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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胡同开情花
[楼主] 作者:天国雪莲  发表时间:2006/03/19 12:53
点击:909次

记忆的东西总是带有感情色彩。有色彩的记忆才显得浓重。随着卜奎南大街的小黄楼轰隆一声倒地,我记忆中的杏花胡同也被砸碎了,一片一片,同尘埃一起飞向空中……

 

杏花胡同得名于胡同头一户刘家院中的那棵杏树。20年前,我们从赵家园子刚搬来时,屋前还是一片绿油油的旷野。那是一片片沼泽地;一片片的水丛中生长着一簇簇绿色植物。细细的,长长的,中间是空心的。我们叫它“水葱”。拔下几根编成辫子形状坠到脑后,一悠一悠,像真的长出了两条长辫子,感觉特美。

刘家的女主人薛姨是个满口山东话的鲁人。家里的被褥、棉袄棉裤都是用那种山东粗布类似蜡染花样做的。有红蓝格子的,也有蓝底白花的。薛姨人特善,又爱联系人。晚饭后,胡同里大人孩子有事没事都要去刘家坐坐。坐在杏树下。

春天的杏树开着雪团似的花,香气扑鼻。薛姨在药材公司拉手推车。脸色黝黑,手也粗些。谁能想到就是这双手能捏面人,将面人涂上颜色,每个面人的脑门上都点上一颗红痣。薛姨还能在鞋面上绣花,有一年胡同里的妈妈们都在她家集体给自己做妆老鞋,每个人的鞋都被薛姨绣上了花,鞋底上绣出登西天的梯子。她们喜笑颜开相互比试着,仿佛第二天就要集体自焚功成圆满似的。更叫人难以相信的是薛姨那双粗手还能剪出窗花。

晚饭后,薛姨拿出用烟盒纸糊的小笸箩。薛姨就是这样,像样点的带有花色的各种纸她都收集起来,家里炕上糊的、墙围子糊的都是烟盒、糖纸。她从小笸箩里的牛皮纸袋中抽出红红绿绿的纸就剪,脸上荡漾着惬意的笑。我们就蹲在跟前伸出小手等着薛姨的礼物。转眼,你一张“喜鹊登枝”,他一张“鸳鸯戏水”,或一张“猪八戒背媳妇”就剪成了。每到逢年过节,胡同每一家嫁闺女娶媳妇都少不了薛姨的这些礼物。薛姨经常即兴发挥,边听广播小说《艳阳天》边剪,小说听完了,一张萧长春、马小辫小说中的人物就在她手中脱颖而出,而且活灵活现。我记得那个马小辫的背有点驼,嘴撇着,脑后的小辫子又弯又短,辫梢是茸茸的小毛……

刘叔是胡同里男主人中年龄最小的,造反派出身,70年代了,在单位不是那么吃香了。说话总是“基本上什么,基本上什么的。”比如大清早上厕所排队,别人问:小刘早饭做好了吗?他仰着脸抱着膀:基本上做好了。别人就不再问了,心想什么都不是了,还他妈的装呐!我们背地里叫他“基本上”。刘家生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是双胞胎,一个叫刘保祖,一个叫刘保国。两个人都是淘气包外加降级包,生下来两对不安分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学习不好叫刘叔吊起来打,两个人的眼睛怒目圆睁,宁死不屈。后来都降级了,一对一双下乡了,再后来又一对一双的返城回来了。最后又一起蹲拘留,原因是抢军帽,哥哥抢了一个棉军帽,弟弟一定要把夹军帽抢回来配对,结果就叫警察抓住了。当年刘叔吊打他们的时候就曾预言:将来你们就拉车去吧。如今真应了刘叔的话儿,一个开上出租车,后又开了出租车公司。另一个在新开路后身开了家配货站,在中环又买了个楼座子开名牌服饰专卖店。总之,两个双胞胎发了。如今刘叔基本上不打儿子了,低眉顺眼地给儿子看店哪。薛姨早已丢下剪刀投入到嫩江公园老年健身队伍,红衣绿裤的,秧歌扭得那叫一个快活。

                 

石 家

胡同第二家是石家。男主人石伯是胡同惟一的科级干部——五金站销售科科长,是一个幽默风趣充满活力的人。在单位是排球主力,经常领着我们在胡同口打球,嘣嘣直响。他们家就一个女儿,是不是亲生的至今还是个谜。生活条件比较好,是第一个搬出杏花胡同住上楼的人家。

石娘在医药批发站财务科工作。她的裤线总是那么直,我们喊她“火车道”。白净的脸蛋总是红润润的。别人说结核病人都那样。她不太爱说话,高傲的样子总是距人千里之外。女儿石翠翠,外号石小妖、狐仙小翠,经常穿着各色灯心绒娃娃服,公主似的在胡同里走来走去,手里拿着面包香肠。那时我们连白面馒头都吃不上。石翠翠的香肠让胡同的孩子们夜里魂牵梦萦,真想当一回强盗吃个够再说。然而石家轻易是不让人进的,他们家院墙上布满了铁丝刺网,黑漆大门紧闭,跟渣滓洞似的。条件的优越使得石翠翠走路轻轻盈盈,说话娇滴滴的。她的书包不是我们背的黄帆布的,而是纯黑皮的。那时上学都不带水杯,石翠翠带水杯,是塑料的,那时叫“化学”的,能套叠,拽出来是一个杯子,按回去是一个扁盒。该死的石翠翠唱歌竟然那么动听,石翠翠在校是文艺队的,《红灯记》里她演李铁梅,《白毛女》里她演喜儿。胡同里她是孩子头,领着我们唱歌跳舞,有一阵子我们那儿叫杏花大院,她就领着我们到处演出,和别的大院的孩子们比赛。

别人都上山下乡了,石翠翠是独生女留城了,分在针织厂织袜子。那时的石翠翠三天两头换新自行车,“凤凰”、“永久”、“飞鸽” ……换得人眼花缭乱。那都是他爸给别人买的,一般石翠翠都得骑上个八月再给人家。别人也不敢说什么,谁叫那年月买自行车要票哇。这个狐仙小翠,经常被我们嚼烂了舌头根子。后来出了一件对于石家来说是个倒霉的事,让我们长出了一口气。

那年暑假的傍晚,我们去南边大乘寺捉蜻蜓。捉着捉着刘保祖悄声叫我们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们看见草丛中石伯抱着前院马司机家小黄姨的尖下颏正亲嘴呢。我们跑回去奔走相告,冲着石翠翠喊:你爸和黄皮子亲嘴了。后来我们都叫自家的大人痛打了一顿就再也不敢喊了。

出了那样的事,石家全家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石伯再也不领着我们打排球了。后来石家搬到商业局干部楼上了,不久石娘抑郁而终。石翠翠终因单位倒闭在新开路市场批发袜子。前阵子“非典”过后在劳动湖广场看见近中年的石翠翠,身子也发福了,声音还是那么尖,张着大嘴唱京剧:爹爹的胆量传给我……铁梅我定要把它好好保留在身边……

她爸石伯早已退休,得了偏瘫,坐在轮椅上围着劳动湖转,身后推着他的是小黄姨——黄皮子。后来在字典上查到:黄鼬,俗名黄皮子……

 

佟 家

佟家是杏花胡同最老实的人家。佟伯在百货批发站当仓库保管员。人老实,但有点自私。经常把单位旧纸壳旧报纸拿回来点火,偶尔工作时间偷着回来排队买粮,经常因为水电费拿多拿少问题挨家解释……所以我们都叫他“弯弯绕”。他手巧,会修理收音机,家里桌子上乱七八糟摆着电子元件,夜半更深时,那嘶啦嘶啦的声音叫胡同的人心揪着。佟家有个老太太很招人喜欢,白天给全胡同的人看家望门。佟家桌子上有个大茶盘,除了几只茶杯外,就是一串串钥匙。都是胡同各家的,除了石家外,我们都在他们家存过钥匙。老太太经常叼着大烟袋,背靠着紫红柜子,旁边趴着一只大黑猫,随着桌子上方那座老挂钟的摆动,老猫的眼睛一睁一眯,一睁一眯……老太太冲着外面张望。下雨了,老太太踮着小脚拿着钥匙挨家挨户拣回晾在绳上的衣物,再把大酱缸盖好。老太太最喜欢我,说,这丫头胖乎乎没啥心眼子,有福相,以后给我当孙子媳妇吧。我就跑。我才不喜欢她家的佟大军呐。佟大军别看他长得高,校篮球队的,他手太欠,欺负小孩。趁你不注意把你下颏往上一抬,几次我差点咬到舌头,他就哈哈一笑。

佟家的小影是我的好朋友,我俩无话不说。她说她最烦那个女的。那个女的是小影的后妈。小影七岁时就死了妈。她姥姥有意把她四姨给小影当后妈,她爸不同意。后来三天两头来她家的四姨最后一步三回头走了,说了一句:姐夫,求你今后千万别让孩子吃亏……那时,小影恨死她爸了,直到那个女人进了门,小影才跟爸说一句话:你不要脸。之后天天躲进奶奶住的屋里,也不管那个女人叫妈。那女的我们喊她佟娘的也不生气,说,那就叫姨吧。小影一扭头,啥也不叫,有事喊:喂,喂。后妈对大军和小影挺好的,冬天还给小影做棉鞋,他们家做鞋的场面那叫气派。老太太在炕头上拧麻绳,佟娘坐在炕梢纳鞋底,佟伯在缝纫机上轧鞋帮……

佟大军下乡时被应征入伍,后被推荐到警察学校,是我们胡同第一个大学生。学校放假回来。佟大军穿着军装,人精神了,说话也成熟了,手也不欠了。那阵子天天和石翠翠隔着板障子唠。眉飞色舞的狐仙小翠要勾人了。我和小影说。佟老太太早就看出来了,拿着大烟袋打着佟大军的脑袋说,不许你和她搞对象,那孩子没福相,再说她妈有肺病,她爹名声也不好。

那天在商业文化宫看电影,小影后妈厂子发的票,我和小影就去了。到了电影院才知道是那部看了360遍的《红灯记》。可是人们还是看得津津有味。当鸠山对李玉和说,有道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哪……我们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时,就听见在座的大人们很有文化地笑着,我们就回头看看,就看见石翠翠紧贴着佟大军坐着,手是不是拉着没看见。第二天,佟老太太就找石翠翠的妈了。石家也不同意他们俩好,虽然石翠翠是针织女工,但毕竟是国营的。决不能嫁到工人家庭,仓库保管员再能买“飞人”牌缝纫机,他也是工人。

佟大军正考虑进退的时候,在一个晚上忽然看见石翠翠扭着腰一蹿一颠坐在一辆275型锰钢大“凤凰”自行车上,骑车的小伙子白净净的戴着眼镜,在转弯处按着转铃,叮铃铃,像是在向佟大军示威。佟大军一言未发,当天夜里就奔向火车站。后来听说石翠翠嫁给了商业职工医院的大夫,工农兵大学生。如今那个大夫早已下海经商,专卖医疗器械,发家了就把石翠翠甩了,挎个“小蜜”天南地北的飞。石翠翠也不示弱挎了个小她10岁的小老板,也满世界的转哪。

佟大军毕业后分到哈尔滨一个小派出所当民警,也找了个医生,生了一个胖小子。胖小子周岁生日那天,佟老太太哈哈一乐,半个饺子噎住了,就去了。已升为分局局长的佟大军在2000年一次围捕行动中,被一歹徒射中光荣牺牲。

佟小影最终还是喊那个女人一声妈。想想二十年了,佟娘泪如雨下,伴着窗外的绵绵雪花。佟小影选对象花了眼,最终选了一个工厂的技工,人长得真帅,特像唐国强,就是爱撒谎,还赌钱。最终小影和他分手。当小影坐在四处透风,水缸冻冰的小屋搂着儿子哭时,佟娘走进来,背起外孙子说,走,咱回家。上楼时,佟娘仍背着外孙子,弓着腰手扶着栏杆,一步一步,先前一头乌黑的亮发不知何时早已一片灰白,嘴里仍唱着说,小宝宝,喊姥姥,姥姥给你包饺饺……佟小影再也忍不住,进了屋双膝跪倒哭着喊了一声:妈……

小影说她下岗后又返岗了,工厂的效益比以前好多了。她爸每天还在鼓捣破电视机、录音机呐。佟娘每天早晨都去龙沙公园江心岛,参加爱乐合唱团的演唱。佟小影说,老太太的嗓门可高了,以前咋没发现呢?

 

孔 家

胡同里最热闹最快乐生活最困难的就数孔家了。孔叔是二商局下属第三食品商店卖酱油的,人称“一毛二”。一家子七八口人在胡同穿来穿去,留下一股花椒面味儿。

孔叔人老实不爱讲话,就是爱喝酒,就着炒黄豆粒,嘎嘣嘎嘣。据说7个黄豆也能喝一顿。业余爱好打鱼。他家孔龙,小名孔二,外号孔老二,和我是同学,坐在我后桌。考试总踹我的椅子。记得有一次因为我把他爸的外号传给同学,他拽散了我的头发。那年他爷要咽气,大伙忙着帮做妆老衣服,转眼孔二穿着刚给他爷做的黑棉长袍跳进安装自来水的坑里,等他蹦上来,就把石翠翠吓晕了。那时石翠翠是月经初潮,就吓回去了。石伯娘们儿叽叽的找到孔家,叫孔家还他女儿的初潮。孔婶就把女儿孔雀推过来:那咋整?你把她的那个也吓回去吧。后来石翠翠过了三个月才来月经,石伯说,再不来我和他们没完。

孔婶是个叫人喜欢的人,乐于助人。她个子小,和我妈在一个单位,都喊她胡小个子。单位总是集体看电影。那年刚解放一批老片子,其中一部《洪湖赤卫队》,前场电影还没散,后场的人就已经将黑龙江电影院的高台阶站满了。胡小个子总是冲在最前面,前场刚散,就听胡小个子喊:撒演了!撒演了!就见站在最高台阶上的她尤物般的身体向前挺着,举着白胖胖的小手振臂高呼。不知道的就像听见:杀人了,杀人了一般。

孔家人多,一个老爷子,四个孩子,生活拮据,但他们家非常快乐。那年吃豆腐要票,一大早就听见孔婶喊:小二呀,快去拣豆腐。她天天都这么喊,谁也没看她家买几回豆腐。天黑了,孔婶大喊:小二小三快回家吃饭,猪肉炖粉条子!谁也没从她家闻出肉味儿来。那年孔老大下乡返城回来竟然带回一个姑娘。大家都奇怪孔老大那个憨样竟能找个漂亮媳妇,后来那姑娘一笑才知道嘴歪。自孔老大进屋,孔家便上下齐出动,拣砖头,脱坯,一天的工夫一座小房就起来半截了。不料被一场大雨压成烂茄子状。我妈看见直落泪:哎呀,白瞎了。天晴了,孔家男女老少边唱边干:大家一起来呀,嘿呼嘿哟,一起来盖房呵,嘿嘿呀……尽管房子盖得有些鼓肚,毕竟孔老大有了家了。15年后,当推土机将胡同最后的房子——孔老大屋子铲平的时候,孔婶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哭她大儿子歪嘴媳妇和收破烂的跑了;哭大儿子下岗了又没房子了,因为这个房子一直没有房照。

孔婶最后得力于她最看不上眼的女儿——孔雀。孔雀长得太对不起自己的名字了。小姑娘长个南北头,大腚垂。近视眼眯眯着,天天梳着反辫子。最叫家人不能容忍是她有遗尿症,俗名尿炕精。她家天天晾臊被,也叫晒地图。偶尔看见孔二拿着炉钩子指着:这是美国,这是英国……这时的孔雀一把拽过孔二骑在地上揍。我们都在背地里叫她傻鸟。但她不傻,知道偷东西吃,有一天她偷吃我家干豆腐卷后就呆呆地站在我面前,愣愣地盯着我。那时我正汗津津跳皮筋里出外进呢。我看见孔雀的右眼皮上沾着一块豆腐渣,我知道晚上拌凉菜的干豆腐没了。我家有两只母鸡,早晨我妈边摸着鸡屁股边告诉我:今儿这两只鸡都有蛋。我眼看着鸡进了窝就是没看见鸡蛋。佟小影告诉我:傻鸟把你家的鸡赶进她家仓房去了。晚上看见那两只鸡,果然没蛋了。

孔家老三,家里人都叫他多余。那年孔婶上着节育环却怀孕了,做电吸时,又赶上机器坏了,八个月后孔三顶着光环出世了。全家都看不上他,出来进去点着他的大奔头:你这个多余。孔三从小到大,一直不爱说话,没事就看书,学习名列前茅。在八十年代初,没费劲就考上大学了。孔叔乐得踢他一脚:娘的到底是谁做的呢?大学毕业去了深圳,一去便不回头。每到年底,孔婶总能收到一笔钱,孔婶就笑了,冲着孔叔的遗像说:那个小王八犊子,还没忘了我。

那时,孔叔已去世了,孔叔是在江边甩杆钓鱼时失足淹死的。那些天,孔叔单位工会领导都来看望孔婶,孔婶没哭却面带喜色,逢人就说,今天什么长来了,昨天什么长来了,都是来看我的。人家可是大官呀……兴奋的样子就像她家又吃了猪肉似的。

孔雀人二儿点,命却好,找了个男人挺标致的,就人穷。给人家干装璜。后来这小子在市里成立第一家广告公司,现在也是身价百万了。常看见孔婶坐着女儿的私家车和女儿一起出入健身馆。孔雀早已不梳反辫子了,一头金红色压板发型,小眼睛变成了欧式眼,一双桔黄欧版鞋的鞋尖儿能穿透钢板。一说话还是妈呀妈呀的。哎呀妈呀,俺妈跟着俺老享福了,俺哥俺弟都在俺家公司干。俺妈后天参加全市老年模特比赛。哎呀妈呀,不唠了,俺们得赶快去“红楼”选衣服哪……

 

杏花胡同结束了它的历史使命后,终于在它的旧址耸起一座7层大楼(和当年齐齐哈尔市最高大楼北方饭店一样高)。我再也找不到当年的杏花胡同了。                                                “都住在上头了”。身穿大红T恤衫的薛姨指着楼上说话时,正和楼里的老太太老头们在现在被叫做杏花小区的花园内跳舞呢。叫人惊喜的是那棵杏花树竟然保存下来,树干有小盆那么粗。随着优美的旋律,纷纷扬扬的雪白花瓣落在老人们鲜红鲜红的衣服上,落在翠绿翠绿的草地上……

杏花胡同此时在我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我细细地寻找,寻找在胡同里我曾留下的铅笔屑,我遗落的红头绳,还有我丢失的少女的脚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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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  作者:舞黛纤纤  发表时间: 2006/03/19 18:28 

回复:淡淡的惆怅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环境的改变,家家由最初的窄小胡同搬进了高楼大厦,但那种亲邻之间的朴实与平和却再也找不到了。

※※※※※※
来看看啦!
 [3楼]  作者:飘飘而负  发表时间: 2006/03/19 21:13 

回复:那些平凡日子的过去
就象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压在箱子的地层
尽管穿不上,总也不能扔掉,
岁月这个熨斗,把皱褶已经深深浅浅的烫平了,不是没有,而是熔化了。
[楼主]  [4楼]  作者:天国雪莲  发表时间: 2006/03/19 21:40 

回复:我失落的少女的脚印
人到了寻找的年龄,他就已经老了。比如我。
谢谢你!

※※※※※※
[楼主]  [5楼]  作者:天国雪莲  发表时间: 2006/03/19 21:43 

回复:你的比喻很形象
有时,我们女人的感觉比男人强上十倍。
很喜欢你的文章!问好!

※※※※※※
 [6楼]  作者:好累男人  发表时间: 2006/03/19 22:11 

回复:好帖

好帖

很好帖

确实好帖

少见的好帖

真他妈的好帖

难得一见的好帖

千年等一回的好帖

好得不能再好的好帖

惊天地且泣鬼神的好帖

 

玩笑哈......

 

文章平实、细腻。

反映生活,再现生活。

环境及人物性格的逻辑性与现实生活的逻辑性相关性强,因果关系反映了平凡的生活。所以说,好的散文一定是来自于平凡生活的。

学习了!!!

 

 

 [7楼]  作者:草叶晨露  发表时间: 2006/03/19 23:12 

回复:任时光流逝
深刻的记忆依然留驻
如那一树的杏花

※※※※※※
特征:无
[楼主]  [8楼]  作者:天国雪莲  发表时间: 2006/03/20 06:47 

回复:被忽悠了
难得有人这么夸俺,谢谢了!
问好!

※※※※※※
[楼主]  [9楼]  作者:天国雪莲  发表时间: 2006/03/20 06:49 

回复:现在
能留下的记忆不多了,我非常珍惜过去的时光。
问好!

※※※※※※
 [10楼]  作者:野地牧风  发表时间: 2006/03/20 10:31 

回复:平民的生活画卷更见真情
好家伙,这帖写得够意思,看得有味,让俺想到刘心武的钟鼓楼

那个年代留下的有很多值得回忆留念的东西,让情感滋润着

最为感动的是佟家后娘

你该写篇小说了



 [11楼]  作者:舞黛纤纤  发表时间: 2006/03/20 16:21 

回复:上页
+散文诗歌 杏花胡同开情花[天国雪莲]


※※※※※※
来看看啦!
 [12楼]  作者:痒痒树1  发表时间: 2006/03/20 22:01 

回复:又是一个想当年
狠风趣
然而狠可惜
找来找去没找到想看到的你
要不
再来一个续?

※※※※※※
活到老 学到老 拼到老 玩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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