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有些机械的打开电脑,做着工作前的准备。搭档正眉飞色舞的给同事们讲昨天的梦。她听着,淡淡的笑着。 “请问谁叫XXX。”她抬起头,一个小伙子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手里捧着一个大的黑色塑料袋。“是我。”她起身迎过去,同事也都好奇的围拢过来。 “有人送你礼物,请签收!” “哦,谢谢!”看到收单在礼物名称那一栏,写着“花”。她心里一紧!“谁呢?会是谁送的?” 同事们早已迫不及待的将她手中的袋子抢过去,“哇!好漂亮的白玫瑰!魅力无法抗拒~~!”接着是拖着长音的惊呼。 “老实交代谁送的?”同事不一不饶。 真美,她看到洁白的花瓣上,缀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哦,在花束中夹着一个不起眼的小纸片,手写的字迹:XXX生日快乐! 落款是Z。背面留有他的电话。哦是他。她心中一热,难为远隔千里的他怎么把这张小纸片带花店到的,可见他的良苦用心。可是她的生日不是今天是明天。她仍心存感激。 记忆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就象绕着树的青藤。被尘封的往事一经开启仍旧很鲜活,如陈年佳酿,飘着醉人的馨香。印象中那个高高的白净的喜欢找机会向她借书,总是“偶尔”遇到她的那个男孩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他们是一个系的同学,来自不同的城市,其实,他们根本没有开始,因为她觉得他更象哥哥。她的拒绝曾一度使他消沉,她还记得他给学校的文学社写的诗《断翅的鸽子》。对他,她一直心存歉意。毕业后一直没有联系,她只是偶尔从同学那里知道点他的消息。97年他出差来到母校,在老师家他们见过面,那次,他们甚至没有互留电话。一定是前几个月前的一次同学聚会,他从参加聚会的同学那里得知了她的地址。他还记得她说过喜欢白玫瑰。 早有好事的同事数过,“十八枝哎,十八代表什么意思啊,XXX你知道吗?明天得问问花店。”她没有说,她要独自感觉与他的这份默契。十五年前,她十八岁。 趁同事不注意她瞟了一眼镜子。镜中的她有些疲惫,岁月在她的脸上不可避免的留下了印记。“怎么舍得与你重逢,当只有在你心中仍深藏着的我的青春,还正如水般澄澈,山般葱茏。”席慕容的诗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当时他们都很喜欢这首〈莲的心事〉。她笑了,摇了摇头。 定了定神,她拨了他的电话。“你好!COCO,生日快乐。”他叫着她的外文名字,声音如故,亲切如故。 “谢谢你还记得我的生日。”她没有忍心告诉他,他记错了一天。 “怎么会忘,我所有的密码都是你的生日。我结婚了,97年见你,看你很幸福。我98年结的婚,孩子两岁了,是女儿,很可爱。”她眼圈一热竟无语。 “我很开心。”半天她才说。 “开心就好,我已没有了非分之想,只希望你快乐!” “也祝福你!替我吻吻你的女儿。”她由衷的说。 挂断电话,看着被同事插到瓶中的十八枝白玫瑰。她忽然感到,冥冥中也许真的有一种力量,主宰着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他与她之间的夫妻缘也许就差那么一点,就象他将她的生日记错一天。人生的遗憾是难免的,但真情依然让人如此感动。 “不行,你中午要请客!”同事们打趣到“我们生日怎么没人送花。” “好啊,把你们的生日登记造册呈上来,明年我给你们送。中午想吃什么?” “西餐。”大家异口同声的嚷到。 “好!一言为定!谗鬼们。” 她又笑了,笑的很灿烂,她愿意与他们分享这份快乐!这不也正是他希望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