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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小说）
Z先生的生日正好赶在小年后的第一天。大清早，他还迷糊糊地躺在被窝里，就感觉到有个滚热的东西在脸上滚动着，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大脚嫂子正拿着鸡蛋在他的脸上滚运呢！ “都多大岁数了，还搞这一套！”老Z拿开妻子的手，又闭上了眼睛。 “多大岁数也得遵守这个规矩，这可是你妈交待的！”是啊，打老Z记事时起，每当到生日的时候，母亲总是给他煮几个红皮鸡蛋，在他早晨睁开眼睛前，放在他的脸上滚几个来回，这就是所说的滚运，预示着一年的好运气！ “一滚财运，二滚官运，三滚鸿运……”大脚嫂子字正腔圆地念着。 “四滚桃花运！”老Z的嘴里含含糊糊地冒着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大脚嫂子揪住了老z的耳朵。 “哎哟~哎哟~，老婆大人，老婆大人松手啊，俺什么都没说啊！” “我听到了！臭老公，你还真有贼心呢！” “嘿嘿，老婆大人，我就是有贼心也没有贼胆啊！况且，守着你这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我老Z早就交上桃花运了呀！”老Z揉了揉耳朵咧着嘴说。 大脚嫂子幸福地笑了，她给丈夫揉了揉耳朵，“哼！就你会花言巧语！好了，多睡一会儿，我去给你做长寿面去！” 实事求是地说，老Z真是个模范丈夫，在家里，他洗衣做饭，辅导儿子学习；在单位，他课上得最多，科研成果最多，所出的成绩也最多。他是一个重点大学的教授，也主管着学院的业务。他饱读诗书，说话诙谐幽默，生动风趣 。他为人真诚、谦逊，不仅受学生的爱戴，也在同行们中间具有很好的口碑。 而最让大脚嫂子骄傲的是，她的丈夫可以把所有的工资卡、补助卡、课时费卡等都统统地交给她保管。每当外出讲学归来，就是勒紧肚皮，也要给大脚嫂子买回几件像样的礼物。比如几日前，老z去北欧考察，自己吃了好多天的方便面，却用省下来的欧元为大脚嫂子买了一枚芬兰的钻戒。大脚嫂子带着这金光灿灿的戒指，看着同事们投来的羡慕的目光，心里甭提有多甜呢！ Z先生吃完了长寿面，背上皮包上班去了。今天的天气真好，虽然是寒冬腊月，但难得的一个阳光灿烂的天气，无风、无云，只有清新的空气，只有Z先生灿烂的心情。 班车上的人不是很多（大脚嫂子早就要给老z买了轿车，无奈，老Z眼神不好，再加上爱思考问题，怕开车时候溜号，所以自己坚决不同意买车。其实，老Z的同事们都说老z不想买车的真正原因是怕开车时候遇见美女而走神，当然这有戏说的成分啦！），Z先生挑一个后面的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冬日的T城，空气虽然寒冷干燥，但大街小巷，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卖鞭炮的，卖对联的，卖糖的、卖枣的、卖天津大麻花的小贩子们的吆喝声一浪高过一浪，这过年的气氛已经浓浓地被烘托了出来。 “真快啊，一晃儿又是一年了！”Z教授摸了摸头上已经开始稀疏的头发叹了一口气!今天是他43岁的生日了，不惑之年的他正是事业的鼎盛期，然而工作的繁忙也常常使他感到疲倦、劳乏，他有时，真的希望能够放下所有的一切，真正地轻松一下。但是，上不完的课程，写不完的论文，著不完的著作，搞不完的课题，总是让他感到心烦。好在Z先生是一个非常乐观的人，闲暇的时候，他喜欢上网，他有自己的网站，有一帮与他一起喜欢网上冲浪的朋友。在他的麾下，活跃着一群文人墨客，大家一起在论坛上谈古论今、吟诗作唱，抒发着心情，这是一种非常难得的消遣形式。而Z教授的博学、多才、机智、幽默还有多情，也颇受论坛里朋友们的青睐。Z所在的论坛叫红楼，红楼里自然是儿女多了，老Z 自然也就成了红楼中的宝哥哥了。 “今天，我要放纵，一年中，只有一个生日，而365天中，我只拿出一天放纵心情，应该不过分吧！”老Z嘴里哼着小曲，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四十多年来，老Z难得放纵一次，他去过舞厅，但没有跳过几次舞，去过歌厅，但没有真正地放纵地吼过几次歌，去过桑拿，但没有敢接受过异性按摩，他想找过情人，但一看到同办公室的小杨老师投过来的热辣辣的目光，他就吓得赶忙逃开…… “我要放纵，今天，小杨如果再投来含情脉脉的目光，我一定大胆地迎上去！”老Z在心里暗暗地下着决心，脸上浮出一丝笑意。 班车慢悠悠地在马路上行驶着，Z教授的手机响了，教授打开手机，一声温软的问候，让Z教授心跳不已。这是他的同学康小丽打来的，这个曾经令他心醉神迷而又让他茫然若失的女人一直藏在他的内心深处。人们都说，初恋是最美丽的情结，Z教授对此感受颇深，尽管当年康小丽绝情地离开自己而投入了班长的怀抱，而他对她却一直不能忘怀，也恨不起来。即使人到中年，而每每想起小丽的音容笑貌，依然使他心动不已。 “Z，生日快乐！” 小丽的声音甜甜地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小丽，你好吗？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Z教授此时真的很感动，他依稀找到了从前的那种感觉。 康小丽毕业后就与班长结了婚，然而，英俊潇洒、悬口若河的班长，并没有给小丽一个幸福稳定的婚姻，在他层出不穷的绯闻之后，康小丽终于无法忍受这个她曾经为此心醉的所谓的白马王子给她带来的伤害，一纸诉状，解除了婚姻关系。小丽很长一段时间里封闭着自己的消息，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失败者实在是无颜面对亲朋好友们。直到2005年的夏天，在一次校友聚会上，小丽才公开露面，而这时的小丽已经是D市一个著名的民营企业家，她所拥有的资产已经几千万了。 或许是经历了一场失败的婚姻后的一种自责和觉醒吧，小丽不断地打听着Z的消息，当她得知Z已经是一所大学的教授后，心里充满了苦涩，她费了许多的周折终于找到了Z的电话号码。 “我，还好！”电话那端，小丽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Z，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小丽，别这样，过去的早已过去了，我们不是依然是好朋友吗？”Z教授轻声地劝解道。 “Z，我飞过去给你过生日好吗？” 一向伶牙俐齿的Z教授此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仿佛一块石子扔进了他寂静了多年的心湖，荡起了层层涟漪。如果是二十年前，康小丽能够做出如此举动，会让他感动一辈子，感激一辈子。而今已经不惑了的他有妻有儿，他为人师表，他要受道德和伦理的约束，他有了责任，有了顾忌，有了许多难以名状的苦楚……如果当年的恋人坐在面前，他还能坦然面对吗？他会不会还有那样的激情？他能不能够把持住自己一向沉稳的心态呢？他已经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已经有了一份安定的工作，已经习惯了一种安然的生活，还是别让尘封的往事扰乱心中的平静吧！ “小丽，T市与D市相距太远了，你就别过来了。你的心意我领了，谢谢你的祝福!往事如烟， 忘记过去的一切吧！”Z教授沉吟了一会说道。 放下手机，小丽那失望而失落的声音依然在教授的耳边响起。老Z情不自禁地拿了右手掐了自己的左手一下。 “唉！”教授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己怎么这样呢？刚才还想好今天要放纵一下呢，怎么每到了关键的时刻就情不自禁地退缩了呢？ “真是没出息！”Z骂了自己一句。 走进办公大楼，楼里很静，大约是快开始放寒假了，老师们来上班的很少了。Z因为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因此不得不来。打开办公室的门，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办公桌上放了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和一盒“德芙”巧克力。“这是谁送的呀！”老Z的心怦怦地跳动起来。 “生日快乐！”，在鲜花中，没有落款，没有人名。 Z先生拿起花嗅了嗅，一种快意弥漫在心底。这是谁送的鲜花呢？小杨吗？可是刚进校园见到院办的秘书小王时，她分明说过，前天小杨去海南度假去了。那是谁呢？小王？不可能，自己平时很少跟她说话。教研室的林老师？她可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女人，怎能送我玫瑰？小刘老师？那个高傲得像白天鹅一样的女人，从来对自己都是目不斜视。那么还有谁？于教授是个上了年岁的老大姐，不可能这么浪漫吧！” 老Z把所认识的女人从头到尾扒拉一遍，也没有想出是谁。 “嘿！管他呢！谁送的并不重要，关键是给了我一份好心情，有此已经足够了！” 老Z打开巧克力盒子，拣了一个白色的巧克力放到了嘴里。 “好甜、好滑、好软，丝一般的感觉啊！”他想起了那句广告词。 Z教授打开了电脑，进入了他的网站。论坛里今天真是热闹非凡，给老Z贺生日的帖子像雪片一样飞来。一个个精美的图片，一篇篇诗意的美文、一声声真挚的祝福 一首首优美的歌曲，使Z目不暇接，他沉浸在一片祝福声中，心中充满着感动。他看到了眉月的留言，眉月告诉他，今晚8点钟，红楼的全体朋友们将在语音室里为他举行盛大的生日晚会，请他到时候务必光临。谁说网络是虚拟的？谁说网络中没有真情？Z教授一直觉的网络中的朋友比现实生活中人们更真情、更深情、更热情。Z给版友们一一回了帖子后，打开了QQ。 QQ上谭潭的头像闪了闪，他看到了留言：“Z，现在午夜的钟声已经敲过，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对于你来说，新的一年也已经开始了，生日快乐！ 我说过，在你生日的那天，我一定给你一个惊喜，我不会食言的。今天上午10点半钟在听涛茶楼等我，不见不散！潭。”QQ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2点23分。 看看表，时间还早，他打开了自己的信箱。他看到了一封来自北欧的信函，这是欧小鸥的信件。小鸥在信中祝贺自己生日快乐，许多情意绵绵的话，让Z 教授心动不已。数日前那次北欧之行，他见过这个当年曾对他痴情、倾情的女人。只因为那时侯因为还年轻，他不懂得珍惜，辜负了小鸥，这也是若干年后他永远的心痛。 Z教授简单地给小鸥回了封信后，已经9点半了，Z教授整理了一下领带，梳理一下头发就望听涛茶楼走去。 听涛茶楼依山傍海，环境幽雅。虽说是寒冷的冬日，但白雪皑皑的山坡上，松涛阵阵，而楼前的大海，波涛汹涌，海浪拍击着礁石，卷起层层的雪浪花。Z教授知道，这里是本市最有名的茶楼。他乘出租车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他挑了一个临窗的包间坐下，要了一壶铁观音慢慢地啜着。 窗外，海天一色，远处，海浪汹涌着、咆哮着往海岸涌来，那惊涛拍岸的声音若滚滚的春雷，奔涌而来，Z教授的心也宛如着奔腾的海潮久久不能平息…… 潭是Z网络上最好的朋友，他们认识已经4年多了。4年前的一个暮春时节，他们在聊天室里相遇，Z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用“老贼”的名字爬进聊天室的时候，劈头盖脸就挨了一顿棒子，一个叫“捉贼”的女人揪住他就不放，二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棋逢对手，大战几十个回合后，难分胜负。老Z自游网以来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两人都有种惺惺相惜、英雄相见恨晚的感觉。以后的日子，他们经常在网上相遇，再以后，老贼将捉贼的带到了他的“红楼”，二人“贼喊捉贼”，吟诗作赋、琴瑟和鸣，一来二往，便成了莫逆，便成了知己。 然而，二人尽管在网上疯疯闹闹，偶尔也来点风花雪月，但始终保持着一份清醒，他们决不越雷池半步。尽管他们二人所居住的城市距离很近，但他们从来没见过面。有好多次，Z教授从小潭门前走过，但小潭都拒之不见。Z有时也很生气，想，有什么呀，不就是见个面吗？我又不会吃了你。可小潭总有一套歪理在等着他，什么见光死呀，什么没紧张呀，什么尴尬呀，总之就是不见。可是今天她怎么啦？怎么主动要跑来看我呢？ Z教授心里莫名其妙地涌动着一种情绪，他有些悸动，有种渴望，有种期待，他想象着见面是怎样的一种情景呢？他见过她的照片，照片里的她风姿绰约，有着一种成熟女人的魅力，在她那甜甜的笑靥中还透着一丝的顽皮。现实中的她是不是这个样子呢？ 等待总是感觉到很漫长，手表上的指针有条不紊地走着，终于到10点半了，Z站了起来不停地望外面张望着。这个时候，喝茶的人是很少的，几乎没有人走进大厅，他在翘首以待中，没有看到期待的影子。 服务生给他续了杯茶，他的眼睛依然望着窗外。11点了，小潭没来，难道她在跟自己开玩笑吗？不象啊，小潭从来不跟自己开无聊的玩笑。时针指到12点，依然没有见到她的身影，Z教授有些着急了，怎么回事呢？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他刚掏出电话，手机就响了，电话里传来小潭沮丧的声音。“Z，对不起，我去不了！” “为什么？出什么事情了？”Z这边焦急地问。 “哦，没什么，车子坏在半路上了！”小潭带着哭腔。 “你自己开车？” “是啊，刚上高速就坏了，现在已经被拖到修理厂了。Z，真的不好意思，本来是想给你庆贺生日的，可现在害得你在那里白等了这么长的时间。” “没关系的啦，其实，我刚才坐在这里已经感受到你的存在了，你就坐在我的对面，我听到你絮絮叨叨的祝福啦！”Z笑嘻嘻地说道，那边的小潭也笑了。 “好了，我已经收到你最真挚的祝福了，回家吧，没有什么遗憾的，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见面好了。”Z总是这么善解人意，他的话让小潭感到心里很烫贴。 买完单，Z教授走出茶社。突然间，他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自己都不明白本来应该是惆怅的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其实就在刚才，他还千万遍设想，见到小潭应该是怎样的场景呢？是来个中国式握手还是来个西方的拥抱？如果是拥抱呢？那将怎样的一种场景呢？彼此迷蒙的泪眼，然后执手相看，然后轻轻地将小潭揽在怀里，然后唇轻轻地吻干她的泪，然后呢喃着我爱你之类的话，呵呵，很浪漫！可是已经不惑的他们会不会有这样的举动呢？依小潭、依他的个性与理性，这种可能几乎是零。如果是握手，那么接下来的应该是寒暄，可是寒暄完了又说什么？很可能是静场，别看Z教授在网络上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但现实中的他还是有些腼腆的，其实大多数的人都有这个特点，于是没话找话，于是二人都陷入尴尬的境地……与其这样，是不是还不如不见的好呢？ Z教授满脸轻松地往学校走去，刚要进校门，一辆跑车“嘎”地一声在他的面前停下。在Z教授一愣神的工夫，一个带着墨镜的女人从车窗里探出头向他喊道：“Z，上车！” “陈小岑？你怎么来了！” “给你祝贺生日呗！上车呀！”Z 教授打开车门上了车。 “呵呵，滚运还真是灵验哈，今天果真是交了桃花运了！”Z教授脸上露出一抹不经意的微笑来。 陈小岑是Z年轻时候的女友，长得极漂亮，年轻的时候与演电影《小花》的扮演者陈冲长得极象，两人曾经那么热烈地爱过，后来因为小岑的母亲的坚决反对，他们劳燕分飞，小岑后来不得不依母亲嫁给了市长的儿子。如今已经不惑的小岑依然犹具风韵，岁月似乎没有给她刻下年轮，留给她的是一份成熟的风采和魅力。只是她那丹凤眼睛里怎么隐隐约约地多了一丝的忧郁呢？ “小岑，好久不见，你好吗？”Z望着珠光宝气的小岑问道。 陈小岑默默地开着车，没有言语。 车子把他们带到“安琪咖啡屋”，他们在一处靠窗的桌子边坐下， “两杯黑咖啡，不加糖”，小岑对服务生吩咐道。 这是一间宁静的小屋，屋里布置得很温馨，粉红色的灯光，粉红色的墙壁，粉红色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献给爱丽丝》在屋里静静地流淌着。 “生日快乐！”小岑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推到Z的面前。 “干吗呢，我又不是小孩子，送什么礼物呀！”老Z不好意思地推辞着。 “这个礼物是我几年前为你准备的，一直没有机会送你。”小岑啜了一口咖啡。 “什么呀？”Z有点好奇。 “打开不就知道了吗？” Z摇了摇头。“你不说，我可不敢打开。” “一块表而已。”小岑自己动手打开盒子，一块金灿灿的手表呈现在Z的面前。 “劳力士啊！”Z教授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飘海流洋，见多识广，当然知道这块表价格不菲。 “我怎么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呢？”Z把盒子推了过去。 “Z，你知道吗，这是我的一片心意啊！还记得当年吗？你为了给生日的时候给我买个礼物，把你父亲给你的那块旧手表卖了，当我看到你送的鲜艳欲滴的玫瑰的时候，当我穿上你买的漂亮的连衣裙的时候，你知道我多感动吗？那个时侯我就想，将来我一定要送你一块最好的手表。这块表我买了好多年了，一直想送给你，可是，这么多年了，我不知道你在哪里，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接受我的礼物！”小岑的泪流了下来。 “小岑，别这样！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是承受不起的。” “在大海上漂泊的日子里，我的心空荡荡的，虽然周游世界，但心里总没有归宿感。我是后来调到T大学的，这些年一直忙于教书、写书、译书，也没有联系你。”Z黯然道。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Z又问。 “不好！他是一个公子哥，浅薄却自负，整天在外面鬼混，我也懒得理他。” “小岑，许多事情换个角度去看，可能会得出心情愉悦的结论。为什么不看到他给你一个稳定的家，给你优裕的物质生活，他给了你一个可爱的孩子？人是可以变的，都说，好女人是一座学校，为什么不让他在你这所大学校里改造的完美呢？” “Z，我对他提不起兴趣，我真地想逃离那个家，我无法忘怀我们的过去！”小岑的眼里含着泪花。 “小岑，别说傻话，我们都已经过了不惑的年龄，我们都已为人夫为人妻 ，为人父为人母，我们都有责任来维护这个家、建设这个家、经营这个家啊！” “我也知道，可是我真得很想念你！”小岑抑制不住自己哭泣起来。 “忘记过去的一切吧，小岑，快乐起来！”z递过去一块面巾纸。 “好了，我们谈点别的吧！” 小岑拭去眼角的泪，过了一会儿，终于平静了下来。 “z，你喜欢现在的工作吗？为什么不往仕途发展一下呢？我觉得以你的才能在高校里做名教师太屈才了。” “嗬嗬，我算什么才呀，能在高校做名教师我已经很知足了！”z谦虚地说。 “Z,我帮你活动一下调到市府机关好吗？在那里你的发展空间会更大些！” Z当然知道小岑的能量，以她的身份、以她的关系，调动个工作绝对不在话下，但是当初自己在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有想到去找过她，那么现在怎么可能去接受她的安排呢？况且，自己对教育这个行业还是很热爱的，虽说不会大富大贵，但养家糊口是绰绰有余的。 “小岑，谢谢你，我适应不了官场变幻莫测的风云，不是当官的料，还是作我的学问、做我的教授吧！” 与小岑作别后，z教授漫步在傍晚的夕阳里，肚子突然间感到饥饿起来。也是，除了早上吃的一碗面条，到现在还没吃什么东西呢。虽然茶水、咖啡喝了不少，但毕竟不顶饭吃。想到今天的经历，他不禁笑了，嗬嗬，看来早晨大脚媳妇这运滚得还真灵呢！桃运、官运、财运，今天都碰到了，只是他似乎又什么都没得到，或者说都被他自己放弃了。想放纵自己？放纵得了吗？ 也许这就是做教授就是这样的命运吧！他想。 “叮铃铃~”手机响了，打开手机，儿子那稚嫩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 “老爸，赶快回家，我老妈把作了一大桌子菜，还有大蛋糕呢，我都等不及了，你快点回来！” Z教授合上手机已走到楼下，他抬头望五楼望去，那窗口透出来的灯火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诱人，Z仿佛闻到那满桌的菜香，仿佛看到大脚妻子眼睛里那脉脉的柔情，仿佛听到到儿子那活泼而可爱的笑声…… 他加快脚步，疾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2006年1月22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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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一次搞定呀 怎么全在一天遇到了，怎么又都是婚后的女人后悔呢？难道真是结婚的男人变俏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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