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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失身成千古恨！ 昨天大清早，俺在去黄金大戏院的路上可是兴冲冲的，手里还提着一根长枪呢！ 你说什么？你听不明白？要俺一一道来？ 好吧，俺从头和你说起，你可别说俺裹脚布哦！ 俺叫兵来如山到，为什么取这个名？嘿嘿，俺膘肥体壮呗！不信？不信你去问《天空之声》一枝笔所谓故国者去！他说俺这身材和他有一比，他象许还山，俺象杨在葆，俺和他在一起就是一出《双雄会》。 故国又是谁？哦，故国和我，还有其它的几个人比如男人三十八呀，不说白不说呀，孟西乱谈呀，搬弄是非呀，因醉杀名马呀，无挂碍故，一脚悬空，生锈水果刀呀都曾经是一个部队的，我们在哪儿当兵？我们都曾服役于中国人民解放军12345部队67分队89小队，嘿嘿其实这个小队就是一个小炮楼，长空炮楼，楼长名字叫史鸟，名字是不好听，脾气还行。 这个故国呀，精着呢，不是一般的精，他长得哪象许还山，顶多也就王心刚或是郭凯敏的水平，别的本事也没有，就是入伍比俺早点，听领导话比俺认真点，俺们楼长史鸟说话他都拿一个小本本装模作样地记着，还频频点头，更别说师长军长什么的来了，他端茶送水点头哈腰那个殷勤。当然了除了记笔记，他还常在军内的一些内部刊物如《天空之声》什么的发表一些豆腐块，象《史鸟楼长和杀马司务长做包子风格分析》或者《蝉叫鸟叫与狗叫鸡叫的风格》等等，这样他也算我们这炮楼能整点明白事的文化人了。当然他真正出风头的是一次军区首长来视察俺们炮楼，首长神气地喊：“同志们好！”大家马上喊：“首长好！”首长喊：“同志们辛苦了！”大家喊完：“为人民服务”后只听得故国一人的细嗓子尖叫一声：“不对！”这下把大家吓傻眼了，史鸟使劲掐着故国的手：“你你你，乱喊什么呀！”故国不动声色地对着大惑不解的首长声泪俱下：“首长不远万里，千里召召，跨长江过黄河，跋千山涉万水来看望我们，首长辛苦！首长比我们更辛苦！” 这下把首长乐得：“哈哈，瞧这个兵机灵的，多大了？”故国说40了，啊？首长吓一跳：“这么老的兵？在这儿多少年了？”故国说22年了，首长很生气地对陪同的军长说：“你看你看这么能干的同志你让他当兵当了22年，埋没人才呀，怎么着？你们不要我军区要了！”军长马上说不不不，我们马上安排。 就这样，故国现在现在成了咱军内《天空之声》文艺站的责编了，虽然没捞个一官半职但站长都听他的呢。 唉，一起当兵的，现在都混得不错了。比如那个叫搬弄是非的，天生的好嗓子，现在是文艺兵了，在军文工团和那些著名女演员比如小布小坏天天同进同出的，真让人嫉妒；一脚悬空，该说时说话不该说时不说，天生的间谍料，到特务连去了；杀马的，又会宰牛又会烹调，到军招待所当所长去了，白不说，能说会道，到汽车连给团长开车去了，现在连个影子都见不到；水果刀，聪明伶俐，锈刀拿手上都会从头到尾削出一圈水果皮，现在给首长当勤务兵，天天给首长挤牙膏或是帮首长夫人按摩捧脚去了；无挂碍故沟通技巧高明，通讯营和一般女兵一块当话务员去了；以前最差的男人三十八现在最牛了，他到工程兵部队去了，开始在阳光下死做，累得贼死，后来工程兵就地解散时他承包了一个工程，现在人家都是大老板了。 俺是因为有次测智商时说只有76属智力深度孱弱被刷下来了，可人家男人三十八智商只有38怎么也可以当工程兵？老孟则是因为五短身材，领导只说了一句黑不溜秋靠边站他就啥谱也没了。所以当初一块当兵的就剩下我和老孟两个歪瓜裂枣加史鸟守在这个鸟不拉屎鸡不下蛋乌龟不靠岸的地方了。 史鸟楼长总是找借口什么孩子小呀，什么家里装修呀天天不来这儿值班，只有我和老孟天天轮值，死老孟天天早睡晚起，接班总比平常晚几个小时，有次居然晚了24小时，他还说一分一秒不差！你说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不过生活中也总有些亮点的，这不，俺们部队所在的西陆镇搞了个军民联谊活动，举办了个征文大赛。俺平常虽然嘴笨口呆，那天不知咋搞的就把镇上的所有单位都夸了一遍，比如什么黄金大戏院呀，比如什么早等客运站呀，当然在文章里俺就是把俺们这炮楼给批评了一通，搞得死鸟还老大不高兴。没成想写了没几天，镇文明委就给俺写信了，大意是说俺们这炮楼精神文明建设没搞好，让部队的同志们受苦了，所以文明委代表镇政府邀请俺们炮楼的所有同志一起去镇上好好玩玩，还送来了好几张黄金大戏院的戏票。
可这戏票也怪哉，居然要求俺带枪去，唉，这地方上就是这样，到底不懂俺们部队的规矩呀，枪是能随便带的吗？可人家有要求，不带也不好，俺就带吧，反正也没说明是什么枪，俺把平常练剌杀用的红樱枪带上了，这可是丈八蛇矛呢。 就这样俺上路了，当兵三年，老母猪赛貂婵，能到镇上打望打望姑娘，多美的事呀。走着走着俺还唱起来了：春天里来百花香，郎里个郎里个郎里个郎，和暖的太阳是当空照，照到了俺的破衣裳…. 呵，俺今天可不是破衣裳，俺穿的可是新衣服呢，典型一副恶少样！鼻梁上架了副雷登墨镜，上身黑皮夹克，脚蹬耐克，裤子最出色，牛仔！嗯，摸一下，左屁股兜戏票，右屁股兜里还有军人证，我们叫它IP，还有一张纸，嗯嗯？哦是张健康证明，最近西陆镇也被非典闹得人心慌慌，在街上走没有这张纸还得隔离几天呢，看看这张证明上咋写的：姓名：兵来如山到，军人证号：不管3821，身体状况：无非典症状，但痔疮较严重，建议少吃辛辣食物，戒烟酒，注意多饮水，保持开朗性情….NND，这卫生所也是没事找事，叫你开非典证明你提俺痔疮干嘛！不管，有证明就够了。 走了半天，满头大汗地好容易找到黄金戏院，嗯，外表看真的是金碧辉煌，富丽堂皇。俺提着枪就往里走，门口一门童问：“先生看戏呢？” 进得那小门，一看墙上挂一牌，乐了，哈！上面写着军警弹压席呢，好家伙，怪不得让俺带枪来，原来让俺在这儿当打手看场呀！管它，看场就看场，有戏看就行。 左右一瞄，哦，杀马的也来了，枪没见他带，手里提着明晃晃的马刀呢！锈刀也拿把水果刀坐一边，哦，故国也在呢，大剌剌地坐着，挺清秀的一人，居然斜挎着一把驳壳！嗯，和他们也说不到一块，装没见到吧，再说他们看我进来也不理，俺还懒得理你呢！ 这茶房说话了：“当兵的，要烟茶和瓜子不？” （要个屁呀，一个子儿也没带），不要不要，俺只看戏！ “啊啊？回来回来，要要要！都要！”再看看故国面前的小桌，马上加了一句：“给我也来个果盘！” “啊？那就算了，收费的一样不要！不要钱的全上！” 茶房瞪了俺一眼，嘴里嘟嘟喃喃走了，上茶烟和瓜子时重重地拍在桌子上。（MD！什么态度嘛！唉，吃人的嘴软，算了不计较了） 早上的戏可好看了，《穆桂英挂帅》，这主角的扮相，真俊！看得俺如吃如醉。 这时茶房又来了：“当兵的，看得这么入迷，来瓶红酒吧？” “收费不？” “当然收费了，除了长江水不收费外这儿什么水都要收钱” “收费不要！” 这小子明显不高兴，悻悻地走了。 “啊啊啊？还有陪看的呀，谁陪呀？（莫不是演穆桂英的？）” “哦，演杨排凤的” “啊？烧火丫头呀，不要不要！对了，收钱不？（不收钱要陪就陪吧）” “不收钱的也有，可就是稻草人！”
看完了这出戏，下出更精彩，《墙头马上》呢，你想看名字就是好戏，翻墙头多出位的创意呀。这时茶房来了：“当兵的，一张票只看一场的，看下场还要重买票！”
“不行，一人一天不能看两场的！”
嗯，现在回去可是太早，实在又想看人家怎么翻墙头的，想了一会，上街换件衣服吧，没办法走进一家棺材店找了件孝子的衣服，便宜呀，然后把枪当在那儿，拿了把纸糊的枪，穿着孝服呜呼呼哀哉的苦样又来了。嘴里还哼着：“郎里个郎，郎里个郎，穿过了大街和小巷，为了吃来为了看，一早都在忙…” 戏院门口门童又发话了：“先生看戏呢？” 糟糕，还是那不阴不阳的茶房候着呢：“这这这怎么穿这样的衣服也往里走？” “俺爱穿不穿，有票就行！” “有票就行？有枪吗？” “当然有了”，把纸枪晃了晃。 “这么短的枪，水货吧？” “喂，说什么呢！上回长的你嫌长，这回短了你又嫌短，水货？对你头上来一枪行不行？” “哦哦哦，好吧好吧，请进请进！”
没等茶房开口，俺先说了：烟茶瓜子全上，红酒不要，果盘不要，小姐不要，反正不要钱的全要，要钱的一样不要！。 茶房又瞪了俺一眼，还是嘴里嘟嘟喃喃走了，还是把茶烟和瓜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MD！全当没看见） 过了会，茶房来了，弯下身在耳边轻声轻气：当兵的，要小姐陪看不？知道你不要 不要你问啥！ 这回不一样，这回陪看的是俄罗斯小姐。 啊？TMD你拉皮条的呀！ 当兵的，别说那么难听嘛，干我们这一行的，拿工资还不够喝西北风呢，就靠这平时客人给的小费贴补家用呢。 那就别干这行呗，多难听呀，当个村夫草民都比这实在，实在不成贩卖海洛因去呀。 茶房这时很愤怒地立起身来： 好好好，文艺圈伟大文化圈高尚，我管你哪个行当，你让我好好看戏成不？ 这茶房骂骂咧咧走了。 茶房过来时俺主动说：知道了知道了，俺马上出去，那三个家伙（指了指故国锈刀和杀马的）还呆着不？对了，夜场是啥？ 那两位军爷还接着看，晚上是《西厢记》。 啊？夜听琴，害相思，拷红娘，晚上一定得来看。可票就带了两张了，而且好象这家伙认出我来了，咋办？ 出得戏院门，大步流星往炮楼赶，老孟值了一天班看俺回来，正准备交班，俺推他一边站着，找好戏票，砸开史楼长的柜子拿出他的六四手枪对老孟讲今晚有事一定要办就出门了，老孟呆呆地一声没吭，走出了五百米才听到远远的后面的叫喊：哥们！抢成了银行别忘咱们三七开，俺知情不报，这回替你担的风险大了！ 为了看戏，这20里路一点没感觉地就走下来了，嘴里还接着哼：郎里个郎郎里郎，没有钱也得喝回茶也得看场戏，哪怕鬼茶房，作那怪模样，郎里个郎里个郎里个郎里个郎…. 回到黄金，怕茶房认出来，上衣脱了光膀子就横眉怒目地进去了，无冠一身轻嘛。 门童看俺气势汹汹地没敢吭声。 （？？？娘的，认出俺来了？认出怕你个鸟！）这儿呢！拿出史鸟的六四洋洋得意地晃了晃。 这下肺都气炸了，一把揪住顶到墙角，枪顶着他脑门子恶狠狠地：水货，要不要我突突了你你才知道什么是真家伙？ （不怕死就没辙了）反正是真家伙，比故国的驳壳真强吧？ 比他强也不行，先说好了，今晚中场休息时插播泰国人妖表演，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 看就看呗，不就是前度男人嘛，谁怕谁呀！ 看先交钱！100元！ 可俺真没钱呀，算了不看了！不看了老子回家守炮楼去！ 不看也得交钱！ MD!凭什么不看也得交钱呀！ 你今天早上和中午都来了，总得交一场的钱吧，50元！ 谁说我今天早上和中午都来了，你有什么证据！ 哼！你的情况我们一清二楚，别看你装神弄鬼，一下穿这件一下穿那件这回无衣无帽的，我们知道你是谁！ 切，你就胡吹吧，老子不看了，我看谁敢拦我！ 不拦你，我们会告到部队里去的！ 你爱告不告，反正不知道我谁！ 正扬长而去呢，快走出门口了，只听得身后传来茶房阴冷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姓名：兵来如山到，军人证号：不管3821，身体状况：无非典症状，但痔疮较严重，建议少吃辛辣食物，戒烟酒，注意多饮水，保持开朗性情…. 一惊，这小子咋看了我的军人证和健康证明？一摸屁股兜，都还在呀。刷地浑身冷汗直冒，刚要冲过去找他问个明白，小子一下闪进去了。 只好一把揪住门童恶狠狠地问：给我说清楚，这小子怎么知道我的IP号的？不说清楚今天打得满地找牙！ 啥呀啥呀？什么叫IP号呀？ 就是他怎么看得到我屁股兜里的军人证的？ 哦，不是他看到的吧，俺们这儿只有值班经理看得到。 啊？值班经理又咋看得到？ 值班经理有透视镜呀，什么都可以隔着衣服看到的。 什么！那老子们在你们眼里不个个是一丝不挂的？ 不是不是，值班经理一般不戴那个的。就是有时怕连看几场的人不够钱才戴上看人家兜里钱够不够的。 那那茶房怎么看得到的？ 我哪知道呀，你问他去呀 俺只好揣着枪满世界搜那丫，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不行，这事关我名誉，这小子要告到部队，还满世界嚷嚷俺那身体毛病老子以后怎么见人，上回老孟脸上长青春豆还被我笑他第二春呢，这要是让老孟知道不定怎么寒碜我呢！ 逮住个领座的就问：你们那茶房呢！ 不知道呀。 那去把值班经理叫过来！ “在那儿呢”，手一比划，领座的溜了。 俺气急败坏地：那游戏规则是咋样的？一天只能穿一件衣服？你们真的有透视眼镜？你们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侵犯我的身体隐私权之嫌？你们是不是看到了我的军人身份证也就是IP?我能不能看看你们的身份证ID? 这下炸锅了，女经理扭头就走：兵来如山倒同志你少来这儿耍六毛，我没看过你的PP!这事别问我，有事找我的秘书谈去，苑秘书！苑秘书！ 等她走半天才想明白过来：这IP在黄金戏院叫PP了？不对！这经理都知道俺换三件衣服，都知道俺的名字，难道俺今天来这儿三趟，给人家看到了三次PP？却连人家的PP一次也没看到过？俺这下可真的是失身了，可失给几个了都还不知道呢！ 不行，得找到苑秘书，只好回到戏台下，扯着嗓子大喊：苑秘书！苑秘书！ 这时就听军警弹压席上故国大老远喊：人在呢，人在呢，怨秘书在呢。还站起身来拍了拍他身边一人的肩膀，顺势一看，全明白了：这苑秘书就是那茶房呀！ 刹时间，怒火中烧，头脑一热，举起那六四对着那边就扣动了扳机….. 你问我后来的事？唉，一失身成千古恨呀！ 我现在不在炮楼蹲禁闭嘛，听送饭的老孟挤眉弄眼地讲，现在外面说啥的都有了，什么强抢民女呀，泡俄罗斯小姐呀，什么和杨排凤打情骂俏呀，那睁眼说瞎话的苑秘书向西陆镇委还反映俺在他那儿要了三次果盘一次也没付钱还用枪顶他脑门说什么老子在城里吃馆子都不给钱，吃你几个破西瓜算什么…据说现场记者所谓故国者已经把这事写成内参反映给了军党委….. 这下事儿闹大了，现在史楼长的桌上还有俺一张保证书呢： 一、以后坚决不去黄金戏院看戏了； 保证书上还有史鸟楼长签署的意见呢： 拟同意，不过以后若有人上门来讨多看的两场戏钱，炮楼不预垫支，请兵来如山倒同志自行支付。 史楼长意见下是俺的意见： 他敢！俺那失身费都不知哪儿去讨，他打上门来讨钱俺就一定掐他个绿肥红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