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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个是塑像 封面:爱情时钟停摆在三十三岁 封一:与第八个约会 封二:一尊塑像 第一个:痛疾而终的初恋 第二个:让马尾辫甩了 第三个:青青草,草青青 第四个:搭错线 第五个:你只是我的同事 第六个:看不见的网恋 第七个:爱情之诗死了 第八个:知心还是痴心? 封底:爱情,似永远没有结局 第四个:搭错线 人生总是喜剧与悲剧交替上演着的。 人生的路象无数条线,在你脚下不断地展现。你小心着也是走,你放胆也是走,你停下也还是走。走的时候没有对也没有错,一旦知是对错,那是一个终点也是另一个起点,你还得接着走。 走错了线是常有的事。 爱情也是这样。 与周思颖分手后不久,七姨说媒的热情空前高涨,连着给我介绍了几位。在我看来,跟九斤太太的儿子们一样,一个不如一个。最后七姨也懒得理我,我也没兴趣去约什么会了。偏那个时候,我的同学同事和熟悉的人,有不少赶趟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娶妻出嫁,光赴婚宴送礼就整得我头大。往时常聚的一帮哥们也是越来越少,而且一聚也是让他们没谱地奚落开涮。虽说都是友好善意的,但这脸搁的总找不到北,连自嘲的心情也渐渐淡去。 皇天负不负有心人我是不知的,反正对我还算开恩。在一次同事的婚宴上,我结识了一位女孩子。大约是我不住的看她,她也开始打量起我来。我揣测着这是不是互相审视,就象大多男女一样,无论婚否,总自觉不自觉地比较一番,端详一番。其中内在的含意,大抵是看是不是自己的另一半,或是跟自己已有的一半较量,或是想入非非演绎另一情调。 当时,我只是随意想想而已。只是觉得她很漂亮,是我喜欢的那一种类型,所以忍不住多瞧了几眼。不过也由此,心情好了不少,所以自觉地担任起席长来,不住地给大家劝酒,说些逗乐的话,极力活跃气氛。看来我的努力没白费,她不时地笑,而且多次与我开心地笑着对眼,满眼的赞许和鼓励。后来,我什么也不记得了,第二天醒来时已躺在宾馆里的床上,只记得昨晚的婚宴和那位爱笑的漂亮的女孩。 在这以后的一段时间里,不知为何,经常见到这位女孩。再后来,我们就象是一个熟人,见面时会打打招呼,聊上几句。渐渐地她开始进入我的梦中,我也开始对她有了一种难以挥去的思念。于是,我开始对她的形象进行强化,以便有一个更深的印象。这时,我忽地发现,每次见到她时,她都是一样的发型,就是在长发的头顶上别着一条红色的头箍。而这种发型好象早就不流行了。再就是喜欢着绿色衣装,很少看到她穿那些时尚前卫的衣裳。虽说朴素简洁,可很是得体,浑身散发着一种很难言状的气质。 有时,我拿她跟以前接识的女友比。吴星星是那种天真烂漫的美,朱小林是那种活脱艳丽的美,周思颖是那各文静秀气的美,而她则是一种成熟雅韵的美。 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有一次跟一班哥们打篮球,意外受伤,让大伙儿七手八脚送到了医院。不巧在这里遇上了她。原来她就是这家医院的护士,叫涂澜。因伤势不轻,得住几天院,所以很合我意,直觉得这回摔,值! 我们一见面时,都觉得有一份亲切。而我则更觉得有一份缘,一切的伤痛只是必要的付出,而且回报似乎远远超出。 那天,她为我打针。从小我就不怕打针,何况是她为我打针,所以很坦然也很悠然,眼睛也不老实地开始近距离地扫描。除了那张熟悉的脸、发型,一身白大褂,最让我感到动心的却是她那双皮鞋。一双平跟,曲线优美、浅底小方头的绿色皮鞋。 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她象是责怪,却透着关切。 哈哈,还不是因为你。我故意这样说。 关我什么事?她熟练地将我的衣袖挽起、扎上皮筋,看了我一眼。 就因为我老想着投篮、涂澜,没留神就摔了跟头。我一脸坏笑。 你真会扯。消毒、拿针,看准位置,扎下。粘好胶布,弹了下输导管,确认无碍,便开始收拾起来。又看了我一眼,这回笑了。 下回打球,你若去,我就不投篮了。 是么,为什么? 陪你看啦。 什么意思? 守篮(澜)。 在医院住院的,估计100万人里也没几个似我这般欢乐开怀的。 那些天,我好象根本就不曾伤过、痛过,一直处在极为亢奋的状态。甚至夜里的梦都是那么地美,老有一个头上扎着红发带的女孩子,陪伴着我载歌载舞。所有的一切都似在说,你就好好地乐吧。以至乐得我都不想出院了,而且还时时盼着她来为我打针。要不是她答应我请客,我估计还会在医院里泡上一阵子,尽管伤愈已好得足以能让我轻松上班了。 为了竭力营造,富有浪漫而终身难忘的良好晚餐气氛,我特地选了一家地处有点偏僻,但档次还算不错的餐厅。而且提前一个小时赶到,只为充分做好一些前期准备工作。我订了一个包厢,换上了我特地带来的布满双重心型图案的桌布、装饰花插、情侣用餐具茶具,包括餐巾。此外,还特地买了当时最流行的理查德·克莱德曼钢琴曲CD《东方情调》,作为背景音乐;还备了一些红烛和茉莉花香型香炉,以及可能用上派场的一把雨伞。为此,我还特意跟餐厅经理说了,他们什么时候打烊,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总之,这顿饭吃的是越长越好,越慢越好,这样方显得浪漫长又长。 就在我一切都准备就绪,还翘首以待17分59秒离约定时间过了7分钟时,她来了。而且来的不只她一人,还另有两男两女。 当时我的心情不仅复杂,而且失望,更是难堪。一时愣在那里,只盯着涂澜看,眼里满是疑问。 涂澜看了桌上的摆设,居然噗嗤一乐,笑着道:“哈,布置的蛮有情调嘛,只是好象没我们这些电灯泡的坐位啊。”同来的听了,都相互会心一笑。 “既然这样,还是按部就班,先还得我们一起聚聚,吃完后你们再去浪漫。”说着,就开始动手搬被我先前搁置在一边的椅子。其他的人也跟着行动起来,倒把我这个作东的凉在了一边。 事既如此,我不能再被动了,忙请他们住手,叫来餐厅服务员重新张罗。将我带来的所有东西全都回归原先装来的纸盒中,然后瞅空把涂澜叫到包厢外,问:你今日不是来唱鸿门宴的吧? 当然不是,我是来唱红娘宴的。她依然是一脸地笑,然此时看来笑得有些夸张。接着,便跟我介绍同来的一位穿紫色外套的那位姑娘,是她们单位的同事,今年刚满22岁。人很不错,聪明能干,特善良,包我满意。其他的是几位同事,都是外科住院部的,平时都很要好,今天都是来捧场作媒的。而且这次我住院,他们都关照不少…… 等等。我打住她的话题,说,你没弄错吧?我可是只约你的。要办答谢宴完全可以另选他日,咋非要搅和在一起呢。再者,谁让你给我介绍对象来了? 对不起。她还是满脸地笑,很诚恳地说,算是我自作主张好了。至于帮你介绍对象,是听你们单位的人说,你现在是大龄青年,说是如果我们医院有合适的,请关心关心。所以,我就给你挑选了一位,可以说,是目前我们单位没谈对象中最优秀的。 我拿眼盯住她,好半天才说:在我眼里,你才是最优秀的。 她的脸红了。别过脸,幽幽地说:不行,我不配你。 为什么? 我……我已经结婚了。 什么?我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愣了半晌,心里直想,咋就给忘了这碴儿。 为了不使局势太难堪,我拼命忍住心中的难受,让她先进去招呼客人,自己到洗漱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当我再次走进包厢时,象换了个人,换了个平时应付接待上级的角色,并尽量不去看涂澜。 那顿饭吃得还算可以,虽说大大地超过了我的预算,但也没觉得心痛。因为心已痛得有些麻木了。 告别的时候,涂澜依然故意地让那位穿紫色外套的姑娘留下,要我好好陪着。其他的人也附和着,说是祝我们情意相投,一餐见情。我不好拂了大家的面子,口头上应承着,先将他们送走。回到包厢时,我对那位记不住姓名的姑娘说,干脆我们也走吧,这里太闷人了。姑娘点头应允,拿了提包,跟着我走了出来。我将所带的东西交给餐厅暂时保管,便和这位陌生的姑娘押上了马路。 一路上,好在这位姑娘不太爱说话,所以我只需想说时就说几句问几句,不想说时就沉默。也许是我的心里,一直就没能摆脱对涂澜那种如疾如醉的爱念,所以一直也就没有什么兴趣从头再来。直到俩人都觉得没什么话题可再谈时,加上夜也深了,我便向她提出了告别,并执意地和她同乘出租车,将她送回家。 当我快到家时,我忽地心血来潮,接连做了几个投篮动作。最后,有些丧气地摇了摇头,心中泛起一声深深地叹息:又没投中。 我还隐隐觉得这回投篮,又重重地摔了一跤。不是身体,是充满爱情憧憬的心,摔了一跤。再次受伤的心,依然是那样的痛,只是这痛有些别样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