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子站在穿衣镜前审视自已,面净的脸庞,盘拢的秀发,中款薄呢雪青色大衣,黑色直筒九分裤,棕色高筒皮靴。茜子摩仿时装模特走了两步,感觉挺满意,才戴上黑色皮手套,走出家门。
夜幕降临,灰蒙蒙的,像罩了一层灰色的面纱。立了春的天气仍旧寒冷,茜子后悔没穿羽绒服。
约定地点是第二根电线杆子下,茜子没有直接过去,而是站在马路对面观察电线杆子周围出入的人流。
当初,茜子不同意见面,原因是他比她小五岁。老妻少夫,这同旧社会的童养媳有什么区别?也许别人会说我是老牛吃嫩草,赶时髦。茜子说这话的时候,头摇的像拨浪鼓。
老改却说:“小五岁怎么啦?小五岁有什么不好?只要谈的来,只要投脾气,就可以!”
茜子说:“怕人家笑话。”
老改瞪着眼珠子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旧脑筋。这年头谁笑话谁?!你看人家赵珍不是嫁了个小十岁的男人?”
茜子撇嘴道:“别提赵珍,她是什么货色?抛夫弃子,跟着小伙子私奔,我可是良家妇女!”
茜子说完拍了拍胸脯。
老改摆手道:“人家可不是私奔,人家是正而八经地结婚,听说两个人过的挺好。”
茜子不屑道:“哼,有她赵珍倒霉的时候,你想啊,再过十年,赵珍五十岁,而男人四十岁。四十岁的男人是什么概念?是一枝花!十年后,也许四十岁的男人就成了花骨朵,正含苞欲放,而赵珍人老珠黄,糟糠一个,男人不变心才怪! ”
老改不耐烦道:“我不和你抬扛,去不去由你,反正我都和人家约好了。”
老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茜子想了半天,最后决定,赴约!
茜子注视着电线杆子,她有点紧张,担心小男人长的太差。在茜子的心里,男人不能太矮,太矮像武大郎,成天守着武大郎过日子,没有快乐可言。男人也不能太丑,太丑像猪八戒,看着倒胃口,不要说亲 吻做爱了。男人更不能太愚,没有情调、没有浪漫,三脚踹不出屁来,还谈什么爱情?
茜子瞪大眼睛,一个男人进入视线,一米七五左右,深色西服,戴着近视眼镜,文质彬彬的,茜子松了一口气。
茜子招了招手,他迅速走了过来。茜子记起老改说:“别摆着副盛气凌人的架子,胆小的都被你吓跑了”的话,堆出一脸微笑。
握手时,茜子把目光迎了上去,看到一张并不年轻的脸。
有没有搞错?小我五岁?不像啊!茜子心里直犯嘀咕。
他们沿着马路散步,黑暗中西子感觉那副眼镜总在注视自已。风很大,刮得路边的灯景直晃荡。茜子感觉冷,冻的鼻涕直流,后悔没带面巾纸。
“你多大?”茜子问。
“三十。”男人说。
这个死老改,真是个糊涂蛋,明明是同龄,愣说是小五岁。茜子心里骂。
“你呢?”男人问。
“一样大。”茜子说。
“嗯? 你姓啥?”男人问。
透过镜片,茜子看到一对狡黠的眼睛。
“姓王。”茜子说。
“错了!错了!我要见的人姓李。”男人拍着屁股说。
“哈哈~~~~。”茜子反映过来,乐的直跺脚。
手机响了,传来老改牛吼般的声音:“你到底见不见?”
“嘘~~,我在约会,请勿打扰!”茜子小声说。
“猪!”老改气急败坏地骂。
茜子这会心情好,才不和老改一般见识。茜子关了手机。
“走,去咖啡屋!”男人说。
一阵风吹来,刮的路边的树左右摇摆,像情人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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