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黄瓜分外香（四）：三人行，必有妖孽

一

三人行，是不死鸟老大在长空放飞语音的正装。有段日子我经常泡语音，日日夜夜高高在上的三人行立马就让小小的长空放飞语音碰壁生辉，老大就是这样凭着几件衣服不动声色间迅速提高长空语音及论坛的品位的。试证明如下：老大的工作服是不死鸟，虽然也死过几次，但每次不做老大不久就凤凰捏盘般顷刻起死回生，鼓起翅膀重振长空，充分体现了老大顽强的意志品质。老大的前身是HNZQZ，说明老大是从西洋重新投胎到东土的，与国际接轨早，懂外语更显洋派。至于老大的三人行就更不用提了，很明显他读论语比于丹还早嘛。

我结识老大很早，那都是5年前在六十年代聊天室的时候了。那时一进去就能看到老僧坐定般的老大，逗他半天也没见个回音。除非你逼供："又在泡妹妹呢？"这时准保能见到老大脸红脖子粗吭哧吭哧的一句："谁泡了谁泡了？在帮妹妹提高电脑水平呢！"老大的实在就实在在这儿呢。

后来混得熟了，不光不逗他了，见到他就想溜，熟人相见，分外脸红，他的热乎劲儿怕是妹妹也受不了，主要是那问候语重复得让人想死的心都有了：来了？吃饭了没？最近还好吧？老夫人好？老先生好？太太好？孩子好？哦不对，你还没有孩子。。。实在没话了他总有不变应万变的一句：没事来论坛和语音玩哦。。。唉，老实也是一种杀伤力呀

索然无味不是老大的错，老大错不该的就是他把这种乏味坚持得一本正经坚持得一百年不变。那个时候我在长空最怕的就是看到老大的公告。我曾经以为老大总会玩一些变化，但我每回百折不挠地进去试图发现老大给我一丝惊喜的时候，现实总是让我感叹：我以为我猜不中结局，可是结局总是这样选中我。随手举个例子，老大那时的公告无一例外就是：经长空放飞集体研究决定，某某某为长空放飞版主，让我们齐心协力，共同把长空建设好。。。那段时间，我一直固执地以为老大只是一个发帖程序，而且是那种删不去的程序，类似3721之流。

有人说老实人的尖刻如同饭里的砂子，给人一种不经意的硌痛。但对我对此不以为然，我面对老大恶魔附体时的神经之举绝没有那么痛心疾首，比如有一次，老大跟我一次假正经的帖时他是这样说的：你一辈子种葫芦不就是为了个嫖嘛！当时我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珠，确认这是老大的手迹后我当时有一种被读懂了的心领神会，恨不得紧紧握着老大的手再摇一摇：啊啊？老大？这是你吗？想不到你也好这一口，难道说你也从天上掉猪圈了？

老大让我惊诧的远不止这一次，他更让我目瞪口呆于他的七十二变的是后来我在语音听到他的倾情演绎，那是他第一次打开金口，他带着南京口音的普通话倒是很契合我对他的想象，非常有质感的纯朴，但他一开口却给人脱胎换骨焕然一新的惊喜，原来他唱的是小邓的歌：

我醉了因为我寂寞，我寂寞有谁来安慰我？自从你离开我，那寂寞就伴着我，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往日的旧梦，好像你的酒窝，酒窝里有你也有我。酒醉的探戈酒醉的探戈，告诉他不要忘记我，啊酒醉的探戈我哭了因为我寂寞。我寂寞有谁来安慰我？自从你抛弃我，那泪水就伴着我，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往日的旧梦好像你的酒窝，酒窝里有你也有我。酒醉的探戈酒醉的探戈，告诉他不要忘记我，啊酒醉的探戈

当然这只是前奏，在大家如潮的赞美声中，老大不光象醉酒的杨玉环，更象是风情万种的卡门，大段大段的吟哦全是邓大姐的歌，何日君再来，你怎么说，甚至还有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长久以来老大在我心目中已经固化的形象瞬间灰飞烟灭，以前映入我眼帘的是戴着草帽挥汗如雨的农民老伯，抽着旱烟袋蹲在地上心满意足地看着大家纵情欢娱。没想到夜色撩人之下的老大竟是深不可测的一面湖水，定神凝眸之下更是湖水里突然纵身一跃妖娆起舞的水妖。以前我以为语音里艳丽不可方物的男人只有杀马呀雨走之类的狐狸精，没想到老大才是真人不露相呀。

从此后，我誓死紧跟老大从决心化为了实际行动，老大是我的老大，我们可以拿他开心开涮，但别人就不行。套一句当初梦马的话来说就是傻子是傻，但毕竟是我们村的傻子呀。老大是老实人，由不得别人来欺负，要欺负也该我们自己人欺负不是？只要敢说老大半个不字的，敢说长空半个不字的，地球人都知道，第一个跳出来的绝对是我这个傻子。只为到今天我还记着当初在长空厮混时老大除了慎思慎言外没有给我一次脸色，更让我感动的是我随便一个帖子里提到的一副对联当时就被老大挂在长空的正门上，直到今天。

老大的妖气中常被人诟病的是乌龟不出头，但老大难得的一次冲冠一怒，专门发帖质问全智贤时的愤懑直到今天都让我感慨良多。老大幕后工作做得多，这不用提了，值得一提的是老大给大家做专集时的文采也有灵光一现的瞬间，三点一刻的绝唱（人鸟低飞）、你的故事有我在听（静静的莲）、画你（野有蔓草）、激情与理性（一笑无言），往事与网事（爱小坏）。。。短小精悍，栩栩如生。一辈子，几句话（无衣无帽）、恨无常，从此醉（舞夜的紫荆）。。。信手拈来，恰如其分。只想留驻你（梦溪键谈），情真意切，哀婉动人。说了也白说（不说白不说）、故国长空现形记（所谓故国者）。。。别有所指，入木三分，老实人也有蔫坏的时候吧？

二

三人行，必有妖孽，水妖虽然害了不少人，但只是静静地躲在水下，瞅空子冷不防把人揪下水来。海妖可就是没少害人喽，这儿所说的海妖虽然没有塞夭海妖那样千里杀一人，十步不留形的功力。但他的文字功夫当初在长空，用全国人民紧密团结在以他为核心的坛中央周围也不为过，为此，当初还专门组织过比超女粉丝还早的晕梦三人行呢。

梦溪的文字，自然是没得话说了，如他的排版，洗练流畅，汪洋恣肆却绝无拖泥带水。据说当初他的同事后来大名鼎鼎的朱文也都曾向他讨教过的，这儿我就不妄评了，我感兴趣的只是文字背后的人。

很少有人在论坛特别是在长空论坛这样成功，要知道梦溪时代的长空可是一个人气旺盛人来人往的所在，可以说什么样的精神病没来过？什么样的神经质没见过？论点击，杀马的，疯子现在算高了，但当时的男人三十八的每次点击都邪乎地高，把他比作李宇春，杀马疯子顶多也就是菊花姐姐红衣主教级。论吵架，石头仙爱小坏生锈水果刀那都是吵架当过年的。论发帖勤快，那时的女版主哪天不是至少一帖以上？可梦溪却能做到在这些人中间信步游缰，游刃有余，连此风快哉都要对其自称梦核心，这确实是需要点做人的功夫的。

个人感觉，梦溪的最大长处即在于圆融，无论什么样的场面他多能做到冷静从容并有针对性的应对。这一点，相信在生活中，他与他的同事，不死鸟石头仙小白在做人的成熟方面比起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圆融也并不是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抛全一片心的圆滑，梦溪板起脸来也是不怒自威的，虽然这个时候不多。他的圆融展现得最有趣的则是他和故国唱起对手戏时的机智和刻薄（稍许的，名人嘛都刻薄，故国面对老梦刻薄起来那也不是白给），特别是他出走长空后卷土重来的《有些朋友应当听说过一个名叫陈丰收的河南男人》让人不禁莞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呀。

老梦的出走我早就预感到是迟早的事，本来嘛你就是一个大家心目中歌声飘渺的海妖，好好地唱你的迷魂曲就是了，非要做一个巡河的龙王三太子，这下好嘛，靡靡之音唱惯了，累极了玩久了也不讲究了，呼噜声，磨牙声，剔牙状挖鼻孔状也都暴露在大家面前，别说观众挑剔，就是自己也不待见自己了吧？

梦溪最后的发狂确实是惊天一怒，他不动声色间狂扁原我的一帖确实是不可多得的梦溪式战法，至今都让我佩服不已。唯一的缺憾是他后来的打架选的场地不太对，他是两线作战，自己的地盘也打，别人的院子也进，不象我，打死我也赖在自己家，来一个掐一个，来两个咬一双。自古道强龙难压地头蛇，这中国式战法我是见多了，你就是再厉害，在别人的地盘也总难找到场子，和稀泥的扔黑砖的阴阳怪气的呼喝捧场的，那就不叫打仗，纯粹一个王八拳大比武，就是你棍扫一大片，难免也让暗出里蹿出的哮天犬咬上一口吧？

多年后，在语音遇上过一次梦溪，他拿起麦讲了半天，当时好象只有包括我、痒树在内的几个人在听，听了半天，唉，这一个单位的人，石头鸟小怕，声音不性感就不怪他们了，那要天生的，可是怎么这中间几个人称国学大师，国语就这么不标准呢？还是得多多锻炼呀。

三

讲完了海妖水妖，三人中的最后一个也该浮出水面了，小怕小白，七色之光，野狐禅师，那就是巡山的山妖了，虽然每回出巡都面目不同，但妖风过处，飞砂走石起来还是让人一觅妖迹，那就是太喜欢掉书袋了，掉完后总让故国之流磕磕拌拌地在后颤声高呼：大师傅大师傅，再传一两招吧。。。

小怕是我一直不愿提及的人，倒不惟曾经打过一架。关键是这山妖巡山起来太没规律了，实在是妖人见首不见尾。

小怕掉起书袋来，往往追本溯源有理有据，虽然梦溪有时也和他过过招玩玩对联什么的，但私下以为相对来讲还是小怕的工整一些。从立场来看，梦溪还是有些体制内的拘谨，小怕似乎比他右倾，但毕竟是军队大院出来的子弟，出言还是有所顾忌，有些话题本想和他畅快一谈的，但往往是点到而止，这点比疯子要神经正常一点。

从精神气质上来讲，我倒是更钟情于小怕多点，不光是他对完美的追求感觉比他人更甚，更感觉他在论坛上的拘泥来源于一种近乎偏执的神经质，有时难免会想：在生活中，这样的人怕是很难接近的兴之所至天马行空的人吧？

小怕后来和论坛也是若即若离了，原因我不清楚，但我想与他的追求完美可能有些关系，其实太在意面子的人在论坛上不适合久玩，当然，论坛泡得久的男人除了杀马、牛皮、白不说、故国和疯子之类的成功男士多数出息不大，但是还是觉得论坛坚持下去的铁律就是不要脸，太在意面子，太注重形象可能日久总会萌生去意。于是乎，要脸的男人三人行就这样渐行渐远了，而吵来吵去、撩来撩去、骂来骂去、骗来骗去的不要脸的男人们就这样扎下根来了，呵呵

谨以此帖纪念长空三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