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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西里 “可可西里”真正走进我心里,是因为徐小爱克斯的诗——《可可西里远吗?》。他有一个自己的版面,偶尔我会去转转,可不知为什么,总是开了关,关了又开。诗人的心都是脆弱的,不可琢磨,又往往经不住诱惑,所以总是走走停停。 他说:这个小板子 / 没时间也别惦着 / 要是有一天忙了 / 就把它忘了。真就差不多把它忘了,只是可可西里在我心中早已成了一种美好的意象。 那里的藏羚羊 / 在沙漠上跑来跑去 / 要是我去了 / 我不会和它们 / 一起跑 / 这么多年 / 累了 / 我在沙漠上坐坐 / 一个人玩纸牌 …… 那种悠闲,那种安静,不能不让我向往,尤其是现在。如果我去了,也不会和它们跑来跑去,也会一个人坐着,只是还没想好能做些什么。 我总觉得想象的东西要比具体的更具吸引力,所以我的许多行走都是靠想象完成的,置身于想象的行走中,也就免去了有可能的失望,就像可可西里。其实那是一片无人区,气候恶劣,常年大风,年平均气温在零下4度,最冷可达零下40多度,空气稀薄,气压偏低……当你看到这段文字时,还有多少美好可言呢?美好的意象孕育的也许是矫情,而恶劣的环境(包括恶劣的心情),也许能见证顽强的生命。 可可西里对人也许是地狱,却是野生动物的天堂。我们为什么怕下地狱?无非是不想忍受那种种的苦痛——肉体的、心灵的。而苦痛又是什么呢? 曾看过一幅漫画。一个小孩不小心摔倒了,站起身后,开始四处寻找,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终于看见了妈妈,然后哇的一声,泪如泉涌。 因为妈妈是心疼他的人,是可以哄他的人,正因为找到了倾诉者,所以他的痛可以无限的膨胀,反之完全可以站起来继续他的游戏。 细细想来,所谓痛苦是不是也有矫情的成分呢?因为有人倾听,有人同情,有人无私的配合,原来的痛苦就成了两个,或者更多,并时不时的拿出来翻晒。这和孩子的撒娇又有什么不同呢? 当终于想明白了的时候,就下决心把自己置于无人区,不再去对谁诉说,不再去接受谁的同情。于是想到了可可西里,去那里体会因缺氧而大口大口喘息时的痛苦,用一种痛去蹂躏另一种痛,当你被折磨得麻木的时候,就是你重生的时刻。 我在想象中小心的行走着,我怕破坏诗人的意境。也许我不能完全理解诗人的用意,但我的灵魂似乎找到了可以依附的诗句。 沙漠里的沙 / 真软 / 就算我 / 不小心把什么摔在地上 / 也不会碎。 即便是碎了,也有大把大把的沙子可以掩埋。 可可西里是地狱,也是天堂,而对我地狱与天堂已没有了什么分别。 可可西里还远吗? 2006 .1 10 可可西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