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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单位都有不辞辛劳的热心人,把所有未婚青年都看做棘手的问题,以解决掉这些老大难为己任。 刘姐已经跟我絮叨过多次了:别整天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跟那些傻小子们泡在一起,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告诉大姐,想找个什么样的? 我才不告诉她呢。看她整天忙前忙后为难兄们牵线搭桥就替他们悲哀,总感觉相亲就象遛宠物,永远被别人手里的绳子操纵着。 那个周末的晚饭后,刘姐屈尊来到单身宿舍,非要我陪她去对面的公园散步,并一再要我打扮漂亮些。看透了她的用意却不说破,我笑着一一照办。 果然,进了公园没走多远,刘姐“巧”遇了一个朋友的弟弟,做过介绍后,她突然想起一件急事,就不顾我的推辞坚持拜托那个人陪我走走。 目送刘姐的身影消失,转过身来,正遇见他微笑的眼睛,暮色里闪着温和的光。 说实话,第一眼看到他时我心里一动,他是我喜欢的那种身材挺拔、细眉细眼的男孩子,嘴唇微微地有点上翘,文绉绉地,给人亲切自然的感觉。 也许。。。也许。。。我脑子飞转着。 面对我些微的尴尬,他一笑:“走走吧”。 轻轻点点头,有一丝温暖涌上心头。 中山公园不大,人也很少,平坦干净的石板路上响着缓缓的脚步声,路灯很柔和,一盏一盏地亮过去,树影不动,长了又短、短了又长的是一高一矮并肩而行的修长的身影。 一直听他在说,不紧不慢,娓娓道来,主要是文学,某个作家、某部作品、某些感受、某种批评,偶尔附和几句或补充几句,一些简单的提示也得到了他的首肯。听他说话是一种享受,走在他身边也有很塌实的感觉,走到有台阶的地方他会提醒你,低矮的树枝拂过他会轻轻替你挡开,细心和体贴对过惯了天马行空生活的单身女子是致命的。我开始想入非非,原来相亲也不是很难过嘛,只要自己别把自己想成宠物。 很快走完了一圈,意识到又站在了初遇的起点上,我们都沉默了。他试探着:“再走走?”我应了声:“好。” 重走刚走过的路,我放松了许多,矜持是多么累的事情啊,而且。。。而且。。。感觉不错,不是吗? 轮到我说了,简单和快乐一直是我的生活状态和追求,在一个可亲可近的人面前,我没有理由隐瞒和假装,而且天生的自来熟的性格,也让真面目以最快的速度暴露无遗。 他从一开始的错愕到很快的纵容,耐心地静听着,当然也没有他插话的机会,只在我追问“好不好玩”、“可不可乐”时,他才笑着回答“好玩”、“可乐”,并在我说到兴头处面对他边倒退边比画的时候提醒我:“小心,有台阶。” 忘了那晚是不是有月亮了,是路灯的光晕赶走了月光吧,当我脱口而出“爱屋及鸟”时,他突然站住了,正在一盏路灯下,神情的怪异清晰可见:“你刚才说爱屋及什么?” 我没有回答,僵在了当地。从学校时我们就习惯了这样说话并以此为乐,彼此心照不宣哈哈大笑,此时我不想改口,更不愿解释。 他又问:“你真的读了四年中文系?” 我仍然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动。看着他依然温和的眼睛和微翘的嘴唇,我感到了夜风的清凉。哦,秋天了呢,我竟然未曾发觉。 他抬手看了一下表:“我该回家了,我送你?” 我笑了,把手插进外衣口袋:“很近的,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那好,再见。” “再见。” 回到宿舍,打开电脑,把孙悦的cd放进光驱,让“怎么做怎么happy”惊天动地地唱起来,房门被剧烈地砸响了。 跑去开门,我知道是楼上的难兄难弟来找我聊天了。 我爱单身,我爱这些单身屋檐下的快乐鸟们!
2004-10-17 ※※※※※※ 天生伤感,又快乐如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