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轻点,轻点,轻点,再走近些。大胆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从来就是迷人的,温柔,多情,而且聪明,高尚,我匀称的身子曲曲弯弯地游动时,是那么绰约多姿,你准会乐于观赏我静悄悄的舞蹈。” ——摘自安德列耶夫《毒蛇的自白》 很精美的一件艺术品,第一次看的时候,我并没有在意。 最先是一幅画,画中一个瘦瘦的男人,带着一架稍微有点夸张的眼镜,当目光通过镜片反射出来的时候,显得有些暧昧。嘴角的笑容更是不可琢磨,有点坏,有点色。 接着还是一幅画,很小的画,但是眉宇间已经有了些传神,特别是手的姿势,优雅得像音乐的弧线。一件白色的衬衫,让人觉得干净而又清爽。 还是觉得很一般,有人提示,现在科技发达了,可以把画中人物通过电脑技术让其鲜活起来,于是,我按了一下按纽,画中人栩栩如生地展现在我的面前,而就在这时,我才发现,那真的是一件艺术品。 这世间有许多东西,有的第一次便让你过目不忘,有的需要长久的积累才能体验其中的美妙。还有一种,像一个魔术盒,把他的光芒暂时掩藏起来,而在最适合的场景,他的风采便如红日般喷薄而出,而我看到的,应该就是这样一件艺术品吧。 这艺术品的价值,应该是一种气质的美,任意观察其中任何一点,都让你觉得很普通,但是这许多的普通通过他肢体动作的流转和眼神的眉目传情,让其具有一种特别的,独特的魅力。 有两个具体的场景显示,第一个道具是手机。见过许多男人接手机的动作。生活中的,电视广告打造的,或者是生硬,或者带有明显的表演的痕迹,而图中的男人不同,手机是长在他身体中的一个有血有肉的器官,他用手轻轻把握,然后贴近耳边,当声音在两边流转的时候,他的表情倾刻间丰富起来,眼里嘴角都带着笑意,这种笑容让人感觉到温暖,特别让我想起师范时看到的一幕:斜阳的余晖下,一个青春勃发的阳光男生,在和一个刚刚放学的六七岁的戴着红领巾的小女孩说话。这种笑容,只有亲情才能点燃得起。自然而又极具亲和力。 第二个场景由两个一气呵成的动作连成,丢烟,拈熄,然后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画中人物穿一格子衬衫。杯子是紫砂的,唯一遗憾的是紫砂茶杯的样式很一般,为了配合画中人物气氛,我觉得应该选取最具有江南特色的那种有着荷叶造型或者颜色的茶杯,再换成一把藤制的椅子,就可以为碧螺春拍广告了。而携带着这样氛围的主人在我眼中不断地旋转,然后幻化成一个很精致的白瓷茶杯,被一双很修长的玉手握着,继续旋转,玉手和白瓷杯不见了,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很鲜亮的琥珀,散发着玫瑰色的光芒,晶莹透明,像一座华美的玻璃房子,房子里面,卧着一只蜘蛛,历经千年却仍然栩栩如生,莫非已经成精?千万别碰,只要用手轻轻一击,这蜘蛛就叮叮冬冬地发出温柔的乐音来,缠缠绵绵地去勾你的魂魄。 在中国古代的文化中,成精的多是女子,比如狐狸精,比如白骨精,很少提到成精的男人,这不能不是一种遗憾,其实,男人也是可以成精的,只是因为男人要成精,所要具备的素质比较多一些。貌不一定要比潘安,情趣却是断然不可少的,要懂得怜香惜玉,要有一定的艺术素质,比如,会写几句诗词,会用一种乐器弹奏出动人的乐曲。还要有文雅而风趣的谈吐,。比如唐伯虎,比如贾宝玉,也算得上半个男精了。这类男人是非常招女子喜欢的,他举手投足之中,便不由自主地把诱惑的信号发了出去,吸引着女子的目光。若给他添上勾引良家妇女的罪名实在是有点冤枉,本性如此,却不是情不能自已,就像我眼中的这件艺术品。 因这艺术品,想起了一种花——罂粟,鲜艳美丽,招人喜爱,却是因为自身极具毒性,不断让接近他的人受伤,而自己也数次粉身碎骨。而我眼前的这件艺术品毕竟不是罂粟,更像是隐藏在琥珀里的一只蜘蛛,藏在玻璃房子里吐丝诱惑,可是,外面的虫子永远也钻不进他的房子,他也永远无法钻出他的那间房子。“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结束语:“向我俯下身来,我爱你。 你死吧。” ——摘自安德列耶夫《毒蛇的自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