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

    下午下班，真的带我去杏林看花了，爱留影的他自己一张也没拍，却这里那里的喊着让我跟杏花合影。 

    上次去杏林，发现他给人拍照总将人拍偏了身子，猜想他是镜头中以景为主。我说景为主也行，但也要顾及人的姿势。这回特别注意了，给拍了许多不错的照片。

    看整个杏林的花儿几乎都盛开了，火线拍了图发了微信，提醒大家花事正盛速度去看杏花。

    今晚席哥在滨州的同姓老乡聚会，叮嘱我七点半就给他电话，隔十分钟打两次他好出来回家跟我去散步。昨晚的大喝我没等追究，他自己有了个态度，故意开车去好有理由不喝酒。这还差不多。今晚我们的行动有别于以前，是听取了我的建议。先将车放在半路，乘101到大润发，择其所需后步行往回返，回程再逛两个超市选取尚需备用的果蔬以及面包等，然后步行至车停处坐车回家。因为路途太远，这样安排能逛好又不至于过累。

    今天还去赶南洋集了，买了两条大鲫鱼，8.4元，我给十块说别找钱了搭一条小点的鲫鱼吧。

    又十块钱买了三个很新鲜的削好的菠萝。

    此行最大的收获是买了许多荠菜。七块钱，5.5斤，很大一包。回到家我全部洗好，全部过了开水，蠢蠢欲动着，暗暗想今晚就开始包饺子，但终是一天太忙累了，到夜晚散步回来晕晕的，就早睡了。

    7块钱的荠菜这么出数，但不知会耗费挖菜人多少的心血啊！这可是好东西啊，能吃好多顿呢。

    我对席哥说，以后去买荠菜绝不还价，跟我要两块五我给三块。席哥说那就过了，人家跟你要两块五你就不打价给就是。我说那好吧。

    3.28

    上课。

    钰钰的手指依然没达到我的要求，我跟她妈妈在分析原因，她说发现是不知咋的就练歪了难改过来，我说有时就是这样的。曲子自然是弹得都很好，特别是最后一支三级考级曲的复调曲，准确无误。练习曲也完成得不错，我又布置了一条新练习曲。

    听钰妈说她们在家每天要练一个多小时才每次弹这么好，说这周的作业太多孩子有点累了，我一想，说事儿三个考级的都学完了要复习，还有新的练习曲和基本联系，孩子是很累的。然后给他们策划了一番，说坚决不能让孩子感觉太累太费你们的时间，我们可以走少而精的路子。

    人是终生都需要学习的，一级有一级的水平。

    女儿考研期间陪她上了那么多次课，亲睹唐宁老师上课，学到了我需要的部分精髓，特别是关于手指的弹奏改善。我又爱思考爱联系爱回味，就结合这27年的教学实践，悟到了一些精湛技术的由来。这直接改进着我的教学。

    现在没母亲照顾，没女儿分心，衣食无忧生活安定，心无杂念一心教学也使得我更能用心深入进去，特别喜欢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精益求精。

    最近更是很喜欢练琴。每晨做完果蔬汁吃完早餐，妹妹和席哥上班后，我收拾完厨房就坐下开始弹琴，一般先弹一个小时，近中午再弹弹，晚饭后也习惯坐下弹弹。还是觉得很有收获的。

    周一子涵来学琴，临出门我正好弹夜曲，小丫头不由自主感叹：太好听了啊，可惜我没带手机，不然我会录下来。我一听，哈的笑了，这么小的孩子总说大人话。

    给钰钰矫正奏法的时候，她虽没掉泪，但时有脆弱去求吻于她妈妈，我微笑着打趣，钰妈说这才多少，在家要这么好几倍多的亲呢。

    她俩来的时候我正冲好了咖啡喝。钰妈告诉我不要用刚烧开的水冲，我问为什么，说是破坏咖啡的香味。原来她也基本天天喝，她喝的是曼特宁味的。问她怎么冲，她说她煮着喝，还说刚买了意式咖啡壶。跟我谈起了喝咖啡。临别，说下次给我捎带买曼特宁咖啡，我马上坚决地说不用，因我买了两包，起码得喝到五一。她似乎比我懂多了，还问我买的是什么豆，看了看说是选用了蓝山曼特宁等各种风味拚豆。反正这个味道我很喜欢。她叮嘱喝完咖啡要猛喝水排出来。排什么？我忘了问问。

    今天然然来学的，上次去济南看牙了。

    她上楼的时候我正在弹夜曲，她上来后心虚地说今周夜曲没怎么练。

    看书和练琴，这是我眼里世上最最美好的两桩事儿。看书的精力我都给了网络阅读，杂七杂八浏览，没有好好读书。而琴我是能好好来练的。必须每天都弹，现在是很喜欢，也蛮有时间。

    看得出这次然然有应付的嫌疑。

    也是，马上中考了，需要复习的功课很多呢。

    这节我帮她疏导情绪，分析多多少少坚持练点琴不放弃的好处。我举例：夜曲若哪怕每周只弹过3遍，也会拉长线钓大鱼巩固并熟练曲子，这等于整个写着个“有”；而若没有这两天才练一遍的极其少量的练习，就整个写着个“无”，等于了零。等等。

    我说未来的日子不拘于多长时间学一次，能有我这个老师牵着，我不给你负担，但你也不会放弃和退步于琴。还要她珍惜整个中学阶段能来学的机会，说真的高考完就没机会跟我学了。然然转脸反问“怎么没机会啊？我可以放假回到滨州来学啊。”我笑着说那我倒欢迎，心想只是那时候他们的生活重心变了，恋爱也名正言顺了，估计没多少心思来学琴。

    我带她弹了两遍她喜欢的钢琴曲，让她感受我编的指法会有怎样的效率。我说，好的指法或许你用很少的劲儿会比不合理的指法弹得好，这关乎效率问题，对有些曲子，有时指法直接关乎效率。中学时光，寸秒寸金，自然是要一开始就用好的指法节省时间啊。

    然然下课的时候十一点了，我开始包饺子。

    席哥上午去考英语去了，没怎么学，我说跟他一块学准备明年再考。从昨晚开始他总叮嘱让妹妹和面，但我知道妹妹正迷微信，晚上睡得晚，醒来也一有空就看微信，而只要上班则七八个小时整个站着，特别辛苦，就开始还不说什么只管答应着，但一切还是我自己来做根本不给妹妹说，后来则直接不悦地反问“总让她干什么啊，她多辛苦啊。天天站着，你试试啊，俩小时你都无法坚持。”他后来就不说了。

    于是今天，切荠菜、和面、包饺子等都是我一个人，中午席哥回来大家都吃上了饺子，挺好吃的。

    但我尝着远没有腊月里那次包的荠菜饺子好吃，这需要我下次好好琢磨一下哦。

    很多的荠菜，很出数，大约吃五次，我包好冷冻到了冰箱两包，剩下的全部包了，估计我们三个吃两天。

    瑞瑞感冒发烧请假，扬扬晚来了一个小时，我得以跟席哥包完了全部荠菜馅。

    扬扬，所有考级曲算是都搞定了，下一步需要细部的奏法和表现抓紧，最后再求速度和表现力。这次所有考级内容都算是通了一遍。真能干啊这孩子。

    辰辰，奏鸣曲的味道也还好，但299练习曲的快速奏法又常犯之前的毛病，改了那么半天，算是搞定。我特别注意培养孩子们清晰的学习头脑，反应敏捷、记忆准确、多种感官协调一致表现。

    上次我们欣赏的是《小曲好唱口难开》，特别婉转的老歌，洪湖赤卫队插曲。今天又讲解了有关歌词内容和背景，学会了歌唱，欣赏影片原唱视频，解答着孩子们看到视频的疑问。另一个内容则一不做二不休欣赏了《洪湖水浪打浪》，且是国母的视频歌唱。引导孩子感受那特别美好自然的表情。彭丽媛这个版本的视频我第一次见到，真的视听美好享受。引导孩子感觉那种纯美、明亮、阳光的正能量，那种令人灵魂升华的精神气儿。

    提起国母，小家伙们都知道。他们还谈起了刚刚结束的我是歌手，都喜欢黄丽玲呢。

    我却还没看。

    钰钰，好过分哟，笑我唱洪湖水的表情呢。笑得难以自禁呢，这小丫头，造次呀。

    我也俯身在扬扬耳边悄然揭露了钰钰父女上周的表现，算是报仇，哈哈。

    说起来，应该是大上周。

    钰爸爸来送和接钰钰，正好我家席哥都赶上了。他们爷俩道别啪嗒啪嗒旁若无人的亲，来接孩子的时候老远爸爸张开双臂孩子嗖一声跳上了爸爸的身，爷俩又旁若无人啪嗒啪嗒地亲，这也罢，往前走了，还是啪啪啪亲着。

    席哥说见了天了——也有这么稀罕孩子的！

    席哥绝没有笑话人家父女的意思，而是意外。

    因他就觉得自己已是非常出格惯我女儿的一个爸爸了，现在一看钰钰爸爸，大巫见小巫了。

    席哥叮嘱我万万不可对他们家人说起来，以防人家不自然。

    3.29

    从几天前就决定了今天带我去邹平看花，但我昨晚给破了。

    滨州的杏花都开败了，邹平在我们南边更谢了。

    邹平的樱花，那么多人，去看人吧？

    历来人们都去的地方我不去。所以什么丽江啊，西藏啊，深圳啊，海南啊，我毫不感冒。

    也分地方，比如草原，去N次也不够，也不去顾及别人去不去。

    我俩决定旅游卡上刚增加的那些孙子兵法城了、武定府衙门、渤海革命机关住址等等免票的地方以后去，现在春暖花开的季节去周边大自然看看。

    先沿着十八路往南赏南海碧水、然后黄河边母亲河标志、然后我们恋爱期间常约会的蒲湖、然后205国道东假山、然后逛新大买平跟配裙子的镂花短靴、然后南洋集。

    他还要我俩在外面吃饭，我说还是回家做比较好。他随了我。

    入夜，想了想，席哥现在怎么如此宠着我了？

    你看他投入地带我去这里那里，那么喜欢拍照的他只拍了一张，走到哪里，鼓励鼓动和哄着我到处给我拍照，一切都由着我，往我心里去做。

    委实，这生，不会有任何人会如他一般待我了。

    他在我面前，何时成了名副其实的真真正正的爱屋及乌了啊，只要我喜欢的，他一律投入地喜欢着跟我做。

    入眠前，扪心感慨：我于他，远远远不如他爱我。

    既已觉悟，赶紧化惭愧为力量吧，以后多替他着想，特别是面对他的家人。

    南海：

黄河边：

蒲湖边玉兰树下：

    南海的水，碧绿如玉，我及时微信分享了。

    后来要离开时发现有牌子写着是饮用水，难怪这么干净。

    但这么大的一片水域，太大了，供哪里喝水？我没听说过。

    现在我们喝着哪里的水没问过，只知道十年前在旧居的那20年先是喝蒲湖水库的水，然后是东郊水库。现在听说那个大大的北外环的尽头220国道北面的西海水库也是饮用水啊。

    我俩走过的地方，除了黄河母亲河标志处，到处没有几个人，看得自是怡然自得，我们很享受。

    风景，不拘于在哪里，不拘于多少盛处，关键是种感受的心情，恰好为我们所喜欢。足矣。

    回来，我做了芦笋彩椒炒杏鲍菇，席哥红烧了鲅鱼块，有荠菜饺子。吃得环保又有营养，哪里是哪个饭店可比的。午餐，有微信上图跟大家分享了。

    3.30

    席哥，紧急通知去了济南开会，午饭后。

    今天，家里又成了我的战场。

    三个人的早餐和我与妹妹的午餐：

    单独黄瓜汁：

   多种纯果蔬汁：

   两种面包和我爱吃的蜜制麻花：

   跟妹妹的午餐：

    出得厨房，另一个战场则是洗刷间。

    拆了女儿的我天天盖着很舒服的特厚被子，表里洗了，还有被罩，洗了我们的大被罩和席哥的保暖睡衣，给我的N双袜子消毒了。又是满世界都晒满了衣物。

    等四点多，真累了，中午又没睡，恶心了，给了子涵妈妈电话要他们没有事儿的话就明天来学琴，今天本是子涵的琴课。子涵妈妈说没问题。

    晚上丫头还问她的小兔可好，我不无抱怨地：

    刚给你小姨说你最不孝顺了，你自己刚消停没几年，送走了你姥姥，你又给我整来这么个小娘娘，天天给她指使不上。在铺了一万遍床又被扒叉了10001遍后，窜上阳台，成了地皮子。趁着人们在给她干活，一个劲扒叉啊。

    委实，小兔的存在，占了我太多的精力和情感去，我是十分喜爱和疼爱小兔，但接受小兔我是被动的，一直心里怨恨女儿让我如此耗费心神。

    现在对小兔的感情，她真的有天去世，我都愿意跟着一起走。真不夸张，太多的记忆了。一个单纯得不得了，不像狗和猫那样智力高心眼多更懂人事的小动物一旦让人怜爱起来，一旦习惯了让人稀罕依赖于人，那，人真的太容易对它付出比高级动物更深厚毫无条件的爱的。正因为它的无邪和无助。小兔于本来一直心怀救赎欲的我来说，即如此。

    听了听我是歌手李健的其他歌曲演唱，我真的没觉出好在哪里，这不是我眼里对艺术的淋漓表达的那个劲儿。跟韩红和我不喜欢的孙楠，根本不是一个技术的歌唱。而姚贝娜的歌唱则又胜于他们。

    当然，李健的情怀不是他们可以比的。但情怀不是歌唱水平，这要拎清。

    3.31

    午后丫头微信问我在家干什么，我发过在床上做着的被子，她吃惊地问“你做的？”我回：再不中用的娘养个孩子也变全能。

    今天午后做的被子，很好做呢。

    我觉得我什么都能做一番，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关键是战略上藐视战术上再重视即可嘛。

    席哥这去了不到两天一夜开会，我电了他三遍，倒不是想念，是正好有事儿商量，不要紧的事儿。

    午饭前去过单位一趟。

    晚饭后购物回来我对席哥说，他都忙完了四月的事情，我必须去考完我的驾照。豁上了。之前是肌瘤变大然后孩子考研，自己搁置的。

    席哥这番省城归来心情特别好，省里听说他的那个中心跟俩外国公司（莱茵公司、SGS)签了合同，说也打算在中心建个站，跟他们签一项长期检验合同，这对他们单位当然是大好事。

    他这一心情好是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昨夜被我听出喝过酒我曾经威胁过他，这会儿回来表现一番呢。我点破了这层意思，他笑得那般开心。而以前我若是点破他的心思，他老大不悦呢。  

    但他那开心的笑容忽地让我想到了娘。

    记得堂姐，从小跟我感情最好胜过儿时同龄伙伴的大我两岁的堂姐，在母亲昏迷之前的那两年，看到过母亲这样的笑容，说她婶子笑得特别开心。

    我记性不好，但一辈子会永远记得一些话一些情景。

    特别想念起母亲来，阵阵揪心袭上心头。

    不由得长叹。

    席哥并不知我为何叹息，他也习惯了，我在他面前，感情丰富、思维细腻敏捷多变，他是见怪不怪了，也不多问。

    在超市电话过弟弟，主要是问怎么去给母亲上坟。

    清明和母亲的忌日都在农历的二月，老家有说法一个月不上两次坟。

    最最主要的是刚刚迁了坟，一大家子肯定都上过坟了，我怎么去上他们才不至于怪罪？

    或许他们十分不想我这次去新迁的墓地上坟，老家这个风俗很要命，就是不兴女孩子去娘家墓地踩。

    令我好无助好纠结啊。

    这地一分就是15年，我就是想出资包下来，一大家子的他们乐意吗？

    弟弟说坟很快就平了。

    母亲刚走了三年，就没了个住处了吗？

    我该怎么做？

    他们，一大家子的人是恋那每个坟头600块钱的补助如此迅速迁坟还是？

    母亲三年了，我却常常比以前更加想念母亲。

    常常感觉如此不如人！

    没了娘，这个世界如此的不让我留恋了。

    貌似阳光热情亲切乐观的我，心底一直有种阴郁。

    散步回来，走在温暖的春风春雨中，感受着人间的暖，觉得了一种留恋，心中刚泛起一种融融的细流，马上思维却潜意识跳到了——而不拘于多久，也许十年、二十年或者某一天，我们就与这种暖无关了。想着我是多么的怕冷，多么的喜欢温暖和晴朗。但一旦停止呼吸，身体就马上变冷，不再需要温暖……就想到了这阴阳的不同。

    是啊，两个世界，阴阳冷暖，永远无法并存。

    而好久以来，我感觉我的心徘徊在这两个世界，不知何去何从。

    这边有我温暖的亲人，我和他们需要的是人间的暖；

    那边有我最最的至亲，她需要的不是人间的暖，我若跟她相聚，也只能变成阴的冷。

    对于我这样一个无足轻重于世界更无足轻重于历史的人来说，在这个世界存在多久，怎么个存在法，实在没有多大的意义和区别。

    终究是要去的。

    我不自杀，但终究是要去。

    有朝一日，不知早晚，不知哪天去到那边，跟太多的平凡和不平凡的先人一样从这个温暖着的有人烟的世界退场。

    很彻底的乐观和悲观并存，始终。

    所以，世间的人情冷暖温寒和名利得失以及喜怒哀乐等等等等，有什么值得我在乎的呢？

    所以说我真的早已无了真正的悲喜可计。

    忽地想起，那一夜，大概一周前，跟席哥从全福元步行回来，过了新立河桥，有一颗很近很近似乎在我们头顶的流星“嗖”地从我们头稍往西北方向降落了去。

    还没看到过这么大一颗流星呢，我登时惊叫了起来，席哥也看到了，同时一对应该是学院的男女生也看到了。

    这么大一颗流星坠落，哪个了不起的人物要离世吗？

    而只有一夜不到两个白天不见，席哥见了我如此亲切，如此开心，如此高兴。

    我说“我要攒钱，等我死去的时候立下遗嘱将我给你攒的钱让你给未来的你老伴花，因为她会陪你走下人生路去，解你没我的孤独，照给你，是我不能再做到的。”

    我一直觉得我先他离世，他似乎也让我嘟囔得默认了。

    我感觉出：所以，总怕我早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他，他对我如此的好。

    肯定是的。

    爱我的，陪我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