,就要司令部快点解决。我就是那个当口到了无锡军分区。按说我怎么也不可能到这个什么收发室去的。因为我在北京军区一直是在政治部门工作的,贵为电视工作者,且自以为还是有一些成绩的。至少也是有过一些作为的啊。当时我想这些都是这个小单位永远不可能做到的。但是,倒霉的就是我是通过江苏省军区的司令部调到无锡军分区的,对口要先到司令部报道。这样,正缺人手的司令部正好让我填补了对我来说是个百年不遇的肥缺。 那个詹科长和我谈话的时候说:小张啊,不要小看这个工作,我们军分区的来文来件都在你的手里了,责任重大啊!(这位爷还真的不一定知道什么是重大)还语重心长的,靠,咱什么场合没有见过?还TND的什么责任重大,真JB乡巴佬! 不过也是没有办法,虎落平阳遭犬欺。只好如此。 小排长第二天领着我到了邮政局投递班,见过分发程序,知道自己每天到什么地方,哪个洞口取件。往后都是我自己来取了。 开始干的一个星期我都是一如既往的每天取件分发。机关里对于我这个新人有着莫名的新奇。我每次走到各个办公室都眼睛象被我栓着一样的跟着我转。就跟我想偷这帮家伙的东西似的。再进入办公室我都不深入。到了门口我都是一丢手,余光都不瞧他们一眼,转头就走。 再后来,一个星期过后,整个机关在享受早报这个待遇方面遭遇了不确定性(除了首长,他们要看的无锡日报一早我就要公务员先给他们了)。第二个星期说不上我两天都不去邮局,却是不知道几点才会去。我需要大量的时间去玩。去分享美丽的无锡带给人们的快乐。有的时候我会把报纸等物到下午我外面玩了回来,临下班的时候才送到各个办公室。依然随手一丢,扬头离去。 一次.也是临下班的时候,我送报纸到了财务科,那个曹科长看着我,怪怪的说道:你来了以后。我们的早报都成了晚报了。我嘿嘿两声。转头走掉了。以后我看着他的那个样子,心里就不喜欢。 又过了一个礼拜,情形又有了新的变化,所有科室除了首长的那些谁都不看的杂志之外,都看不到了,原因是我不在发给他们了。他们说过,谁会管呢?首长才不会因为几本杂志来小题大做,其他人就是有啥意见我想也都是白搭。(这些杂志一部分流落到了那个镇关西手里)不乐意,那让咱哥们走啊。我又不稀罕。 就是在这个当口,我注意到了卫生所的那个新来的小军医,她的名字有点怪,叫舞夜的紫荆,五个字。 我问她:你爸爸姓舞还是你妈妈姓舞?她乜斜着凤眼,一副瞧不起乡下人的表情说:什么舞啊?有这个姓吗?我爸爸姓舞夜的,三个字,笨蛋! 得,我还成了笨蛋。但是,有他妈姓舞夜的吗?还真就有了。真见鬼! 小军医刚刚从青岛调来,还处于和青岛藕断丝连状(她是一个永远被男人关注的女人),自然信件很多。开始的时候我也是封封不拉,准时送到。但是我发现我每次送信到卫生所给她的时候她并没有表示谢我的意思,自顾自的忙自己的。一次两次到无所谓,三次我就不高兴了(听到没有?咱不高兴了),怎么办?告诉你,哥们,咱不送了。试想一下,我如果不送,那个怪怪的姓什么舞夜的你猜她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啊?还不是来找我了? 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微笑着来的。她很有礼貌的问到: “有的我的信吗?”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前一阵都经常给人家送信去的,还会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吗? 小军医疑惑加不满的看着我,我就装作不明就里的看着她。 她话也没有说,转头就回卫生所去了。不理我了。高跟皮鞋“咔咔”地在走廊里发出回声。 我暗自笑了。跟我来这个,看谁给你送信? 我为什么偏偏和舞夜的紫荆这个小军医过不去呢?真的是光用人家不理我还不能完全代表我此时的心境的。还不就是有点贪图美色而自升嫉妒的。再者说了,这不理我哪让我受得了,咱哥们也自尊着呢。我必须要你注视我。 舞夜的什么紫啥荆的是个美女,长的异常可人。个子不高,是那种恰倒好处的玲珑圆润型。头发是烫起来的,唇红目皓,丰胸蛮腰,皮肤是白里透红,声音是银铃样彻。走起路来,腰肢一扭一扭的,屁股是一摆一摆的。煞是吸引眼球。咱们军分区的一帮傻爷们好多都希望那个皮鞋的“咔咔”声在走廊里响起,他们好流着哈喇子用余光跟着后面追随啊。 不几天,写有收件人:舞夜的紫荆的信接连来了好几封。我都把它放在我的写字台上面顺墙叠起,上面用书压着。 一连几天舞夜的紫荆小军医都没有来。 一天. 我正在闲暇之余看被我贪污下来的杂志。听到门口有优雅的妇女对话声。我一看是这个五个字名字的小军医胳膊挎在一个老女兵的臂弯里,笑盈盈的在说着话。 我认识这个老女军人,是分区周副司令的老婆,是卫生所的护士长。 “小张啊,有我们的信吗?”老军医慈祥的笑着问。 “没有啊。” “不会哦,按说我们应该有信来的。” “真的,我骗你干吗啊?” “我告诉你哦。有我们的信千万要送给我们的啦,不要扣我们的信,那样是犯法的哦!” “我怎么可能扣你们的信呢?”我盯着这个可恶的女人严肃的说。 实际上我也不知我那时的什么心理,凭我当时的情形我完全可以不把舞夜的紫荆作为我行动中的打击目标(用现在的话说我那时是标准的仇富、仇美心理)。她是个军医,又是个美女,在青岛的时候都是前呼后拥的一帮男人,到了分区仍然也是众人盯瞩的一朵美丽的花。光我知道的就有宣传科的苏科长、财务科的曹科长、战勤科的柬科长、弹药库的盛主任等都对她有意思(还不算那些也有朦胧的性意识的首长们和不带长的小干部们),这些人都盘踞军分区多年,手里有权有人。我当时算啥啊?到了无锡军分区这个平阳遭司令部这帮犬欺的,刚刚从大地方来到小地方的一个收发室的收发啊。有个比喻不太恰当,就比如拘留所,你再大的官,再大的老板到了这里,都得把皮带抽喽。也就是说,论资排辈得从进入机关的那一天开始,以前的事迹只能作为参考。所以在当时看来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不过不要看他们这个长那个长的,我根本就瞧不起他们。都他妈傻逼逼的,连贯话都说不好,还净起啥骚闷子,想这想那的,快回他妈乡下去吧。我当时想。 靠,我光想着别人这个不行,那个不满的,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呢?自己也还不是农村来的一个穷小子吗?但是我说服不了我自己,我要和舞夜的紫荆这个小军医斗争到底。 舞夜的紫荆的来信我顽强的截留着。她来过两次。我都说没有来。她也不多说。那时,电话极其不便。再说了,咱们国家这个邮递制度,几封信不能送达也不是没有的事情。紫荆也是没有办法。就告到了首长那儿。一级一级的说下来。来和我讲这个事情的就是那个小排长。他说:“你不好不给别人的信的哦,这样搞要出事的。” 我说,“你滚蛋。谁他妈没有给谁的信了?要出什么事啊?你自己找。” 我那会虽皮毛不是,但这帮家伙也不知我的底细,不敢对我放肆。再加上咱哥们也气度不凡的。 他就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走掉了,向通信科长报告说:没有信来。 紫荆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有的时候就走到收发室,眼睛直视着我,话也不说。 我说:“干吗?看着我干吗?” “信还给不给我啊?”她面带愠怒的质问我。 “什么信啊?哪儿有信呢?你没有信来啊?”我流氓的说。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可恶?我来找。”她说着就上来翻,且直奔写字台。 我急了,赶紧挡住她:“通信重地,不得无理。都是机密的东西,你可承担不起。” “你简直可恶死了~ ~ ~ ~”发了怒的紫荆就象一个小雌狮,顺手在我的胳膊上面用力的、狠狠的一拧,一转,长时间不松。牙咬的腮帮子都变了形。 我可是疼的吸了一口气,大喊..: “咦,你疯啦?没有信你让我生出来给你啊?” 捋上袖子一看,胳膊上被她拧的部位登时青紫了起来。 那个可恶的舞夜的什么紫啥荆的转脸走了。走不远哈哈大笑。身后留下了咔咔的皮鞋声和她胜利的笑声在混响。 几天之后,午饭的时候,大家都在排队。 我去的时候队伍已经老长。舞夜的紫荆和几个卫生所的小女兵都排在前面说笑着。看见我进来脎了我一眼继续说笑。我就排到队后面去了。 中午有无锡酱排骨和水芹菜,都是我喜欢的,我决定买这两样。 开始卖饭以后,大家踊跃的买这两个菜。我看见紫荆和那帮小女兵都买了。其中紫荆买了两份酱排骨。等我到跟前的时候,可怜的酱排骨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酱汁了。我失望的回到桌前吃着因为没有酱排骨而感觉失望的饭菜。 “哝,我这儿有多的一份,给你吧!” 我直瞪着挺小的小眼,看着紫荆递到我面前的酱排骨,我不敢相信这个是恨我恨到了骨子里的,又可爱至极的那个美丽的小军医。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买两份,不会是就为了我的吧?此事一直不知所终。 她没容我傻楞楞的有任何反应,丢下了酱排骨转脸走了。袅袅婷婷的,惹的满饭堂行注目礼。那个小排长走过来奸笑:“想不到这个效果也不错啊,嘿嘿。”我都没正眼脎他。 第二天我送报纸的时候把她的信全部送给了她。说:“都是刚刚才到,可能你的信路上遇到了阻力。”我用了阻力二字。因为信到了,所以不能说不可抗力。她说谢谢。面容诡异的笑着。 这时间真快,收发室期间其它事不表,俩月到了,我归依政治部,司职军分区礼堂经理。我和小排长完成交接之后就到政治部报到去了。这俩月最让我可以追忆的就是关于截留舞夜的紫荆的信件以及让早报变成了晚报的事情。 军分区礼堂是七十年代的建筑。砖混结构,红瓦盖顶。有个单独的小院。小院里几株茂盛的泡桐树把个幽静的院落遮挡的严严实实,夏天赛过一台大的冷气机。这几株茂盛的泡桐树用水泥做成台子围起来,显得咱们也爱护绿化。因为是对外开放的,军分区礼堂和分区机关用围墙隔开。 我接手这个礼堂的时候,已经是八十年代末了,礼堂已经有了十多年的历史。虽然我接手的时候,无锡已经有好多家高档的、专业的电影院,但因为军分区礼堂的特殊性,还是能感觉到礼堂昔日的辉煌。因为特殊性和一直对外开放的缘故,军分区礼堂在无锡还是蛮大的名气。又因为是首轮排片,所以生意还是不错。 自那次饭堂艳遇之后,我和舞夜的紫荆的关系也好了起来,时常也说说闲话,我也把贪污的杂志送一些给她。她接收也不道谢。我想我当时的目的也就是为了和她套近乎和引起她的关注,这个小军医对我比其他几个苍蝇要好的多(这可能是人的贱脾,喜欢对自己不好的人好)。起码她也没有给我起过外号。那几个家伙她可是都给缀了号的。比如那个弹药库的盛主任她叫他“米虫”。因为这个家伙长的白线线的,还真形象。宣传科的苏科长她叫他“呆子”,那个家伙也不知是书读的多了的缘故还是本身就楞的原因,确实呆啦吧唧的。这是我的感觉。 一天,我正在礼堂的院子里面和咱们的职工随便说话,看着紫荆穿着草绿色的曳地长裙飘然而来,我想:怎么回事,艳遇?正狐疑着她已到了跟前。 “呦,张经理嘛,厉害啊,鸟枪换炮啦?”言语完在那轻松的笑。 “哎,哪里,机关首长厉害。什么事,首长吩咐,我一定完成任务。”我耍着贫嘴。 “好啊,我来找大经理讨票子啊,是不是放张艺谋的《代号美洲豹》?我想和我们的几个小姐妹来看,方便吗?” “还能不方便吗?你能大驾光临我们的小礼堂,这都是咱们子民日盼夜盼的啊。”我揶揄着将这个臭紫荆领到我的办公室签署了几张观摩券给她(看到没?签署!牛吧?)我签出的座号到票房下号码,这些座位的票子就不再出售了。 就这样,紫荆也时常来看看电影,闲扯闲扯。我有的时候也借机找药,跑到卫生所去和舞夜的紫荆说话。慢慢的我的心里对舞夜的紫荆也生出了异样的想法。有事无事就想着找她。 机关里面追求小军医的几个傻家伙也热火朝天的较上了劲。都使出浑身的解数献笑献魅。战勤科的柬科长手里有车,时常开车送舞夜的紫荆回她镇江的家;宣传科的苏科长时不时的帮舞夜的紫荆买一些书或报销一些她买书和买磁带的发票。弹药库的盛主任就请舞夜的紫荆去靶场打枪。子弹管够。那财务科的曹科长最牛,他可以帮舞夜的紫荆报销各种发票和车票。 反正舞夜的紫荆这个臭小军医活的滋滋润润,此消彼长的利用着这几个傻蛋参加着他们为她举行的各种各样的业余生活(她当是业余生活)。 一天星期六,饭堂因为人少所以没有什么好吃的。因为军分区的官兵大多都是市区和市郊的。一到星期六的午饭后上上下下就都不理朝政了,整理整理各自走人。这样饭堂就没有多少人吃饭,师傅们也就将就了。这下可就苦了极少的一部分家不在无锡的官兵啦。吃的东西就没有什么可选性。感觉根本没有什么食欲。看着舞夜的紫荆拿着饭盆蜇着眉头厌怏怏的样子,我心中顿感机会来临。 我凑了上去:“哎,美女,今晚我请客吧。” “好啊,你是该请客的啊。新官上任还没有大摆庆宴呢。也让我们沾沾喜气”舞夜的紫荆假模假事的笑着说。其实她也是想让我请她吃饭,好借机亲近我。我飘飘然自负的想着。 “好啊,那你说,上哪啊?美丽都?”一副气派大的样子。 “上什么美丽都哦,我们哪有那个身份啊?就这个饭堂的单间就好了” 还说没有这个身份,她还不是经常的跑什么无锡大饭店,湖滨饭店,太湖饭店之类的被这帮给她安排业余生活的孙子请吗?估计她也是吃腻了。 我们饭堂后面也有几个单间,类似于小招待所的性质,坚韧的和招待所抢着生意。我呢,在这个饭堂里面可以签单,一个月结一次帐(咱有权啊)。紫荆这个提议一下子让我生出了另外一个想法。 “好啊,但是,是不是我们买了,到我的宿舍去吃。这儿乱泱泱的,人太多,不安全。” “什么安不安全的,怕什么呀?倒是人太多,我不喜欢。”小军医认真的说。 这正中我下怀:“好啊,这是钥匙,你先去,我买了马上拿过来。” 舞夜的紫荆拿着钥匙先去我的宿舍了。我到了饭堂的里面,如此这般地安排好了菜和酒,叫服务员给送了过去。 我的宿舍在礼堂的后面,原来是演出用的化妆间。后来没有演出了,就做职工宿舍。我来了就把他们全部搬了出去,规整规整做了我的单人宿舍。我安置了音响和电视,里面搞的也还不错。 我摆桌子的时候,舞夜的紫荆正在用遥控器拨弄着电视机频道。 我很快的就摆设停当,邀请小军医:“报告首长,可以入座了。” 舞夜的紫荆笑眯眯的坐了过来。我随手在音响里放了齐秦的磁带,这个是我喜欢的歌手。齐秦立马很苍凉的呼喊着。(情景有点象《有话好好说》里的姜文和瞿颖戏酒时藏天朔演唱的喜马拉雅。) 我们喝着啤酒。舞夜的紫荆挺能喝。我们就这样有说有笑,五迷三道的一会喝了好几瓶啤酒。这个家伙还是没有言败的样子。我想我是算能喝的了,她居然喝了几瓶啤酒都面不改色,也算是个女痞子了。 我们继续的喝着,啤酒喝多了要涨肚子的,我的宿舍里面没有卫生间。我得不断的护送她到舞台后面的厕所。回来继续。她不知道是不是在和我较劲。没说一声不行。那咱哥们也不能栽面啊。喝就喝。再说,陪美女喝酒又特别有劲。 我们终于的喝的差不多了,舞夜的紫荆一点都不比我少喝。我数了数,我们俩一共喝了十二瓶啤酒,每个人喝了六瓶。这在我都算是多的了。我晕晕呼呼的。舞夜的紫荆要抽烟。我不抽烟的,所以没有。 我又到饭堂去拿了一条三个五。舞夜的紫荆坐在我的大床沿上,鞋子早已经甩掉了,一只脚在那儿荡来荡去。她挑出一根烟叼在嘴上,要我去帮她对火。 我也顺势做到了她的身边。她也不看我,脚仍在荡着。手里拨着电视机频道,胡乱的看着电视。 我燃着火柴快要点到她的香烟的时候,她便摇摇晃晃的,就对不着火。再点,还是这样。几次都是点不着。我佯装发火:“再这样,我不伺候了。” “切,要给我对烟的队伍不知道排到什么地方去了。你爱乐意不乐意。”她都不瞧我,还是眯着眼,胡乱的看着电视。 我很冲动、很粗野地将她放倒在床上,我也一起倒在她的身边。她的体香悠然的就飘到了我的鼻息里。我的鼻血立马就向外涌,还好,我运用内功压制住了,但心理就象想要干吗似的。 舞夜的紫荆躺在那里,很平静的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你想干吗呢?” 我被她眨巴的看着也不由自主的平静了。我以前傻呼呼的从来没有动过女人(我当时是二十五岁,不可思议。),目前的情形我也不知道我应该干些什么:“我没想干什么呀,就是想闻闻你身上的味。” “你不是鼻炎吗?”舞夜的紫荆嘻嘻地笑着。 “让我试试。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我转脸凑近紫荆的颈项,感觉她的领口里面洋溢着绵绵的香气,让我有点窒息。我忍不住地吻她的颈,用舌头拨她的耳垂。她很舒服,象蛇一样咝咝地吸着气。 我说:“让我打开,看看着香气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 “我会告你调戏我军年轻美丽的女军官。”舞夜的紫荆仍然眨巴着眼,平静地和我说。 “千万别,咱们还是一进步青年,还没有找到女朋友。这要是传出去,我还不把整个前程都得给废了?没准还招至一顿臭打,打完了我还不知道是哪个孙子”我边贫嘴边就用手去拨舞夜的紫荆的衬衣扣子。小军医也没有阻止我。我的胆子就更大了起来。 我用手去解舞夜的紫荆的扣子,我解开的扣子离开扣眼的时候能听到它飞快脱离时的腾腾的声音。舞夜的紫荆的美胸就是在这样的腾腾的声音里跃然而出。多么美妙的绝伦的画面,象浑圆的山丘饱满的挺立着,如白雪覆盖,似银装素裹。那雪映的山上长着鲜红的樱桃树。 我就象是初遇雪山的无知的少年,看见这美妙的山色雪韵,贪婪的爬行着,奔跑着,欢呼着。时而掬起一捧雪水满足的吞吮着。 雪山似乎被感动了,她扬起双臂,激情的拥抱着我、摩挲着我、亲吻着我。 天神似乎也被感动了,他命令风神、雨神前来助威。我和舞夜的紫荆在云的雨里,在雾的电里相舞着,相拥着。飞花锦蔟,疾风劲马。水湍急浪,云裹雾锁。 新奇的旅者陶醉在洁白的美丽的自然的怀抱里。 舞夜的紫荆和我大病初愈一样的大字形躺在我的大床上,各自望着各自的天花板。无声,一切都似乎趋于无声。好象只有两个心脏在补充氧气一样的均匀地跳着。 突然,舞夜的紫荆手里抓着她的内裤,出其不意地向我的嘴里塞来。我拼命地挡,她在喘着急促的小气拼命的试图能塞的进来。 “你干什么?你这玩的什么戏?你不累啦?”我边挡边问。 “你这个臭小子,我精心编织的防线被你给拣了便宜。你给我吞下去。”她累的香汗滴挂。 这样,我们经历了急风暴雨之后嬉戏着,打闹着,当激情之火点燃的时候,我和她就反复地燃烧着激情。反反复复,缠绵无期。 我们又恢复了平静。还是那样大字形地躺着。各自望着各自的天花板。只不过舞夜的紫荆点燃了一枝香烟。烟袅袅的上升。忽然,舞夜的紫荆说:“拿纸和笔来。” 我也没有问要干什么的,就找来了纸和笔。她趴在床上飞快的写着,写完之后推给我,她又躺在那边去了。 我看见纸上这样写着:“友情和爱情哪个才是人的最重要的情感呢?男的和女的会有纯真的友情吗?是不是所有的情谊都不能用纯真来表达?” 我翻过一页,写道:“友情和爱情都应该有。纯真的友情可能在一定的时间里也会有。男的和女的之间应该有那种纯真的友情。我有过体会。但是心底里不能说是完全纯真的。” 她看了写过来:“爱情可以呈多边形吗?人可以和几个人恋爱吗?可以向友情献出身体吗?” “多边形的爱情是存在的。聪明的人把爱情分的象一道道河流。他在不同的河流里面荡舟。可以有自己的主次爱情。只要处理的好。为友情献出身体我不知道是什么特定的情形之下。我没有体会。”我感觉她想的很多。我想,她的内心一定很复杂和难以揣测。 “和你不爱的人结婚对自己来说,应该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你又不得不这样。如果是你,你会怎样?”她也不回答我的问话。 “如果我必须得这样,那我只好就结了吧。我想感情有的时候可以继续生成的。” “你爱一个人,你爱的这个人的现状不是自己预期的,你会放弃吗?” “这个要看这个人有没有可以牵引你情感里程的魅力。否则还不如放弃。找到一个更好的归宿不是更好的事情吗?” “爱了你就必须要死去,没有爱你可以平静的活着,你如何选择?” “如果我是为了爱活着,我宁死而选择爱。爱如果对我不重要,那我就平静的活着算了。” ··· ··· 这些对话没有指向性,我当时认为就是杂乱心情里的杂乱抒怀。不具体也不明确。 天已大亮。 接连后的几天,我去上海开上海片区电影队长会议(部队内部我是电影队长,不是礼堂经理)。回来后就去舞夜的紫荆住的招待所里找她。接连几天敲门都不在。有一天,我又去找她,听到屋里有了说话的声音,我惊喜的敲门。 舞夜的紫荆开了门缝:“干吗?” “让我进去啊。”我说着就要向里闯。 “不行,我今天有事情。”舞夜的紫荆说着就把门给关上了。 我傻楞了半天。垂头丧气的走了回去。 后来我还是进入过舞夜的紫荆的房间。我们还是如上次一样有过好长时间的激情。但她没有那么爱闹了。她没有让我在那儿过夜。她要我回去。她说,人太多,容易被人家说闲话。只是我在她的屋里的时候,间或不断的有人来敲门。那时,舞夜的紫荆总是让我不要出声。 以后每次去找舞夜的紫荆,她对我的态度总不是很好,有的时候还很恶劣。渐渐的,我就有些恼怒。这个时候有关于她的传言也四处飘荡起来,说和谁谁谁,人物很多。 我已经没有兴致想去知道了。见面我也不问这些事情。我想:可能爱真的是呈多边形的。 我后来的恋爱对象是从省军区分来的一个小女兵。 舞夜的紫荆仍然在和那些不知疲倦的围着她转的“苍蝇”们过着业余生活。感觉她也不是那么起劲。我已经不象以前那样十分的关注了。 很多年之后,舞夜的紫荆调离了无锡军分区。听说她嫁给了那个战勤科的柬科长(那个柬科长原来是有老婆的,他的老婆就是舞夜的紫荆的上司——分区卫生所的所长。所长比科长大好几岁)。这个结果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知道她是一个心气很高的人。就我包括那些苍蝇根本就不是她的人选。她要选的人要比我们的现在的这些个现状要好的多才行。 因为我也早已调离,所以不知其中原由。但是,她那次和我在纸上书写的那些话不知道是否和此有关。 期间我历经了生活、情感、工作的多次残酷的变化。 后来我和舞夜的紫荆没有联系,直到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