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愁的你

启动电脑，打开音箱，戴上耳机，想着你。却不知在哪儿能寻到你。

窗外在下雨么，为何脑畔边总响起，似你足音的沙沙声？树枝在轻摇么，为何心里总有不安的，似你轻轻地呼唤？

音乐响起也没在意，五彩缤纷的网，失去了往日引力，似渐渐暗淡，索然无味。

我们相识了有多久，为何总想不起。记忆里只有你匆匆而去的身影，伴随的是朦朦胧胧的背景。似没有绿树草地，没有山水花鸟，没有云，没有风，甚至没有了我。

于是我常在野地里寻觅，用心将所有美好的风景在脑海里烙印。再注入记忆中我们一起时的欢快情绪，一帧一帧地，感受，消融。然后，将想象中清晰的我放入，等待。

我以为这样，你不再匆匆而去。你会停下，看那让你勾忆起曾有过动情的美好风景——

你会抬头。仰面望云，柔柔的，轻轻的，一丝丝地仿佛在牵动你的柔肠。曾经我说过，哪儿是我们终身的另一个新的起点。

你会侧身。走近看树，从这一棵看到那一棵，来回着看，心在丈量。曾经面对你，我朗诵着舒婷的《致橡树》，你说真美！

你会蹲下。轻抚绿草，用那双焦虑的眼细细寻找，用微微颤动的手拨动。曾经你悄悄地告诉我，你喜欢一种开紫色小花的草。

“匆忘我。”

你脱口而出，心也随之一动，站起，悠然回首，象从前一样，我站在你的身后。

于是，我就能再看到你。看到一个曾经那么清新明亮，那么温文尔雅的你。

可是我依然没能看到你。记忆里依然只有匆匆而去的你。只是徒增了毫无生气的野地风景，和悠忧等待的我。

飘渺的音乐还在隐隐约约，空对银屏，抚着日渐冰凉的键盘，想你。你在何方？

你为何要那样匆匆地离去，却还要留给我，那么多的思念？你为何在我脑海里变得那样茫然，却还要在我的眉头，打上忧郁的愁结？

心里蓦然回响起一首歌，《是否》。真切地感受到那一种痛。是否，我们真的要分手？

我们为什么会分别，为何没有理由。我竭力在记忆里搜寻，你往日曾有的笑语欢容。因为你不止一次地说过，你是爱笑的。事实上我也常听到你没有拘谨的笑声，和真心的笑容。你说你天性如此，我相信。可我难以相信的是，为何此时心里的你，只有淡淡如烟的感觉。

于是我到人潮如流的闹市，留意聆听每一句笑语，观看每一张笑脸。再将它们刻录在记忆里，以此为启迪，激活你往日所有的笑语欢容。然后，将殷切期待的我植入，守望。

我以为这样，你不再轻淡如烟。你会浮出，将皎洁如新月的笑脸，伴着笑语闪亮再现——

你会傻笑。笑声里似乎一无所知，满脸的无辜。就好象我们从来都是初识，一切都不曾有过。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

你会巧笑。依然是不厌其烦地问这问那，对我的作答，却又不置可否，笑而不语。我领教了你的狡黠，却领略不到你的风情。

你会浅笑。似春风拂面，如欲语又止；似意蕴深长，却浅尝即止。我无法把握，将情窦解开，是爱多于恨还是聚多于散。你说，那一定是：

“长恨歌！”

情感象一首歌，流淌着无数音符似的情结。休止符也是。短暂的分别就象休止符，表达的也是一种情感。

于是，我不忍再看到你。看到你欢容里掩饰的忧丝，听到你笑语中隐匿的叹息。

可是我又无法让心如止水，装着一切本就那么平静。是啊，也许岁月会抹平那些印痕，但是否经得起，细微的触动。

有一天，收到你的留言。你说：

“痛苦最好是别人的，快乐才是自己的。麻烦将是暂时的，朋友总是永远的。”

刹那间，我忽地明了。原来，分别的我们，竟是一样的心境，一样的心情。

呵呵，同愁的你——

                                 2004/1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