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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常常靠在墙上,咳着。十分钟,一小时,一天总是那麽坐着、靠着、咳着,直到深夜。
爷爷去世已经好多年了,多的已让我记不清爷爷的相貌,只依稀记得每天深夜爷爷那阵阵急促的咳声。 在我记忆里爷爷的身体始终不好,常年累月的打着针,吃着药,于是在当年那个并不富裕的家庭,除了爷爷的咳声外,听得最多的就是奶奶的抱怨声了。爷爷是极为忠厚老实的,但也十分的倔强,平时爷爷不大爱说话,但只要一说,有是一句就能把人顶到南墙去,让你想半天也时常说不出一句话,奶奶说这叫说话气人。爷爷十分喜欢马、骡子这类动物,所以爷爷在世时家里就养了一匹枣红色的大骡子,很是强壮,能吃能喝的,也很能干活。天气好的时候,爷爷就把骡子牵出来,用刷子刷它的鬃毛,骡子一晃头,颈下的铜铃铛就“叮咚,叮咚”的响了。那般的清脆悦耳。 听父亲讲爷爷唱歌是十分好听的,还会唱京剧,虽然不曾听过,但一想也该是十分美妙的。对爷爷的记忆真的不多了,零零散散的有些生活的片段。 记得小时侯就喜欢趴在爷爷的怀里,伸手摸着爷爷的喉结,问爷爷“爷爷,你的脖子上为什麽有一个大包啊?”那时一直以为这与爷爷的病有关。爷爷时常用一把很旧很旧的水果刀给我削苹果吃。那果皮一圈一圈的落下来,带着苹果清新的味道,不曾断掉,于是当时除了可以吃爷爷削好的苹果外,还可以拿着那削下来的果皮拉的好长好长。爷爷的眼睛就弯弯的眯成了一条缝。 爷爷去世的那个冬天,我始终在姥姥家,所以爷爷去世前的一段时间我并没能和爷爷生活在一起,这似乎成了我生命中一段无法弥补的遗憾。爷爷去世时,我哭得和伤心,很伤心。但似乎这很久之后我才意识到爷爷永远的离我而去了。 至今,我真的记不清爷爷的相貌了,很多很多的往事也都在时间中流逝,唯有爷爷对我那深沉的爱从来从来都没有变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