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沉浮(童年学游泳)
六月的乡下如火如荼,空气中除了特有的乡土气息外,似乎还弥漫着麦子的芳香,清黄的茎叶和麦穗向往成熟的同时,还要随风起伏于无际的田野里,正如纯真的梦想一样一浪高过一浪直到生命的尽头,而岁月的记忆不会在感知的世界里流失而遗忘。
麦田旁边和村子的中间有个大大的池塘,这里不仅是村妇少女洗衣的天下,也是男女学生夏天游泳的好地方。特别是大雨过后,池塘总能饱和起来,再把几天后天空放晴的热量和清澈聚集起来奉还给劳作的相亲们。
尽管老师一再重申不能游泳,但对水里嬉戏的向往和人类对水特有的感情却是割不完阻不断的,胆大的游泳者照样被着老师和同学偷偷去游,即使是爱批评也不怕。
一天下午,我和三年级同伴四个男同学终于抵不住池塘魅力的诱惑,一放学便相约直奔池塘而去,还好,此时这里还没有其他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游玩一阵子了。
虽说是下午,但太阳依旧很热,来到塘边柳树下放了书包,他们三个就开始脱衣服,边脱边对我说:“你不会游泳,就别下了,看着我们玩吧。”我尽管很想下水,却害怕水深,就说:“你们先下去看看水深不深,不深我再下。”他们说:“好吧,你等着。”接着一个个光着屁股迫不及待地跳了进去,激起的浪花飞溅到我的脸上,我既生气又无奈,只好在塘边看他们在水里玩耍。等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地喊:“水深不深,要是不深我下了啊。”长着大个子而且腿有点瘸的陈勇听到我的喊话,对着我说:“下吧,下吧,不深。”看到刚才他狗爬,潜泳,又会立在水中向我表演自乐的样子,加上他鼓励我下去的话语,就有一股马上下水的冲动从心底升起,那两个同学尽管没有他技术老练,却也能和他相互进行潜泳竞赛,从一头游到另一头。有他们的技术在,我下去应该没有问题。这样想着我还是不放心地问大个子:“陈勇,到底水深不深?”,他停下来站在离岸三四米的地方,大声说着:“不深,下吧,这不水才到我脖颈。”,其他两个也附和着说:“来吧来吧,不深。(其实很深,但我看不出来)
尽管我怕,还是被深深吸引,看他们们在水里愉快的样子,危险只是一个闪念而已,只留下跳下去的畅快在胸间蹦跳。我脱下背心和裤头对陈勇说:“我下了啊。”他喊着:“快下吧”但他没到岸边来接我,只在距岸三四米的地方等我下去。
此时,我喜悦中带着紧张慢慢接近温暖的水面,就在离水半米的远的地方,不知是脚没踩稳,还是坡滑,整个身体就到了水里,像进了一个黑暗的世界一样,分不清方向和位置,连最敏感的神经也失去了知觉,变成了本能的挣扎,此时能感受到的只有水的包围和手脚的乱抓乱蹬。就在自己要进入恍惚中时,感到有种力量从下面将我顶了起来,也正是这一点力量让我缺氧的大脑得到了一次喘息,生的希望以及视线开始渐渐清晰起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我的脚踩到塘边的土岸时,才如梦方醒如隔世一般。
我知道这样的结果是陈勇和另两位同学所为,否则,我梦永远不醒了!
上了岸后,记不清自己是气愤还是自责的说:“你们骗我!不跟你们玩了。”说完,就自个穿上衣服回家去了。
老师和家里都不知道这次危险的经历,只有我们四个知道。第二天,照常的上课,照常的学习和玩耍,就像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我知道这是孩童的事情,也是记忆太深的缘故,所以今天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感慨万千!
这水中的生死沉浮,如同我坚持的生活一样,即使受到惊吓进入危险地段自己不知,但始终相信最后一定能够化险为夷。
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我们做事情所追求的最终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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