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于六十年代的乡村,小学于万历年间的旧庙,正值文革后期,师资不济,老校长几顾茅草房,请出当年的私塾先生马二立。 马先生年过七十,体弱多病,课堂久站,课后必静坐数小时,虽吐词不清,亦常有惊人之语,历年来饱读诗书,练就了一番说文解字的本领。 某日语文课,又是生字新词,翻开课本:吕,品,哭,器,否五字。马老师清了清嗓子: “吕者,脊骨也。《国语》之氏曰有吕;《急就篇》之尻髋脊膂腰背吕,皆为此意也。”同学们如坠雾里,目瞪口呆,久不敢擦嘴角的口水,马先生见状,换了个说法: “吕者,即为一男一女床上亲嘴也,故双口紧挨不离,一上一下,尔等知之乎?” 班上有位姑娘叫翁小芳,聪明机灵,可生性胆小,扯着衣服角站起来怯生生地说: “马老西,俺明白了。照此说,品的意思就是一男两女床上亲嘴,哭的意思就是一男一女跟一小狗亲嘴也,俺说的对不?” 话音刚落,班长塞大成起立,朗声道: “俺也明白了,器就是四个人围着小狗亲嘴也。” 马先生闻言,脸色刷白,汗如雨下,然强作镇静,继续解字: “否泰之否者,困厄也,《诗三百》之未知臧否,即此意;亦通痞,疾也,《素问》之心下否痛,此意也。” 言毕,马先生又道: “据此,有句老话,否极泰来,哪位同学能解之?” 翁小芳听罢,又起立: “否通痞,就是说,好人总究是好人,坏蛋终归是坏蛋,痞子永远是痞子,痞子生病是痞子,痞子不生病还是痞(否)子!” 小芳答完,塞大成接着: “否极泰来,意思是说,一辈子做痞子,等老了就能过上好日子。” 马先生听毕,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再也没有站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