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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有的花儿开在山冈,有的花开在心里.开在心里的那些花儿,有的灿烂地开着,也有孤寂地打着朵儿.
有人喜欢参加旅游团队,热热闹闹地看山看水.有人喜欢一个人旅行,去戈壁大漠或雪域高原去感悟生命.海山对宝玉策划的这次活动不知称之为什么,似乎与旅游和旅行无关,只是到城郊去转转.宝玉说那里山青水秀有许多参天古木和还有一些庙宇.
上午八点,他拨通了宝玉的手机:你在哪儿?
海山,我还是一个人去吧.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和一个四十岁的女人搞在一起成什么名堂,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之间是什么什么的.
什么什么什么的?只是一块儿出去走走,你放心吧不会发生什么故事.
没故事和我去干吗?放假在家陪老婆吧!
宝玉还是改不了当年那性子说起话来挺冲.海山脑筋急拐弯连忙找一个理由回答她:我想为你写篇小说,多了解了解你.
我操你个连海山!你想把我的故事写出来卖钱?
宋宝玉发火了,就象当初谈恋爱一样,动不动你娘的个逼!在连海山的印象里宋宝玉始终是个霸气的女人.海山是一个网络写手,与宝玉见面除了叙旧外也想为自己写作积聚些素材,便实话实说了.这次活动是宝玉提议的,没想到她中路途变卦,好不容易逮住机会他不想放弃于是对宝玉说:我的确想跟你好好谈谈,大家毕竟好多年没见面了.
好吧!我在路边等你.
宝玉说话办事象个男人非常干脆,海山连连应声道:好的!好的!上车后我给你打电话.
宝玉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年轻时跟海山谈恋爱并自杀过.分手后找了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丈夫,因为她的婚外恋生有一子后离婚了.现任老公是台湾人,家在台北比她大三岁.她在台湾又生有一子,孩子不到两岁不知什么原因她独自一人回到了大陆,快二年了一直没有回家看丈夫和孩子.
回到故乡,她到原单位重操旧业在城里一家图书馆当管理员.那天海山在翻阅一个网友新出版的书籍时,背后被人拍了一把,一个女人兴奋地叫着:连海山!他回头一看竟是宋宝玉.
不认识我了?宝玉的眼睛瞪得很大,看得海山有些不自在,他仿佛感到自己被无限地缩小钻进了她的瞳孔里,成了那湖水中的一叶扁舟了.
她还是那么率直火辣,没想到在这里与二十年前的情人邂逅相遇,海山吱唔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就在这里上班呀!
喔,海山看着她.他发现宝玉没多大变化,只是身子胖了些,脸蛋鼓鼓的,把面部的皱纹都绷没了.
你老了.宝玉幽幽地说.
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面她竟对一个大男人说出这话来,海山于是道:快四十的人了,还不老吗?
我老了吧?宝玉用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你不老,依旧美丽动人.他笑着说.
你呀!一点不老实!宝玉又瞪大眼睛盯着他说:哎,你现在干吗?
在行政部门上班.
当官了?怪不得油腔滑调的,恭喜恭喜!喂,什么时候请我吃一顿?
随时恭候你大驾光临!
海山与宝玉见面后,那影子在脑子里萦绕起来挥之不去,没过几天在一个酒后的夜晚,歪歪叽叽地来到她的住处.
喝多了?宝玉递过一杯水关切地看着他.
没有.海山没有正视她的眼睛,只是低头看着她挺直鼻梁以下的地方.那优美的唇线勾画出来的肉嘟嘟的猩红,在电视荧光中呈现出迷人的色泽.他记起了那夜,那夜这温柔的嘴唇在自己脸上反复地摩挲着,那情景让人如痴如醉.
一只白色的蝴蝶悄悄地飞着,翩翩舞动着柔弱的翅膀轻轻地降落.月光下,花样年华的宝玉赤裸着身子躺在草丛中.篱笆上蔷薇舒展着柔软的枝条,朵朵红白盛开的花儿在夜色中散发着浓郁的芬芳,招来了几只野山蜂粗鲁地扭动着身体,贪婪地爬在那洞开的花蕊上疯狂地吮吸着.
海山你过来!我不是处女不要你负责.
连海山看到那双美丽的眼睛,空洞无神地望着夜空.她全身泛着白瓷器的光,就象一尊精美的玉佛被人遗弃在青草中.微微地颤抖着慢慢地接近,在那接触真实的刹那间,他简直激动得要哭.得到太容易了,无需甜蜜的词藻,没有一丝阻拦,他就完完全全彻底地进入了.
那身子一动不动地承受着一阵阵活塞式的机械冲击,宝玉侧着脸看着天空中月亮,她想着桂花树下不停地挥舞着斧斫砍伐的吴刚,天国美吗?海山看到那眼睛依旧木然地睁着,充满了迷惘象雕刻大师刀锋下的艺术品.
怎么了海山?是不是头晕?
没什么.连海山抬起头来看到了二十年后的这双眼睛,思绪一下收了回来.这眼睛不再飘浮不定迷茫无助,它是那么地成熟,虽然没有当初那么清亮明媚,但静如止水.你现在好吗?海山问.
宝玉递过相册笑着说:他长得丑,不过对我蛮好的.
海山打开后看到她一家人合影.公公是一九四九年去台湾的,在当地找了一个女人娶妻生子.宝玉的丈夫在家里排行老大,是台北一家公司的职员.从照片上看是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宝玉说他皮肤很黑.他结过婚吧?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有过婚史是很正常的,海山问.
没有,我不管他的过去.你过得还好吧?宝玉问.
还可以.海山对宝玉离开台北只身来到大陆有些不理解,于是问:想家吗?
想啊,想孩子,他太小了.不过已经习惯了,我离开第一个孩子时他也只有两岁,不过这些年我已经麻木了,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宝玉神情有些戚然.
那孩子不小了吧?
读初二了,回来后快两年了只见过他一次.孩子还小,我不想让他心里老装着我这个妈妈,让他有精神上压力.
海山大胆地看着她,把手搭上浑圆的肩头身体慢慢地游移过去嗫嚅道:宝玉,当初我对不起你!
宝玉身子抖动了一下,迅速恢复了平静,她站起来说:连海山,你认为我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吗?
不是的,我喜欢你.
喜欢我?当初为什么不娶我?宝玉目光逼视过来,海山打了一下激凌,顿时酒醒了几分.继而只见宝玉笑着说:算了,都什么年纪了,尽说一些年轻时的话.我再给你加杯水.海山,我一个人清静惯了,不过有时也无聊,有时间陪我一起出去转转好吗?
公汽来了,宝玉站在路边,撑着银灰色的遮阳伞,身着绿色的体恤衫,一条打磨过的牛仔裤裹着丰腴的臀部.
车从都市的人流中挤出来,接近郊区便轻快起来,乘客渐渐地少了.宝玉望着窗外愈来愈清晰的山峦,显露出陶醉的神情,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了连海山的存在.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旅游,或者说是一个人行走,行走于天地山水之间,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找一处清幽之所静静地呆上一天,然后带着满足愉悦的心情踏上归途,在日落时分.有时坐汽车有时坐火车,坐火车只走两三站路.她常常为一种动物和一种植被的玄妙,常人看来平淡无奇的景观而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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