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山下送上来的早饭已日上三杆,来游玩的人多起来,有喜欢爬山的已经爬到了半山腰,经过我们住的百草堂,看门口随风飘动的鲜艳的毛巾就好奇地走进来,歇歇脚,喝上一杯热水,闲谈几句天气以及这里的生活。有人显然是把我们当这里的居民了,可看样子又不象当地人,就满腹狐疑地转一圈,走了,又回来再转一圈,看看我们,看看小院,看看山上山下。我们也不搭话,淡淡地坐着和人说话,,儿子跑里跑外地摆弄他刚掰来的玉米,只差一条追随他左右能快乐地摇尾巴的小黑狗了。 下山的路比晚上要难走,但感觉短得多。不多远就是槲树湾的中心所在:瓜棚茶舍。十几个滚圆饱满的葫芦几乎要把瓜棚压塌,喝完茶一起身就会脑袋撞上葫芦“哎吆”一声,爆起一片善意的笑。另外搭起的与瓜架看齐的平台有三米见方,坐在上面品茶,视野开阔,一览无余,上可观一周山貌,下可看休闲村全景。西北角遥遥相对的就是昨晚吃饭的农香院挑出的阳台餐厅,旁边一溜统一制式的茅草房应该是规划师布置的民俗展览,顺便卖山货小吃。再往上比较平坦的地势上,从树梢间露出游乐场的设施,听得见大人孩子快活的呐喊,一缕青烟从林间袅袅而起。 紧挨在茶舍脚下的就是板栗谷了,据说今天可以参加秋收。 从茶舍到板栗谷是一条二十余米长的葫芦架甬道,想是今年新种的葫芦,瓜秧没有茶舍的粗壮,中间还夹有一株丝瓜,同样的瓜秧已败,只是结的一只老丝瓜不知被谁拦腰扯断,摔在路边,沾上许多沙砾,看着凄惨。我心念一动,仰头细寻,一个半大的葫芦带着露珠孤独悬挂,旁边一个分枝几朵蔫花下已有四、五小葫芦成型。 莫非昨夜并非我的臆想?如果那一对老夫少妻就是这并株而生的葫芦、丝瓜,那安坐树上的方外之人当是那个大南瓜了。难道早晨对我裂嘴傻笑的癞蛤蟆就是那个大款?要命,真要命。希望是我聊斋读多了,要不就是胡思乱想入魔了。 把半截丝瓜埋进根株旁的沙土里,盖上一片葫芦叶,压上两块小石头,儿子好奇地问:“妈妈你在做什么?”婆婆一边笑曰:“你妈妈又在弄故事了。” 不搭他们的茬,我拿定主意,且看后事如何。 ※※※※※※ 天生伤感,又快乐如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