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俄罗斯的日子（三）

踏上异国的感受（上半部）

飞机  床  马桶

第二次做飞机，第一次踏出国门，心理不免紧张，况且我还没有完全脱离学生乳臭未干的味道。下飞机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转飞机，这期间自然得在机场逗留一段：换机票、买食品、打电话等等。和我一起去的是一个老翻译，其实也不算老，只不过资格比我老，阅历比我老，年龄比我大个6、7岁的样子，此人姓李。尽管在国内也见过老外，也做过翻译，甚至陪同省长和书记在台上露过脸、讲过话，但真到了这里，大脑完全不听使唤，不说手脚发凉、嘴唇发颤，也差不多了，可偏偏老李总是指使我去问这问那，本来翻译在一起就担心自己被别人瞧不起，本来很多翻译在一起的时候就听不懂装懂，可这些“道道”在国内好用，在同学和不懂外语的领导面前好用，即便他是省长，但如今在一个老姜面前，真的是不知所措。那时候我才真正体验到什么叫“硬着头皮”去做事。

不过还算顺利，我都应付过去了。等再次坐上飞机的时候，老李对我说，就是让你锻炼锻炼，如果你不是和我出差，如果你和领导出差，呢怎么办啊？当时我心理暗自嘀咕：不就是让我多干点活吗？有什么啊？说不定你自己也听不懂，搞不定吧。不过现在想起老李的做法还真实帮助很大，尽管我现在也做了领导，早过了老李当年的年龄，不过我对下属不也是采取同样的办法吗？但真不知道，现在的下属心理怎么想的，是否能和我有一样的看法呢？

一、            飞机奇遇记

经过一天的颠簸，晚上的时候才到达目的地——克拉斯那亚尔斯克，一座建在森林里的城市。这里需要提到的是做飞机的感受。不要误会，我不是晕机，而是在俄罗斯登机后有种奇怪的礼节是中国没有的，也是我第一次感觉文明不同给我带来的震撼。在中国机长和乘务人员是先登上飞机等在那里的，而在俄航只有空中小姐是先登机的，其他飞行人员是所有乘客登机完毕后再登机。这也不算奇怪，但下飞机的时候，情况就不同了。在中国，每次飞机还没等飞机停稳，很多人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开始向登机口簇拥，尽管每次空中小姐都会微笑着很礼貌的劝阻，但效果甚微，即使是现在国内航班也是如此，好象飞机要爆炸，谁先下谁就能先活命一样。我认真的思考过很多次这样的问题，是否中国人还没有习惯做飞机，对飞机的安全性有顾虑？所有乘客有点“终于熬到头了”的感觉。我不知道青岛乘客打人事件的真相是什么，但这在俄航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发生的事情。

我还没有说俄航的下机情况。俄航飞机停稳后，空中小姐一样有一套固定的程序，提醒您带好随身物品、地面温度啊等等说辞，但机舱门打开后，所有乘客没有一个人起身，都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我已经急不可耐了，起身去够自己的行李，不想一把被老李把我拉了回来。我有点莫名其妙。我还愣在那里的时候，机舱的前门打开了，机长和飞行人员穿戴整齐，提着一个手提箱鱼贯而出，在他们走到机舱中间的时候，机舱里不约而同的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那掌声是发自肺腑，让人感动，我和老李也自然地加入到了鼓掌的行列。我真的震惊了。后来老李才跟我解释：这是俄航的礼节，必须机长先下飞机，掌声是感谢机长和飞行人员安全顺利的把我们运送到了目的地。

等机长等飞行人员走完后，飞机内的秩序也是井然，前排的先起身，拿行李，走过道，出舱门，然后是后排。。。。。。鱼贯而出，根本见不到国内的景象。人常言：文明总是差那么一点点，但差了那么一点点，感受却失之千里啊。飞机上的奇遇是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以后来的多了，见的多了有很多无奈的事情让我已经麻木了，中国人的习惯应该改的地方太多了。在以后的回忆中大家会陆续感受到这种实实在在的差距。

二、            床和枕头

我们到达目的地已经是傍晚，我们只好直接去宾馆入住。

俄罗斯的入住登记很严格，特别是对外国人。护照是必须的，然后还得到当地的公安机关备案。一般大的酒店是酒店负责办理这些事情，但小的宾馆就不同了。而且这种暂住还有期限限制，过期了，需要续签，否则到了大街上被警察盘问，罚款不说，可能要被遣送地。

我们进了房间首先想到的是吃。在飞机上的食品实在是让人难以下咽，好在我们有自知之明，我们在国内来的时候就带了很多方便面和榨菜。这是长出国的人给我们传授的经验，一方面是饮食习惯不同，难以马上适应，准备些家乡的东西，不至于饿肚子；二是单位出钱，费用是包干的，如果节约了就是自己的了，那年月赚美元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俄罗斯的床非常有意思，单薄、很长，差不多两米的人都能睡得下。床垫很软，是那种非常古老而传统的“席梦思”，准确的说，还不能叫“席梦思”，应该和我们老家具里面的沙发床差不多，坐上去马上会陷进去，我想可能是弹簧刚度有国内的有区别，不过睡起来还是很舒服的。俄罗斯的床有一个明显特征是窄、非常的窄，窄的只能容纳一个人躺下。现在国内的单人床差不多也有90——100CM宽，但这里的却只有70——80宽，和办公桌的宽度相仿。我就不明白俄罗斯人为什么这么做呢？是为了省钱，还是习惯？俄罗斯人无论男女都是人高马大的，怎么会想到把床做得这么小呢？

不仅床很奇怪，更奇怪的是枕头。枕头差不多有床的一半大小，也就是60——70公分见方，是鸭绒或者鹅绒做的，很软。枕头放在床上占了1/2左右的空间，而且枕头上放了两块类似毛巾和枕巾的东西。我开始以为这是毛巾，而且很奇怪为什么毛巾会放到枕头上干吗呢？老李真给我不少知识，至少这些小知识让我免遭出出洋相的厄运。这些枕巾，一个是确实是枕巾，另外一个是俄罗斯人睡觉时盖脸用的。大家能想到吗？如果把这样的问题在幸运52提出来，我想所有选手，累死也想不出来。这是俄罗斯所有人的习惯，后来我才发现，情况确实如此，即使是做火车也是这样的情况：无论男女都习惯脱的精光，然后睡觉的时候，脸上都蒙着一块布，只是大小和规格不同，一般列车都有准备，是寝具的一部分。说句难听点的话，像停尸房里的尸体。

我现在已经爱上了俄罗斯的枕头。睡觉太舒服了，你完全可以把头埋在里面，软软的，甚至把你的脸和耳朵都包起来。我在国内一直没有找到类似的产品，北京宜家家居有类似的，但舒服程度不如我想象中，但我还是买了一对，放在家里的床上，枕一个，抱一个。我曾经委托朋友一定在俄罗斯给我买两个回来，可能这样的要求是在是太简单，以至于没人能完成我的心愿。

三、            电视  马桶

电视也是必须提一下的。90年代初，中国已经大部分家庭都使用了彩色电视机，而且都开始追捧洋货什么松下啊，三洋啊，索尼啊，25寸的已经过时，大家对29寸的，带画中画的更加关注，就像我们现在买等离子彩电一样。可那时俄罗斯大部分彩电还停留在电子管的时代。电视机的尺寸到不小，但体积和重量却惊人，不是两个棒小伙是万万抬不动的。电子管的电视有个特点，开机的时候，先听到说话声，半天没有图象，图象出来了有点咖啡色仿旧的感觉；关机的时候，砰的一声，电视画面是从周围向内心汇集，然后缩成一个亮点，然后才消失的。而且这样过程同样很费“时间”。我们真的可能已经忘记了这些老古董，但俄罗斯人还在继续使用，也许这些人看彩色电视的时间要比我们久很多，但到90年代却走到了我们后面。

如果大家能看一下宾馆的卫生间，你也一样会找到一些很有趣的东西。最可笑和可以进行深入研究就是马桶。俄罗斯的马桶是坐便，很高。我第一次使用的时候，愣在那里半天，研究一下怎么使用。你们可不要认为我遇到了高科技产品，我是土老冒进城，连马桶都不会用。

不过这里可以休息一下，给大家讲个关于马桶高科技的笑话，是真事。我们公司外贸访问团和外贸厅里的几个干部去日本学习考察，考察的结果和最大的收获不是合同是关于马桶的学问。这几乎在我们系统内的各个单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妇孺皆之。有一个领队副团长是女同志，在一次如厕之后被反锁在了卫生间里，因为是厅级干部，宾馆肯定是五星级的。但团长被锁里，而且是卫生间间里，那可真是太丢面子的事情了。一开始还是小范围的传播，其他女同志无论怎么弄，都弄不开，于是开始找钥匙，以为国外的五星级饭店都有这样的保安措施。找钥匙是找不到了，那开始找人，找团里的男人，一般男人对这些事情很在行，可团里的男人面对这把锁也无能为力。无论是里面的还是外面的都开始一展莫愁，怎么办呢？我想象当时的情景，恐怕里面的女团长都有哭的心，被锁在厕所里，不好听，同样也不好看不是。最后大家商量的结果，也经得团长首肯，必须放下面子，开始向酒店方面求助。一个男服务生进来后，简单向翻译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并没有离开，只是想翻译做了些手势和嘀咕了些什么东西。门开了，是团长自己打开的。这其中的奥秘很简单：和文明、习惯有关系。又说道文明只差一点点了。这门是自动上锁，自动开启的，但如厕的人必须遵守这里的如厕规矩：那就是便后要冲水，然后要洗手，如果你按照程序做了，门自动会打开。

这和巴黎香舍里懈大街的马桶又不一样。那里的游客很多，经常排队，市政府想到了着妙计解决了这个问题：如厕不能是大号，如厕不能超过五分钟，如果不遵守规定，有两个惩罚措施：一是厕所里安了喷头，如果违反首先是落汤鸡的下场；然后你还不自觉，厕所四面的门马上都会打开，你可以在里面来个裸体秀。我真佩服这些人的创意。

回头说俄罗斯的马桶，高不是问题，问题是马桶上光光的，没马桶盖子、（圆垫）。这如何让我方便呢？是设施坏了？还是另有机关？感谢我不是非常着急，我来回审视了半天，还是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我不得不再次求助智多星老李。老李正在看电视，他说，很简单蹲上面啊？啊？蹲上面？蹲在坐便马桶的上边？我还真没有实验过是什么样感受。我没动，继续问老李：没垫吗？老李理都没理我说：俄罗斯的马桶都这样，至于俄罗斯人怎么上，我不知道，没见过，但我就是蹲在上面。

诶，多么宝贵的经验啊！我真受益非浅！后来我一直习惯蹲在上面如厕，不过这样的情况只是在俄罗斯，而且提醒大家，千万别模仿，这样的平衡技巧是通过锻炼而来的，否则你一定，一定。。。。。。变成又臭又硬的石头。哈哈，开玩笑，不过习惯在卫生间里看书的人千万别去俄罗斯，否则不但书看不成，可能问题也解决不了，那起不是恼火？

俄罗斯宾馆卫生间间的条件很差，唯一可以赞许的是热水总是有的，但牙膏、牙刷等一系列东西都需要自备。而且手纸最好也自备，宾馆准备的手纸可以当砂纸用，否则您那可爱部分可要遭殃了。不是危言耸听，是实际情况。这一天下来，宛如隔世。但我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但内心好奇的冲动没有降低，反而更加强烈。接下来的会是什么样呢？

踏上异国的感受（下半部）未完待续

四、            餐厅

五、            女人

六、            排队

七、            婚纱和意大利皮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