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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叹服,丢是一种很好的遗忘方式。非主动的失去,会让人少一些伤痛。即使这非你所愿,冥冥中的安排,快乐地接受吧。 上五年纪的时候,姐姐从她男朋友家里家里抱来一只小狗狗,土狗,黄黄的毛,黑黑的眼珠,四条腿短短的,还有湿漉漉的小鼻子,我别提多高兴了,吃饭要一起吃,睡觉放枕头旁边,干坏事的时候也带着,于是总留下狗毛爪印,害得我吃妈妈的爆炒栗子。我给小狗取了个名字:球球,因为它来的时候才刚出生不久,等到一个月后,它已经结实的象个小老虎,我抱着很吃力了。一天放学回家,我兴冲冲地推门,却没听到熟悉的“汪汪”,四处找,拉着姐姐和妈妈一起找,天黑了,满院子是我带着哭腔的“球球,回家了”,晚上,我们家里传出来哇哇的嚎啕,从此球球再也没出现过。妈妈说估计被人捉去了,渐渐地,孩子也就淡忘了那个小伙伴。直到一天,我在离家很远的垃圾堆看到一具狗的尸体,黄黄的毛,黑黑的眼珠看着天,看来是被毒死的,我想起了球球,回到家告诉妈妈,然后安然地睡去了,梦里球球还是活蹦乱跳地跟在我脚边撒欢。 高三的时候,我有一个特别铁的好朋友波波,小小的个子,圆圆的脸,声音甜甜的叫我:小李子。我是班里最活跃的女生,人缘也好,平时在课堂上,我经常被老师训,因为喜欢递纸条,四面八方,逗得她们前仰后合。朋友就这么一天比一天多,直到和另一个女生敏深入发展了友谊,波波开始不高兴,她用语言和行动表示她的不满,譬如看到我和敏嘻嘻哈哈,就摔书本,与她对照,内向乖巧的敏表现得很成熟,她总是默默地给我带早饭,提醒我病了吃药。这么一冷一热地发展着,波波受不了僵持,不再做我的小尾巴。矛盾激化在一个午后,我突然和波波说了件道听途说的别人的私事,这是我至今仍悔恨的错误,而她转过身做了传声筒。我面临着一种窘境,说与不说都是小人,于是选择了沉默。看着波波谈笑风声,我的自尊和自信一点点被撕碎了。到今天,我再也没见过她,而在心里,她还是那个可爱的小尾巴。 大学二年纪下学期,北京的男友突然失去音信,他象球球一样消失了,我问询的信石沉大海。我一直认为是我在茫茫人海把他丢了,因为遥远的那个城市太繁华,太忙乱,而爱情这根线太细。曾有过的甜蜜和痴迷,象幻灯片一样闪过。一个午后,高高的他顶着斜阳进了教室,满脸的无所谓,嘴角的轻笑,走到我身边,留下点气息,叫青春。上课铃响了,他还没来,我透过窗户,期盼着,他慢悠悠地踩着自行车来了,仰头无意一瞥,惊红了我的脸。爱情就这么慢慢地浸透那些青葱岁月,我们没有过约定,也不曾完全拥有,终于,他消失了,留下很多初恋的回忆。自责是我的心态,不管你相不相信,直到两年后再见,我知道了,他仍在爱我。 今天,我又一次丢了,丢了钱包,而在前一天,我还在跟同事大谈,自己从不丢东西。这次我丢得气急败坏,但是下次不会再丢了,因为钱包我还能控制住,呵呵。 很多东西丢了,可能不失为一种好的结局。而有些东西让自己有意识地弄丢了,不能不说遗憾,譬如自尊和互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