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花开

雨点芭蕉/文

    我想对你说的梧桐其实是紫花泡桐，这是我翻阅了有关资料后才知道的。但是我不管它是梧桐、法国梧桐，还是泡桐，我只叫它梧桐。见到街道旁那一排排高大的树，枝头上那一片片宽阔的叶子，一下子跳进我脑海里的词就是梧桐。至于按照界、门、纲、目、科、属、种类区分，我想那是植物学家们的事。

    在我居住的这座城市里， 有好几条街的两边都是梧桐树。绿荫下是花园式的公司、工厂和幼儿园。街道上的车辆、行人很少，让人觉得清新、宁静。尤其令我一次次激动的是梧桐花开的日子。

    梧桐花是开在5月的。那一排排高大的梧桐树，开满紫色的花，雅致而又茂盛。远远的你能闻到那浓郁的香气。走在街道上，就像走在紫色的峡谷之中，天空只是一条窄窄的缝。

    上下班的时候，我总是沿着开满梧桐花的街道走，反正这些纵横交错的路都能走得通。每当这时候，面对铺天盖地的紫色花海，我真想告诉你我心中的震憾、我心中的惬意。真想与你一起在这条街道上走一走，感受一回梧桐花开的壮观。然而，这只是一个梦想，像神话一样美好而又遥远。

    梧桐花开过，凋落的时候，那些小喇叭型的花，在枝头直落下来，坠地有声。如果走在树下，那些如雨的落花，总是轻而易举地落在你的头上、身上。抬头见有花落下来，还可以用手接住，就像接住一位小小的天使。

    记得有一个杂剧剧本叫做《唐明皇秋夜梧桐雨》，说的是唐玄宗李隆基宠爱杨贵妃遇安史之乱，被迫出走长安，行至马嵬坡，被逼缢死杨玉环。痛失爱妃，伤心致极。唐明皇思念成梦，醒来正听窗外雨打梧桐，更添愁闷，痛不欲生。一代明君不但造就了一个开元盛世，更难得的是对情如此专一，如此执著，无法不令人感动至深。

一场秋夜梧桐雨，演绎了一段凄美的爱情绝唱。千年之后的梧桐树，依然长得茂盛，秋夜的梧桐雨不知落了几回，但早已浸透了树下这片古老的土地。人常说松令人傲，柳令人柔，枫令人豪爽，梧桐令人高远。

    梧桐其实最能让人联想的，还是凤凰。没有梧桐树，自然见不到凤凰；有了梧桐树，也没有见到金凤凰，一个凤凰涅磐的故事，让我感慨万千。

   梧桐花开得很壮观，但梧桐花开的时候，梧桐树是没有叶子的，等叶子长出来，梧桐花已经落了。这其中的缺憾你能明白吗？

 我常常想着你，常常独自走在梧桐树下。

2005年2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