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昨天和前天是极倦的，但也没想到却原来是落红依旧啊。且，情况很好。晕。

    果汁之功？

    别说这女人事儿，没有了母亲，我觉得自己变得什么也不怕了，特别是疾病和死亡。以前我怕生病，一是怕传染了娘，二是怕生病便没有好的精力照顾母亲。而现在是真的没了顾虑了，特别是妹妹拥有了自己的房子后。女儿和妹妹都是个比较坚强想得开的，X哥也是，亲人们中，唯有我是个放不下亲情，会一直哀伤的。所以，我若死去，他们都能受得了。我因此时刻有向死而生的坦然。只要不是淹死，怎么结束生命都可以。

    今天是上课的，学生较多的一天。

    然然音阶还差得较远，嘉嘉是非得坚持自己的姿势影响了流畅和准确。

    我给然然非常认真的建议——未来的两天半，周二上午来学琴之前任何学习班都不能参加，集中练琴，她就是聪明到天上去，一直不肯给那么几天专心的给力的练习，也不见效。周二后可以参加她的学习班。

    然然，这么好个孩子，怎么会有这么致命的弱点？一是充耳不闻我推心置腹不容打折的要求阳奉阴违，二是确实常常存在相当不自信的情况。这个在我眼里曾经那么完美的孩子，只这两点......可惜了。

    嘉嘉倒是一次比一次听话顺从，逆反劲儿越来越少，但他有他的硬伤——过度自我，心和手下都依然不乏浮躁。

    这琴，真不是一般人能随便学的，当然，一般地去学不求完美怎么都好说。

    扬扬，怎么也是一个钢琴七级歌唱八级考级啊，却又报了游泳班不说，还被我猜到迷了电视节目和上网。因为凭我对她的了解，仅仅参加个每天有半天的游泳班影响不到她弹琴。不过，她考级应该没问题。太熟了。

    我对孩子们的要求是不同的，每个人在自己的基础上提出进一步的要求。

    辰辰其他尚好，应该无忧了，反而是最早开始学的奏鸣曲来回糊涂。

    阳阳归来了，手型和教过的八级曲子还是比较容易重新掌握起来。我又教了他一部分，学得还算快。

    音乐课上练完声大家单独练唱，倒是不考级的四个孩子高音畅通无阻，特别是男阳阳，我说阳阳你今年真的该报个唱歌考级。一个然然一个扬扬，女孩儿大了容易有负担有顾虑，实际扬扬能轻易达到却总自己吓唬自己。

    8.3

    今天三节课。

    瑞瑞整节还好，但没有上节有耐心。又明显地突出了那个毛病——弹得不尽完美或者节奏等直接需要纠正处，我带着纠正超过两遍就够了，耐不住了。其实这个毛病钰钰也有，可钰钰能很快就调整自己达到老师的要求，所以也就来不及表现不耐烦。连续纠正的东西，辰辰和泽泽一般不会表现得烦缺少耐心，倒是我在他们反复达不到要求的情况下急眼。

    今天子涵上课，我给她基本练习和所有曲子全部不少地进行，弹到基本练习的最后两部分，发现常态演奏方法之低抬手的方法大大变型。已经经我反复带着养成的颗粒性强的奏法不见了，两只手张牙舞爪地声音不集中抬动不统一等，我打断她，非常意外和着急地发问何以没有过的毛病突然地来了，我还说“这样子的话音阶肯定大大退步，不信你马上先弹弹音阶。”一弹，让我猜中——所有孩子的音阶弹奏中，一指藏得最好最到位的本来非子涵莫属，可今天弹音阶却忘了这我最最看重、强调的一点，速度也明显慢下来，且不均匀。我说“这样子的话，不是三天五天，起码过去的一周基本没弹音阶了！”娘俩倒是都承认。我说我的家长和孩子们就这一个好处，从来都不虚报，都很诚实。

    但一弹三个曲子中的第一个，我就马上打断，我对子涵妈妈说“看来，你这周大力度陪孩子练了。”子涵妈妈立刻说“嗯！这周确实狠狠地陪着天天练了。但就是没练音阶。”我说“怎样？服了吧？我有数吧？”她们俩都服得不得了。

    我告诉她们，因为子涵这么久以来这三个曲子从来没有弹得声音质量和节奏以及左手和弦如此准确、清晰、均匀过，出奇地好，很明显。

   第三节钰钰的课，钰妈说这周她们真的好好练了，也从钰钰坐下开始就自己指挥着孩子弹。

   果然地这孩子弹得很熟，我布置的是拜厄的72条，这条不简单，钰钰配的节奏准确、识谱准确、不断开，完成得很好。比同期学过此曲的大大小小的孩子都明显好很多。

    我又给她们布置了两条新的作业。

    钰钰来一年了，弹到了拜厄的第72条，按说不算快，可别忘了她们三月份之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缺课太多，反复地打折倒退。也所以今天她妈妈要交学费的时候我直接说明下不为例，不能随便缺课，不然缺课就是给双倍的学费也不想教。

    我最受不了的是孩子们已经养成的好习惯，已经达到的技巧缺那么一节课打回解放前。

    缺一节课，就是两周不见老师，在练琴量远远不够的孩子们来说，已经达到的较好的弹奏技巧容易变型。

    下午是泽泽的正式学琴时间，说的是不拖堂，但还是会延长不少上课时间。孩子们来我这里，小时候会有时不足一个小时，但大了后多数会拖堂。当然，容易改正习惯的孩子还是很省时间的，比如钰钰和扬扬，她俩的时间很少会到一个小时。

    又强调了一下左手的下行音阶。曲子中的错主要是f小调练习曲的左手，但熟练度他还是够的。泽弹琴除了节奏不稳、颈部小动作，整体还是比较规范稳定的。

    看到然妈的微信上有路瑶被清华录取的采访报道，我才知道此路瑶果然是彼路瑶啊。

    这两年是听到过阳阳提及过路瑶学习很好的，但路瑶这名字太多了，我教过的就几个。我曾经说过应该是我教过的那个路瑶，但我不能肯定，因时隔这么多年我没见过她。

    一看照片，还是小时候的模样，名字也相同。

    我对这个孩子印象很深刻，她第一天上幼儿园，就是我接的她。她中班才上幼儿园，别的孩子哭妈妈、奶奶、姥姥，她一直哭“爸爸，我找我爸爸。”还是一口有点沙沙的嗓音。似乎她爸爸在外地工作，隔一段时间回来休假就会跟她朝夕相处，呆恋了吧，特别恋爸爸。她哭了好多天，超过一周，每天跟在我后面，得不停地跟她说话才好些。她从小记忆超群，我在单位上的最后一次公开课其中一部分是她弹电子琴。那年我开展的是五线谱教学公开课，从识谱到各项音乐知识等的展现，到路瑶弹琴是那节课的高潮，是汇报一路音乐教学的成果。那年夏天路瑶还被选去了影剧院演出，弹电子琴。那时应该是2001年吧。本来聪明，学琴是如虎添翼啊！她学琴时四岁半左右，买的是雅马哈2I0琴，我是她的第一个键盘老师，不知道后来还学不学，她是我上班时间在班上教的，不是我在家里教的。

    路瑶，单眼皮，圆脸，下巴是圆圆的，从小一口纯真的普通话，五官很随她的爸爸。她的姥爷似乎是滨南采油厂或者管道局的。

    8.4

    今天跟大小叔子的女儿一起去了刘伶水饺店吃饭，我们三个和这孩子，中午。

    这女孩儿在公务员考试中选择的那个岗位上笔试第一，X哥为她找了个辅导老师应考面试。

    女儿跟这个女孩儿比，差远了，这个孩子特别懂事显得有教养。我看到她，想起X哥的惯孩子对我教调女儿的打折特别来气，我给这个孩子提了她大爷怎么惯孩子的，她说他们家无论妈妈管孩子的时候管得对错，爸爸从来都跟妈妈站在一起。

    我今天回来后对X哥说，别看兄弟媳妇小学一二年级文化，但她才是他们家的功臣，她教调的这俩女儿都特别听话、上进、淑女。

    我常常十分不解，很多孩子的成长过程中虽然父母拌嘴，对孩子的要求也不一样，但孩子从善如流的情况还是不少的，我说的是会学父母那做人做事等比较厚道无私高尚的那一方。

    看我家这个丫头不是，专拣我的缺点随。比如脾气，这她可是青出于蓝，我的脾气跟她相比，好得多了。待人做事风格和三观，基本随他的爸爸，但起码她爸爸会彬彬有礼啊。

    今天，就为了上了她不爱吃的饺子，她生气不吃，还直接说出心中的不悦。我内心万分的烦她这点。

    我是个标准的认理不认人的。无论是谁，做人方面的缺陷我都特别厌恶。事业成功与否能力大小和智力如何，那是次要的。

    唉，唉，今晚。

    再有这么几次，我恐怕真的要去见阎王了。

    两个地地道道的祸害。

    孩子这里一边反复地说就是不愿意这个，就是不愿意那个了，他还不肯去试图倾听她真实心声，而在我正打开她心结的关键时刻，数次打断我们娘俩的谈话一个劲说“什么也别说了，保证每天七点四十起床”。我无奈地冷笑。

    唉，今晚，今晚，见证了两个没有灵魂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废物的登峰造极的奇葩混蛋逻辑。

    我靠！这辈子碰上俩啥东西！

    我无数次问天问地，我就不明白了，我一向与人为善，先人后己，敬老爱幼，洁身自好，自觉做人，何以这辈子摊到这么两个对一个人的一生来说天一样重要的人？

    究竟做了什么孽老天会如此惩罚我。

    大的笨得出奇，我的思维转十圈，他一圈还没转完；小的无赖得出奇，做人的底线我看不到！

    怎么的老天如此跟我过不去？

    我最看重什么，他就拿什么的不堪来专拣我的心尖尖戳。

    简直没了天理啊，老天他瞎眼了。

    还是那句，女怕嫁错郎。

    这句并非说郎他本人坏到哪里，怕就怕一个巧字——他的孩子正好非常不适合娇惯宠爱吧，他偏无论我吐血一般如何循循善诱做好夫妻一致的工作，都会很快忘掉，然后坚持他纵容娇惯或者粗暴极端的方式。

    头脑简单没关系，可偏偏遇到个这么难缠的冤家孩子。

    真叫我受不了。

    烦透了他们俩。

    今晚发生了一些令我怵目惊心的事儿，这两个家伙的素质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我内心万分恼火，恨不得碰死。

    又讲了半夜道理，晓之以害，他也再一次被彻底说服，问题是：能配合我多久？

    我对他说我这个女儿不适合结婚恋爱，不然害的不是一家子。只有我们夫妻下地狱就够了。

    我曾经试图问她到底对我哪里不满？她能说出么？我对席哥说“凭她给我找错处，太难了。”

    现在，为免她不悦，我要她做的事情直接我自己去做，无数次去做，并不抱怨也不对她提出要求，意在身教。可她，毫无感恩和感觉。这是个有灵魂的孩子么？

    我基本放弃了这个东西！

    我甚至说，这样的东西留在世界上多一天，祸害一天，死了算了。

    这两个祸害，我马上更年期了，好不容易来个质量不错的身体情况，他昨天酒后突然地来了多年前般的发疯，让我一下子就猜到是因为妹妹的房子，这也得到了证实；他的女儿，今天就如此忤逆伤她的妈妈。按惯例我的身体情况就是三天，第二天他治我虐待我，第三天他女儿治我对我大逆不道令人发指。他们，这俩外姓祸害，是要我命的节奏啊。

    这简直要逼我对他们从此冷对？

    尽管明天有四节课，但我今晚气得睡不着。

    傍晚散步遇到住在三区的好朋友的愉快心情淹没在烦恼中……

    8.5

    再看然然和嘉嘉的课上，嘉嘉虽然没数，但还更加尊敬我听我的，而然然，直接让我像个泄气的气球一样了，没了任何心劲想再给她说什么。

    眼镜跌碎了N副了，若这样的话，这个孩子将来万没有大出息。

    何时了啊，老师如何的主动和努力了啊，让她过去的两天半全力攻一下，她倒好，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差。尽管我第一次问她她说停了其他的学习班，但我看她弹成这样后第二次给她具体分析，说她应该每天至少有半天还是没有动琴（我判断上去是恐怕一天除了晚上依然去干别的），从没出过的错都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不熟，还有六七天考级了还不背谱，不肯给时间去背谱。

    她为何如此没有底气如此没有自信？？？因为她根本没怎么练！

    也太皇帝不急太监急了。晕！

    然然，这样就很过了。

    太不懂事了吧也。

    以后，凡是别处学的来我这里，我一定要先问好想考哪个级别的话，假期时间如何安排再决定收不收。

    不，没有以后了，到春节我初步打算只留下半天的课，其余的学生，比如彤彤和琳琳应该去别的老师那里深造了，因为她俩在我这里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没有什么毛病了，该继续提高一下。我也建议嘉嘉换个老师。然然是直接不能学的了。嘉嘉和泽泽在我这里得需要半年以上才能真正的毕业，他们若考完还想学，我不妨善始善终给他们画个美丽的句号。

    整个是我做得不对，自己对不起自己自己不爱自己自己不尊重自己。

    不是么？已经如此努力了，不保证练琴时间的爱考啥样啥样，我额外努力这么多干什么？是要教他们不珍惜我的辛苦劳动，更多靠我的额外付出达到成功么？

    事实不是如此么？

    我有毛病，谁叫我做人没原则呢。

    所以，要么我降低教学要求，要么我直接放弃不懂事不配合的孩子，要么辞退太叫我费心上火的孩子，要么索性一锅端。

    做人太认真了，特别消耗自己！

    今天去东区回来路过嘉合药店，做了个微量元素和心血管检查，显示我严重缺钙、中度缺锌、胆固醇高点、轻度血管垃圾、血管弹性重度不好。

    看来，想得脑梗塞或者心肌梗死不难啊？

    难怪我今天心脏位置如此憋，捋了那么半天。

    保命？

    内外夹攻，吾不堪，吾不堪啊！

    前天跟丫头不知怎么的谈到了如果没有我她会怎样，马上也感染了她，我说我不想活是因为太想你姥姥，只见丫头听了我这话眼睛红红的了，也想我的娘她的姥姥？

    昨晚争吵的时候她还提及活够了要我拉着她一起走，我反问“我想走是因为我最爱的人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不堪悲伤和思念，但我都完成了赡养父母的任务，人生的其他要义我也一 一到位，你有什么资格走？无论如何我十月怀胎、你吃了我17个月的奶，无论如何我们养了你二十多年该你养我们了，你有什么资格言走？”

    今天唯一让我宽心的是泽泽还好，辰辰除了第三个曲子其他也都很不错。

    还有，这个大的，见我一天郁郁寡欢，深切感受到了我的悲伤？一天对我特别关切，也听到在我没吃晚饭就快入眠的时候在勒令她的女儿一些事情，比如开学后我们不说要她回来不要回来等等。他内心是深怨女儿的，多大的人了啊！唉！

    上午然然的表现，昨晚女儿的表现和他的麻木，简直要击毁我了，我晚饭没吃，六点多就躺下，不知何时睡着了，八点半后我醒来。先电了辰辰听课，又电了然然听课，又惊闻然然还是没肯听我的听着节拍弹，简直是将我整得蔫了，怎么这样啊？

    简直要我操碎了心的节奏啊！

    学琴，并非每个人都能学都配学。

    无语！

    今天我没喊女儿吃饭，没打果汁，没去给她的房间擦地，从自己的孩子开始，我学着不额外费力不讨好？

    对我来说，活多久，得什么病，都不重要，父母都不在了，有什么可怕的？

    那，活得这么顾虑重重满眼别人干什么？再不放手，要真的等有天真的吐血么？

    或许

    应该就是那天边的云

    不该来到人世间

    地球已经变质

    潮流已经不古

    我

    只不过隔世离空的一片云

    在当今的天空

    找不到安然立足之地

    去也终须去

    散也终须散

    100年和50年有多大区别么

    再一次立足前世的云空

    俯视前生今世的尘缘

    无论百年抑或千年

    都不过沧海一粟荏苒间

    最亲切温暖的笑容淹没在茫茫人海，留给自己的是百年孤独踯躅脚步。

    万事万物离得如此切近触手可及，所有一切又是如此的咫尺天涯隔世遥远！

    要有怎么的经历，怎样的打击，才能击毁一颗百折不挠钢铁般坚强的心？浇灭恒星般不屈的能量呢？

    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