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到了毕业生到单位报到的时候了。想起自己刚工作时见谁都叫老师,后来知道一些人比自己小,想改口,思来想去还是老师比较合适。好在,济南这个地方“老师”是个通称,可以代表老师、师傅、同志、服务员、司机等等所有客气的称谓。叫声“老师”绝对不会叫错。 工作后,被人喊来喊去十几年了,自己的称谓也有了很多。 比我职位高的和年长的喊我“小徐”,亲切、得体,我应得很脆、甜。老领导会喊我“晓霞”,让我感动。 比我工作晚的不太熟悉的喊我“徐老师”,我也很郑重地答应。 有乖巧的女孩子喊我“徐姐”,将就吧。有时她是想办事快一点,那就快一点。 同屋的大姐喊我“霞霞”,常令很多打电话找我的人打个激灵。法西斯就说过:喊得恁亲,让她再帮你找个老公吧。 对了,法西斯一直喊我的全名。一起住过单身宿舍的战友们也都仍然保留了这个习惯。不错。 有两个同事是喊“媳妇”的,春节后见面偶尔拥抱一下以示所有权,小范围内公认了。 更多的人喊我“徐工”,我最喜欢。毕竟在这个单位,工程师是主角,有被认同的亲密感,而且我注意到,所有的行政管理人员里只有我被称作什么工,所以我很自豪,所以我很努力地工作,用心地为他们服务。 在一小撮人经常的聚会上,我又是某个人的妹妹,另一个人的当家的,再一个人的副陪。 还有两个特别点的。 91年参加工作,年底去清华大学考察学生,步行半小时穿过校园去男生宿舍找人,把他堵在了被窝里。签了接收函后,他陪我逛北京,在毛主席纪念堂前给我拍照,说:“让老总欣赏欣赏我的构图!”洗出来,我差点从画面里掉出来。跟老总感叹,“看他多敬业,给我拍照都把建筑物当成中心。”后来在一起的时候,就常把这事开玩笑。他大我半岁,从第二次见面他就不喊我“徐老师”了,就是个“哎~”,一直到现在。去年,破格评聘为高级工程师,是骨干中的骨干呢。 另一次,前年,天津大学的一个学生来联系工作,很健谈,聊起他的父母,聊起他在济南上学的弟弟,聊起他家领养的小妹妹。他喊我“阿姨”。我一直笑,没应。后来他留天津了,但我记得他。 第一次那么大的一个男孩子喊我“阿姨”,第一次有联系工作的大学生喊我“阿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