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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相信自己是一个不完整的人,残缺的爱情,残缺的回忆。
童年的那些记忆就像是凭空被人挖掉了,似乎十七年零七个月二十五天前我都是空白着过来一般。于是记忆中只剩下爱情和男人。 很久以前琼说,我并非不希望你去寻找幸福,而是我怕你经历太多,至爱已耗尽,再无爱的能力。我时常梦见多年前我们在山顶放风筝,你扯着线奔跑,笑靥如花,欢愉洒满一地,四处绿草青青,那是至今为止我见过的最美的画面。 她说话时,CD中范玮琪正在唱《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相信,朋友比恋人还死心塌地……”我的眼泪就毫无预兆地掉下来,她抱着我,其实我只是心疼你。一时竟也哽咽。 收到银的信就在几天前,有久违的亲切,那种暖心的字,触及心底。我们是那么相似的人,莫名地执着,对爱情始终做不到收放自如,正是因为心有所念。只有不害怕失去的人才会勇猛无比。 她的信我看了不下十遍,在某些地方我们真的有太多的共性,只是在用不同的方式诠释。 生活改变我们太多,年少的浮躁和无知已不见,心沉淀下来,我们到底不过二十,却似经历人生百年,对于生活,对于爱情,依有所念,但不再会深陷。 而她始终相信,人生在世,最大的幸福莫过于你坚定不移地爱一个人,而那个人也坚定不移地爱着你,如此的爱,无论两个人能否相守,都是幸福。或许,女人只有在不问结果的轰轰烈烈地爱过一次,才能够安于细水长流的平淡吧。 仔细想想,我惦记最多的男子却是与我从未开始的那个,我看着他毕业、找工作、交女朋友……我始终在一旁做一个旁观者默默地祝福,他一直以为是我没有等他,跟别人走了。可他始终不明白我是那么要强的人,不容别人看到我的半点落魄。这是我在他面前仅剩的自尊,我必须得留给自己。他不明白。 他在美国、台北时给我打电话,我听得出他言语中的关爱。他从来不曾说爱我,但是我相信,我一定是他最爱的女子。当我决定要走,他并没有挽留。我时常在想,如果那刻他开口了呢?会不会有另一种结局?有次和银喝coffee,说到这里,她说,就算他留,你还是会走,我们都是如此固执的人。我轻笑,低头不语。 事过两年,他要我去他的城市,想一切重新开始,却物是人非,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不是不愿见他,而是不能。 四年的感情,我甚至分不清这是爱情还是已变成了一种精神上的寄托,亦不知他对我的爱是不是已全变成了恨。当我打掉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我给他打电话,他那种愤怒是从来没有过的,他用那么难听的话骂我,我却一点都不记恨。回到家,躺在床上,想,是不是我的意识中还是觉得我是亏欠的? 年少时,那么深情地、不带任何功利地爱过他,没有一丝的哀怨。就连他发信息告诉我,今天我去锦江开房,我心里都不怪他。 他回上海后,一次在电话中对我说,为我生个孩子,等你不在时有他陪着也好,我在电话这端轻笑,还是那么爱我么?他无言。 偶尔在杂志上翻到这么一句话:这世界上原本没有天使的,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一个巫婆,她让我们失去了最原始的本能,连问一句话都成了煎熬,两个人的坚持,两个人的固执,两个人的骄傲,换回的是两个人的寂寞。看完以后亦有如此的感叹。 从一开始,我便知晓,在我们之间,总会有一个是爱情的殉葬品,这是命运的安排,于是我跟一个不爱的男人离开,从爱上他那刻起,便明白自己是输家,就算如此,却已得到他的全部…… 后记:一日,坐在车内,听到路旁一女子与同行的男子语:我宁可你抱的是别人,心里念的是我。吾闻此语,回头看,车已行远。 或许爱到极致,才会有此感悟吧! ※※※※※※ 沉静的北风以其锋利的纯净,轻快地吹拂着,所有镇上的人都以为自己很冷,躲在关门闭户的房子里。我们呢?cat,你穿上你的外套,披上我的斗篷,我带着我的灵魂,我们慢慢的走过这洁净而荒凉的小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