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朋友周五深夜来电:正和老公一起在山里的水库边数星星,夜风清凉凉,天空星朗朗。。。。。。艳羡无比,心动之余尖叫一声:明天我也去! 带了婆婆、儿子,按图索骥,向南部山区进发。到达某镇政府门口再向西南五公里处,有一处休闲度假村,进门已是傍晚,儿子嚷着要吃鸡,落座于农香院的昏灯下仔细盘问,才明白我弄错了某镇政府的某,这个没有手机信号、没有电话,甚至没有电视节目的槲树湾,并不是朋友浪漫的地方。夜幕降临,已无从回头,既来之则安之,细火炖出的山鸡香气扑鼻,一野猫偎脚做乖巧状,心生怜惜,饲之鸡骨,抚之再三。 菜足饭饱,出得门来,果然天朗星疏,山风悠然,通体舒畅。有服务员携电筒引领住宿,台阶、山石、沙土、水坝,七弯八折,除了我们几人的喘息和脚步以及脚下踩着的一溜光亮,沉沉的黑、寂寂的静,不见其他。愈走愈远,山形更深,心内阵阵发毛。及至突现一草棚小院,方略略宽心,却见屋内陈设,破桌旧椅,光梁席顶,木窗草帘,硬床薄被,简陋无比。好在倒也清爽干净,墙上年画祝福殷殷,一串干瘪辣椒孑然而挂。得知方圆三里内只有我们三人夜宿,不禁暗暗叫苦,后悔不该将老人孩子置于如此不安全之境。用铁条固定了窗棂,拉桌子顶住双开木门,熄灯躺下,听数只蟋蟀合唱、屋顶麻雀夜寐扑棱翅膀,等儿子、婆婆呼吸渐匀,方双目交睫,渐至懵星。 忽闻嘤嘤哭泣之声近起,间或伴有呵斥,翻身坐起,隔窗而望,见院内灯火通明,几人凶凶围坐,中有一两毛男子倒地不起,血染衣杉,旁一年轻女子抚之恸哭,几个蓬头小儿惊恐啜泣。 正自心内惨然,忽听树上有人叹息:“可怜、可叹、可悲、可惜。”一白发老者厉声喝问:“何方狂徒,干涉我家事?”只见树上之人,身披墨绿长袍,光头大耳,俯视下方,冷冷一笑:“虽是你家事,却透出世风,方外之人看不入眼,多嘴几句。想你女儿,二八年华,与之心仪之人互生爱慕,你这愚顽老儿,偏要横加阻拦,想让她傍大款当你的摇钱树,她勇气可嘉私通爱人,已然生下小儿若干,你何必苦苦相逼,竟至痛下杀手,使弱妇失夫、稚儿无父?” 白头老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那混瓜已半百有余,误我女儿青春也。”树上人伸手一指:“你为女儿所选之大款不止半百了吧。”只见人群中一穿金着银男子,阔嘴扁颈,肥肚短腿,正垂涎三尺地盯着哭泣之女,色色地说:梨花带雨更添媚啊。突然匆匆闯来一浑身皮草的丰满女人,揪住大款的耳朵一顿狂抽:“敢背着我包二奶?我抽死你丫的!” 大款躲避不及,连蹦带跳,绕众而逃,场面一时混乱,惊叫、嘲弄、起哄、狂笑,夹杂着哭泣,嘈杂纷纷。在此荒山野外之地,秋夜深冷之时,一群奇形怪状之人,一件啼笑皆非之事,虽心知有异,仍是不禁菀尔。 此时又听屋侧有老迈女声:“妮儿来,火不用太旺了。”看不见是谁。小食摊旁站起一男子,小头小脸,上扣一瓜皮小帽,圆脖子圆肚子,还有一个圆圆的屁股,手脚细长,穿一套黑不溜秋的紧身衣,说不出的怪诞诡异。他先擦擦嘴巴,向屋侧恭维:“大妈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嘎嘎”的笑声森然而起:“好吃下次再来。” 这人高声唱个喏:“大家先别乱,这事人间常有,既然你们纠缠不清,在下有一网友号称情圣,能断情是情非,不妨请她评说一番。”众人皆点头:“那就有请阁下的网友现身一说。” 兀自纳闷:这样的地方也能上网?可见互联网真是无处不在啊。正感叹,那男子走到窗前双拳一抱:“小坏,请出来一见!。” 待续 ※※※※※※ 天生伤感,又快乐如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