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4

    今天早晨吃了一点早餐，中午没食欲，看到他爷俩就堵得慌。外出给妹妹反反复复研究房子去了。

    没想到，我以为我烦得什么也没心做了，为妹妹却还是蛮有劲头的。

    我若拿他俩没招，就不是我了。

    我不用任何招数，漠视他俩，不理不睬，不稀的理他们，他们俩就够无绪的。

    这爷俩犯的错儿太难饶，我都没法说出口，不稀的理他们了。先冷他们几天再说。

    今天发现，气不知不觉少了许多。

    我这次之所以特别生气，是从小我对女儿建设性意见或者我不得不教训她的时候，女儿总看她爸爸的脸色行事，如果她爸爸随着我说她，她就乖乖地收敛和改正，而只要他不出声不表态或者站到她那边，那一切的努力就是负数。

    今天心情比昨天还沉重，不是没有力量，是感觉不值得我用出去。

    女儿我是一点儿也不理。他，我则用出了最有力度的惩罚，我说你必须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

    治不了他俩我也白混了这么大年纪了。

    但毕竟年龄到了，经历昨晚那一场超级情绪波动，我发现我今天脑子昏了，就像大脑被蒜臼子捣过一样。这俩东西，这是要我损寿啊。大的直接赶到沙发上去睡，昨天甚至说今天他们爷俩都滚出去。小的，则听着我对她爸爸的训斥。我不理她，只治她爸爸。

    今晚是反问式清算：

    “你以为你那样包庇孩子就是爱她么？”

    “你以为我不比你爱孩子么？”

    “孩子太捣蛋的那几年，是谁死也不放弃是谁一度度放弃？”

    “你以为我要求孩子这这那那的时候，我心里痛快么？你以为我不希望她自由些轻松些不去提些要求让她没有压力么？”

    “你以为我每次提出什么建议不是深思熟练观察许久后不得不为之么？”

    “你和我，谁是真爱孩子？如果爱得不舍得给孩子指缺点、阻止不当言行、对孩子的错视而不见，是爱还是害？”

    “你想想清楚，你和我到底谁更爱孩子，是谁每天早晨起床后碌碌无为到处瞎逛游，是谁为孩子做汤、做糊糊、备海参、提出给孩子喝最好的奶、提出孩子结婚生孩子前吃有机蔬菜等等？”

    “至于孩子的学习，从小，无论专业课还是文化课，你一个堂堂211大本生教过一天么？”

    “到底明知惹孩子不悦却在孩子需要矫正的时候点出好还是你这样姑息将就怕惹孩子不悦一昧稀罕纵容好呢？”

    “她是我十月怀胎，是我还没怀孕就已经为她准备，是我骨肉相连的血肉，我非要惹她不悦是为什么？孩子意识不到你也意识不到么？你傻还是我傻？你和我谁对孩子负责，谁对子孙后代负责？”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拆台是对不起你的祖宗八辈？你要你的后代带着不想完善的缺点活下去，而不舍得干预，不去提高她的修养和生命效率，难道你不是你们家族的罪人么？”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当晚哭成那样，绝望成那样，简直不想活了，你是否去动员过你女儿来哄哄我安慰一下我？”

    他似乎惊了一下，说“真是呢，我就没想到这个！”

    我说“你就天天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吧，这样的事儿都想不到，这是多么好的收场的机会？你要让你的女儿变成什么人，我是她妈妈啊，时刻为她存在的妈妈，我哭成那样你都想不到这招？要不我说你废物呢。”

    我还有许多的反问，都有铿锵的上纲上线的理论佐证，一时间他只剩大叹了口气说了一句“差距太大了！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从来不想也意识不到？人和人差距也太大了！”

    我问“服了？”“服了。”

    每次都是服服帖帖，可犯起来眼睛眨也不眨。

    这几天由于打击比较大，跟他的交流还有许多即时的智慧，脑子也记不住多少了。

    真是欠他们姓D的。

    10.25

     冷了那么两天，他俩作下那么一场，都乖乖地各行其事，再也不用我督促和操心。小的看书、弹琴、似乎很用功，大的两天没去上班，做饭干家务赎罪。是我不让他去上班，我让他亲自在家看看我为何会那么做，对女儿有建议是否有必要，他的闺女是否能自己控制好自己，是否需要有个时间安排以保证一定量的学习，等等。他天天不在家，发现不了问题，就总站着说话不腰疼，拆台。我也不想多管闲事，但时间太紧，不是袖手旁观的时候了。

    我说，工作干得再好有何用？孩子问题解决不了，工作干得开花也屁用没有。三百六十行，干什么工作不行？任何体面的工作说白了最终也不就是为了一份收入么？八小时以内干什么都意义一样，但孩子的事儿就不同了，培养一个怎样的孩子直接关乎子孙后代的质量。人结婚有了工作后，我认为人生的第一重要事就是培养孩子。

    我不想给他讲道理，因为我这辈子特别是这几年讲得太多太多了，每次因为孩子的风波过去，我讲出那些之所以那样做或者那样坚持的道理，指出他在其中的表现的危害，他就痛心疾首地认识到并坚决表示以后孩子的事儿我咋说他站我这边支持就是。可前晚他怎么做的？如果不是他俩太过分我能生那么大气么？女儿的一些当着他的面对我的过激行为他不阻止、没反应，女儿历来当做一种声援和支持，对我就变本加厉。比如，女儿为了惹我打她，想尽办法非常无礼地对我，而他就是没反应，在我看他毫无立场和是非意识时不得不提醒他“你女儿当你面这样你袖手么？我是长辈，是她的妈妈啊！”他才马上意识到女儿作为晚辈的不妥，转过脸但依然和缓地劝阻。

    累，记性不大忘性不小，教育好没几天就又忘了坚持原则。特别是前夜，我是没想到我跟他这般天天的沟通交流后，他依然由于对女儿的宠爱完全不顾了是非原则，我这才失望得不得不哭，放弃了讲理。

    人家，那些道理就像一个馒头，很容易就吃进去排泄出来，不存肚。

    我问“昨晚咱俩关于谁更爱孩子的谈话你对孩子说了么？”

    他似乎刚从懵懂中惊醒，说“哦，我就没想到。”

    我说“你想啥了呢？你的女儿惹我生这么大的气，我这么几天不理她了，咱俩的谈话那么彻底，既然你意识到了我之爱孩子有多深刻，就意识不到多么应该不当我面对孩子说说？”

    他还是说从没意识到该做这样的思想工作，他说他就一简单的人，不想多。

    我说你天天干啥想啥呢？像这样，没思考的活着，天天锻炼，散步什么的，活几百岁都是废物，有什么用呢？

    他就傻笑。

    今天钰钰妈妈电话的时候，我也在外面给妹妹现场研究房子，充分对比。

    钰钰今天上课还是那么好，问好了，爸爸是山大毕业妈妈是西南财经政法大学？

    这不重要，关键是人家的孩子学东西也太快了，最最令人喜欢的是精神状态始终那么好，总笑着，学什么一点就通，我时不时拍拍她的背，夸赞和喜欢着。

    新作业都陪着练了两遍了，时间还只是四十分钟多一点，真的用不了一个小时，总不能因孩子学得快又没有新内容教了留下她反复陪练。像她这样学东西快的实在不需要在老师这里这样。

    收下这个孩子，真是我的福气，多么好教，手型容易矫正、曲子一学就会、再难的曲子都容易解决、特别有耳朵眼，我说钰钰真是个优良产品，她父母的。

    关键是没有任何小事事，不需要我哄着，做着思想工作，没有一点的小性子。

    这孩子相当讨人喜欢。还不知多有出息。

    令我心甚慰，将来她势必是我的优秀作品。

    今天QQ跟弟弟的孩子聊了很多，我希望他来滨州扎根。尽管弟弟和弟媳不够孝顺母亲，但母亲是很稀罕她的这个孙子的，这是我刘家的后代，母亲的几个隔辈人他算是个有出息的，他也大四。学的是机械自动化。他若来滨州，孩子我极力帮着培养，生活等方面会尽力照顾。这是父母的根儿啊。

    他去别的城市我就无能为力了。

    发了他的女朋友的照片来，我说很面善很漂亮，一看就是矜持规矩的乖乖女，侄子说就是太乖了。

    昨天一看婆婆的生日恰好周六，我是不能改上课时间的，下午的集体课不能动，阳阳的琴课不能动，他们爷俩回去吧。然后农历的初四我专门回去看母亲，然后去养老院看二叔，要再给他买双包脚的好拖鞋。

    10.26

    今天一天课。

    早晨我七点半醒来，觉得会很快准备好一切，给泽泽妈妈了电话，想着多给他们点时间学琴。

    我还是怕没时间顾及他的曲子，采取了结合曲子随时纠正奏法的学法。

    他把奏鸣曲弹得很不错，我让他弹了三遍。

    我觉得这孩子特别需要我陪练，在我的亲自指导下纠正奏法。

    我想各种的自创的办法，为了达到效果。比如为了练习快速抬落指，我让他配合嘴巴“啪啪啪啪”的利索发音，我是琢磨出常常我们的嘴巴比手利索的，有嘴巴的配合容易达到一些。还有一些说法，属于我自己的。

    我教了泽泽和嘉嘉一支三部创意曲。嘉嘉在泽泽后面学琴，泽泽正好可以看我给嘉嘉布置作业，等于又复习一遍。

    嘉嘉的作业完成得不错，课堂的最后十分钟，他在我追求完美的反复要求和纠正下终于有了点不耐烦，又拉起了脸撅起了嘴，我给他解释那曲子为何那样要求，他慢慢释然。前50分钟，他学得很好，情绪也很好，我跟他就曲子的交流很多，他也似乎很佩服的样子。

    happy今天一来就嘴巴撅得很厉害，一节课还是打了好几个哈欠，我说要珍惜每周这一个小时，周五晚上必须睡好。他们娘俩说是睡多了。

    Happy 的曲子完成得相当准确，熟练度也够，她可是考过三级后停了18个月又来我这里学了仅仅三个月，四级的回旋曲弹得相当好。主要是准确，音和节奏都是，也有一定的熟练度。

    每次学完琴临走都是那么高兴。

    彤彤的作业似乎练得特别少，她的曲子我能轻易就弹会，而她似乎特别难搞定，不知为什么，初中的孩子我一般不多干涉不多强调在家多练，我只提醒他们在家练够量。彤彤的识谱和配合能力略有下降，就是基本功尚好。

    我想一是这场大病害的，另一个是上初中后太累，功课太多，没时间练琴吧。

    我建议她下周可以歇一次，将几个曲子消化好后隔周再来，以后每周都来还是隔周，她说了算，她的时间我是都留给她的。

    扬扬成了下午第一个来学琴，但今天他们家有事儿不能来学琴，我上午上完课后特别累，就没吃午饭先睡了，醒来一点，离辰辰上课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就又跑去两个小区看房子了。这是个大事儿，我这追求我力量能及的完美的习惯让我反复实地考察，然后回来不停对比深度分析，做了三种方案。

    辰辰由于没睡醒，也拉着脸学了大半节课，手型这次退步，我早就看出来了，弹好的奏鸣曲也大大退步，我问怎么回事，她妈妈说这周没陪她。我说呢。

    我说孩子学琴很苦，家长陪着可以让他们提高学琴效率，让他们走得顺利一些，等等。

    好好的怎么不陪了呢？这么大的孩子难以靠自己的，辰辰至少需要妈妈陪两年。

    妈妈一不管，马上给了我个颜色看。

    还好，学新曲子很快。

    瑞瑞感冒了，其余的孩子来上的音乐课。我会有多种形式的练声和练歌，随机的。孩子们的高音似乎都没障碍了，当然最好听的是扬扬的声音，我说明年有时间让她参加歌唱比赛，估计我没这个时间辅导，若真的让她参加，我会非常用心，肯定很累，而我太忙了。

    除了其他多种形式的练歌和练声，今天我带孩子们欣赏了视频中的三个十几岁孩子的不同歌唱，分别是《祖国像妈妈一样》《阳光少年》，带他们分析他们的歌唱特点。我说这本是音乐课很重要的内容，欣赏。

    我还说，我要将他们带得能当老师。

    阳阳的琴课还是表现不错的，这周还是他家来了小表弟一周没怎么练呢。

    阳阳头脑这么清楚，学东西也比较准确，进步中……

    我今天留给他了一首复杂的《前奏曲》，嘱咐他解决好单手即可。

    他上了55分钟课。

    天黑了，知他娘俩骑电动车，我再三叮嘱小心，看她妈妈的头发梳法，觉得车子走起来头发会挡着眼睛，再三叮嘱她把头发掖到耳后。

    瑞瑞妈妈电话来我不在家，丫头以告知我为由跟我说话了，我嗯了一声说知道。

    到晚上跟她爸爸临去散步，我终于满腹柔情驱走了赌气，我俯下身对正在弹琴的她说“比以前速度均匀了。”她说“我都背过了呢。”我说“是么？挺好，别忘了单手高抬指慢弹啊。”她答应着，我则临走故意戏谑地说：“自己好好弹吧，我可教不了你了啊。”
  

    路上我问她的爸爸我不理她小丫头什么反应，他说他们爷俩都急了，傻眼了，还说“我们两个离了你怎么行啊。”

    常常，不定谈到什么，问他怎么想，他毫无思路，等听我说完，他才开窍，他就说“我从来想不到这些。”

    地地道道的标标准准的单纯男人呐。

    这爷俩很像，我生的孩子外貌像我，性格和感情以及精神世界可不像我。

    我越来越疼妹妹，而且公开的，大方的，理所当然的。比如今晚我看到特供纯奶，就买了三包，对他说“你一包，孩子一包，我妹妹一包”，我也很想喝，但我嫌贵，只舍得他们三个喝。

    再说我身体特别好呢。

    这场浩劫式的风波终于算是落定，当晚我大哭退出战场，今天算是终于收复失地重新立于高地。

    但代价也太惨重了，当时真不想活了。许多的细节我没提及，这对品质和学习都讲究修养、追求完美的我来说非常难以接受，差距太大了，当时有夏虫不可语冰之感。可他们是谁啊，他们与我是夏虫和冰的对立的时候，足以击毁了我。

    明天是我的阳历生日，上音乐课前看到的阿新送的祝福，上音乐课的时候就提及了，得知泽泽的妈妈也是十月，我还挨个问了小家伙们的生日。十多年来，家人不给我过阳历生日，一般是我自己给自己过，我喜欢阳历生日。也常有文字之交祝福。

    他说，明天会给我买我爱吃的东西。问我，我说还是烤羊腿吧。说一人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