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喜欢散文，于是用散文的形式写小说。
———题记。 一场迷离的雨，落在五月的天空下。不能说轻柔，也不能说肆虐。空气却有点暧昧，如同混沌的梦境一般。 据说，一颗雨点里面都有一颗尘埃，但雨宁愿相信那里面裹着一个跳动的灵魂，为着另一个悸动的灵魂而吟唱而坠落。 古龙说，只有寂寞的人才留心听雨，才会知道正在下的是第几场雨。雨在风雨飘摇的窗前凝着一柄小小的淡淡的紫伞，冥想：撑伞的人不知道雨中的快乐，雨中的人不知道撑伞的快乐。 古龙说，只有寂寞的人才会去数桃花，才会知道正在开的桃花是第几朵。雨在这个春天看见了很多忧伤华美的桃花，更有那满地落红的无与伦比。幻想：既然上苍给予了春天生命，就要飞翔出最好的状态。我们不要去哀叹生命之破碎，而应该在来来往往的生命里欢愉。 第一次听《隔世离空的红颜》，雨就没有理由地喜欢上了。原来音乐也可以如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或许什么也没有，感觉却拥着了所有。此时的快乐，彼时的寂寞，都是甘心情愿。如同你弯腰拾起一片桃花，那是整个春天的缩影，俯首之间，你已经拥有。 雨其实并不在听雨，也没有去数桃花，雨的眼睛里雕着寂寞，寂寞的眼神如一瓶空气，一场烟火，一份欲望，一个轮回，一种幻灭。雨其实只是在听歌，一遍遍倾听《隔世离空的红颜》，雨其实只是在要想一个人，一遍遍想着那个名字叫云的人。如泣如诉的音乐声中，每一句歌词都有故事，每一个停顿都令人心酸。每一个音符都化做风中那朵雨做的云，在“完美，完美，完美的感觉，完美，完美，完美得很累”的反复吟唱里，女人，因为爱情而幸福，因为幸福而完美。 邂逅时，云是一种好闻的气味，呼吸之间清新甜美。离开时，云是微雨中的风信子，比爱情更惆怅。 （一） 有时候，一分钟很短，比如相见；有时候，一分钟很长，比如看着你离开又等着你到来。 无边的阳光盛开在窗外，因为一些喧哗，雨无所适从。朋友带雨来到这个类似假面舞会的PARTY。活泼开朗的她潜入人群，如鱼得水，瞬间芳踪无处可觅。丢下害怕热闹的雨，一如断线的风筝，不知何去何从。 “一个人吗？”抬眼就遇一双在镜片后面也亮亮的眼，有一种坚定锐利的光芒，与声音同时飘过来的还有一股非常适宜的味道，带着一种若无若有的撩人。雨发了一瞬的呆，在异样的感觉里流连片刻，略显仓促与慌乱地应答着：“哦，不是，有个朋友。。。”茫然四顾，似在自言自语“不见了。。。”雨天生不善与人交流，面对陌生人总是脸红失语。后来，每每回忆起同云的初遇，雨一直想，或许是因为雨一直站在云的背后，云转过身，即便没有交集，也会因了单行道而无法视而不见擦肩而过？更或许,云只是给了雨一场烟火,雨就快乐地烯了?云是雨的世界,而雨只不过是云眼中偶尔回忆起的风景?其实云那时正好有事准备离开，可是却在简短的几句寒喧后留下回见两个字迅速消失在雨的视线里。雨在充满孤独与尊重诺言的矛盾中，在浓重的暮色里等到了去而复返的云。在全然不知道这里的许多人都是云的好朋友的懵懂里，把云误当成“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者而“惺惺相惜”地聊着。轻轻凝视着夜雾下的温柔，闻弦歌而知雅意，仅此而矣。 偶尔会再遇云，正如云所说，他有时活跃在朋友群中，会狠开心甚至狠吵闹。可是雨却一如既往安静着。所以尽管不时相见却很少说话。及到有一天中午，窗外阳光好和煦，云又变回第一次的云，一直同雨一个人聊了近三个小时。聊完后雨才感觉自己的脸象窗外的太阳一般，红朴朴的，内心格外地温暖。那次拜拜前，雨说，我会记得这一天，云笑，不信。可是雨真的记得，那是零二年一月八号，星期二。还记得云说过的一句诗一般的话：“你让我看到了一双渴望的眼睛，那是对世间一切真善美的渴望。”阳光的影子在云的声音里拖得好长好长，想起一句对话：“说说你的愿望？”“做阳光的影子。” 又一次的聚会，云打电话给雨的朋友“一定不能缺席哦，记得带着雨哦！”席间，云举了杯，向着雨，远远的。笑容很柔和，举杯的动作潇洒而优雅。雨就莫名其妙地醉了。生平第一次醉，却一直说不出醉的滋味。夜幕降临，雨的情绪徒然伤感，只想回家。云无语，驱车赶到车站，错过了最后一班车。雨听到云在耳边说，别走，好吗？你还答应要同我一起跳一支舞呢。雨心底最柔软处无可抑制地疼了。云继续说，我听到了，你说，嗯，我要你请我跳一支舞，你心里说的。就是刚才。 跳舞的感觉真好。跳完舞，云只说了一句话，雨，你的身材怎么这么好？ 这时，天上突然飘起了细雨，轻柔而透明。 生命里爱的意志，比生命的受伤更有力量。与桑相遇，既让云的内心充满至爱又让内心尊重孤独承受痛苦。 (二) 城市的颜色终于从灰色变成蓝色。阳光如刚旋开盖的的玫瑰香水，淡淡芬芳迎面来袭。云想：天堂与地狱的距离，也就一个电话的距离吧？ 相思很近，相思很远。打了N通电话， 终于约出桑，一起来参加这个聚会。此刻桑正同朋友蹦着的。云的眼幽幽追逐着那个身子小小的，蕙质兰心的人儿：只要有着这样的时刻，爱和孤独便有了着落。 左边远走，右边希望。不论如何矛盾着挣扎着冲突着，有一种感觉却会藏在心里守一辈子。云甩了甩头，甩不掉纷乱的思绪。转眼看到立在身后比丁香更沉郁的雨，眼睛里写满空灵的茫然。云没有缘由地想同雨一起聊聊，想问陌生的雨一个很傻蛋的问题：一个人，是不是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雨仿佛呓语一般：爱是没有罪的。云一个转身，便把雨丢在人群里，云不想曲终人散时将彼此记得太清。 云觉得雨是一个活在想象中，活在童话里的女人。很平常的东东雨都会幻象出非比寻常的美丽。亦真亦幻的网络雨是不能涉足的，雨只适合同心灵默契的朋友，在那些彩霞满天的黄昏，静静地坐着，慢慢地品茶，轻轻的倾诉。有时云也会听雨说她细腻的心情故事。可是最近云很浮躁，不知道日子要如何过下去。从不玩游戏的云有天叫雨陪他一起下五指棋。雨完全不按规则出牌，而是随心所欲地把雪白圆滑的棋子摆得满盘皆是，云也让棋子象小鸟一样在盘子里自由自在地飞翔。然后彼此相视而笑，云说，好好玩哦，自由的感觉真好！第二盘，云先，雨亦步亦趋地随了云，最后摆出来的图案居然是一颗完整的心。云同雨都沉默了，许久，云无声地退出了游戏。 没有奇迹，没有悲哀，只有一些过往的片断，任自己数落。 云在听音乐《仿佛是昨天》，雨也听音乐，是阿桑的《寂寞在唱歌》。雨不是很喜欢阿桑的声音，可是喜欢听《寂寞在唱歌》。云只喜欢《仿佛是昨天》的歌词。云每天晚上都失眠，抽很多烟，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恋上了烟草的味道。云把每一支抽剩的烟头都狠狠地在手臂上摁熄，于是手臂上有了大大小小很多疤痕，但是云没有痛的感觉。无所谓的世界里，存在着一个无比清晰的召唤。最呛人的烟，萦绕在心头，有点倦，吞下去，有点窒息；吐出来，变成最醉人的一缕馨香，深深地在四周，带着远方的一段路。 日子开落如花。希望挂满明天的窗棂。云接到雨打过来的电话说：“我看到一朵洁白的花儿，可是不管我如何睁大眼睛去辨别，我还是只看到灰灰的颜色，于是我好绝望，绝望到流了一下午的泪。”云默然良久，然后说：“那你来看我吧，让我轻轻地抱抱你，雨。”雨没有去看云，雨只是时不时地给云打一通长长的电话，每次在电话里都说另一个人，说一个雨同云都认识的人，说着说着，就嚎呔大哭，直哭到肠子青了断了才罢休。云就极富耐心地听着，然后问“好些了吗？他很优秀吗？”雨断然地说：“一点也不。”然后,云沉痛地说,雨,你知道不,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比你更痛苦。因为你的苦还可以找人诉说，还可以诉说，而有的人，他们的苦，只能放在心里，除了坚强，别无选择。”雨明知故问：“他们是谁？”“是我，还有桑。”云答。 雨悄悄地离开身边的云，走到窗前。又下雨了，整个世界都在哭泣。 走近了,云似雾,神秘而飘渺，如隐于雾气迷团里的太阳，让人有微微的眩晕；再回首，云是冒着热气的咖啡杯里缓缓沉没的一块方糖，浅浅的温柔呈狐度扩散，慢慢感觉着空气中剩余的温馨，还有那份难舍难分的淡淡情意。 （三） 隐密真的能增加男人的厚重感。云的那份厚重感让他的眼神很特别，雨体会到他眼神里的经历，无论那些经历是伤痛或是愉快，都是云神圣的过往。而这些可能造就云许多个对立面合而为一的矛盾感觉。 云的微笑，只是他对雨打招呼的友好方式，这种无言，就象一口深不可测的井，瞬间的神韵无法不叫雨动情。傍晚，云找到雨的住处，就那样微微地笑着：“我灵泛吧？聪明吧？呵呵！”那份不加掩饰的快乐，生动而原始，雨萌生着无限的怜爱。云生活的地方不缺少幸福，可是某一刻的停滞，雨在那个间隙里看到云的眼睛里盛满忧伤，阴影重重叠叠在云的脸上，雨看不清他的表情。尽管很快忧伤就会被浅浅的笑淹灭，雨还是跌落在那个瞬间一如时间也停了下来。雨急迫地想表达着什么，云问雨：“看过《飘》吗？内敛的感情是不要去表白的。尤其是心里知道对方还不是十分喜欢自己的时候。”之后云期然沉默下来，一言不发。雨的体内油然而生一种悸动，注定挤不进云的世界吗？即使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角落。雨清晰地听见心底有一朵花层层绽放的声音，夹带着新生的痛楚。此刻由于性别导致的交流差异，令雨感觉到云男性力量的本能，此刻的云无与伦比，在雨无与伦比的痛楚里。雨想：这座城市随了云每次只是一面的相见，其实不值得我留连忘返的。可是雨还是来来去去在这里五次了。这个世界的人们，为了某些东西，不断地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不断地分离，不断地希望又绝望。到最后，也许只是想留下一些狰狞的场面好让自己走得决绝？ 不记得谁说过，千万不要给一个女人绝望之后再给她希望。女人的绝望，或许只是一个装着点水或是空气什么的瓶子，不是不被打开证明没有在意，就是顺手的选择了和顺手地遗弃了。云对雨所做的，一切仿佛是风吹落叶般不经意。那个午后雨特别的失意，云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有说。只是陪了雨足足一个下午，同雨讲了很多少年时期的心事与经历。雨第一次感觉走进了云的世界里走进了云的心里。雨的心里，象春天里一脉分叉的小溪水，即使打了围障，也又义无反顾地泛着层层叠叠的欢快的浪花。记得那个让眸子朦胧的灯光夜影中，云饿了。点了面条。端上来，云要了两双筷子。雨羞涩地问：“怎么吃？”云答：“一起吃。”雨看着筷子伸在云的同一个碗里，看着身旁三三两两的客人，雨的眼睛慢慢地点亮，脸上升腾起幸福的红晕。而当雨打电话给云说想见他一面，云会很顺溜地说，我在开会，你到我办公室等我。“男人对一个女人好与否，只要看他是否把你带入他的世界他的生活当中。”想起这句话的时候，树叶草儿正被雨水滋润着，雨后茑茑憩在柔软的柳枝呢喃，雨的心亮成温暖的窖。 雨发云的信息“有个请求，答应我好吗？”云说：“嗯。”雨于是再发：“做雨的蓝颜，好吗？”云回：“笨~，你会很辛苦。。。” 灯火阑珊处，黑夜依然辉煌，扩张孤独的锋芒。夜色，玄得厚重，玄得沧然。云无眠，紧闭梦的门扉，不留一丝缝隙。只为不忍梦见曾经攥在手心的桑的手，如今正握着怎样的一份伤痛？ (四) 云每天让自己不停地工作着，让日子也在这种忙碌里消瘦着。桑是暗夜里的月光，在云幽幽的记忆里复活成完美的精灵。夜是没有河岸的水，狂卷多少汉笙往事。空气中流淌着小美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云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留在指间淡淡的烟草味有一种一触即发的悲凉。世界为云准备了桑，云只有一个生命，云用生命爱着。 夜色又来临了，只为了今晚的夜色为了云自己，云上了很久没去的QQ。一个浅浅的笑脸传递过来。是雨。哦，雨，相识很久的雨，不常惦记的雨，偶尔想见的雨。云不知道如果不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到雨，云和雨还会不会成为朋友，会不会走得这么近。云从来没有对雨说过什么，比如喜欢或是不喜欢。云也从来没有对雨承诺过什么，比如相守或是离开。重逢，别离，甚至错过，只当是人生的际遇。云同雨的交往就这样随性着，就象昨天阳光明媚今天大雨滂沱的自然事。 云有时会想起雨小小的身子，想着雨某天的打扮是不是云喜欢的。当情感的轨迹出现交点，云也打电话叫雨来到他身边，云拿了雨喜欢吃的两样东东，问：“喜欢吃吗？哪样更喜欢一些？更好吃一些？”雨象谗嘴的小猫，羞涩温顺又略带点俏皮，一味低头吃着而不说话。云就微皱着眉头，很熟稔地点燃一支烟，凝神远方，那种不经意的深思熟虑的姿式，那时呈现的男人理性，大度，深遂，举重若轻，让雨莫名依恋。在这些美好困惑的岁月里，云同雨在一起，每个短暂的瞬间都成为永不分离的想象。云在他没有未来的爱情里，在飘雨的日子里，给雨一种另类的美，雨的心暖了又灰，思念收了又拾。反反复复的过程里，没有情节，没有对白，只有独自的体会。那种体会，也许是喜欢与被喜欢，也许是执着与理性，也许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寂寞。 雨的心里总是会有很多小小的奇奇怪怪的念头。比如想看云抽雨给他买的烟。云就把不是雨的烟在空中画一个好看的狐线后抛出，把雨的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无声无息地吸。比如有次雨突然想听云的声音，云说“不过今天我的声音不好听哦，因为我感冒了”却还是打了电话过来。比如雨想让云看她新买的衣服与鞋子，云就会在每次上Q的时候发视频请求。比如。。。其实雨的每一个愿望，云都在未来的某个未知的时候帮雨实现了。那份思想与心脉，如天际缠绕的浮云，云同雨一样，难叠。或许某些时候，某种意义上，云同雨是同一类的人：因为微微的自闭，喜欢把丰富的内心思想的欲望包裹。 云接收了雨发过来的《隔世离空的红颜》，在一个细雨纷飞的五月之夜，一起聆听。“是你，是我，在创造心灵之间的完美。” 虽然在每个午夜,往事会偷袭最为脆弱的雨,但是那不可以成为雨沉湎回忆的理由。就算不能忘却，但是雨已经消失，在云需要或是不需要她的时候。雨告诉自己，云其实只是比自己先一步走到了那个结局里。 雨终于在一个心灵细雨纷飞的夜晚，关掉了千千静听，不再听“隔世离空的红颜”。 下雨了，雨把小巧玲珑的双脚套进绑带式的黑色凉鞋里，纤细的带子缠绕着脚踝直到小腿，优美妩媚的弧线诉说着雨中无尽的缠绵，悄然摆动的裙裾，轻柔舒缓的步伐，鞋中的双足性感却不张扬，蔓延而升的是夏雨里特有的清新与安宁。远处的树影已淡，树外的蓝天更远。浓淡和谐处，不用去暇想。 成熟是泪在打转却还能微笑。生命的流程就是路过，回首，叹息后继续前行。雨在一个多雨的时节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或许雨已经忘记了这尘世的是是非非，在飘洒着流星雨的天空下，许愿着云幸福快乐，笑看人与人之间的相识分离，独享雨中的浪漫？ 习惯了没有思念的时光，习惯了没有云的生活。时间湮灭了所有的记忆。 <我心永恒>淡淡地流淌在雨中浪漫的空气里。。。。 —— 后记 |
|
回复:确是蓝颜 知已和情人之间仅仅差那么一步，只要稍不留意就会跨越。 有时又会因太相近太相通而失去兴趣，这也是必将分手的关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