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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我也算是走南闯北经年,阅中外人士无数。但要说皮肤比老三还好的,男人也好女人也罢,我还真一个都没见过。他是通体雪白,比雪人还白,而且皮肤细腻,全无白人那种毛茸茸还带点红彤彤的粗糙之感。第一眼见到老三时我们都以为他有白化病,但后来才发觉他是真的肤白如雪。欣赏久了有的粗人没事喜欢捏捏或是拍拍,甚至老爱跟着他一块洗澡探看个究竟。老三自己并不喜欢这一身白肉,他倒是在夏天猛晒过一阵,跟个油煎熟了的龙虾一样,可是过得两日马上恢复了原先的白肉胜雪。所以后来老三也断了日光浴的努力。 我不喜欢这通体雪白的原因主要在于今晚我们的行动本来就比较诡秘,完全是见不得人的秘密行动。而他这白花花明晃晃的一张脸让我担忧这事儿八成要砸他手里。 说这事儿诡秘倒不是说这事儿下三滥,上不得台面。主要是这事儿性质太严重。纯属与校*方对*抗,搞不好就是一件捅漏子的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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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大家得到一个消息。咱们大食堂的前一*任主*任,即前CEO傅有帮突然脑*溢*血过去了。消息传来,大家都没当个事儿。对食堂我们当然没有好感了,谈起它的缺点我们能说上三天两夜。讲几个直接了当的例子,它的肉包子,我从来就没有吃到过肉,盖因第一口下去,没见到那馅,第二口再下去,又早把它吞进了肚里。而且那面也有问题,从来都是黄黄的面,酸酸的味,吃一回倒一回胃口。它的稀饭,据老*二听里面的工*作*人*员讲,都是煮好了两桶稀饭之后,把它倒进车里,然后浇上十几桶开水再推出来卖。旧*社*会开粥棚的人都能保证筷子插进粥里不会倒下来。就我们食堂那粥,里面有几粒米你都数得清楚,要是早上没洗涮你都可以把它直接当镜子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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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饭的员工就不用讲了,态度生硬,脾气暴躁。可气的是,有一次打稀饭的那个苕给一个贵*州妹妹打粥时还趁机用手掐了人家手背一把,没想到贵*州妹妹来自凯里苗族自治州,当时走他身后把一碗粥还他脖子里了。以上这些还不算最夸张,这个食堂还能做到隔几个月的某一天打饭不用交饭票,因为门口的通告里说这几个月又盈利了,所以免费打饭返利与民。那么一点拨款,这么多工人,这家食堂居然还能做到月月盈利,小食堂被他们经营得红红火火,风生水起,里面这帮人确实有经天纬地之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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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话说回来,即使在我们眼里食堂的罪*恶*罄*竹*难*书,我们还都是与人为善的良*民。老傅本来咱们就不熟,咱们打交道的也就是那些打饭的师傅,连厨子的面都没见过,更别说高高在上的CEO了。再说了,人死为大,人都死了,咱们还计较他干嘛,何况他还是前CEO。所以,刚听到这噩耗,大家反应平平,该干嘛干嘛。
但事情慢慢在起变化。各种风*言*风*语*众*口相传,不*胫*而*走。有说老傅在台*上时做了不少好事的。比如他惩*治过调*戏*女*生的员*工,赶走过态*度恶*劣的卖饭师傅,为提高服务质量,还曾经增设过小炒窗口。有说老傅本来可以把食堂搞得更好,但是老傅上面的伙食*科*长海*灯老是从中作梗,一会要食堂承*包,一会又把全*收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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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傅赶走的人后来又被海科长请了回来,老傅提议的小炒窗口推出没两个月就被海科封*杀了。还有说的更邪乎,说老傅生生是被海*灯气死的,说老傅本来都退了,海科还要开他的生*活*会,在会上那些曾经被老傅批评过的员*工群起攻之,把老傅当场气得脑*溢*血突发
比较奇怪的是老三,他一白面书生平时除了看书上自习,连女*人都不谈的,这会却着急上火了。但他没有找别人,径直找上我了:老六,我看这事儿咱们不能置之事外,咱们得有所行动。你看,你平时没事老写些张三斗小鸡李四闹小狗的花*边新*闻。这次,你是不是该写些什么也贴食堂那儿去。这一席话说得我心里怪怪的,怔怔地看了他半天。这小子,平时啥热闹也不管,晚上卧*谈*会都不参与的。平常哪儿人少往哪儿躲,有次图书馆外的工地围了一圈人,我生拉硬拽地把他拖进去看了一眼热闹。好家伙,是一个民*工被预制板砸中了脑门。望着那一地鲜*血,老三当时就坐地上去了---这小子有血晕,见血就要倒地不起的。这回是咋的了,这么大的热闹也要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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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呀老三,你这是咋了,平时你没有这么热心呀。别跟我说你一时正*义*感上头,责*任*感附体了。老实说,到底受什么剌激了?老三拚命摇头。都什么乱七八糟呀,我就不能关心一下现*实吗?路见不平有人铲。咱们连自己的切*身*利*益的事都不关心,都不维护,还能指望别人会关心我们,维护我们吗?这几句义薄云天义正辞严也没有打动我。靠,我不是傻子,打下娘就告诉我,人多的地方千万别掺乎。千万别和领刀作对,千万别得罪小*人。这去声*援老傅明摆着就要得罪小*人*海*灯,得罪领刀嘛。这事儿给钱都不做,更别提还要自己出钱买字买笔买墨水了。不干,说不干就不干。我不管老三如何在耳边聒噪,两手捂住耳朵,头摇得象拨浪鼓。最后老三恨铁不成钢地摇头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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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又起变化了,就是那一夜那一天的那一个午休时间。 本人整个上世纪有个雷打不动的爱好,就是午睡。要知道坚持这个爱好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正因不容易而我又能持之以恒地坚持下来,这使我在我们那个圈子里成为大家顶礼膜拜的偶像。 第一个不容易是因了武汉的天气。大家知道武汉是三大火炉之一,看过迟莉的《冷也好热也好活着就好》的朋友们都知道,这儿温度计放在户外都有爆掉的可能。武汉人众口相传的一件事就是这儿极少报四十度以上的气温,因为四十度就要放假了。但这儿夏天最高气温常常超过四十度。试想一下,户外四十度高温,户内没有电扇,遑论空调。八人一间的宿舍八顶蚊帐,互相挡风,这室内的气温要高到如何?可是,这样恶劣的气候条件下,我却能做到把蚊帐关好,安然躺在里面睡午觉,而且从来都要盖一床小*红*毛线毯。这需要多么大的毅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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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仅仅这三点还不能让我成为大家心服口服的睡梦之*王。要尽述我真睡的风采可能还要再作一番深*度*报*道。
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嘛?我至于为这小事和他们计较嘛。我不但没有,我随后跟着他们上法*律*课时还陷入了沉思:你说这为什么老*大他们早不彩排晚不彩排,偏偏要等这时玩这一手?要说我这形*象,他们早就说了象我*红*朝*高*祖。怎么这回彩排让我扮了一回高*宗?思前想后,我感觉这不是没有原因的,这绝对是一场有*预*谋有*组*织有*目*的的行*为。但是,这冥冥中是不是有什么天注定呢?是不是说我和老傅真就有什么联系呢?一念及此,不禁让我心潮澎湃,唔,是该做些什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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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我把老*三拦下:你上回说的事,还有兴趣吗? 老*三一听,两眼放光:当然有了,怎么了?你回心转意了? 我本来就没有说不嘛,只是在心里计划着下*一步怎么行*动嘛。这不计划好了就来找你商量嘛。 行呀你老六,没想到你深藏不露呀。怎么着?弄成个什么样的,然后怎么行动呀? 其它你就别管了,你只管抄好,东西我来写,写完了咱们今晚贴上去。吃完饭咱们碰头,现在咱们装得啥事也没有。 行!老三兴奋得走一边去了。 |
| 接下来几个小时,我先是在那白*色*海洋里徜徉了一会,把其他人的小*字*报浏览了一遍。心里有了底后,我决定写一首追*思的词。这样矛*头没有专门对准谁,而且也不会引起上*边太大的注意。因为我已经注意到有几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在人群中抄抄写写。特别有一个家伙,对着那些字*报横眉怒目,我一看,这不是法*律系的牛皮嘛。这小子我早看他不顺眼了,仗着他老*爷子牛*头是我们系的头*头,平时和我们踢足球时下手特狠,老玩阴的。一看他那神色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替体*制*内的来探听情*报了,得防着他点,而且写的东西要含蓄点,别被这些家伙抓住了把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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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郭师傅有事吗? 郭老头:你们干嘛去呢? 哦,没干嘛呀,晚上去吃个宵夜。 郭老头从未有过的亲热地拍着我的肩膀说:这个宿舍我观*察几天了,最乖的就是你们两个,从来不乱说乱动。我告诉你们呀。说到这儿,老头扫了扫四周,把嘴贴到我耳边,然后用手捂紧嘴小声说:你们班的几个同学都不老实呢,他们偷偷地去食堂贴标*语,还以为我不知道。就是老*大和老*五一起去的。然后故作神秘地说,你不知道呀,现在风*声好紧呀,校*领*导已经派人来追*查了,这些和学*校作对的家伙没有好下*场。你看你看,他把裤脚挽起来露出老大一青包:上回那个李*四*新,就是你们老*大,我拦着要看他手里是什么字*报,他把我一推,跌我个大青包,现在还没好呢。这个李*四*新迟早要倒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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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郭老头满脸堆笑地望着我俩:象你们俩这样,我们就轻松多了。下回你们辅*导*员来了,我会告诉他表现最好的就是你们俩了。 我和老三听了哭笑不得,只好谢谢他一声,头不敢回地走出去宿舍大*门。 绕食堂转了几圈,晚上九点半了,标*语前已经没有人了。我让老三把沁园春抽出来,还是一卷捏手里。叮嘱几句后两人快步走到墙跟前,找到一块空白处,老三唰地把纸抖开,我掏出浆糊,在背后四角刷了一遍,两人拍拍打打,也没有商量好却同时撒丫子就跑。跑到一个僻静处,回头一看,不好,那块地儿好象还是空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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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呀,风不大呀,不象是吹下来的。商量半天,两人壮着胆子走回去,一看,那纸地上躺着呢。于是捡起来,老三照样把它反顶在墙上,我赶紧再刷一次浆糊,然后反转过来按好,我还没说搞定呢,老三开始撒脚丫子了,跑吧,我紧跟着他。30米后,回来一看,还是飘下来了。 我俩面面相觑,怎么办?怎么这么不顺。思前想后,老三问了我一句:老六,你浆糊盖子打开了没有。我掏出来一看,可不是,新买的浆糊盖还没打开过。唉,我一拍脑袋,真他妈没用。再来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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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哆哆索索地,我把一瓶浆糊全撒上面了,贴得严严实实地。这回我说跑,两人再次撒腿狂奔,到了一墙角处,两人回头一望,在那儿呢。欢呼一声,两人击掌相庆。这时老三指着食堂大叫一声:我的妈呀,你看。我回头一看,咱们的沁园春不见了,不远处一黑*影手里拽着一张白纸暗夜里狂奔呢。
靠!狗*腿*子来了。上,逮着这兔崽子没他轻的。 两人一前一后追那黑*影去了,那小子好象腿脚也挺便利的,而且似乎知道背后有追*兵,于是加快脚步往前猛窜。一想自己一天的心*血*坏在这狗*腿*子身上,我和老三悲愤莫名,拚了命也要把这小子逮住。过了半小时,这小子实在没力气了,往马路牙子上一坐,对着我们喊:别追了别追了,再追我撕了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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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你要是撕了它我砍了你的爪子。 凭什么不敢,你们敢骂我老爹,我凭什么不敢撕了它? 嗯?正向他走近的我和老三不由得互相望了一眼,骂他老爹了?不能呀,咱们这词写得不好,但也没骂人呀。这谁家的儿子呀?海*灯的还是老傅的呀?然后再走近一点,一看,嗬,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系牛头的儿子牛皮。这小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坐地上,手里还紧紧攥着咱们的沁园春呢。 谁骂你爹了?谁骂你爹了?谁骂你爹你找谁去,你他妈的抢我们的东西算什么回事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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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们骂了,我爹又不是食堂的,老傅死了关他什么事,你们管*理*学*院的臭小子们有意见当面提,背后说我爹作*风有时不正*派算什么回事?我妈看见了非跟我爹急不可。 靠,提意*见咱也不怕提。可是,咱们没惹你爹呀,咱们这张是写给老傅的,和你爹屁关系也没有。 啊?牛皮马上把手里的纸摊开,仔细一看之后,捶胸顿足:靠,费了这么半天力居然撕错了。 那这下可以还给我们了吧? 牛皮眼珠一转:还给你们可以,但你们要陪着我去再撕那张骂我爹的。 凭什么呀?你撕你的,我们贴我们的,凭什么要我们陪你去呀? 那不行,不陪我就撕了这张。我一个人去有些怯,你们两个得给我壮壮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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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回头和我商量:老*六,不行咱俩就陪他回去吧。左*右咱们是要回去重新贴的。再说了,咱们给他壮胆,他这不也是陪着咱们壮胆嘛。 想了半天,我也只好点头。东西还在人家手上呢,不答应又如何,再加上…我于是对牛皮说:陪你回去可以,但你要保证不把咱们出*卖给你爹。 牛皮一听乐了:那是那是,这种缺德事咱们会干嘛?再说了,我还得求你们别说是我撕了骂我爹的呢。 于是,三人掉转回头,到了食堂墙边,我一声快,老三赶紧用剩余的浆糊把我们的重新贴好。牛皮终于找到了骂他爹的那张。“靠,这么高,当初怎么贴上去的。”牛皮蹦了三次都没能摸到那张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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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恻隐之心大发,来,我帮你撕吧。于是我退后三步,一个三步上篮,一把揪住那张,就听不远处一声大喝:来人喽,有人撕大*字*报喽! 惊回首,无数人从黑暗中冒出来奔向我们。 分头快跑!牛皮一声尖叫。我,老三,和牛皮在那一夜各奔一处撒腿狂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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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遗六楼中间一段:
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这些小道消*息在校里传得沸沸扬扬,一下就弄得群*情激*愤。很多同学都开始写信给食堂提意*见。甚至不少人直接写大*字*报贴在食堂四周的墙上,一时之间,食堂那一带成了白*色的海洋。 我们宿舍里的那帮人平时都是缩*头乌*龟惯了的,遇上这类事一般也就是看个热闹架个秧子起个哄而已。晚上议论都少些,顶多就是午饭在宿舍吃时说说哪儿又多了一张反映海*灯生*活问*题的,那隔壁系的某某趁人不注意晚上去贴了一张想念老傅的歪诗等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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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遗8楼之二:
第二个不容易是宿舍的环*境。八个人的宿舍,中午没事干*干什么的都有。有谈天说地的,有谈情说爱的,有练口语的,有练国*语的,最可怖的是老*二,被我们称为情*人山广*播*电*台*台*长。他的双卡收录机每天中午都要播放不少于一个半小时的靡*靡*之*音,有徐小凤的,有韩宝仪的,有龙飘飘的,有凤飞飞的。用老*大的话来说听完了全身筋骨酸软,动弹不得。就这样,我还是能做到敌*强*我更*强,我自入梦乡。从来没有因为外*界的干*扰耽误我一分钟的休眠。 至为不容易的就是睡眠的时间了。我的午休质量非常高不依赖于睡眠时间的长短。虽然我尽全力保证中午休眠的时间。在我看来,那一小时之内的休眠不能称之为午休。那就是打个盹,假个寐,顶多能称得上小憩。而我一般是要睡得尽兴的,并不在意时间长短。有时睡短了,大家起床上课时我也能跟上。多数时候睡得性起,可能要等到伴着大家晚饭的咂嘴声我才会欣然返转来。在这一点上,室友们都只能望我项背而自叹不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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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遗九楼第二段:
值*得关*注的还有我的睡床。依我所见,论简洁程*度,当时校*园*中罕有出我其*右*之人。当时睡床的标准*配置一般都会有几本附庸风雅的书,或者至少有一幅画或是字之类的。夸张一点的象老*二,那么小一张床居然放了一笨重的双*卡*收录机,而机子上也堆满了书。吝啬如老*五,肥皂呀水瓶呀牙膏呀洗脸霜呀全放进了蚊帐。还有不讲究的老*四,枕头下垫絮里堆满了饭菜票,虽然多是几分几两的,但度*饥*荒时我们也都或多或少地伸手拿过几张。而我则不同,我的床上除了枕头,床*单和那条*红*线毯,别无一物,字典呀课*本呀扇子呀书*信呀闹钟呀耳*机呀从来没有在我*床*上出现过。概因我过*于追*求睡*觉空*间的纯*净,躺下后只要身*体任一部*位接触到其它东西,我都会除*之*而后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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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遗九楼第三段:
同*学*们最崇*敬我的最关键原因还是我的睡姿。由于环境虽然逼仄,但过于洁净整齐,进了蚊帐我难免有些神*圣*感,诚惶诚恐,大气不敢乱出,直等见周*公那一时刻的来临。所以我上了床首先要把头对准枕头,头略微抬起,全身伸直。我一不*裸*睡,二不侧卧,从来都是正襟平躺。难得的是,我睡下后两手也从不乱动,紧紧贴在身旁。所以这姿势难免有人说三道四。最出彩的是,我身上还覆盖着一张全色的红*毛*线毯。那时我年轻,睡觉还不打呼噜。所以躺下后场面一片庄*严*肃*穆。于是乎,全宿舍人戏言,这要是宿舍面积大点,装修得再豪华些,弄些汉白玉花岗岩之类的装点装点,我躺下的形象就类似那具举*国*闻*名的木*乃*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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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遗九楼第四段:
当然这些流*言*蜚*语我是不在意的。我躺下后顶多十秒钟就能进入梦乡,如同苍鹰翱翔于万*里*长*空,哪会在意地上的几只燕雀的叽叽喳喳呢。可是那天中午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身体里潜伏,虽然我还是早早入梦,但睡得不踏实,几次噩*梦都把人惊醒,但眼睁开后似无异*样,所以还是睡下。最后一次噩*梦醒来时,我微睁开眼,这时才发觉情况有些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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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遗九楼第五段:
只见老*大恶作剧地得意之笑溢于言表,他站在对面的桌前,大手一挥:先过来三个!这时老*二*老*三*老*四走到我的床前,神情严肃,面带哀伤,并排而立,低头不语。正在我诧异之时,老大高声念道: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三人听令而行,连行三个大礼。这玩得也太瘆人了吧?还没等我从梦中完全清醒过来。老大马上又说:还有呢,再来再来。这时隔壁宿舍的几个同学又进来了。老大说别挤别挤,一次只能三个。这时三个獐头鼠目的同班同学又站到我床前,把刚才的大礼又重新复制一遍。这时我全然明白了傻子们没事逗乐呢,刚准备发飚,老大又用缓慢低沉的调调发话了:出*席傅*友*帮同*志追*思大会的还有…这时我实在按捺不住了,跳起来大骂:靠!你们彩排呢?信不信我今晚一个一个在你们床前割西瓜!这时大伙儿四笑散开,老大马上安抚我:别急别急,咱们闹着玩呢。你还别说,就你这躺着的造型,如果套件中*山*装,这毯子上再给弄个镰*刀斧*头啥的,那绝对是一次上规格上档次的大*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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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遗十一楼之二:
很难得地我去了次图书馆,找了一本唐诗三百首,宋词欣赏,元曲鉴赏再加上一本对联赏析。我就开始拼凑那首词了。到了快吃晚饭时终于写好。就是它了,沁园春*老傅。事隔多年,我真的已经记不全当初的那首歪词了。大致是这样的,上阙是哭*悼,比如什么多事之秋,孤星北去,一魄西游,什么天若有情,人谁不死,独遣先*生随周刘。公去后,问何人能续,一阙风*流。下阙是表决心,什么喜锦绣河山,沧桑千古,风云儿*女砥柱中流,赤*手撑天丹心捧日,竞洒热*血*换自油。君信否,纵前程路远,壮志定酬。写完了,看了几遍,确信没有什么敏*感字眼后,回宿舍找老*三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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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遗十一楼之三:
去太早了怕人*潮还没散,太晚了宿舍要关门,所以眼巴巴等到九点钟,老*三说可以行*动了吧。我心里也没底,但还得装没事样,说走吧。老三把那墨迹已经干掉的纸卷好,小心翼翼地藏在左*边的袖里。我把一瓶浆糊塞进口袋。两人东张西望地经过宿舍大门。 突然身后一声断喝:站倒。吓得我俩面无人色,回头一看,是看宿舍的郭老头。老头是退*伍*军*人,但全然一副猥琐的老农样,没事爱和我们吹牛他当初战*场上的英姿飒爽。平时和我们打交道最多的时候是查电炉,然后赖在宿舍里不走,胡吹海吹当初的战*绩。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在这时候把我们俩叫住。老三吓得脸更加惨白,左*手僵硬地贴在身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