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7

    妹妹隔周一兼职，这周就不兼，我相对起得晚了些，起床的时候有七点了。

    今晨的果汁因为比往常更多了一个香蕉，打出来也不少，我们姊妹俩喝不上，这次我觉得喝不了的再送人不恭，打好后第一杯先下楼端给了二楼的大姐。

    那次得知她老公去世了四五年后，跟她聊了许多，她几次对我说“小刘，你是不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那些日子怎么过来的，你想象不到。”孤身一人独来独往，听上去收入也就每月一两千，不舍得吃好。令我心生怜惜。

    这次大姐非常客气，一直不安地道谢并要我以后别这样了，我说我顺手带出来就是不麻烦的，她客气过头了的时候我说“大姐不知道，我这个人挺犟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并不是你怕麻烦我我就不来的，你干脆别客气了还显得见外。”

    她说，我这次可体会到啥叫远亲不如近邻了。

    跟妹妹准备好的时候，比我们预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八点半下楼的。但我想到今天其他地方都不去，只去弟弟家一起去给母亲上坟，时间足够用。

    阳阳送的荞麦茶我带上了一包，给了那个给母亲包花特别用心的女子，也姓刘。

    花儿很漂亮，包得特别用心。母亲生前那么爱美，这足以慰我念母之心。

    弟弟正好在门口走着，我要他别出门以免不小心被蹭到。

    弟媳挖了一些曲曲菜和马齿苋菜，我说“看来洋洋叮嘱你的。”她说是。四月下旬洋洋那次来的时候说起他们家喝野菜粥我流露眼馋，这个孩子就记得了。挺记着他姑姑的呀。马齿苋是他们院子里种的。

    没让弟弟去，弟媳和我、妹妹，我们三个一起去的。

    远远地看到父母的墓碑和坟被黄花环绕，是前年种的金鸡菊，我种的二月兰开出了好看的花，但被他们无意给拔了。还有三棵松树两棵海棠。

    弟媳带的打火机不能燃火了，我电话等在不远处的小伙子有否带，弟媳去取了来。

    这次我却内心不够坚强了，从焚香、烧纸钱和金砖什么的到磕头、跟父母说话，都强压着心中的真难过。

    以前体会不到“永远”这个词什么意思，因为永远用在任何方面都不会触动真悲痛吧？比如爱情的失去、事业的中断等等，那些算什么呢？这次是刀刻般感受着“永远”这个词，却是人生永远的无法平息的悲凉和彻骨的想念。

    真的不敢任思绪自己蔓延啊！

    好在有妹妹闹着，在跟母亲诉说着她的心事，汇报着她的一切。

    当妹妹一会儿让母亲保佑这个一会儿让母亲“愿为”（也不知哪个词，老家人上坟时常用的一个词，意思应该就是保佑，祈祷）那个的。我听上去心疼起母亲来，我说“娘还是好好喝茶聊天玩玩吧，有空的时候再愿为，我们会一切都好的，不用挂心，在那边好好过你们的好日子吧。瞧老王妈妈你多幸福啊，不远处就是您的亲爹娘和养大了您的姨夫，跟前既有公婆又有丈夫，还有比较关心你的二大爷、大爷，小辈的有金迎和爱民两位兄弟，多亲啊。我们老的时候未必有这么好的归宿。”

    我嘟囔着，同时觉得看到了母亲的笑，我说“娘您肯定很高兴很满足，也是啊，你还有啥操心的啊？所有一切我都会努力做好的，您能不乐么？”又给娘汇报我怎么照顾妹妹等等。

    唉，说一千道一万，无法解决不能相见的撕心般的痛憾！

    只有想到我老了没有娘的好归宿，没有娘这样孝顺她的闺女，没有娘这样那么多儿女发送和祭奠，才略心慰些，为娘。

    小叔跟我通了多次电话，非得留我们在她小女儿装饰房子的那个饭店吃饭不可，电话中已经拒绝多次了我说回来有事儿妹妹上班小伙子有事，但还是又赶去了弟弟家，我说小叔最了解我，我说不能去吃饭就不能，我嗔怪地喊他老絮叨鬼。

    路上小伙子说相中了德坤华府的房子，但太贵无法买，我说按揭的话也不算太贵你还这么年轻能贷款20年以上呢。他说他问在德坤华府干会计的婶子，那婶子说“你干脆连问也别问，回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吧。”，说是六千多。我一听就气了，看起来婶子也没几个好东西，怕侄子跟她借钱吧？四千多一平说成六千多。我记得是4200多一点，之前给我妹妹看房子的时候留下了预定电话，售楼的女孩儿电话我说过。首付也就15万左右吧。我说我回家给他打听一下。

    可可极乖，好多天不便到别处了，就在那个角角。我就怕它发情，爱莫能助呗，只好给它一个毛绒兔兔让它抱着。

    今天下午操的心可大了，还拖着TT跟我一起操心。

    我电话她打听人，一听她的电话停机了，马上登陆网银给充了费，然后电话通了后我问她“幸福不？”她懵了，我说你看你电话一欠费停机就有人帮着充话费，多么幸福呀。

    这次是听妹妹在回家路上跟她的那个没父母的同事通话气坏了我。打了人还不让派出所给处理，还威胁人家奉陪到底。什么素质啊，仗势欺人。

    我心想，男人有这样的婆娘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这啥时候了啊，全国查官给整得风声鹤唳的，她居然冒着给丈夫惹大麻烦的风险去干这样野蛮的事儿不说，还仗着她老公在市府工作欺人。我想，一个电话打到她老公上级那里去，她老公的政治生命就麻烦了。摊上这样的婆娘真是败家子，在后面给她擦腚都跟不上。

    打听出来了，我打到市府办公室先通过一个跟我差不多同龄的熟人问的，将打人者的男人和她都打听了来。我本想让我的存在起到给他们和解解决问题的作用，但T一口否定，说这种人不吃个苦头不知天高地厚。等等。建议如此这般去做。

    我反问“你当她是你是我啊？咱俩的话气场没问题，她就难说了。”

    她又给打听那人。

    我电话在那个派出所工作的侄子，他马上查到了这个案子给我说，我说“既然可以判拘留和赔钱什么的，你们怎么不给处理呢。”他听了我的倾向，说正要给处理。他说这个女的相当难缠，建议我不要掺和进来，说如此那般让挨打的去就是。

    想了想，他妻子虽然打了人犯了法，但他也农村出身好不容易爬到这个地位，找到个这样的老婆就够不幸的了，再推他一把，他不掉火坑了么？最后决定起督促和提醒的作用，不能去坏他前途。

    说起来，就在我楼后斜东面的楼上住，跟子涵姥爷一栋楼。

    这闲事给管的！

    不过我会有分寸的。主要是妹妹这同事没父没母的很可怜啊，好不容易有份两千左右的工作还有个六岁的孩子，她们非要断了人家饭碗就过分了。

    中午去给妹妹和我买羊肉，亿利源牛羊肉店正好刚来到新的羊肉，我找人给我挑好的部分，小姑娘不知道哪里的肉好，喊隔壁烧烤摊的一个小伙子，小伙子不说，说都好，就来了上次卖我羊肉串的那位，正给我割着，又来了一位更大一些的老哥，我没说两句话，那位浓眉大眼的大哥就夸起我来，说我心态好说话好所以模样看上去也好。他俩猜我不到四十，我赶紧双手捂起脸说“等会，我挡起我这斑你再说，”呵呵。他们都笑，年龄大的是51年出生的，看上去挺年轻的啊。年龄小的我以为也是为兄，一问比我妹妹还小呢。他也一直以为我比他小。

    嗯嗯，鼓励了一下下，继续健康生活，给王老太妈妈看看她的闺女好人有好报。

    6.18

    早晨，妹妹挨打的同事电话我，开始我打着果汁没接电话，因为我得赶时间给楼下的大姐端杯去。大姐又很不忍心的样子，说她家有三个果汁机告诉她怎么榨她以后自己榨，我说很麻烦的，说现在是家里女儿没回来孩子爸爸出差了，打来喝不了，等他们归来你再自己榨。

    打发妹妹走了洗好果汁机后我电过去，给她理了理几种思路，是几种选择，最后我说“毕竟我跟他们住一个院，我是不适合掺和的，不然这个院里的人知道我帮着外人整小区的邻居，我还怎么在这里呆？你们和好的话我比较好出面，不和好的话你就按照那几种选择来做。”

    今天事儿可不少，主要是跟几个故人的交流难忘。

    先是毕业后就跟我的同事雪。上午通电话晚上在水果店外巧遇，大聊。她儿子明年高考，我说再遇到上午打错电话想让人帮忙备面或者什么的事儿电话我就是。

    我们俩聊养生、待人处事、给孩子调剂饮食较多。

    她问我是否还教学，我说教，她说以后给我介绍孩子，我说我不要，多了我教不了，因为我太用心很辛苦。累坏了我的身和心就麻烦了。我须得有自知之明量力而行。

    我电话了单位的张姐，我俩关系一直很好。前晚我做梦梦到了她，在旧居，我找她的时候人们说她已经离世两天了，我大吃一惊大哭。我的梦一直反着来，我琢磨着她应该遇到了好事儿，或许她的儿媳怀孕了？电话说没，问起她南京的儿子和儿媳。正说着女儿电话来了，我先挂掉了跟张姐的电话。

    下午四点半，另一位故人电话过来，正好聊了一个小时。依然是我道别的。其间有两人前后进了他的办公室，我说挂了吧上班呢，他没让我挂掉。

    这次聊了很多很多。

    也自别后没有这样聊过。

    眨眼相识21周年了，他能依然不变，说起过往如数家珍声情并茂，我说“看来你是真的去除浮华了。”他跟我和X哥比起来，都显赫一些，也算是位居高官？比起我们。所以搬来10年，离他算是近，但我从没去过他的单位，从没正面找过他，十年来少有的十来次电话中说话我也比较有余地，算是矜持。主要是不想给他带去一丝的影响。他，似乎今天才领情。

    他提起过许多的往事，包括怎么认识的。还提起有一年去桓台路过了我的村子，让人停下车，想象着我小时候在田埂上如何走过如何做事的情景。

    是的，20年前，他问过我一次，如果……，我的回答……，他说其实当时不该将我的回答放在心上，我说我一辈子在任何外人面前没有计较过与钱有关的事儿，那次在你前面怎么那样回答呢。他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了。

    原来，会有这么多的记忆，历历在目。

    网络上下，想了想，比了比，他是对我最好但承受来自我的关心和爱屋及乌情最最最少的关系近的异性了。

    我说非常珍惜你的友情，这么多年的善待，他则检讨这么多年对我并不好。

    还问及一些身体和健康方面的问题，我问他体重，他只说还那样，我报出“65kg吧？”他说是。

    还提及以前谈起的关于血型，他说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什么血型，我说可见你身体多么好，没需要动血过。

    严重怀旧了，这哥们，带着我也怀起旧来。

    他说平生的夙愿是等有天他躺下来，我能去看看他，我笑了说这还不容易，肯定去看你的。

    问及他妈妈，说一切都好，我说亏得同意给你妈找了个老伴，他还是那句话——还不是你劝的我同意的嘛。我说所以你得感激我啊，不然你妈妈大事小事都找你，还没个伴，你现在放心么？况且当母亲的有时怕麻烦自己的孩子不肯喊你呢。

    他说我心善，孝顺，一定会得到好报。我说他就是个典范，他爱助人他心善，你看他家老人、孩子、妻子都多么好。 

    他邀请我去他的办公室看看，说有件东西要我看看，我想不起是什么，说那件东西这么多年搬了这么多次家一直带着。

    最后我说“盼着我有天下决心去看看吧。”

    说这句话，基本是我内心决定不会去。

    是他们爷俩，特别是在母亲去世后的这两年多太叫我费心、失望、生气了，我觉得我的病与他们俩很有关，他俩还常常一唱一和夸张地故意跟我一片丹心努力的事情唱反调。

    就觉得这俩是我人生此阶段的两个令我累、不快、辛苦、劳心伤情的家伙。

    所以，X哥去了金陵四天了我一丝一毫都不少他、不想他，虽然我心无旁骛地在生活和教学上。更加喜欢做生活琐事儿，也就更爱自己和妹妹。

    他的女儿，我就更不想了，太叫我失望了。若不是要在她毕业前夕去看她的恩师徐老师，我不会电话她。今天忍了半天决定电话她问问她的腹泻如何了，让她向我道歉毫无诚意。这是想更加让我放手，超然，让我更爱自己啊。

    如果我还有爱（当然，肯定有）那也是博爱了，爱一切人一切事儿，他俩不再是我生活中过于重要、心心念念的牵挂。

    我更爱生活，爱妹妹，爱遭遇到的一切没伤我心的人。

    我是标准的认理不认人。

     对，女汉子吧？哈，上周去华联超市，在沿街一个小店看到一个女汉子证，毫不犹豫买了下来。一直在我床头呢。

    可可今天一整天没有进窝，自己也很给自己争气，没有便到那个角落铺好的尿布以外的地方，大多数时候就趴在阳台上，专拣没铺尿片的地方，我真怕它冰了肚子拉软便，这几天是有这情况的。

    昨天从老家买胡萝卜人家送的萝卜樱子看它极其爱吃，也大便情况很好，我今天可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它洗了一满盆。萝卜樱子很难洗，难在每根梗上都有个槽，里面有泥土，都用小牙刷挨根儿刷呢。

    洗萝卜樱子的过程我用手机拍下来了，改日写给可可的系列文字续时用。

    表现太好，乖得不得了，自觉得不得了，让我挑不出毛病了，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