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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王是个小气鬼,哪里都舍不得用钱,今天买了一把扇子,扇自己的同时,我也搭到沾个光,他嘴上抹油地说,是给我扇的。 旅途多数是在汽车上。 上了汽车,七扇八扇,扇子下面的钉子就断了。“完了,成了暂新的破扇了。”我顺手拿过来,从下往上一个竹片一个竹片地撕,歪着头,想像着,享受,美着。“我的扇子……”他惨叫。刚刚撕了一片,不,是半片啦,就撕不下去:扇面是布的,确切说还是丝绸的。暗暗使劲,还是撕不动,只是弄出了一堆皱褶而已。 他的惨叫还没完,就哈哈笑了:“某些个同志,在学晴雯撕扇,对不对?”我把扇子往垃圾桶里一丢:“正是,要是纸的就撕得更过瘾。” “我的扇子!反面有兰亭序集呀!”小气人嗷嗷叫。 “再买一把啦。不是正觉着正面那‘乌镇’看起来像个‘鸟镇’吗?正好再买一把正面写个‘三味书屋’的,品位多了是波?” 那小气人,还是一副东施捧心的样子——心疼啊。 再乐。 火车上,同伴陈跟我住一屋。就是一方格,共一个门啦。 十点钟,他说,我们一起睡吧。我说好啊。 对面床,下铺,一边一个。 他先躺下了。 我正准备躺下,回头一看。 “哈哈……”我放荡的笑。笑得上铺的同志们都探头看。 只见那位:一只手抓住上铺支撑在墙上的固定铁架子上,就那样仰躺着,举着握拳的手臂。还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们。 更加大笑。 “你真的这样抓着睡觉吗?” “是啊,万一晚上车子紧急刹车滚下来呐,万一出事比如翻车什么的呐。” “可是睡着了,手还不是松开了呀?” “要是万一,我还是比你们警惕度高,早抓住档子的。这叫条件反射。还别笑,就是说,要有什么事,就是你死逗号我活。” “靠!我愿意死,也不愿意你这样。累不累呀,这样还睡得着吗你?”上铺骂骂咧咧,鄙视个够。 躺下半天,睡不着。再坐起来看看他。乐死我了。 他还是那样抓着,像个雕塑。 火车上,像男女混合宿舍。个个不同,绝然不同,好玩。乐着乐着,更睡不着。 对面倒发出了鼾声。 早晨醒来。列车员告诉我们,火车已经晚点了六个小时:有一个与公路的交叉口处,一汽车翻了,处理需要时间。就是说,昨晚睡梦中,有六小时火车并没有走。 陈说:“时刻有危险,时刻准备着,没错的。看你还笑成昨晚那个梅超风的样子不?” 吃过早饭,没事干,各自拿本杂志。 “这篇你看看,好感动,我都想哭了。写的是南京俩民警救自杀的一对母女的事。”杂志递给我,摘眼镜,拿纸巾,擦着。 边看文章,我边指正:“喂,擦错了吧你。感动得应该是擦眼睛而不是眼镜。” “眼睛一热,不是没流下来吗,倒是把眼镜热出一层雾了。” 看着看着,我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热,也没有雾。只是觉得,警察真英雄! 不流泪,才成熟。 “来而无往非礼也。你看这篇。”我的杂志递给他。 看着,他又取下眼镜,擦着。这回是擦眼睛了。 因为我眼睛也雾了:“是不是被这段感动?”我指着那段:“我们那样不同,见面前,妹妹每天洗一次澡每天喝牛奶唱英文歌,我半年洗一次澡每天喝玉米粥唱信天游……养母因思念而死……”他点头。 那篇文章写的是,一个大城市的姐姐三岁时被人贩子卖到陕北,父母又生了妹妹。十年后姐妹才相见的事。 同在蓝天下,其实两重天。 我们唏嘘不已,感叹不已,相信这个时候,思想的火花,擦出的是一样的善,一样的美。 大家发短信,告诉这个那个火车晚点,或者别的。 有的是时间。 想起一个很老的网友,之所以说他老,是因为感觉我们一百年发一个短信问候一个,这样算来已经好几百年了都。知道彼此活着,就好。 我一向不指望短信,总是不同步的,要信她,会出人命的。 自己手机就是喜欢设置成仅仅指示灯亮亮而已。天大的事,我没看见,或者没时间看,或者看的时候晚点了,就什么事都没有。 没想到,他马上就回了。 没想到,他说喜欢我了。 没想到,他还夸我了。 而他,一向不爱言辞的。 我眼睛发热,眼里有雾,好象还想流鼻涕。 遥远不是距离,心里有了,就有了。那里有很多空间,有一个空间是你的,无可代替,无法代替。 做了一天朋友,永远就是朋友。 永远有多远? 正好过隧道,满眼的黑暗涌了过来。 如果这个时候他涌了过来,我会迎上去,抱住他,紧紧的。 阳光透过玻璃窗,硬挤进来。有空调,并不觉得刺眼。我支着头,就望着窗外。对面的陈说,你在想什么啊,好专注的样子。 是啊,我在想什么呐? 有时什么都没想,有时什么都想。有时可与人分享,有时是独享。 小手似的盈盈一握的心脏,想的都该是柔的,软的,美的,好的,正如她的那个心型样子样的美好吧。 而美好的情素,都是一样的吧。只是表达的方式不一样,比如,不死鸟善于想,三十八善于说,石头善于写,牛皮善于唱,好好善于舞。 只是,有的善于表达,有的不善于表达,有的不表达。 让我们,用心感觉,好好感受,爱世上一切美好的事情,还有人。 汽车上。旁边的胡说,真无聊啊真无聊。 我不理他,自个儿发短信,很幸福,等待中。 他看我:“你发,那我也发。”跟个孩子似的可爱:你买了新玩具,看!今天我也买了个。 他很幸福地一下子打开手机看看,一下子又看看,半天,激动的样子。 十几分钟后,“我跟老婆发个特酸的短信。指望着她跟我缠绵一下,她却连回都不回个?个死婆娘一定又在牌桌上。”那委屈极了的样子,就像摆好了婆丝躺在床上的女人,可是忘了屋子里并没有男人在的样子。 我说:“同感。我也跟老公酸,他不理我。” 我找个台阶:“我们旅游的人,自然最是好心情了。而他们,都是正在工作中啊,世事繁杂呀,我们的浪漫,他们觉得是浪费呐。” 一会儿,他笑:“幸亏外面的太阳好大啊。” “恩?!” “你想啊,要是晚上我们会出事的,都到同坐同梦的地步了。” “啐!” 在乌镇,买了个金属套环。不知道到底叫什么名字,反正相当于红楼梦中玩的那钩子款子的东西。 弄了一天,终于自认为找出规律,很容易就把三个一样的金属套环给分开了。很有成就感。 第二天,再拿出来跟人打赌,十秒钟,谁分不开谁请客。 结果,请客的,是我。 气得把金属套环给丢在地下。 第三天,又在玩它。大家说:死脸呐死脸!真是笨呐真是笨! 不管,再赌。终于赢了。 笑成了芙蓉姐姐,自己觉着自己特美。 下午,看中央三套一综艺节目,我才知道:用口红,用剩的从侧面看,能有好多种不同的线条!针对用的人都有不同的说法和解释。 先头我一直以为大家都跟我一样,用剩的口红的切面从侧面看,都是斜线型。 一次看到同伴的口红,竟然是平平整整的一个圆,都不知道她怎么就能用成那样。 斜线型的说法是:精明能干,活力四射,喜好旅游。 喜欢旅游。喜欢好好感受。那就是我。 每年,找点时间,出外走走。走多了,到每一个景点就不会喜欢急着跟风景合影,而是喜欢融入风景中,思远古之幽情,体当下之韵味也好,或者就那样好奇地东看看,西瞅瞅也好。 旅游回来,人够疲惫,精神够饱满。 前阵,湖南卫视连续报道一个人,游览了许多地方。他人很穷,人也丑,人也俗,好象还脏。可是他美,因为旅游,因为经历。 被尘事束缚的人们,请你旅游。旅游,哪怕一天,你都会:最是好心情。不信打赌,你试试看。∶) ※※※※※※ 最是~ ~好~ ~心~ ~情~ ~ ~ ~(得唱着念,COCO李广告词:一见~ ~好~ ~心~ ~情~ ~ ~ ~) *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