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的欢乐与哀伤——连载九

酒，喝的是昏天黑地。拳，喊的是惊天震地。

一群男人喝起酒来，把正事放到了脑后。这可能是地域形成的习惯？在南方真的见不到。

试的颜色，靳老板挺满意，靳、钟两位在利益的旗帜下，握紧了双手。商定好靳老板垫付模具款，靳在C县交给了钟6万元。钟老板马上联系模具厂订做模具的事宜。

事不宜迟，晚上就上路，车上坐着喝酒时的统一阵线。这时的三人，谈笑风生淹没在鼾声中；灯红酒热消失在歪斜的身影中。

模具厂在济南的章丘市，道路不是很好跑，将近午夜出发，路上顺利不堵车，明天上午到。

章丘，李清照的家乡。百脉泉与济南的趵突泉齐名，有诗句为证：“西有趵突为魁，东有百脉为冠”。人杰地灵的章丘，几百家大大小小的模具厂散布在明水镇、相公镇、桑园镇、枣园镇、刁镇等处。

中午，模具厂为钟老板一行接风并商讨模具的事宜。

章丘的饭店特色独特。很多饭店从外面看没有什么，但到了里面，像是住户改造，不象大饭店的KTV包房。但你走入其中，你都不信，怎么会是KTV包房装修？房间比标准的KTV包房的面积要大，里外两间，外间沿着墙边是一圈沙发，正对着隔断里间的酒桌的那面墙放着卡拉OK音响。坐在沙发上，从外向里看，透过隔断，那酒桌就像在舞台上。

靳老板第一次见过，禁不住问：“钟老板，这里唱戏吗？怎么还拉幕？”“呵呵，里面喝酒，外面谈事，喝酒时你到外面谈工作。”

大家坐在沙发上喝茶，谈着模具的事宜。模具厂的李老板说：“整个完工，如果你的模具款不欠，得一个月。”

老靳首先坐不住了：“这么长？到时候，旺季没有鞋卖，怎么办？过了季节，这凉鞋谁要？”

钟老板笑着说：“这次模具款，一分不欠，但必须要快！”

李老板面露难色说：“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我也想快。”

荣老板自得其乐的看着电视，插了一句：“不行的话，到别的模具厂看看。看，有没有给别人做好没有取走的模具。问你一下李老板，能找套相近的旧模具改吗？这样时间可以快点吧？”

李老板不是很情愿的说：“可以改，时间能短点。但挺费工。”

荣老板说：“是啊，不过总比新模具省工吧？”

李老板好象突然开窍说：“这样吧，我知道××那里有一套和这模具差不多的模具，他是为河南××厂做的，对方没有钱，一直没有来取模具，看看他给不给？下午或是明天去看看模具。”

荣老板说话了“和这样品一样吗？”

李说：“不一样，但差不多。”

荣看着李说：“那，去看模具没用，老靳看不懂模具，他那模具做好了吗？你打电话派人去拿试模的样品，来看看。”

钟老板插口说：“是啊，这样快，节省时间。”

李说：“好！我马上打电话回厂里去，让人去取，送到这里。”

荣老板说：“来来，老靳，唱首歌。”

老靳也当仁不让，我唱豫剧。

钟老板对着老李的业务科长说，“今天得找几个陪酒的，我报销。好好喝喝。”

业务科长：“当然，当然，已经安排好了。有上次要跟你走的那个小刘。”

里面的酒桌上，摆好了12个凉菜。老李喊“入坐，入坐。”对着大家说：“是喝趵突泉？还是百脉泉？”大家说：“一样，一样。”荣老板说：“在章丘，就喝百脉泉吧。这酒不错，我在家里也喝。”业务科长说：“是吗？荣老板在章丘认识很多人？”“是啊，章丘的朋友送的。章丘的大葱很有名，每年有人给我带去。”

酒，又开始了。

这次的东家是老李。老李举杯欢迎远方来的各位朋友，先喝为敬。

章丘的酒文化，从这酒桌上陈设的酒具，你就能感受到一二，每位客人面前，一个大的高脚杯，盛着饮料，饮料根据自己的喜好，有所不同。有墨红的可乐，有浓白不透明的杏仁露，有冒着气泡、透明的雪碧。

稍小的高脚杯里盛着一样的白酒，看似不大的杯子，鼓着一个大大的肚子，喝饮料时，你绝对不会留意这杯的肚子。

这样大杯的喝酒到顺了老靳的脾气，第一次来章丘的老靳，不知道山东人喝酒的豪爽，也不知道山东人酒桌上坐桌的规矩，他被钟老板拉着坐下，右边挨着的是荣老板，一左一右像是保护。

一开始，同起三杯，被钟老板要求改成了两杯。老靳，一口喝完像老李。钟老板笑呵呵的几口喝完，这荣试着三口一杯，嘴止不住张了几张：“呵呵，太厉害，章丘的酒太厉害。”

两杯以后，这酒就开始按着规矩进行。首先是东家，每人面前见一见。

庄家的酒每次半杯，对方一杯，一圈下来，也是厉害。看起来也算公平，因为每人都要轮流坐庄，所以，也无所谓。但到了老靳跟前，老李一杯，老靳两杯。这是表示对客人的尊重和欢迎。

这时老靳才知道，这坐位子的讲究，他坐的是客人的上座，为表示尊敬，主人到他那里都要给他多端一杯，好在模具厂就两人，要不怎么能抵挡住主人的热情？

几大杯酒下肚，这话语自然多起来。除了互相问寒暖，就是市场上的行情。再就是说这两三年南方鞋对北方鞋厂的冲击。

模具厂的李老板问：“你们那里的那个广东的老区，今年怎么样？”

钟老板不无得意的说：“差没把他整死，他家里的机器都停了，正难受呢。”

业务科长不失时机的说：“就是，南蛮子的模具不行，都是些铝做的，没有我们钢模好。”

很了解模具格局和特性的荣老板，插了句“你能做铝模具吗？如果能做，我可以给你介绍客户。”业务科长：“啊，啊两声，说，钢模多好，实在，耐用。”

荣喝了口茶说：“铝模，做起来，快！而且，废铝模比你废钢模贵！做拖鞋用铝模。当然，做全塑鞋，用钢模最好。”

“哦”李老板刮目相看荣老板，心里想：看起来，荣老板是个不一般的内行。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