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怎么这么累，下午的课结束得不晚，5:45，可再也没起来，躺下就不动了，感觉心脏位置有什么东西重重压着，须得捶捶才好。一直等到要午夜24点了，才感觉不疲倦了，也睡意全无。但此时该睡觉了，只好拼命想法入睡。

    躺下的这几个小时，我两次对他说"坚决不能让孩子教钢琴，太操心了。除非她只为了挣份学费不求教的效果，我不希望她当那样的老师。她可没我的负责和奉献精神特别是爱心和耐心。等她教到我这么大，二十多年过去了，心力、体力也耗得差不多了，容易短寿。"他每每并非附和我，而是真的心疼，总毫不犹豫支持不教的想法。我俩继续分析，我说“全年收入也就几万，咱们什么也不缺。物质的东西我基本都不感兴趣。这个用劲法将来搞坏了身体，要钱何用？谁又缺你？”我说我该歇着了，只教三两个好教的学生，养养我的脾气和身体将来才有力量培养女儿的孩子，也免得累出病来将来女儿着急受累。

    滨州市教琴的多了，几乎谁都会抱怨累，但像我这样将每个孩子都记在心里，将每个孩子的点滴都放在心上的老师，不多。我的追求完美和无限力量和耐心用在教学上最多最淋漓，总一边教着一边思考着一边生出一些策略想办法解决着，并跟踪孩子效果，累的是心。耗神。且我现在教学可说非常投入，无论如何的心情如何的劳累和疲倦，总一上课就十分精神，然后下课就感觉虚脱。心有余，当时力量也足，但过后累。

    从孩子们期末考试完的16日开始，只有两日没有课。天天有课也没关系，但都放假时间了还有一些孩子疏于练习远远出乎我的意料弹得不熟、退步、奏法有问题等，特别叫我心急。以后不是生病这种情况的话，因为期末考试等自行决定停课的，不再补课了，这要让我额外费心安排和教学。

    主要是我哪里只这最重要的事情——教学这一锤子买卖？我操心的事儿多了去了，也太爱思考问题，几乎大脑始终在思索、探究之中。总有些事情只能自己处理、独立思考无人商量。

    今天也有五节课了。

    早晨是小瑞的，晚来七分钟，偏我今天早备好了自己。上了有57分钟。他倒没让我着急，精神挺好挺配合作业完成得也还可以。我说瑞瑞现在上课没了以前按捺不住的急躁和浮躁，而是塌心跟我配合将近一个小时，我已发现快一个月了。曲子大点难点，是难以保证完美无误的，但已经很不错了。

    本来下午的课是三点开始，想到今天是小年，就电话彤琳早开始，两点半。

    没午休，彤琳也没让我着急，但她俩上课我兴奋着精神着交流多，教和学的东西更精，带着练的时间也多。我给她俩布置的是赋格的单手（右手全部通下）和那支综合练习曲以及一首中国复调钢琴曲。她俩一起学，学一样的，效果特别好。

    琳琳将那支够麻烦的练习曲练得那么熟，有速度有清晰度，手指足够放松又颗粒性强用力均匀，可说每个音符都用足了劲儿。她弹着的时候爱联系的我已经悄然在动脑，我爱跳跃思维，等她弹完我说“看你完成得如此精到准确又熟练，看这弹琴的阵势，我猜你数理化已经能做到毫无差错。是么？”小丫头不高调，一直虚心，但这次也不由得点了点头，我一看就问“难不成你这次数理化考了满分？”

    琳琳又答"嗯"，我惊讶“真的满分啊？”

    然后问了问，数学和物理都是满分，她直说这次数学很简单。我问那你们班多少个满分，她说好多个，我再问“物理呢？”她说就俩。我继续追踪：“另一个要么也是弹钢琴的要么就是个男生。”她说是个男生。

    我一直很用心于观察学琴和学习，甚至是与哪门学习的内在关联，我一直坚信将琴弹得让我很满意的孩子肯定学习百分百好。

    这不果然嘛。

    琳琳的弹奏让我联系的是学数理化的准确。我常发现我的分析和判断有种比较准确的直感。不是我自己要这么想当然联系，也不是学琴和学习的关系只有我自己这么觉得很有相关性，是别的老师只意在上完课让孩子走人，不去多用心探究而已，实际真的很有关联。

    琳琳是我的杰作，她幼儿园大班就来了，现在初二。我一直清晰她的成长过程，整个小学阶段学习不错，但不是很突出的孩子，琴也离现在的认真劲头和准确性差一大截，没人相信但我记得了她思维和手下如何一步步走向准确从声音到奏法以及速度比较完美的。琴学成了，学习也明显好了。我对她说恐怕你父母也没想到过学琴与你的各方面突出发展有关系，因为他们不陪你学不注意观察甚至听你弹的少，但我清楚。曾经她也是我和他爸爸常头疼的一个主儿，我还记得刚学的那两年在我的楼下储藏室教学她爸爸有时来陪学跟着着急的样子。

    琳琳来我这里八年多，每年连唱歌带弹琴还有加课，至少见我50多次，琴和歌唱不在一个半天的还能见到近百次。

    彤彤也已不错，但她没有琳琳有数，该用多少功夫琳琳比彤彤有数。

    四点是然然和泽泽的时间了。其实今天然然提前了五分钟上课。声音质量和熟练度什么的继续改善着，但我一看我觉得挺简单的那首综合练习曲却出我意料不熟，一问，居然一天只弹一遍，令我大跌眼镜。

    孩子们就是这样，就没觉得假期期间我要求肯定会高，肯定会需要他们多费时间？平常弹的这样我不会觉得什么，但这是假期啊。我对她说一天得十遍，又一想十遍他们会弹烦了就说五六遍即可。

    再看泽泽，这首也远没我预料中的熟练。

    他俩上完，我就感觉真累了。因为两人功夫远远不够，能力也离彤琳差得挺远。

    扬扬、泽泽和然然都有其他的学习班，不能按我事先的安排上课，让我费脑子。那以后这情况我得酌情处理，我先安排了的，他们后来参加的学习班误了未必都补，只要保证他们每年有52节课即可。我也有事儿啊。

    让我上课省心一点也不累、不用纠正奏法和纠正识谱以及弹奏错误、特别是不用担心他们的精力和耐力的学生只有俩，琳琳和扬扬。再就是瑞瑞，然后是彤彤和然然。其他的孩子要么曲子总完成不够，要么奏法总需要亲手纠正，要么识谱有问题，要么精力容易不济，要么浮躁心急，要么让我感觉弹奏量根本不够是个没数的孩子少不得我额外操心关注他们在家的练习等等。

    今天上完课我很累，孩子爸爸下了饺子他爷俩再三喊我吃我不去，后来去卫生间的空儿去饭桌旁坐了坐，孩子爸爸提起了一个女孩花两块钱送给妈妈的春节礼物，说是一本日历，在最重要的日子有她的话，其中母亲节的时候女孩写的是感叹要有怎样的福气，才如此幸运得跟妈妈做母女。大概这意思。

    我万没想到，让我这辈子操碎了心揉烂了心的女儿脱口说“妈妈这辈子肯定是惹了哪座神才遇到这样的母女缘？”

    我一听惊了神，也脱口说“哎呀，你终于是良心发现承认你将妈妈治得不轻啊。”

    她除了略矜持地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她的爸爸在一边窃笑。

    我说“委实，你这辈子让我受的苦太多了，主要是心里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