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条儿绿了
    然后柳絮儿都飞了
    花们儿都怒放了
    春天就这样开始了
            --双子

                                  （一）春天

    我最喜欢的季节也是悄无声色的降临。用一种魔鬼的语言侵入我的身体，搅得人心乱极了。春天象极了一个睡足了的少妇，美丽而妖饶款款地向我们走来。四季，如我们走路，走过去，再走回来。来来回回的只是那么一段，短暂的只属于我们的旅途。
    昨天我还沉醉在我和我夫的恩爱之中，今天却形同陌路--夫说：我要从你身边消失，我还要从西陆消失。
    我无言，我错了，错在不该太依附你。
    前天晚上你一夜末回，我睡不着，想着给你打个电话又怕把你吵醒，吵醒你你就很难再睡。其实我以前已经习惯了，但现在我真的太依恋你了，你一夜末回，我便一夜末睡，你不会相信吧--我躺下了又起来，起来再躺下，这样反复，天就亮了。
    我的脑海里面有一幅画，每当你不在我的身边的时候它就浮上来了--那是我们的福海，它清晰呈现的是福海的秋天或是福海的黄昏。画里总是有雾，很浓很浓的雾，让我看不清你了，有时候你在福海的那个岛上，我在岸上四处找你，那么努力地要看见你，我知道你在那的，是你自己把自己置身于孤岛。是你把自己深藏起来。我知道你会回来，我一喊你你便会回来。于是我仿佛听到我自己的一声大喊：夫，你回来呀！你快回来。
    离开福海近十年了，福海在我的脑子里总是灰色调的，春天它依然这样，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不敢跟你说这个，福海是我们最早生活的地方，清楚地记得我用这个名字写了一篇叫《福海无边》的文章，你说写得很好，可后来几经搬家，这稿找不到了。那里描写了一些我们幸福生活的场景。--我们都忘了我们曾经如何幸福？
    只记得，每年的夏天，我们手拉手，到福海里游泳。我穿着你送给我的第一件游泳衣，是鹅黄色的，穿在我身上显得我的肌肤更加雪白了。你在水里亲着我，悄声说：你真白。我总是笑，幸福地笑。我不会游泳，我在岸边摸螺丝，你拿着袋子游到小岛上，或许在那转了一圈二圈，欣喜那是你一个人的小岛。等天黑了，我在岸上喊你：回来呀！快回来。你游回来的时候手里拧着一大袋的河螃。在我面前一摆，可神气了：这么多呢，送给你的。逢上周末我们把捞到的东西拿到早市去卖，有一次竟然卖了四十八元。我们到饭店吃了一顿，剩余的钱我们到海淀图书城买了一本顾城的《英儿》。你说：看，我们现在过的是顾城的日子。我笑着说：有一天你会比顾城有名的。我做谢烨也没有关系。

             （二）我们被艳门照砸了一下

    --是的
    我是个热爱自由的人
    而你更是一个流浪汉

    等你回来，巳是晚上，我闻到你身上的酒气，心疼了一下。顾不着对你夜不归宿的埋怨。给你倒了一杯水。你的脸阴沉着。我想笑：你每次都这样，不回来还装腔作势，有时候还装可怜。你知道这样我就真的就不生你的气了。你确实挺苦的，一天很累。其实我看到你一脸的疲倦就不忍心再责怪你了。你不会知道我是多么心疼你，不会知道我是多么爱你。
    我的心是个无底洞，每个人的心都是无底洞。我更知道我们是两个人。两个人有两个脑袋两颗心。人跟人的距离在心里面，摸不着看不见。我经常说：你是你，我便是我。我永远不会知道你，你也永远不会知道我。你睁开一只眼，眼里一股寒气：我们陌生了。你说：我对你还可以吧？我说：还好，该做的都做了。（只是少了一些感动）--除了外出旅游，很久很久没在一起逛街逛公园看电影了。我经常一个人看电影，经常一个人漫步街头。知道么？一个人会孤单，两个人也会寂寞，跟很多的人在一起有时候会更加寂寞。
    你把你黑色的手机递给我看：里面有你的一张玉照。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只穿黑色裤叉的女人，而那个女人竟跟我如此相象。连我都不能否认那个她不是我，但是我什么时候照过这样的相了？我从来也没有穿过黑色的裤叉。脑袋哄哄地响--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昏厥过去。你冷冷地笑：解释一下吧！
    我说：你先告诉我那来的？
    你说：那来的不要紧，要紧的是那个人就是你。
    我哭了，无力地瘫痪。心堵得要窒息--你必须要告诉我：这是那来的。你说：网上。我再次晕倒--那个网？我看看。谁会这么无聊啊？天杀的家伙。要拆散我们的家。拆散了又有什么好处？
    外面膝黑一片，午夜两点了，真想大喊一声：艳门照呀你怎么照着我了？我怎么了？
    你说：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但是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你，我跟你已经无关了。
    （沉默。膝黑，慌凉。恐惧！）--我摇晃着你：不可能。。不可能。。
    慢慢地没有力气了，说多无益，不说话心里堵得难受。
    你说：把孩子留给我。
    我说：不如你把我杀了。
    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我本性如此水性杨花。
    我说：别难过，就当我们从不相识。
    你说：无所谓。
    我说：无所谓就好，别伤了身体，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我说：别再问我了，我累了，我很困，让我睡吧！
    （你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你说：我很脆弱。
    我说：你不是脆弱，是你不够宽容。
    你说：我爱你，所以才会伤得这么深。
    我说：我情愿你爱自己多一些。想怎样就怎样罢，只要你高兴。
    再次打开他的手机，里面一个女的发来彩信，关于剪头发的，她笑着说：我把长发剪了！一个女人的照片显示的竟是一个男人的名字。我再看"我"的照片，是你的一个叔伯侄子发来的。我终于明白：那个女的真的不是我，是你侄子的女朋友。那个女孩我和我弟弟弟妹一起吃过饭，当时我弟妹哇了一声说：姐，你和她长得很像哎！但是你外出了，没见着。
    我给你侄子打电话：一定要把你的女朋友带来见你叔叔。你侄子笑：你的裸照怎么会在我的手机里呢？是我女朋友的，当时我叔的手机没电了，他用我的手机，他问我这照片那来的，因为是裸照我没好意思，随口跟他说网上来的，我当时忘了她跟你长得挺像的。唉！这下我成罪魁祸首了。
    说到这里，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心很乱，以一首诗作为结尾吧，其实它更像一首忧伤的歌。

                                                  以为很多事情都过去了
                                                其实很多事情会在突然间回来
                                              伤害  或是爱
                                            来了又走
                                          走了又来
                                        说什么呢
                                      我真的什么都不想说了
                                    春天的柳芽儿绿了
                                  柳絮儿都不见了
                                我喜欢春天也要在春天离开了
                              我爱你却也要永别你了
                            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
                          我们却要无缘无故分开
                        我们都很傻
                      不过是在欺骗自己
                    我们都很孤单
                  不过还在强装笑颜
                有时候我弄痛自己
              不过是想证明自己活着
            有时候我弄痛你
          是想知道我们的爱情
        我们互相相爱
      我们相互伤害
    我们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