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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床容易下床难(旧帖《少妇欣雨》完整篇)
[楼主] 作者:好累男人  发表时间:2008/05/11 17:59
点击:2896次

 

上床容易下床难

 

--我喜欢玫瑰花的美丽,却忘记了她是带刺的。

 

(一)

杨欣雨天生丽质,工作干练,作风泼辣。精明是她最大的特点,我最欣赏的,就是她在工作中非常懂得什么情况要坚持到底,什么情况要果断放弃。现实大约是女人通有的优点,不过在她身上尤为突出。

杨欣雨在我手底下工作了一年多,是公司老总特为推荐到我这里的。自她来了之后,我们的业务量真的是增长很快,而且整个部门的工作节奏也加快了。因为她拿回来的业务多,那么后期调查、市场评价、瑕疵分析、资产细分、融资组合的工作量就大,所以我常常有一种被她追着跑的感觉。

杨欣雨不是那种把希望和前途寄托于未来的女人,她从来不抱幻想,做事目标明确,量体裁衣,不做无效劳动。对于利益,那可是针锋相对,丁卯分明。不过不属于自己的,又从来不提非份要求。她每次拿到业务以后,在后期工作刚有眉目,也就是证明了该项目可行的时候,她就会逼着我讨论项目具体的分成方案,然后就逼着我去找老总审批。这是最让我烦的事情,但是又无奈于她,因为她常常威胁我说:"既然这业务我拿得回来,那我也就有本事拿得出去。"而我心里又明白,她说的是真话。不过好在她很懂得分寸,开出的价码只是让老总略有心痛的感觉,所以又总是能够在老总那边通过。

杨欣雨做人很坦然,在个人利益面前,从来都针锋相对不掩不遮。她也很懂得妥协,该让步的时候也知道退后一步,对待工作上的错误不躲不闪,为工作挨批评她也能够微笑的面对,有时候为了补救工作中的失误,她自己贴钱、贴时间也不会找我报销一分钱的损失。

杨欣雨从来不在背后说人的坏话,也不屑于别人说她的坏话。与同事之间相处比较随和,但和谁的私交都不深入,又懒得与人争执些无关紧要的是非,用她的话讲:无关利益,不费精神。

杨欣雨给人的美丽在于气质,平时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走起路来昂首挺胸的却不硬板。一米六几的个子,身材苗条得恰到好处,两只漂亮的大眼睛灵性有动,眉宇之间又有些媚人的艳气。我觉得养人眼的是她的皮肤,都快三十的人了,也不知道是如何保养得那么水灵的,细白的脸上透着健康的红晕,一丝皱纹都没有,说她桃花粉面,那是形容得恰如其分。

杨欣雨平时比较注意衣着妆扮,夏天若穿短裙,就会尽量地把两条修长匀称的腿暴露于外;若穿长裙,则一定是把粉白的肩和臂裸露出来;平时穿西装,里面的衬衣至少有三粒纽扣是松开的,隐隐约约地露出一些软白的胸,美人配衣装总是显得那样的光彩照人。杨欣雨从来都不浓妆艳抹,淡雅中透出几分妩媚,庄重中露出几分性感,极显美丽少妇的风韵和成熟。

有一次在我的办公室里,二人讨论一个业务项目,我忽然提出一个假设的缺陷。她为了证明事情的逻辑性,立马起身,拿起资料不停地翻动着,找到了相关的地方,然后把资料推到我的跟前,弯着腰指指点点的向我解释。由于我的办公桌很大,她的腰弯得很低,透过她西装里面衬衣的领口,我一眼就看到了她里面的情景,两只乳房像两只雪白的半球,被黑色的胸罩紧裹着。

我当时觉得她这样的姿势很有意思,就笑了一下,轻轻地对她说:"哎,你的咪咪露出来了。"

她望着我的脸楞了一下,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拿起桌子上的报纸,狠狠地砸在我的头上,嘴里骂了一句:"色鬼。"

其实她砸的并不重,我本能地叫了一声哎哟,赶紧抬起手臂保护自己,嘴里分辨着说:"是你自己给我看的。"

她瞪了我一眼,恶狠狠地说:"是的,就是故意给你看的,勾你的魂。"

"好,好......,勾魂,勾魂,我们把正事办完了再勾。"我赶紧自己转弯下台阶,终止了这个玩笑的插曲。

还有一回,因为一笔业务中途出了问题,必须与资产公司的人沟通,以求对方的谅解,否则就无法继续。我心急如焚,把任务交给杨欣雨,三天过去了,仍然达不到效果,于是我发急了,跳起脚来把她大骂了一通。

她不服气地向我申辩:"你就知道骂我,这几天我过的哪是人过的日子。每天牺牲嘴,牺牲胃,陪他们吃,陪他们玩,就差陪他们睡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那你就陪他们睡,只要能解决问题。"当时我也急了,什么不讲理的话都出来了。

"陪你个头,要陪你自己去陪。"杨欣雨也十分生气地说着,然后转身就走了。

在我的鼓励和压力下,杨欣雨终究还是把事情解决了,虽说事后她拿了一大笔奖金,但是避免了公司更大的损失。这个女人我是极佩服她的,办事雷厉风行,不怕吃苦。一则她的社会关系层次较高,二则她的交际手腕也是了不得的。

对于杨欣雨,除了工作关系,我从来就没有其他的非分奢望。与下属发生感情纠葛,那你就很难摆平工作,摆平自己。因为感情会让你原谅对方工作中的错误,会让你放松工作原则的尺度,这又正是男人事业中致命的弱点。所以我宁愿在公司工作之外去寻找暧昧,也不在公司内部啰哩啰嗦,这样在工作上我就能够公事公办。因此公司有些员工会在背后骂我"狗脸",意思是说,为了工作上的事情,我这人说翻脸就翻脸,根本就不会顾及对方的脸面。

但是,和杨欣雨,我破戒了。

 

(二)

那是去年秋天的时候,俩人出差去襄樊,因为彼此都不愿意长途驾车,于是就选择了乘坐火车。我这人有个坐车就爱睡觉的毛病,所以车离站不久,就迷糊着入了梦乡。朦胧中感觉自己靠在了杨欣雨的身上,有意无意的又不肯离开,这一觉睡的火车快到襄樊才醒。

见我醒了,杨欣雨就埋怨开了:"我身上都被你压疼了。"

我望了她一眼说:"那你莫样不推开我呢?"

"睡得像头猪一样的,哪里推得动咧?"

"你不叫醒我,那就不能怪我了。"我不领情地说道。

"不怪你,怪哪个?说得轻巧。"

"怪着鬼了。"我强词夺理。

"好,好......,讨了便宜还卖乖,回头我是不和你坐一起的。"

"不坐就不坐,还稀罕你了。"

杨欣雨用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一只手在我的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

"哎哟,奶奶的,下手真狠啊。"我边叫边说。

"当然唻,又不是老公,还心疼啊。"

 

到了襄樊,在汉江国际酒店订好房间就出门了。

只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把事情妥妥当当地办完了。吃完晚饭,接待方又请我们去嗨吧跳嗨舞,一直疯到半夜才回酒店。

第二天中午起来,因为杨欣雨没有去过诸葛亮的故居--隆中,于是就陪她到隆中去玩了一个下午。临走的时候,我开玩笑地说:"哎,我们退一间房吧。"

杨欣雨把头一扬,眼睛斜着厄我说:"切,没门。也不在镜子里照一照自己长的啥模样,白天还做梦。"

我哈哈一笑说:"我只是说跟你睡一个房,又没说和你睡一张床。节约嘛!"

杨欣雨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说:"拜托了喂,你老婆也是的,像你这样的恐龙,有事没事的也敢放你出来到处吓人。"

"哈......"我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吃过晚饭,回到客房,因为没事,只好打开电视打发时间。没一会,杨欣雨过来了。

她把嘴一挑,对我说:"哎,晚上就这样干坐啊。"

"不干坐还能干嘛?难道你有什么想法?"我半开玩笑半反诘地说道。

"真没劲。"

看她寂寞难奈的样子,我提议去昨天那嗨吧玩,杨欣雨说人少了不好玩。我又说去唱歌,去逛街等等,都被她否了,还说我俗气。他妈的这女人还真难伺候。

最后我说:"好,好......,我俗气,我俗气,你想上哪里玩就上哪里玩,今天晚上自由活动,我们各人玩各人的。"

"你一个人坐在房间里能够玩什么啊?"杨欣雨说。

我诡秘地对她笑了一笑,然后说:"男人嘛,无聊的时候能够玩什么呢?总不是找个母的来解解闷。"

"你找鸡啊,哈......,那我去找个鸭。"

"啊-?这不现成的有吗,还去找个什么呢?"我打趣地说道。

"色鬼。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哎,你在外头有情人没有?"我话锋一转坦然地笑着,放肆地问她。

"你管得着吗?"

"问正经话,你有情人没有?"我穷追不舍继续地问。

"你有没有?"杨欣雨不搭理我,反问道。

"没有。哪玩意累。"我实话实说。

"我不信。"

"不信拉倒。没有就是没有,这种事有什么好遮掩的。"

"你刚才不是说要找鸡吗?"

"嗨,嗨,找鸡和找情人是两回事哈,再说哪也是吓唬你的沙!"

"嚯,你搞错冒啊?你只管找两个、三个陪你玩到死,看能不能吓倒我,真是搞笑的很。"说完她抬起手,姿势优美地把几个手指头动了动说:"拜拜。好生的玩哈,不奉陪。"

"哎,你也太不义气了吧,说走就走。"

"是啊,省得耽误你时间啊。有钱,有精神你就叫十个,没钱就叫一个。"

"我连叫一个的钱都没有了。"

"哪就自摸。拜拜。"杨欣雨说完转身就走了。

这个娘们,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三)

快十一点了,杨欣雨打电话过来,让开门。

不一会杨欣雨就来了,她的脸颊绯红,一看就知道是喝过酒的。

我惊诧于她单独行动的行为,一个单身女人,在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的陌生地儿也敢到处乱跑,我真是佩服她的胆量。

"你出去过了?"

"是滴。"说完扔过来一包东西。我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条精装的"鳄鱼"牌香烟,塑料的烟盒做得非常精致,一盒十只装,这种地产高级香烟好像早就停产了,也不知道她是在哪里淘宝来的。杨欣雨扔下香烟就走了,看她喝得有点醉的样子,我不太放心,就到她的房间去看看。

杨欣雨房间的门没有锁,我一进门就看见她在脱裤子。她一条裤腿已经脱掉,正在用手拉另一条裤腿,衬衣遮住了她的下半身,二条修长的腿裸露于外,这情景对我的感官有点刺激。

杨欣雨脱完裤子,直起身体问我:"干什么?有事啊?"

到底是少妇,经历过市面,不惊不张的。我说:"看你样子像是喝了酒的,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我没事。去,去,去,我要洗澡。"她边说边走,然后弯下腰在床头的背包里寻找着什么。这种姿势使她二条雪白的大腿暴露得更多,黑色三角裤也露出了冰山一角,我在想她的身材怎么会保持得这么的好。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瓶好像是洗脸用的什么霜啊,乳啊之类的东西,转身看见我仍然呆在那里,就说:"哎,你怎么还不走啊?我要洗澡了。"

"真是你妈个冷血动物,我怕你有事,来关心你,你他妈把我当色狼一样的撵来撵去,真是气人。"我嘴上骂骂咧咧的,实际上心里根本就没有气。

杨欣雨的两只眼睛带着搞笑的恨意横着我说:"你以为你不是色狼啊?你不过是个开放式的色狼,比那种闷烧式色狼稍微可爱一点,区别仅此而已。还有,粗口少用,男人爽快没错,要爽得有品位。"

"我没品位?切,大小也是个读书人哪。"我不服气地辩解着。

"一切都好,少说粗口就靠近完美了。别不服气。"

我觉得杨欣雨这话说的没错,就自己转弯下台阶:"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妈的,现在什么人都敢教训我,你洗澡吧,我回房间了。"

"我无所谓,你想坐就坐,哈,反正我是去洗澡的。桌子上那杯水没人动,可以喝。"说完她把胸前的衣襟拉了拉......

看她那个样子我就忍不住要诙谐她几句:"哎,哎,讲点文明好不好,到卫生间去脱行不?真是受不了。"后面的话我说的是真的,她要是真的脱了,我还真的是受不了。

杨欣雨看了我一眼,冷笑了一声说:"哼,想的美。让你看一半就不错了,还指望看全部啊。文明?虚伪。最虚伪的就是你。"说完就进了卫生间。

"虚伪"?我虚伪吗?嗯,有一点。看到她光着下身,暴露二条大腿明明就有一股冲动,可嘴里就是不肯承认,这不是虚伪吗?人家女人要洗澡,一个大男人赖着不走,这不是虚伪吗?不对,这算嘛虚伪,她也太大方了,光着二条白白的大腿,在人面前晃来晃去的,不冲动那还是男人吗?俩人出差在外,她跑出去一晚上,喝的跟贵妃出浴一样,我关心关心她,这算嘛虚伪?唉,都什么年月了,整这些词干嘛,瞎费精神,她都无所谓,我还讲究个啥?奶奶的,虚伪,我也不晓得自己虚伪不虚伪,再说这年月虚伪不虚伪有区别吗?

本来,我要是在她洗澡的那会儿离开,就两不相干了。可是,我偏偏的就舍不得走,看来,还是我有点色狼。不过也不能全怪我,杨欣雨要是不同意,我难道去强奸她?我也不至于为女人会那样的发疯。

杨欣雨终于洗完了,她下面仍然只穿一条三角裤,不过换了一条雪白颜色的,上身没穿衣裳,只是披了一条大浴巾,她走到床边,掀开毛毯就钻了进去。她坐在床上,脸上酒后的红晕还没有完全的褪去,为她增添了几分姿色,但又显得有那么一点轻浮。她用浴巾轻轻地搓揉了几下她那乌黑的长发,这就使她雪白的上身裸露了出来,一条空花半透明的白色胸罩把两只软白的乳房托得高高的,我忽然浑身热血沸腾,气也出不来,差点没把我背死。

杨欣雨像没事人一样,擦完头发把浴巾一扔,然后就躺在毛毯的下面了。她看了看我说:"你不去睡觉?忙了一个晚上还嫌不累啊。"

"我忙什么了,忙一个晚上?"我奇怪地问她。

"你不是叫小姐吗?哈......"杨欣雨说完大笑了起来,她笑得那么放荡,身体在毛毯里面不停地抖动。

"我哪里叫小姐啦?我他妈干晾了一晚上。"我赶紧分辨清白。

"我就知道你只有那么大个胆。"说完她还把眼睛狠狠地瞪了我一下。

哦,她好像有点醋意,那说明她多少还是有点在意我的行为。如此这般,那我就要深入一步了,今天轻易地放过了她,说不定要后悔一辈子。有了这样的想法,坏水就跟着上来了。

"刚才你上哪里去了?"我关心地问她。

"去楼下酒吧了,还遇上了一个男人,挺帅气的,他请我喝酒,还约我去外面跳舞......"

"你去了?"我心中涌出一丝惊诧。

"哟,我去不去关你什么事啊?你着什么急啊?"杨欣雨刺了我一下。

"我是说现在坏人多,怕你出事......"

"哈......,"杨欣雨银铃样的笑声满屋子乱飞。"这男人和女人在一块能够出多大个事啊,除了劫色,他还能大吃活人?"

"这劫色......"我还没有说完,杨欣雨就打断了我的话。

"劫色就劫色,谁还怕谁啊?"说完又笑了起来。

"看你这样子好像希望有人劫色?"既然她都不怕乱说,我也就懒得讲文明了。

"是啊。谁劫色都行,就你不行。"

"......"我懒得理她,用眼睛假意恶狠狠地盯了她一下。

 

(四)

这房间里有两张床,我坐在靠窗的圈椅上,和杨欣雨睡觉的床有点距离。杨欣雨让我坐近一点,说这样讲话方便一些,于是我就坐到了她对面的床上。俩人谈到了工作,也谈到了钱,于是我就提出了疑问:

"我发现你有点拼命三郎的味道,你这么不要命的抓钱值不值啊?"

杨欣雨用惊诧眼神看着我,好像不认识似的,然后才说:"你是装傻呢,还是真傻啊?难道青春不再也不懂?女人能够风风火火在外奔波的日子是不长的。我小姨说,女人年纪大了,社会就不认可了,就应该找个低收入较安定的工作停下来。不是我想拼命抓钱,是社会太残酷了,不趁年轻,就没有未来,你知道波?"最后她还学着影视台词的腔调调侃了一句。

按照常规是男人主外,女人主内,于是我就想到了她的男人:"你把命都拼了,那你老公干什么呢?"

"这和老公有什么关系呢?人都得靠自己。"

"做你老公真他妈幸福。"我感叹了一句。

"是吗?"

"是啊。"

"哦。"

"你老公是干嘛的?"我一直都不知道她男人的情况,所以就随口问了一句。

"我老公干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呢?"她调皮地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说。

"是和我没有关系,我是关心你才问他的。"

"关心我就问我,问老公干嘛?真是个傻子。"杨欣雨说完又笑了起来。

"......"这女人有时候很坦然,有时候很晦涩,让人琢磨不透。

 

俩人的距离近了,我这心就有点乱了,孤男寡女的单处一室,再加上她说话的时候又经常把全裸的手臂拿出来比划着,这容易让我联想到她毛毯下面的身体,继而就想挨着她躺倒在床上。

又东扯西拉的小聊了一会,我老是产生要掀开她身上毛毯的想法,于是就说"哎,我困了,想睡觉了。"

杨欣雨立刻接茬说:"哦,那你去睡吧。"

我说:"我不想回房间,想在这里睡。"

杨欣雨看了我一下:"随你便,反正那张床空着也是空着。"

我知道她同意了,于是就坏坏地笑着说:"我想挨你睡,反正你空着也是空着。"我一边说一边坐在了她的床边,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抚摸起来。

"流氓,你是个大流氓。"她嘴上说脸上笑,两颊泛起更深的红晕。

我掀开她的毛毯,挨着她躺了下来,杨欣雨用拳头在我的胸前轻轻地捶打了一下,娇恬地对我说了一句:"色狼。"

面对美人,我哪里能够做那柳下惠呢。一阵亲吻、一阵拥抱、一阵动作,彼此就裸体了。我们都不年轻,都懂得如何索取和付出,整个过程彼此都不说一句关于爱的语言,所有的交流都只是对快感的反映。

和杨欣雨的身体一接触,我就感觉到这个美丽少妇的肉体好似一口干涸的枯井,需要源源不断的清泉来滋润,她对做爱会如此的投入和疯狂是我始料不及的。在床上她毫无羞涩之意又非常的主动,行到妙处还敢叫敢喘,没有多少心理障碍,害得我老是停下来,求她小声点别让人听见,看来做她的老公是一件很惨的事情。

完事后,双双在卫生间冲洗了一遍,然后分床而眠。

因为付出得有些过度,筋疲力尽疲乏得浑身瘫软,倒在床上就入了梦乡。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朦胧中感觉到有个柔软的身体从背后贴了过来,一股淡淡的香味让我从迷糊中醒来。实在是累得不想动弹,于是就求她让我还睡一会。杨欣雨温柔地应承着,但是她的手和身体却一刻也闲不下来,弄得我哭笑不得直到完全清醒。于是我半真半假地对她说:"你老公也是的,在家应该把你喂饱,出来只是打点野食,你这像吃大餐一样的,我怎么受得了呢?"

"哈......,活该,你自找的。"在她的撩拨和引导下,我被动地、竭尽全力地应付着她欲火总也烧不尽肉体,直到我精疲力竭。

一觉醒来,已经是正午。在外吃过中饭都快两点了,杨欣雨提议在这里还住一夜,吓得我找了一万个理由,赶快离开了襄樊。

 

(五)

男人和女人之间一旦突破了感情的雷池,关系就会变得暧昧起来,在工作中坚持原则就会不彻底。尽管我经常提醒自己,十分小心地把和杨欣雨之间的关系处理得尽量公私分明,但是,还是会经常地对她降低标准,这使我对其他人的要求也跟着有所放松。为了这事我时常心生烦恼,自己会骂自己,天下女人多的是,为什么偏去吃这窝边草呢?真是枉作了男人。

我曾经把这种想法和杨欣雨坦率地谈过,但是,她不承认我对她有特别的关照。我一听就心烦,当时就骂了她,一向泼辣的杨欣雨居然哭了,搞得我心一软又去哄她,事后我又烦自己,怎么变得像个娘儿们一样的。好在杨欣雨也很知趣,比较理解我,在工作中也十分注意处理着彼此的关系。

和杨欣雨之间于公于私的暧昧关系彼此继续着。有一天,我懵然发现杨欣雨变了,变得温柔了起来,不论床上床下都温柔可爱,眼神总是那么温软,不似以前那么锐气逼人。原以为她不到三十,实际已是三十二三的人了,她有一个八九岁的女儿,和丈夫早已离婚,如今自由人一个,天马行空,独来独往,没有羁畔。所以和她交往比较自在,除了工作关系有点闹心,没有多余的麻烦。

后来,因为公司上了新项目,我被调离了,没有多久,杨欣雨也辞职了。我对她说,你总是不承认我关照了你,才几天就受不了吧。她说不是因为这个,是受不了新来的那人过分谨慎小心的工作作风,难得配合。我说拉倒吧,她两眼一瞪,抡起拳头在大街上就狠狠地揍了我几下,还气得转身就走了,搞得我一头的雾水。又没说她个啥,怎么会把鼻子都气歪了呢?所以说啊,女人的心总是难得猜透的。

好在和杨欣雨没有工作关系上的纠缠了,我的心情又阳光了起来,做事情没有了顾忌,放马平川毫无遮拦,我还原了自己,可贺,可喜。为了这事,杨欣雨和我闹过好几回别扭,后来看我坚持,她也懒得生气了。

"我不和你在一起,你很高兴是吧?"杨欣雨问我。

"你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这种问题我都快有神经质了,绝不再心快口快。

"当然想听真话。"杨欣雨用眼睛横着我说。

"说真话?"

"嗯。"

我把脸往她跟前一凑,诡秘地笑了笑说:"说真话我又自己找死啊。"

"哈......"杨欣雨笑得十分开心,然后说:"你真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死心眼。"

"嘿......"

"实话告诉你吧,我辞职的时候,鲁总要我来你这边。我知道你不情愿,如其天天看脸色找骂挨的犯贱,还不如走远一点。我们啊,天生就是一对走不拢的冤家,离远一点的情人。我真的很在乎你的感受,可是你从来都不在乎我的感受,我气的就是你这一点。"杨欣雨说得有点爱恨交加的味道。

"你要是追着我在一起,我他妈的......"我心里在这样想,可嘴里不敢说,但是也绝不给她一丝缝可钻。于是就说:"我哪里会不在乎你呢?只是不愿意和你一起工作。只要不谈工作、不谈嫁娶,我永远都在乎你。"

杨欣雨看着我,脸色立马就变了,她用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一脸生气的样子。

奶奶的,怎么又生气了呢?我又没有说个啥。所以说这女人的心啊,我总也猜不透。

和杨欣雨在一块,其实是一件十分快意的事情。生活上各负其责,互不干扰;工作上互通情报,相互帮忙;经济上独立自主,各不相干。感情上没有烦恼和羁绊,忙的时候各奔前程,疲于奔命;闲的时候远走高飞,偷着悠闲。这样很好,很好。彼此的快乐情人。

然而,美梦不长,让人头痛的日子就接踵而至了。

 

(六)

和杨欣雨偷着乐,我们多半是去近郊的旅游景点过夜,有时候也会去酒店开房,因为我宁可在公司的办公室里疯,也不愿去各自的家。所以,杨欣雨的家我只知道在名雅居小区,再具体我就不清楚了。

那天接到她的电话,让去她家里,说是请我吃饭,这让我感到十二分的诧异。

"为什么去你家里吃饭?"我问道。

"嘻...不为什么,就是想亲手做几样小菜给你吃。"杨欣雨一边笑,一边说,语气非常平静。

"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不是。"

"有什么特殊的事情?"

"没有。"

"那你是发骚啊,还是发疯啊?哪里不能找个地方吃饭,非要去你家里。不去。"我在电话里面大声的哇啦起来。

"嗯--,我都准备好了,你来嘛--,求求你了,好不好。"一阵惯用的发嗲之后,杨欣雨用恳求的语气对我说。

这种语气我太耳熟了,多半是她有事找我,而且最后的结果是要不折不扣地按她的意思办;或者是她实再没事可做,无聊得发慌的时候拿我开涮。

"嘿、嘿,我的小妈,你又在搞什么鬼名堂?"我怪笑了两声之后问她。

"不知好歹的东西。我要让你晓得,我杨欣雨不是那种只上得厅堂,下不了厨房的女人。下班快些过来,哈,我等你。"

"你没事吃饱了撑的啊?我不......"奶奶的,"去"字还没出口,她那边就挂电话了。

不是我不敢去她的家,而是不愿意去她家,因为有了这样的开头,就难以不再继续。那是她个人的最后空间,我不能够去挤占,她的家应该留给那些没有婚姻的男人。我还害怕,当彼此都习惯了那里一切的时候,恶梦就会开始,这又是我最担心会发生的。

下班后,我既不敢回家,又不肯去杨欣雨的那里,就这么在办公室捱着,等待杨欣雨的放弃。

墙上的挂钟刚刚敲过七点,杨欣雨就来电话了:"你在哪里?"

"办公室。"

"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还在忙,哈。菜都已经做好了,我会一直的等。"杨欣雨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无奈,只好赴约。在她电话遥控下,我很快就找到了她的家,一进门我心理上就有一种压抑感,她的家太漂亮,太奢侈了。

杨欣雨住在顶楼,内部两层的复式住宅,装修十分简约,但是,房间里的摆件和挂饰太贵重。大客厅的沙发上面挂了一张冷军的超现实油画,就这一张画,我不吃不喝也得六七年挣。饭厅的墙面上凹进去了一块,里面摆放着一只五六十厘米高的白玉观音,观音像的前面镶嵌了一块透光极好的防尘玻璃,几个方向的射灯光恰到好处的分布在观音像上,白玉观音上的土沁清晰可见,一看就知道是老坑里出来的文物,且是魏晋时期的石雕工艺,其价值我不敢乱估,反正我这辈子是买不起这玩意儿的。平时只知道她很有钱,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的有钱。

见到我来了,杨欣雨非常高兴,她双手抱住我的腰,把脸贴在我的怀里不住地、轻轻地摩挲着,好一会才抬起头笑容灿烂地吻我,然后又拉着我的手直接到饭厅的桌子前让我坐下,给我冲了一杯绿茶。

就好像有三年两载没有见面似的,她从背后勾住我的脖项,脸贴着脸对我说:"你今天要是不来,我会哭一夜的。"

"放屁。"我故意否定她的话。

"真的。你看我的眼睛。"说完,她就转到我的前面,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让我看,果然留有哭过的痕迹。

我盯着她的眼睛,淡淡地一笑,说:"哭死你。"

"没良心的东西。"杨欣雨用手轻轻地在我身上捶了一下说道。这话虽然是埋怨的话,她的笑颜却是灿烂的。

"小霁呢?"小霁是她的女儿,我来的时候给她买了一样儿童礼物。

"她周六、周末才来的,平时在她爷爷奶奶那里。"说完之后像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包香烟扔给我,然后说:"你稍安勿燥,我去炒菜了,一会就好。"

烟是好烟,徐州生产的"苏烟" ,我很奇怪她怎么会有这种外地产的高级香烟,于是就问:"你哪里来的这种香烟啊?"

"买的。"虽然她回答得很干脆,但是我压根就不相信,因为在市面上根本就没有见到过这种香烟。虽然猜不出这烟的来源,但是,我隐隐地感觉到了这香烟背后的复杂。

 

(七)

杨欣雨端出来的几样菜,真的是清淡,清爽,使我不得不佩服她的细心和能干。一条清蒸石斑鱼,青豆胡萝卜丁爆虾仁,红烧小黄鱼,苦瓜炒鸡蛋,广东生菜,一大碗冬瓜海米汤,外加一小碟咸宝塔菜。红的,绿的,白的,黄的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地摆在桌子上。

"你真能干!"我从心里发出感叹。

"是吗?"杨欣雨偏着头说,满脸温馨的微笑。

"嗯,是的。"

"嘻...,那就多吃点。"我的表扬让她十分开心。

吃完饭,杨欣雨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连碗都没有洗,就从厨房出来陪我。

"这烟真好抽。"我故意的提起这个话题。

"你喜欢抽这种烟啊?"

"嗯,这烟不错。"

"我这里还有几条,你拿去吧。"

"啊-!?你那儿来的啊?"我终于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买的。"

"你就编吧,编够,哈。"

"嘻......,别人送滴--"她边说边调皮地笑着。

"是谁这么肯花本钱啊?"我说这话的时候坏坏地笑着,并且把眼睛死死地盯住她。

看到我的表情,杨欣雨立刻收敛了笑容,她没有回答我的问话,紧紧地拧起了眉头,也用眼睛狠狠地盯住我,满脸的怒容。停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不要歪想啊,这香烟来得正正当当,明明白白。我真是服了你。"

"嘿......,我又没有说个啥,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啊?"我试图遮掩自己的意图。其实我真的不在意是谁送给她的,她和谁怎么样与我也不相干,但是,我确实怀疑在我之外她还另有暧昧。我故意这样,就是把她当着一个多情的女人在开涮。

"哼,没有说什么,你自己去镜子里看看你那种坏相。"杨欣雨把两手交叉的放在胸前,笔直的站在那里,满脸的严肃。

我知道她是真生气了,赶紧拉她过来坐在我的腿上,对她说:"生气了。"

杨欣雨没有吱声,不一会,就看见她晶莹的泪珠像扯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粒一粒的往下掉。

本来就没有怪罪她的意思,不想也不会为这种事情生她的气,只是这玩笑有点亵狎,有点轻浮。于是赶紧认错:"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好不。快别哭了。"

杨欣雨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地流泪。

本来打算是吃过晚饭就回家的,没有想到把事情弄成这样,心里暗暗地骂自己没事找事。不过,细想回来,以往也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只是不高兴的反唇相讥,没有这样伤心、生气过啊。妈的,所以说,女人的心啊,我总是摸不透的。

杨欣雨是那种玲珑透顶的女人,这种时候对她胡说乱哄的,只会适得其反,且被她瞧不起。她不是那种喜欢被男人宠着的女人,她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给她一丁点做女人的空间,她就会把女人的娇媚尽情地展现给你。

所以,我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把她抱在怀里,帮她擦着眼泪。果然,只是一小会儿,她就不哭了。我望着她伤心慢慢褪去的脸,轻轻一笑地对她说:"哭啊,怎么不哭了呢?"

杨欣雨的脸上带着几丝生气过后的哀怨,伸手在我的身上狠狠地捶了一拳说:"你这个人真的是很坏。"

"不哭了?那你起来好不好?我的腿都被你坐麻了。"

"不哭了。麻死你。"杨欣雨一边从我怀里起来,一边恶狠狠地说。

"切,不哭了,这么大的人,刚才哭的鼻涕泡都出来了,还说不哭。"见她情绪好了,我有意的诙谐她,以便把气氛调节回来。听见我笑话她,杨欣雨把刚才擦过鼻涕和眼泪的卫生纸,捏成一团对着我砸过来,转身就进了卫生间。

 

(八)

不管是生气,还是高兴,杨欣雨其实都是蛮可爱的。擦过眼泪的杨欣雨拉着我的手上了二楼,首先去的是她的书房。

走进书房,我眼睛一亮,哇!这就是我梦想中的那种。简约的中式装修,进门处两扇清代民居中常见的,镂空浮雕旧木门做成的屏风式的隔断。转过隔断,靠墙的正中是一张明代的黄花梨梳条花双人椅,挨着双人椅的两头各摆放了一张清代的黄花梨圈椅。三张椅子的中间是一只弯脚的茶几,这张茶几我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出来是件什么古家俱,木质很细,也很沉,好像是酸枝木的,于是就问她。

"你看不出来啊?"杨欣雨笑着说。

"嗯,看不出来。"

"这啊,是一张仿明代的供桌,只是把弯脚的尺寸缩短了。"

"哦!"我恍然大悟,"是什么木质的咧?"

"樱桃木的。"

"哦。"我心里一惊,因为这张茶几的中间镶了一张整块的樱桃木,大约有四十多公分宽。那也就是说,被取材的这棵樱桃树其直径至少应该在五十公分以上,那可是百年以上的老树啊!

离圈椅不远的地方,靠墙摆放了一只明清时期的红酸枝木雕花多格书柜,书柜的旁边挂了一张四尺整纸的中堂画,走近细看,是吴昌硕的石榴图。

与茶几平行的,房间的另一面是一扇大窗子,窗子的外面仍然是开发商安装的塑钢窗,但是里面却装饰了三扇明清式样的镂空雕花窗。离窗子不远的地方,摆放着一张民国时期的大红木书桌,书桌的后面,靠窗的地方是一把仿明代的红木太师椅。

对着书柜的另一面墙边,是一只红木的博物架,里面摆放了几只不值钱的现代青花瓷器。

这一圈看下来,还来不及细细的品味,我的头都有些晕。因为,这个书房如果用钱来衡量,对于我来讲,就是一座黄金屋。

"欣雨,有品位。"尽管这些物件的摆设还存在一些瑕疵,我仍然发自内心的赞扬着她。

"你喜欢吗?"杨欣雨笑眯眯地看着我问。

"唉--,岂止是喜欢,简直是醉了。"我叹息地说道。

"这间书房是我刚刚重新装修的,以前是西式的。"杨欣雨解释说。

"嗯?怎么会想到重新装修呢?"我心里面在想,这个女人真的是不怕麻烦。

"......"杨欣雨望着我没有回答,只是极温馨地笑着,两只眼睛里流溢出甜蜜又温柔的眼神,显得特别的可爱。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啊?"我知道她那是一种爱到深处才会有的眼神,我还是故意地问。

"嘻...,喜欢你呗,我犯贱呗。"说完就挽着我的胳膊到双人椅上坐了下来。

"我今天找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杨欣雨仍然没有松开我的胳膊,只是把脸偏过来对我说。

"哦,什么事啊?"我随口问道。

"我想和你注册一家公司。"

"啊!?"这事太突然了,所以我有点吃惊。

"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突然。"我解释说。

"你看哈,你呢,做业务和管理公司,那是没得说的;我呢,抓业务进来,对外联系,协调关系,那也是没得说的。与其给别人打工,还不如乘年轻自己大干一场,等钱赚够了,我们就到世界各地去旅游,你说好不好。"

我的脑袋这时有点懵,还没有完全地转开。不过,要说和杨欣雨开公司,那我们真的可以说是珠联璧合的一对,但是怎么开,我一时还想不过来。

就在这时,杨欣雨又接着说了起来:"我们的公司呢,你控股,你当老板。我呢,就老老实实地听你安排,......"

"注册资金是多少啊?"听到要我当老板,就立刻打断了她的话问道。

"前期怎么也不能低于三百万。"

"啊?我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啊!"我实话实说了。

"我知道,唉!你的情况我难道还不清楚?你只说能够拿多少钱出来吧?"

"嗯......,顶破了天,大慨也只有五六十万吧。"我心里暗暗地粗算了一下,然后说。

"那就行。钱不是问题,你能够拿多少就算多少吧,其他的我来想办法。公司的股份你占百分之四十二,我占百分之三十八,还有百分之二十给汪行长的小姨妹。"

汪行长这人我知道,也见过,很干练,有风度,一个五十岁出头又很有魅力的老男人。有他站在公司的背后,你想不赚钱都难。

"你这样安排,不怕我把你的钱都骗走了啊?"我玩笑着说。

"你骗吧,我连人都是你的,还怕你骗?就是想让你把我一起都骗走。"本来是一句玩笑话,但是杨欣雨说的却很认真。

遇到这种较真的话题,我是绝对不会继续的,于是言归正传:"我还是要问一句,你去哪里弄这么多的钱呢?"

"现成的,家里就有。"杨欣雨这话说的非常随意。

如果今天不到她家里来,她这样说,我是不会怀疑的。因为她在我们公司干了一年多,光是业务费提成就拿走了一百多万,尽管这些钱她还要拿一部分出去摆平关系,但是终究大部分是进了自己的口袋。

今天突然发现她有一个这样奢侈的家,那我的心里就没有太大的底了。虽然她平时在玩笑之外,说话都很靠谱,但这毕竟是合作投资,一旦她出了什么问题,那我可就栽惨了,所以我还是得把话问清楚。

"你是哪里来这么多的钱啊?"

"......"杨欣雨偏过脸,很认真地看着我的表情,发现我没有玩笑她的意思,于是就挽起我的胳膊说:"走,我们到房间去说。"她边说边拽的,我只好跟她走。

 

(九)

杨欣雨的卧房就比较常见了,西式装修,但十分的精致。一张特大的床摆在房的正中间,床头的上面挂了一张郭润文的裸体女人写实油画,这也是一张价格不菲的收藏品。

"你冲个澡好不好?"杨欣雨用询问的口吻对我说。

"马上就回家的,冲个什么澡撒?"我非常干脆地回答她。

杨欣雨立刻伸出双手抱住我的腰,那样子好像怕我立马就跑了似的。她微微扬起脸,发嗲地对我说:"嗯......,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呢,今天就不走了,好不好?不走了嘛......"

一则这件事情很是有点重要,应该尽量地把事情搞清楚;二来也有半个月没和杨欣雨在一起了,所以,我决定留下。

见我不走了,杨欣雨很高兴地忙活开了。又是拿睡衣,又是拿内裤的;帮我放水,帮我试水温;叮嘱这是洗发水,那是护发素,这是洗脸的,那是擦脚的......好在卫生间和卧房在一起,否则真的是会跑断她的腿。

原以为对杨欣雨很了解,然而,就在这一夜,她改变了我的看法,使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女人。

 

杨欣雨是在东北长大的,父亲是省交通厅的一个处长,因为贪污受贿被判了十七年徒刑。她母亲也是机关的公务员,因为受不了打击,就病倒了,之后办理了因病提前退休,回到了故乡武汉。

因为父亲的变故和母亲生病,杨欣雨高考落榜了,随母亲一起回到了武汉。杨欣雨本来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但是在小时候都因病夭折了,所以父母一直都拿她当宝贝。家中这一次的变故,使她生活产生的落差实再是太大了。

回到武汉后,母亲一直生病在床,日子过的很艰难。好在小姨在武汉,能够经常过来看看,否则真的是叫举目无亲。刚刚二十岁,杨欣雨就开始给人打工,在卖场做销售。她的老板也就是她后来的老公,特别地喜欢她,对她十分的关心。在那段孤独的日子里,这一份关心让杨欣雨十分的感动,况且这人对她妈妈也很好,所以,尽管大她七八岁,杨欣雨还是毫不犹豫地嫁给了他。

妈妈在她出嫁不久就与世长辞了,临终前偷偷地塞了一张银行卡给她,并且告诉她,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动这笔钱,一切等爸爸回来后再作安排。

杨欣雨的丈夫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他们母子,他现在的父亲是他们家的老邻居,还是杨欣雨劝他们到一起的。

她老公从小就性格内敛,比较孤僻,脾气倔犟,不喜欢说话,但是对杨欣雨却特别的好,凡事都会谦让她。

婚后第二年,女儿出世了,杨欣雨在家带孩子。就在这段时间,市场发生了变化,丈夫代理的二个品牌服装,销售锐减,遭到了几个大卖场的清退,生意一落千丈地垮了下来。

她丈夫那段时间在供货商与卖场之间日夜周旋,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也无济于事,心情坏到了极点且经常不回家。杨欣雨很理解自己的丈夫,以为这段坏日子很快就会过去,所以一直都安慰自己的丈夫,以后还可以从头再来。因为杨欣雨心中有数,母亲给她的那笔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没有想到的是,她丈夫已经回不到从前了。杨欣雨发现没事可做的丈夫比以前更加的忙了,经常几天,甚至十几天都不回家,杨欣雨又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丈夫老不吭声,杨欣雨于是就和他吵闹。

可是做丈夫的不和她吵,回家就抱着孩子又是哄,又是逗的,任你闹的山崩海啸,他只是个不吭声。没有多久,丈夫就开始拿钱回家了,而且越拿越多,问他,说是和朋友做电脑芯片生意,再问,就不肯说了。

到后来,杨欣雨就发现丈夫有吸毒的迹象,而且几乎就看不到他的人了,再后来,就是两人见面也很少在家,多半是在酒店。只要见面,就会给她很多钱,而且都是现金,但是,杨欣雨要的不是钱。

有一次,杨欣雨气愤不过,提出离婚,她丈夫立刻答应,并且两人当天就办理了离婚手续。临别时候,丈夫说了很多对不起的话,叮嘱她要带好女儿,说到女儿,她的丈夫竟然哭了。

 

(十)

虽然离婚了,但是她丈夫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她一大笔钱,给钱的方式也很特别。她丈夫给她一个手机,又反复叮嘱这个手机不要打电话给任何人,要24小时开机,并且每次见面又会另外给她一个新手机号码。有时候,丈夫给她钱,只电话告诉她,到什么地方去,到了之后,再电话她,说在什么什么地方和位置有一把什么样的钥匙,拿到之后,又电话她到什么什么旅社,几号房间,在房间的什么地方有一个包。

像搞地下工作似的,这让杨欣雨很害怕,她有时候想和丈夫谈谈,可是几乎就见不到他的人,按丈夫打过来的号码回拨过去,无一例外的都是公用电话。

她开始拒绝丈夫的钱,但是丈夫说那是给女儿的,并且苦苦地哀求她去拿钱。这样的日子过了大约有快两年的时间,前后给了她有二百多万。有一次她丈夫有十多天没有和她联系了,按照约定,杨欣雨把电话卡和手机分别地处理掉了。果然,警察就找到她了,说她老公在广西因贩毒拒捕袭警被击毙,还说他是一个大贩毒团伙的头子。他们问了她好多的话,本来就不清楚丈夫的具体情况,所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之后警察又找过她两回,再后就没有来了。

直到那天,她才恍然回味丈夫交代的一些话,让她偷偷地给两个表妹补办了两张身份证,并用她们的名字把钱存在银行。还让她开一家店铺,说这样别人就不会怀疑她的经济来源了。

她和婆婆去广西取回了丈夫的骨灰安葬了,之后她真的在闹市开了一家服装店。丈夫死了没有多久,她父亲就提前出来了,是因为生病且很严重。过去身体直板的父亲佝偻了,母亲留下来的一百多万,就是她父亲没有缴完的赃款,这笔钱有一部分给父亲治了病,大约一年的时间,她的父亲也去世了。

其间,杨欣雨和父亲回了一趟东北,处理了那里的房产,在东北,她父亲得知汪行长也到了武汉。这汪行长当年并不是行长,而是信贷科长且年轻有为,和杨欣雨父亲的关系很好,说起来他们应该是连案,但是父亲进去的时候没有说他的事。

回到武汉,她父亲就和汪行长联系上了,在汪行长的帮助下,杨欣雨到银行上班了。后来汪行长调到一家老国有银行,没有多久,杨欣雨就从银行辞职,背靠汪行长,周旋于一些投资公司,担保公司和拍卖公司之间,很是赚了一些钱。

 

"你知道我的这些字画和老家俱是谁的吗?"杨欣雨忽然地问我。

"谁的?。"我摇了摇头,满脸疑惑地看着她。

"是汪行长的。"

"啊!都是他给你买的?"我十分惊诧地望着她。

"什么他给我买的,都是我买给他的。"杨欣雨不急不躁地讲。

这话我就听不懂了。

看着我满脸惊诧和疑惑的样子,杨欣雨说:"我本来也不懂什么字画和古董什么的,但是汪行长很喜欢,也很在行。这些年他帮我赚了不少钱,我很感激他,所以逢年过节我都会送钱给他。但是他很少拿我的钱,可以说几乎就没有要,而是带我去看各地的古玩市场,只要是他看得喜欢的,转身我就会买下来。可是,当我电话他的时候,他又说没有地方放,说先放在我这里,慢慢地这些东西就越来越多了。"

"那他为什么不拿走呢?"我仍然没有解开心中的疑惑,所以继续地问她。

"拿走了一小部分,这是剩下的。我曾经问过他,他老是笑眯眯地说,‘先放你那儿吧。'所以,我也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

"你买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啊?"

"也没有多少,当时这些东西都不贵,就说冷军的那幅画吧,我当时四万六买的,谁会想到现在居然会涨十几倍呢?还有卖吴昌硕石榴图的那人,当时急等钱用,八万就出手了,现在只怕肠子都悔青了呢。"

"唉!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有人一生追富贵,到头还是穷酸死;有人叫钱王八蛋,银钱放在家里烂。这就是命啊!"我感叹道。

"啧啧...,你不晓得发的哪门子感叹。"

"我在感叹自己,追了一生的富贵,到头来还不是......"我语气有点伤感地说着。

杨欣雨听到这里,赶紧伸手捂住我的嘴巴:"呸,呸,呸,乌鸦嘴。你可千万别说出那个字啊,我怕,我真的怕。"说完就把脸埋在我的怀中,双手把我抱得紧紧的。

似乎真的把她吓着了一样,杨欣雨沉默了好一会才说话:"我们还这么年轻,基础又这么的好,公司开起来了,好好地干几年,好日子在后头呢,以后再不准说这种晦气的话了,哈。"

 

(十一)

关于合作开公司的事情,我非常慎重地考虑了两天,总感觉到这件事其中有点什么问题,或者说这其中有些地方存在着瑕疵和不妥。

从杨欣雨坎坷复杂的人生阅历来看,她绝对不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以她平时对待利益锱铢必较的现实风格来看,她也不是那种轻易会把利益白白送人的主;从她平时精明干练的作风来看,她更不是那种处理事情拖泥带水的糊涂女人。

既然杨欣雨是个明白人,我们又是合作做生意,那就应该按商业规律来办事。讲感情,那是生意之外的事情。

可是这其中有一点,我反复的琢磨都没有想明白。杨欣雨为什么不按出资多少来确认股份,而是因为让我管理公司就给我多占公司的股份?我有那么值钱?这不等于是她白白地送钱给我吗。

她为什么要白白的送钱给我呢?难道我在她的心里是一个很贪财的人?不用利诱,就不能成事?但是,以她现在的境况,她会害怕这个公司开不成吗?她就是不开这个公司也会活得很好的啊。

再说了,如果我是个很贪财人,她会和我打交道并且合作开公司?不会的,以她的阅历和精明,她绝对不会做这种鸡飞蛋打的蠢事。

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呢?难道......?我想应该不会,因为她知道我是一个家庭责任感很强的人,我曾经多次对她说过,即使再富再贵,再穷再苦我都是不会放弃家庭的。再说以杨欣雨自身的条件,她也看不上我这种穷人啊!她的所爱,应该高我一个或几个层次才合情合理,我们之间至多只能算是临时的苟合而已。

这件事我站着想,睡着想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既然想不通,也就懒得去深究了,就直接面对现实吧。反正做人还是厚道一点好,我也不想去占谁的便宜。

和杨欣雨合作,我自信不会亏本,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于是决定参入其中,只是应该按自己实际的出资占有股份,不然心里不踏实,而且还容易把感情上的暧昧转化为利益上的暧昧,这样的扯不清如果反映在事业上,总有一天会出问题的。

把我的想法如实地对杨欣雨说了,她嘻嘻哈哈了半天才说:"作为男人你的胆子太小;作为商人,你的情商太高;作为朋友,你被人信任;作为情人,你就是一个他妈的混蛋......"

"......"我只是不想占谁的便宜,想把公司做的清清白白,她一下给了我这么多的评语,搞得我晕晕乎乎的想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还没有张嘴对她解释,杨欣雨就又开口了:"这个结果是我预料之中的,你这个人享福和遭罪都是因为责任,你最大的优点和最大的缺点就是对人对事太负责。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就是因为你身上的那几分直气。"

"什么直气?说话古里古怪的。"我问她。

"就是在大是大非上不回避,不躲闪,不乱妥协。"杨欣雨非常认真地对我说。

"我有这么好吗?"我半问她半自问地说。

"人贵,有自知之明。何必问我呢?"杨欣雨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你这人如果单打独斗的开公司,一定会输得很惨,因为你差胆量。但是与人合作,那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杨欣雨说的没错,她算是把我看透了。只要有人在背后撑着,我可以逢山开路,遇河搭桥的疯狂工作。如若让我自己开公司,苦支苦撑地把担子挑起来,就会是一种心里没底的感觉,会整天心慌慌的。为什么呢?因为我穷啊,一头是家庭和责任,一头是市场风险,这样的担子我敢随便的乱挑么?我穷所以我输不起,我输不起所以我没胆量。

在杨欣雨的奔波下,公司很快就开张了。两人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业务做的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从资产公司以协议购买委托处置的方式拿下了两笔已经进入法律程序的债权,一家因为土地涨价,被告不肯放手,通过协商,给了我们三十三万的补偿,和解结束,我们没有挣到多少。另外一家因为被告早已不知去向,于是在拍卖公司的帮助下,以原债务金额拍卖成交,被我们自己买下了。我的天啊,十几年前的债权,如今土地已经涨得捅破了天,这让我们扎扎实实地赚了一大笔。

就在我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杨欣雨告诉我她怀孕了。那天下午她抽时间去了一趟医院后,回来对我说。

"你不是上过节育环吗,怎么会呢?"我半信半疑地问她。

"是啊,我也不清楚怎么搞的,医生说这种事情不稀奇。"

"哦,你什么时候去医院,我陪你一块去。手术后你好好休息一段,公司这边有我,你就不用操心了,在家把身体养好。"我就事论事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杨欣雨低着头,没有说话。

"哎,你听见没?"见她没有吭声,我追问了一句。

杨欣雨就像没有听见我讲话似的,竟然背起包,起身就走了。

奶奶的,怎么又生气了呢?我又没有说个啥。所以说,女人的心啊,我总也摸不透。

 

(十二)

把公司的事情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就撵到了杨欣雨的家里。

杨欣雨睡在床上,无论我怎么哄,她都不作声,弄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天色渐晚,又不能回家,于是只好下厨房去煮粥,因为我只会煮粥和下面条。正当我翻箱倒柜的找米、找红豆、找咸菜的时候,杨欣雨进了厨房,说:"你去吧,我来。"她的语调还是那么平静,但是脸上却是一丝的高兴也找不到。

这顿沉默的晚餐吃的没滋没味,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温馨。饭后杨欣雨收拾完残羹剩肴,把厨房涮洗完了,又直接的上了床。

"哎,你这到底是为什么,总要让我明白吧。这样不吭不响的,算是怎么回事呢?"我口气有些烦的说,没有想到她竟然伤心地哭了起来。

就在我五心烦躁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老婆来电话了。

"你在哪里啊,怎么还不回来?"电话那头传来了老婆的声音。

"等一会儿就回了,我在和人在谈事情。马上,马上。"除了撒谎,我还能够说什么呢?

"你回来的时候带一提卫生纸,家里没有了。记着啊,别忘了。"

"哦,好,好......"我随声附和地应付着,压根就没有往心里去。

回到杨欣雨的卧房,对她说:"我老婆来电话了,要我回去。你能不能不哭,我们好好地讲几句话?"

杨欣雨擦了擦眼泪,真的不哭了。

"这次就算是我的错,好不好?我知道做流产对你身体伤害很大,我也是蛮内疚的,以后我会注意,会爱惜你的......"我边检讨,边表态,心里在想怎么样才能快点走,但是杨欣雨打断了我的话。

"你怎么就这么的自私呢?你怎么就不问问我的感受呢?怀孕了,你一句话:‘去医院',然后回来再上你的床。你把我当作什么了?当作妓女,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是爱你,真的很爱你,但是,我不会那么的贱吧,为什么我在你的心里,就是一个很贱的女人呢?......"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贱的撒?"面对杨欣雨声色俱厉的质问,我反驳道。

"还用说吗?你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杨欣雨根本不退让的说。

"你说,这样的事情不去医院,还能够怎么办?我也是......"

"我要是不去医院呢?"杨欣雨用两只眼睛死死地盯住我说。

"不去?难道就这样怀着等生下来啊?"我顺着常规思维,半玩笑地说着。

"是的。我就是打算把他生下来。"杨欣雨很严肃地对我说。

"啊--,生下来?"望着她不像赌气的样子,我被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啊什么啊,我说的都是真话,你认真的考虑一下吧。"

 

 

那天夜里我都不知道是怎么离开杨欣雨家的,脑袋一直嗡嗡地作响。

回到家里,老婆还没有睡。我简单地盥洗了一下,一上床老婆就开口了:"说马上,马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在和人谈事情。"我随口应付着。

"卫生纸呢?"

"哦,我忘了,明天再买吧。"

"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啊?"老婆好像看出来什么。

"没有,就是蛮累。"

"你最近怎么老是整夜的不回来啊?难道你的工作是要半夜做的?"老婆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疑心。

"唉-,我今天的话说的太多了,身体很不舒服,头痛得厉害,你就让我睡好不好?"我故作不耐烦地说。

"......"老婆没有再吭声,临关灯的时候说:"反正你最近是很有点反常。"

"完了,完了。"我心里面在想,老婆开始怀疑我了,而且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

这回我可能死定了。

 

(十三)

我疯了,我真的要疯了。

无论怎样劝说,杨欣雨都不依不饶地就是不肯改变决定,而且还缠着不让我回家。而老婆这边只要天黑了,是一个又一个的电话追问我在干什么?步步紧逼。

杨欣雨要的是婚姻,这让我大跌眼镜,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但是我给予不了。因为家庭和妻儿是我的性命,虽然我穷,可是这种平淡如风的日子真的让我很快乐。老婆的心态平静如水,从来都不会或明或暗地催逼我去追所谓的富贵,也不按所谓的时尚和高雅来改变我的生活习惯,一切皆随意。这对于男人来讲,是一种万分宽松和惬意的日子。

杨欣雨要说也不是一个坏女人,但是在钱的问题上有着双重的性格,她有时候把钱看得很重,有时候又把钱又看得很淡,在经济问题上她大权独揽而且显得有些霸道;在做人做事的问题上又太有主见,不太喜欢做配角。这样的女人做老婆,最大的好处是省心,但是男人的自由就很惨了,而我又是一个极端喜欢自由的人,根本就接受不了被女人的支配。

"欣雨,以你的条件,应该找一个比我优秀得多的男人过日子,无论如何也不应该看上我这样又穷又傻的人啊。你这样......"我苦口婆心地开导着她。

杨欣雨打断了我的话:"你明晓得我喜欢你,爱你,所以故意说这样的话来气我,伤我,是吧?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不怕你穷,只要你对我好。"

"欣雨,我真的不适合你,我其实是一个很花心的男人。"我说出了女人的最怕。

"花心?我不怕。你花心?哼,还治不了你?"她的这句话让我心里着实的咯噔了一下,连以后整治我的法子都想好了,这更加坚定了我退缩的决心。

"这件事情也不好办,我老婆那边......"

"如果是你老婆的问题,那好办。一切的一切都不用你管,我去找她,所有的条件由她提,只要她放人。"

"......"我愕然了,忽然地意识到杨欣雨的这个决定,绝不是这几天才做出来的。

把整个事情拼接起来细想,我发觉杨欣雨实再太工于心计。

前段时间她约我外出过夜的次数,比较以往要频繁的多;到她家以后,又找各种理由不让我回家,这种后果,就是我老婆疑心的原因,她大约是故意的。

亮出物资上的富有,是一种隐蔽的利诱。

重新装修中式书房,那是对着我的胃口来的,因为我不止一次地对她说过我的这种梦想,不然,我不会产生那种恍若隔世的熟悉。

合资开公司,那就更加的是一种近似圈套的安排。现在公司的财务大权,被她紧握在手,我想全身而退都身不由己,而这六十万又是我全部的家产,这个问题好像只有俯首听命,才能够圆满的解决,这是她逼我就范的杀手锏啊。

我真的有那么值吗?没有。我自己知道,我实再是一个平凡得满大街都是的男人。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几天,杨欣雨天天逼着我和老婆摊牌,我真的要被她逼疯了。

尽管精神处于近乎崩溃的状态,我仍然不敢逃避。以杨欣雨的脾气和个性,她找不到我,那是一定会去找我老婆的;以她的精明和泼辣,我那老婆又决不是她的对手。

于是,我敲开了我原来的老板--鲁总的门。

鲁总大我十岁,而我又一直是他手下的一员干将,没有鲁总的欣赏和提拔,我不会学习到那么多的业务知识,积累那么多的工作经验,也不会有今天这么的能干。鲁总对我的赏识,一直都表现在物资和精神上的认可,所以,我一直都是十分敬佩和感激他的。在我和杨欣雨新公司开张的那天,他过去祝贺的时候,还拍着我的肩膀说:"好好的干哈,我培养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听完了我原原本本的诉说,鲁总叹了一口气,笑着对我说:"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只是细节没有你说的这么清楚。"

"你知道?"我忽然产生一种自己太渺小和太庸俗的感觉。

"你呀......"鲁总没有继续的说我,而是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赵主任啊,你过来一下吧。"鲁总说的赵主任,是他公司里办公室的主任,一个快四十的又很干练的女人。

"她和杨欣雨很熟,就是她介绍杨欣雨到我们公司上班的。"鲁总说穿了这之间的关系。

"哦!"我忽然明白鲁总是怎么知道我最近出问题了的。

 

(十四)

"对于这件事,你自己是怎么想的?"赵姐开门见山的询问我的想法,看来她和杨欣雨的关系真的不一般,因为不清楚内情是不会这样说话的。

"我不想离婚,而且和她并不合适。"我十分明确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在这种时候是不能够有半点含糊的。

"你现在才说不合适,当初为什么不说不合适呢?把人家搞的那么惨了,现在就说不合适了。"赵姐的话来得厉害,但是,我心里却不服气,到底是谁把谁搞惨了啊?

"我实话告诉你吧,杨欣雨可是铁了心的要跟你在一起哦,你怎么办吧?"赵姐的话咄咄逼人,完全一副帮杨欣雨说话的口气。

"赵姐,我是一个穷人,我真的配不上她。再说,我丢得下老婆,我也丢不下孩子啊!"我辩解并且用哀求的语调对赵姐说。

"穷人?你穷,杨欣雨穷吗?她是为了钱吗?你丢不下孩子,那她肚子里是谁的孩子?你们这些臭男人啊,都是一样的货色,只知道为自己打算,从来就不会替别人着想。"赵姐连说带骂的。

"嗨,嗨--,你的打击面也不要太宽了啊!"鲁总在那边笑着说。

"本来就是。"赵姐对鲁总也不让步,接着又对我说道:"你啊,也应该为欣雨想一想,她年纪不大,遭罪不少,要说起来也真的是一个可怜人儿。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你知不知道?她那种孤独的滋味,你是不可能理解的,你为什么就不能为她想一想呢?"

赵姐的话,让我想起了每次和杨欣雨分手的情景,她真的是把我抱了又抱,亲了又亲,满脸的依依不舍,满脸淡淡的忧伤,我心里忽然生出一种疼痛。

"你说你配不上她。是的,我看你也是配不上她。可是她就鬼迷心窍的说你好,说你有责任感,说你身上有直气,说你不算计她的钱财,说了一大堆,总之就是一个好,劝也听不进去。"

赵姐顿了顿,又接着说:"可是你好在哪里?把人家搞的要死要活的,然后简简单单一句话,不适合,就把人家给甩了。你说,你好在哪里?你的责任感呢?......"赵姐劈哩啪啦把我一顿臭骂,我目瞪口呆的望着她,一声也不敢吭。

这时鲁总笑了起来说:"哈......,你这到底是来帮人,还是来帮凶啊。"

"我一想起欣雨那伤心的样子,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赵姐愤愤地说道。

"唉-,这世界上最怕的啊,就是相爱的人有情无缘哪!你呢,也别怨你赵姐,她和杨欣雨都是东北老乡,杨欣雨一直都是把她当大姐的。所以她烦你几句呢,是应该的,也是正常的。你赵姐也骂了这么半天,我们还是说说这事怎么解决吧。"鲁总这时候出来给我打圆场。

赵姐望着我说:"怎么解决?你自己说怎么解决吧?"

"赵姐,我现在都已经六神无主了,求你帮帮我吧,大恩不言报,你就是我的大姐,我都听你的。"我说这话的时候,都差点要给赵姐下跪了。因为我听出了赵姐的弦外之音,她如果不赞成我们分手,又没有十分的把握和办法,就不会臭骂我,就会和风细雨的劝我离婚,或者温和的从中调解。

果然,赵姐开口了:"这件事长痛不如短痛,拖下去是会出问题的。你现在就去亲口告诉欣雨,不离婚,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说话不要拖泥带水,牵牵挂挂的。然后我再去劝她,如果劝的好,这事就算完,如果劝不好,那你们就自己看着办。我这是在作孽啊。"

 

按照赵姐说的,我来到名雅居,可是我不敢进小区,心里乱糟糟的。于是就近找了一家酒吧,在一个角落里坐下来,要了一瓶红酒,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你知不知道?她那种孤独的滋味,你是不可能理解的......"赵姐的这句话一直在我的耳畔驱之不去,这是一句叫人心里生痛的话。

过去我从来就没有从这个角度去理解杨欣雨,一个实际上的孤儿,一个已经不年青的女人,不管风吹雨打,孤独地行走在人生的旅途,这实再是一幅叫人心生疼爱的画。她缺的不是钱,缺的是温暖,缺的是在孤独的路上有人相伴的安全感。前思后想,我似乎触摸到了,杨欣雨为什么会抓住一个喜欢的男人就不放手的理由,我的心忽然为杨欣雨生生地疼痛起来。欣雨啊,欣雨,我非但拯救不了你,而且还要给你一刀,因为,现实就是现实,我们都无法回避啊!

于是,我带着一颗颤抖的心,走进了名雅居小区。

 

(十五)

杨欣雨似乎有预感,见到我后并没有像昨天那样地和我吵,而是独自的坐在沙发上流泪。

我仔细地端详着她,把她与当初相逢时候两比较,她瘦了,脸颊上的红晕消褪殆尽,没有了当年满脸自信的微笑,没有了举手投足间的春风得意,没有了灵性有动百般娇媚的眼神......

我们彼此沉默着,房间里安静得好碜人。

 

"你今天来,准备告诉我什么?"杨欣雨终于开口了,听得出来,她在努力地保持着语调的平静,但是她眼神好逼人,令我不敢审视。

我一直都不敢开口,或者说是不敢告诉她这种残酷的结局。

"......不要拖泥带水,牵牵挂挂的......"赵姐的话从进门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反复的默诵。既然她给了我这个机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把心一横,我开口了:

"欣雨,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只能对你说一声,对不起。说一句真心的话,我也非常喜欢你,但是我们做不了夫妻,因为两边我只能够选其一,这是现实,我们都无法改变的现实。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要去伤害你,但事实已经伤害了你,对你造成的伤害,今生弥补不了,只好来世了。我不会放弃现在的婚姻,如果你真的要不放过我,要鱼死网破,那我狠心地再说一句伤你的话,就是我被迫的离了婚,我也不会和你结婚,因为一个遍体鳞伤的男人,一个心里有痛的男人,是不会再付出爱的。对不起了,欣雨。"

杨欣雨静静地在听我说,胸腔开始剧烈地起伏着,两只眼睛里喷出来的是火。我的话刚刚落音,突然,她撕声裂肺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不是哭,那一声长长的从胸腔里面喷出来的,是我听到过的最惨烈的嘶嚎,一直到现在,我都无法从心里抹去。

我很想把她抱在怀中,用温存抚去她心里的伤痛。但是,我转过身,带着疼痛的心,迈着颤抖的腿离开了。在我转身的那一霎那,泪水流过了我的脸颊。

一走出名雅居小区,我几乎是哭着给赵姐打的电话:"赵姐,你快些过来......,你快些过来......"我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也不可能听清楚赵姐在问我什么,或者是在说什么,我一直一直地都是在重复着这句话。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而是在酒店的房间里,把自己醉的跟烂泥一样。

 

在赵姐的安排下,杨欣雨去医院做了流产,我几次的要去看看她,都被赵姐臭骂着挡了出来。鲁总告诉我,杨欣雨的情绪很不稳定,要我不去烦她。

但是我根本就做不到在这种时候不见她,可是赵姐日夜在医院里面又不离开她半步。

第三天,我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折磨,又估摸着杨欣雨身体上的痛苦大约应该减轻了一些,就竟自地走进了杨欣雨的病房。

"你来干什么?啊?你把她害的还不够惨啊?你还想干什么?"这是赵姐的声音。

白色的病床,白色的床单和杨欣雨惨白的脸,我的心顿时像被谁在撕扯一样。

赵姐过来推搡着我,要我走。

"赵姐,求求你了,让我看看她。"我一下就给赵姐跪下了。

"让他过来,赵姐。"杨欣雨细声细语的开口了。

"唉-!你们哪。"赵姐叹了一口气说,然后就走出了病房。

杨欣雨躺在病床上,两只眼窝里面满是眼泪,泪水又顺着眼角往下不住地流着。我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试图减轻她心里的伤痛,然后拿起卫生纸给她擦眼泪。

"手术时候痛不痛?"我把话题具体到病情,暂时避开伤心事。

杨欣雨望着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现在还疼吗?"

杨欣雨又微微地摇了摇头。

"哦,那就好。"我随口说着。

杨欣雨把我的手握着,放到她的心口,轻轻地说:"这里疼。"说完眼泪又流了出来。

"都是我不好。"我哽咽地说着。

杨欣雨轻轻地摇了摇头,满脸都是泪的说:"是我的命不好。"

"......"我无语地望着她,帮她擦拭着泪水。

我们彼此都沉默着,杨欣雨一直握住我的手,她好像很疲劳,不一会竟然慢慢地睡着了。

赵姐进来看见杨欣雨睡着了,满脸的惊奇,然后打手势让我走。我轻轻地抽出被她握住的手,杨欣雨忽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马上睁开了眼睛,细声细语地呢喃着:"别走,你别走。"

"我不走,我不走,你好好地睡,哈。"我贴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着。

杨欣雨紧握住我的手,长长的睫毛又垂了下来。

在她进入梦乡之后,我终于还是走了。

 

(十六)

杨欣雨也走了,她回到她的故乡东北去了。

春节过后,得知杨欣雨回东北的消息,我心里一阵颤抖,不知道是舍不下这份情,还是为她的离去惋惜。在东北,当她重新拉开人生的序幕,不一定会有鲜花和掌声,路走的还是会很艰难的。

这是我的担心,但愿我的这些担心是多余的。

她乘坐的飞机是中午的,我一大早就在名雅居的外面等着,我不敢进去,是怕惊扰了她的平静。我远远地等着,是想最后再看她一眼,因为,我知道,此次一别,可能就是一世。

十点多一点,杨欣雨出来了,是一条长长的车队,前面是她的那辆红色高尔夫。我站在自己的车旁,两眼紧盯住高尔夫的挡风玻璃,可是前挡玻璃强烈的折射光拦住了我的视线。

红色高尔夫轻轻地滑到了我的跟前,杨欣雨从后车门下来了,淡妆遮不住她脸上的憔悴,她向我走来,脸上有惨淡的微笑。

"这么的冷,怎么不上去?"她边说边伸出手帮我整理胸前的衣裳。

"只想远远的再看看你。"我慢慢地摇了摇头说。

"......"杨欣雨没有说话。

"你还回不回来?"我小声地问道。

杨欣雨把头轻轻地摇了一下,然后才说:"这个城市不适合我。"

"......"这一刻我的心像被谁掏空了一样的难受。

"以后别再熬夜,脸上的气色一点也不好,你也不年轻了。"杨欣雨轻声地叮嘱着说。

我闭上眼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那是为了不让眼泪涌上来。

杨欣雨突然伸手抱住我的腰,一如往常一样把脸贴在我的胸前说:"再见",而没有说以往的"拜拜"。

我张开双臂把她紧拥入怀,但是杨欣雨挣脱了我的拥抱,边后退边扬起手说:"再见"。

她脸上的微笑已然没有了往日那种深情的温馨,是一种酸楚的,带着疼痛的笑,眼圈又微微地红了。

杨欣雨上车以后我才发现,为她送行的车队都早已不知了去向,大约是去机场了吧。

唯独我一个人站在路边,站在车旁,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在鲁总的召唤下,我回到了原来的公司,回到了原来的岗位,但是我已经回不到原来的自己了,对人对事平和了许多,宽容了许多。

日子回到了原来的轨迹,老婆的电话偃旗息鼓,儿子的欢笑是我莫大的安慰。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望着夜空发呆,会在电脑上敲一些谁也看不懂的文字。

 

窗外飘着早春的霏霏细雨。

子夜没有星光而幽静寂寞。

顽强又不肯飘落的那几片黄叶,被风吹得飒飒作响,仿佛想划破这暗夜的寂静。可惜黄叶太渺小,惊不动这夜的幽深与沉寂。

繁杂的尘事渐行渐远,留下漆黑无边又空旷的天穹,约定的明月不曾见,伤感暗暗袭上心头,思绪摆脱了现实的勾挂,在这沉沉的暗夜里轻漫地飘舞起来。

在静谧的夜空里让思绪漂浮,会思念那不知今在何处的曾经,一种别后的伤痛如晚霜一样浸入心田,爱恋又让人增添一分沉重的心责。曾经千万次地劝慰自己,抹去对你的记忆,然而抹去的只是过去日子的尘封,留下的却是更深的思念。

拥有是一种痛,放弃又是另一种痛,令人无法选择。穿行在爱与不能爱的小路上,洒下一路爱恋伤痛的回眸,注定了彼此今生无望相伴成行的结局。

忘了吧!那是我一生的呼唤。

归来吧!又是我一世的等待。

窗外的曙光艰难地驱赶着黑暗,黎明就要来了。

梦,醉了;又醒了。

耳畔响起了陆游的词:

山盟虽在,

锦书难托。

莫。莫。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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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  作者:我在花丛笑  发表时间: 2008/05/12 00:43 

貌似沙发没人坐?
这篇看过旧贴的,隔了那么久,终于看见完整的文字。能够坚持完成一件事,虽然历时很长,实在难得;何况,故事编得不错,虽然情感故事都如此。
顺便提下,不喜欢新的贴名,太俗。会吸引点眼球,但是坦白说,如果不是看见旧贴名,这个贴我就根本不会点。

※※※※※※
知足常乐,助人为乐,自得其乐
 [3楼]  作者:月在水中央  发表时间: 2008/05/12 09:25 

这样的男人

没劲!
 [5楼]  作者:舞黛纤纤  发表时间: 2008/05/16 10:36 

终于能够看到这篇全文

同时也明白了你以前写的凄美华浮的文字,是心情使然。对于你,人生是满足的,能刻骨铭心地爱一次,也是人生经历的丰富,不枉此生。但真正受伤害的还是女人,人各有命,不可强求。

故事有些俗套,但应该是真实的,不然人物刻画不会这么丰满,我说的是欣雨。

欣雨的美丽、精明、能干是她的优点,同时也是她的缺点。她过于精明和自负,而忽视了男人的缺点。她忘了男人是自私的,当感情与家庭的利益发生冲突时,男人的感情往往一钱不值。

欣雨是出色的,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和美好,但她并不是一个滥情的女人,她只为她的爱付出,哪怕赴汤蹈火。

欣雨又是通情达理的,她没有和他鱼死网破,甚至都没有找过他的妻子,而是独自一人疗伤去了,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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