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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栗是中国特产,素有“干果之王”的美誉,主要产于山区。果实球形,密生刺,似刺猬,秋季成熟,打落收回上堆,外壳自裂,可取果仁。板栗炖山鸡是当地农家名菜,味甘美能滋补。 板栗谷并不是谷,因为它不在山脚,树也不太多,2、30棵的样子,却很茂盛,小刺猬们都挑在枝头或藏在枝叶里,有笑裂了嘴的,有缄口不开的,有害羞躲在叶子后面坚决不露头的,让人梗了脖颈睁了眼睛前俯后仰地搜寻,找到给它一棍子,咕噜噜地就滚到了地上。 儿子神奇般地弄来一根长长的竹竿,噼里啪啦地干上了,栗子、树叶连同断枝一齐往下掉。他乐得哈哈大笑,在树下捡拾的我却遭了大殃。带壳的栗子砸在头上、背上,重却不甚疼,那些挺立的小 刺刺们起了缓冲的作用。联想起刚才听栗弄奇怪一夜之间落果无数,不禁窃笑原来昨晚众怪投掷之物就是这些栗树之果,想必那些刺刺儿一定也给它们添了不少烦恼————幸灾乐祸不已。 儿子开心得不行,嚷嚷着饿了却不肯离开。在他眼里,秋收就是破坏的快乐,把辛辛苦苦栽培的东西好好的就斩断、剥离、弄碎,最后想办法做熟吃掉并以此为乐为生,人呵,真是奇怪的动物。 独自走出树林,一间小棚出现在眼前,从茶舍看到的那缕青烟就来于此。迎风的旗幡上书:凉皮摊儿,弯腰驼背的老妪边忙边招揽客人,热情的大嗓门倍觉亲切。日已近正午,游客玩得满头大汗,秋老虎施施然而威,一碗清凉爽滑的凉皮简直沁人心脾。看她忙得不可开交,我自告奋勇去烧火。 别小看了烧火丫头,想让泥巴炉膛里的火不熄、大锅的水常沸可不是易事。从小就喜欢去农家的厨房里磨蹭,就为了能续续木柴、拨拨火棍。 柴禾是天然的柴禾,就是从山上采来的干枯树枝。坐在矮小的板凳上,用膝盖顶着把树枝折断,顺好几根就塞进炉膛,看火呼呼地喷出灶口,烤得脸红红的饿、热热的,真过瘾。老太太不停地夸我会烧火,手底下一刻也没闲着,把地瓜水淀粉舀在一个半圆形的铁皮容器里,漂在热锅的水里一转,斜了让热水进去烫过,在沸水里再转几圈,提出来过了冷水,就从容器底揭起一层透明的粉皮来,切了拌入蒜泥、麻汁、黄瓜丝、醋、糖等调料,就做好了一碗可口的凉皮。 正看大娘的活计入了迷,听她亲热地来了一句:“妮儿来,火不要太旺了。” 手腕处陡地一麻,大悟那个网友赞好之食和闻声不见之人就在眼前。急忙起身,一拉正带着儿子走过来的婆婆,惶惶而逃。 不敢乱吃了,还是去农香院。笨鸡蛋黄灿灿的,有平日吃不到的蛋香;媳妇汤酸辣酸辣的,是市里的喜宴不会用来待客的;野菜煎饼薄薄的、脆脆的,嘴不必张的太大却必须扁着使劲往腮边咧才不至于划到嘴角。。。。。。 一个短暂的近郊游,一个愉快的周末。婆婆忘了伤心,儿子把学习抛在了脑后,大家开心就是真的开心,我才不去管那个什么网友,也许他正在山上爬呢,也许正在板栗谷挨扎呢,也许又在吃他喜欢的凉皮呢,我马上就走了,走了就再也不来了,下次俺换地方玩,不信你们能跟了去! 趴在餐厅外挑的木头阳台上看着楼底树下公鸡追逐母鸡,心里美孜孜地正盘算,儿子过来坏坏地一指半空:“妈妈看你的网友。” 猛一转头,近在咫尺的是一张巨大严密的蜘蛛网,网中央黑不溜秋的那家伙正嘿嘿地眨着眼冲我呲牙乐着。 平生最怖莫过此物! 头发乍、皮发麻,强咽下急欲出口的扁桃体,拽了婆婆和儿子,一路狂奔回济南! ※※※※※※ 天生伤感,又快乐如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