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我以雪 从车窗外看过去,外面星星点点的灯火,有一种寂静的温馨,离我不远,也与我无关, 我习惯远距离的温暖,有触手可及的温度,又隔了千山万壑的遥远。这样的长短,不多不少,正好让我觉得安全和自在。 飞舞的雪花一片片的飘落下来,漫天漫地,纷纷扬扬,笼罩了整个的原野。雪落的声音是柔和的,无从辨别的,仿佛天籁,从你站立的脚底涌起,围绕着身边的空气,渐渐的升腾,无限得向上空飞去。 不一会儿,白色就覆盖了土地,屋顶和树枝也淹没了,低矮的窗透着昏黄的灯光,在雪地上晕了开来,好像烛光掉下来的颜色, 染红了一团。 极喜欢雪,冰凉处有丝丝渗透人心的温暖,安详的包容了天地间的一切。 终究有一天,雪会将我埋葬,淹没了我的长发,淹没风中飞舞的衣角,所有的发生经过和结局,就象现在这样的干干净净。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理由,不需要理由,或者不想说理由。 不知道人们对她的评价,对于网络诞生的写手,人们的目光含着轻视,我不关心舆论,舆论是为了安慰众人的。远离人群,只为了听从我自己。 她骇住了我,扑面而来的是大面积的冰冷和空洞,还有无处燃烧的热情,积蓄了陈年的能量和毕生的热情,因为没有寄托的终点,这燃烧也就愈显得狂乱没有章法,愈显得凄绝。 喜欢是没有理由的,如果你和某个人相似,如果你深爱着自己,于是就有了爱,于是就有了深深地喜欢,喜欢了就不忍离开,不忍放弃,无节制的想和她在一起。 爱,铺陈到底,就是自怜。 我捧起她,在寒冷的雪夜,忘了时间,也忘了温度, 冬天清水中的百合,在冰冷的寒意渐渐丧失了生机,失却了颜色,寥落于清澈的水底,水波微微的荡漾,一如百合花悠长的叹息。 陷的深了,眼前的世界恍惚了,心,越来越迷乱。 我放下安妮宝贝,深深地吸一口气,眯起眼睛,转身去看点点的灯火,借了一点模糊的光线,驱赶涌上来的一阵冷似一阵的寒。 似曾相识的感觉又缠绕了上来。有些东西沉淀在心底,以为早已经埋葬了,其实它们都还在,好好的折叠着,不经意就伸张了开来,仍然是穿透的疼痛。 雪停的时候,晃进一个公园,皑皑的白雪覆盖在上面,我来是为了那片树林,那片怪异的化石林。 一接近片树林就心开始狂跳,血液哗啦哗啦的上涌,我记得这儿,我又回来了,那些树木仍然沉默的屹立着,不言不语,保持着亲密的姿态。 很久以前曾坐在树下,疯狂的想着一个人,一任思念将我焚化成烟成灰,而今那个人已经远走,背影早已模糊,只是树还在,沉默如昨。 两亿年前的树木,在我面前挽着手,并着肩,姿态绝美,断面处石质的坚硬,碰的手生生的疼。它们是在某次火山喷发中遭难的,突如其来的岩浆掩埋了他们,在最后一刻,他们留下了相爱的姿势,树枝亲爱的搂抱成团,定格、凝滞。岩浆取代了木材,树木风化成石。如果他们有魂魄,(我相信世间所有的生命都有魂魄),那死去的时刻应该是含笑的。 告诉我,永恒有多远? 经历了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之后,还能像他们这样吗,在任何一个初雪的清晨,呼吸相同的空气,沐浴着最清新的太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