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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行之——人在硬座
查过首都和济南去往新疆乌鲁木齐的机票，基本是最贵的，如果我和女儿乘飞机游新疆，就要多支出近五千元人民币，这可是我老母半年多的医药费。本来从小生活在农村，亲人们也都在农村，如此喜爱旅游就已经是一种奢侈，无论如何是不能因为路途花费那笔不小的金额的，当然，只是对我来说。可见，俺的经济状况也就刚刚脱贫。 ：） 当然，一去八九千华里要选火车。 当然当然，俺判定八九千华里的路途就是整个一中国东－西北的斜线，那沿路的城市风光和山水景致还是挺吸引人的。这些年旅游线路恰好没有除河南外的这条长长线路的各个地方。 实际，有关铁路局是否每日都发车就不盈利？或者其他程度不同的情况，俺也没调查，就不知了。反正俺一个中国良民善良地理解着政府的行为。俺能尽的心尽了就是，这来回是这么想的，也是如此身体力行去做的。 这样一来，俺北疆行旅途上人在硬座的理由有仨：省钱、便于沿途走马观花观光、可以自由参与新疆当地旅行社自由选择路线。辛苦是辛苦了些，但量力而行这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嘛。
特别是去路上，为了能补上硬卧票，乘坐1085次列车的乘客们展开了一场补票战。我天，几个漂亮女孩还没上车就到处打听列车长的所在，俺不君子的想可能是想利用美色抢先一步整一张卧铺票？上车后俺乘坐的11号车厢正好是列车补票办公所在，所以有幸观看了一场免费的补票大战。只见几个似乎儒雅稳重的男子早早去排队，似想先下手为强；漂亮程度不等的女人们也巾帼不让须眉除了挤就是插队，全然不看俺等乖乖排队者愤怒的眼神；五大三粗的哥们呢，来得晚的，那身力气正好有了用处，挤得俺等东倒西歪；再看几位大姨级的也在奋力挤着，俺一看就心疼忙上前为之摇着扇子慰问，还打抱不平将她们塞在我前面插队女人的前面说照顾老人，不想后来识破这是她们家年轻人的一计哦——老人去，得让着吧？果然，那俩老人挤不过之际踩上了办公座位附近的乘客座位，头顶着行李架早做了补票登记笑脸离去，剩下俺等还在等着，那日又特热，我女儿不停地往我这里运冰棍。 补票大战高潮当在后面，那时候列车已经开离济南几个小时，补票的人越挤越多，补票工作又正式开始了。于是我感觉自己的腰被挤弯了N次，黑黑长发也挤掉了几根（几根？少么？大热天俺留那么长容易嘛？俺的头发质量不错的！）。 身体力行着这种状况，特别是看数量占优势的男士们拼命三郎的劲头，不由得就想起了《泰坦尼克号》轮船触冰山后逃生时刻外国人那先照顾妇女儿童的绅士风度，还真的喊给了挤着的英雄们听，就差哼起了那《我心永恒》的旋律。“喂喂，学学泰坦尼克号好不？”嗯，勇士们虽然没有让步行为，但挤的状况稍微收敛了那么一点，而且对俺等的嚷嚷无人来个斜眼啥的。 中国人人多没啥，条件不好也没啥，有礼就行----如果多数人能做到这点就好了，有礼就容易有序嘛。
（三） 俺的N次学雷锋见行动 俺最最支持歌星韦唯唱的那“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对俺来说，在别人需要的时候俺不奉献那俺就不是自己看起的好人。人活一辈子，可以无钱无权也可无貌，可不能无德。如果自己能给自己的生命姿势定位为“好人”，是需要自己身体力行的。所以，但凡能像个好人的行为，俺从来支持自己主动去做。是的，主动，自觉，所以俺这个人与那种高高在上的姿势无关哦。 等会听俺回忆，别说俺瞎吹和自我歌颂，在俺来说，常拿第三者的眼光看待自己，俺又不夸大不缩水，客观呈现有瞎吹嫌疑也有功有理。是不？俺这新时代的学雷锋兄弟的行为与当年的雷锋不同就在这里，况且当年雷锋同志是将自己的行为记在日记里，俺的日记就在网，记在那里跟这里一样嘛。所以说，什么都要与时俱进，包括学雷锋。俺的观念也比较公平，比如自己做的经历如果闪光为何不言出让大家看看是否亮？遇到那些不爱让座的也学习一下俺嘛。 呵呵，瞎吹开始…… 镜头一：为跟论坛版友诗剑无邪同城的初学琴童父母提供陪练小提琴心得经验，比较主动和热情细致。这个得到了俺的鬼精灵女儿的赞扬，丫头说“妈妈的职业优势又发挥开了。” 镜头二：为前往乌市的老人寻找早下车的乘客，好让他们早点坐下。这个并不容易，一个不太老的女人，满车厢地不管啥人去问人家，面子上颇有些不好意思。同时拉我女儿入伙，将老人们和他们的行李悉数接来，并提前六个小时让出我们的座位。然后，后来不幸无座24小时，将就着混坐。又将好不容易得到的座位让给抱孩子母亲。当然，一路为老少的倒水，送吃的等等多次。 镜头三：徐州站上来一对比俺大七八岁的中年夫妇，他俩一上来，特别是那男子就旁若无人大哭起来，边哭边诉，后来得知是儿子不孝娶了媳妇扔了爹妈将他们赶出家，他们去西安投奔亲戚。那男子吧，鼻涕眼泪的，不一会儿感觉赌了鼻烟腔，农村人吧，不管不顾，当时他也似乎没有面巾纸卫生纸什么的，他就“啪啪”地往地上了吐了几口鼻涕眼泪什么的，我一看就别过头去立刻感觉生理性恶心。我想到当时车上人很多，有些坐在地上，我还知道夜里还有人躺在脚下睡觉，过了会儿见他们和别人不管，就从包里取出自己雪白的面巾纸，提了提身上长长的吊带裙蹲下身子就擦，然后将自己那摞面巾纸递过几块给哭着的人。 镜头四：这趟长途列车常常缺热水，我让座的那个女人，她的孩子两岁，胃口挺大的，饿了抓住方便面就吃，可面还没泡，到处找不到热水。那孩子夺了来吃干面，母亲就夺过去，娘俩较上了劲，孩子哭得满车厢人不安，俺是越想越急越气，这么热的天没热水供应确实要命，开不起列车一边呆着去嘛！一生气端起他们的面碗就去餐车，那里的人待拒绝吧，我生气地来了两句，由于理由充分，要了那么大约半杯水，那孩子将就着吃了。而我却得罪了餐车那个人，以至于自己遭他难为几次。 镜头五：遇到一家几个买过头卧铺票的，向他们说了下几个老人的情况，人家想免费将那段多买的卧铺送给老人们，不想老人们不相信有雷锋，对我说信我好不信别人好，害得刚刚有了卧铺的我来回穿梭卧铺和硬座车厢之间作解释工作，结果很失败，我只好过问好老人们的下车接站情况后沮丧地缩回自己的卧铺补觉。 镜头六：回程恰好遭遇新疆被国家选拔入青岛上高中重点培养的500名学生，11车厢就几乎都是他们的，只有我和其他几个很少的乘客坐在这节车厢。回程女儿在软卧，我还是在硬座。按说，俺身体奇好，睡眠从不挑剔，靠着座位睡一路一点问题也没有，可那些15、6岁的女孩子们深夜困了，座位上地上横七竖八地就伸开她们长长的身子睡觉，我见那个好脾气的叫做“阿地拉”的女孩在地上睡着，想到我的比她们仅仅小一岁的女儿睡在软卧，这么大女孩怕着凉，就满车厢找报纸买，找纸壳子想给她铺在地下。不好找，我从女儿软卧那里自己的行李中找了大的塑料袋等，等我回来为她铺好，几个女孩早就伸开了腿脚将我的座位占了，这些从没出过门的孩子们刚擦干跟父母告别的眼泪，我本已经心疼。怎好喊醒她们？就这样将就了近二十多个小时，特别是夜晚。对离开父母远赴他乡的他们，我充满母性的善意，还跟他们亲切聊天，唱歌，跳舞，得到了他们的喜爱和尊重。车上的人们和乘务员都以为我是他们的带队老师呢。 （四）俺所得到的雷锋式待遇和其他收获
俺这个人不吝于付出点温暖啥的，也常常很容易得到些温暖，也包括赞美。 最早的收获是一份赞美，来自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他是徐州的，跟母亲从济南回家，他很帅气也比较害羞不爱言谈的样子。上车后许久都没有听到他说一句话，但当他听到我女儿喊我妈妈时，小帅哥就憋不住跟我说话了，“不会吧？你们不是姐妹么？”于是加上我女儿和他的母亲，四个人聊了些。俺这个人吧，是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那种女人，很容易满足啊，俺个人觉得，俺去旅游本是去接近美丽的大自然，美化俺的身心，在旅途的开始就意外得到一份不虚的赞美，怎么着也是件挺不错的事情。呵呵……当然，此类赞美新疆游半月不乏。 第一份切身的关怀也是来自另一位同样文静的小帅哥，他20岁，他是从商丘下车。我去过河南两次，本来就对河南人印象挺好的，这位男孩子一路上为我和女儿默默遮挡车窗射进的阳光。因为列车是在中午一点十分开车，而我们坐在南行列车的西面，阳光透过窗子晒得皮肤和眼睛都热热的十分不适，但我和女个儿又十分困倦，窗子因为天热又不能关了，无力一边入睡一边遮挡太阳，就见英俊的男孩子伸出胳膊一手抓住女儿跟前的窗帘，整支胳膊则将遮挡好的窗帘沿窗沿压住，使得阳光恰好不能照着我和女儿。他就那样抓着压着趴下睡觉，我心下当然感动，这样小的年级就知道如此照顾妇女儿童，真有真正的男儿气！其间遭遇车子拐弯太阳便照不到我们了，他松开手歇歇，但当再度拐弯我眯着眼睛用手挡阳光的时候，他立刻伸出胳膊拽住窗帘……看来，这男人的呵护意识是天生的，当然，是说某些男人。很多情况下，男人在女人面前毫不相让，比如登记补卧铺票的时候，男人那边差点把几个女人这边给挤扁了。呵呵。 我在车上遇到的其他善意和其他收获也很多，比如回新疆的军人小伙子给我让座，向我聊了一路他的部队和恋爱，让我大开眼界；俩建筑学院的大二学生跟我热聊，让我从一线探及了女儿将来选择专业的有关问题；补票的时候，办公处附近座位上的几位男士就挺照顾我；回程11号车厢内新疆女学生们的亲融友好相处更令我难忘；回程卧铺席的漂亮的女服务员默默特许我在女儿的卧铺呆了至少几十个小时，（哦哦，这点似乎有点徇私了啊，呵呵）；软卧车厢的东营老乡和河南大嫂十分照顾我和女儿，从各方面。 还有很多。诸如这些吧，在我在新疆的几条线路的旅游车上经常遭遇，今日提到的只是硬座的所见所闻。 （五）他们在俺眼前一亮！ 我这个人，是个很容易发现别人身上闪光点的人，俺的嘴巴吧，看上去也不大，嘴唇也算是薄薄的，所以，应该算是能说的一类女人，儿时和少女时候还挺文静的，婚后就越加活泼了，跟哪类人都喜欢交流，所以，无论去哪里从不寂寞。我很喜欢通过一路的交谈获知来自天南海北的朋友的一些趣事以及当地风土人情经济和旅游状况，孩子教育等经验。也比较敏感发现不同人身上的光辉处，在欣赏的同时丰富和提高自己的认识。 去路上，我从后面邻座的老乡军人那里得到了很多新疆反恐部队一线见闻，他和战士们的生活工作、部队的一些情况、他的家他的朋友他的女友，短短几个小时他像个老熟人似的滔滔不绝。部队生活和作为军人的他，给我一种全新的感觉。 很多时候我喜欢做一个倾听者，常常我不用多说话，微笑微笑就会听到刚刚认识的朋友主动的倾诉。我想，善意是彼此的，我从心底涌起的善意和欣赏对方肯定能够准确捕捉到的。 车过兰州后在硬卧车厢遇到的金昌一家人给我的印象最最深刻。他们家的老爷子七十多了，是个清瘦矍铄的老人，山东人，几十年前去了新疆，子女也都在新疆。此次是携三个子女中的一儿一女还有大儿子的儿子，女儿的女儿，他的小儿子回山东探家。这家子最有趣的当数老人的30来岁的小儿子，他大大的眼睛，中高个头，一直笑着，十分十分地灵魂幽默有趣，他跟他的姐姐，他的外甥女和侄子，他的爸爸等人无论就哪个方面都能开玩笑。俩小孩子不是那种犟的孩子，一个九岁，一个十来岁了，都生得好看健康。没想到老爷子那样的清瘦稳重的样子，却风趣得紧，时隔一个月我忘了他们在火车上有意思的种种言行，但当时这家人乐观的生活态度，幽默平等的气氛给我和女儿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女儿当时就多次感叹“你这家子，多好哇。” 老人那30来岁的儿子头脑十分机智灵活，令人惊叹，他们玩闹着时候谁也别想战胜他。 回程车上遭遇到的那几个新疆女孩是另一亮点。很快取得她们的信任建立了亲切友好的关系后，她们每个人都把他们的汉语名字和维语名字留在了我的笔记本上。“赛地热娅”“海日古丽”“阿依努儿”还有俩“阿地拉”。她们的名字都有意义呢，比如“赛地热娅”是“好心”的意思，“阿依努儿”是“月光”，“海日古丽”是“恩人”等等。她们教我说简单的哈萨克语，我也向她们了解在那拉提骑马时马背上哈萨克小伙子唱的什么歌。女孩们忍着害羞在满车同龄的情况下给我唱着新疆和哈萨克歌曲，有的还跳舞。《吐鲁番》《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春天到》《离别的时刻》《父母》《有贡献的祖先》《情深深雨蒙蒙》等，他们给我唱了七首歌，他们唱歌十分有味道。第一个唱歌是她们之间最最漂亮的像巴基斯坦和印度美女一样气质和外貌的海日古丽，她唱的是《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她常用的装饰音特别圆润自然，新疆味道十足，我们无论如何也唱不出那味道。只是最有一句开始的一拍她的休止符没有，后来我指给了下她这里，她很愉快地学了。她们还给我讲了些当地风景习俗和一些就学情况等。我得知今年的特招生有三千多人，这些孩子中父母都有工作的交900元，一方有的交450。父母都没有工作的吃穿用度完全免费，国家专门拨款五个亿投入这项特招生。信任是相互的，应他们的要求我也唱了《吐鲁番的葡萄熟了》和《美丽的草原我的家》，无论谁唱，唱完大家都热烈鼓掌。她们最后还要了我的联系，我十分详细地留给了她们，我说我离青岛只有四五个小时，有事情可以找我电我。五个如花骨朵样的女孩的灿烂笑容陪了我一路，我的爱怜的眼神也陪了她们一路。 软卧车厢遇到的东营河口的娘俩，一路上让我连连吃惊，不能自己。主要是她家那三岁的小女孩！老天，三岁很多小孩口齿还不清晰，可这个叫做彤彤的女孩可说是八面玲珑，她的语言发展得相当得好，一路几十个小时，无论大人孩子谈及什么话题她几乎都能自然加入且表达到位。常常，她低着头漫不经心地就来插大人的话，令我抬起头看着她实在不信她只有三岁。后来又见识到了她的妈妈的灵活会处事情，跟他同行的年龄大些的大哥也说孩子的姥姥更加能说会道八面玲珑，感情传家宝般的能力啊，啧啧，令我羡煞。 （六） 人在硬座苦乐相加 人在硬座，特别是长途，确实挺辛苦，但我常常想，人群中还是坐硬座的多，在我身体很好睡眠很好的的情况下，我即使很有钱，也不想让自己太娇气。况且，我喜欢体会硬座车厢的亲融和丰富。小小硬座车厢，像个万花筒，来自全国各地的不同人群，任何故事和现象都不定期发生。来回新疆120多小时，经历的事情很多，我不吝于付出，也安然于种种愉快的得到，这愉快和收获充实了我的旅途们。我觉得，这些旅途经历和见闻，常常十分精彩，不压于目的地景点给人的愉悦。 很多时候，思想自己的性格、世界观和待人等，我常常感觉自己过于随意亲切了些，也许女子不拘言笑文静自持不屑于轻易跟陌生人言谈聊天才显得高雅一些，于是我就觉得自己不是那行列的。可我后来还是一次次否定了做那种“高雅”的人。我更多的时候会想起多年以前读到的一位俄国诗人致他的儿子的一首诗歌《如果》，在其中，他提到了什么样才是高贵的人。“如果，你跟王公贵族散步毫无掐媚之颜，跟山野俚夫说话毫不显傲然之气……”遇到打击不会颓丧，遇到荣耀不会得意忘形等等，我记不得了那原话和作者名字，但那首诗歌关于人的高贵性的诠释却深深印在我心里。我想，我想做那样的人，一直。 我坚信：人的高贵性不在于外部的言行和他面对的对象，傲然高雅拿捏风度固然有高层次人的气质，但一颗善良亲切丰富仁和的心更具有生长高贵的土壤，我情愿拥有这种土壤，永不失去。
※※※※※※ 我手写我心，我歌咏我情 我梦抒我爱，我情言我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