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养着的一只甲鱼，生命力真强。它是2010年的春天老家孩子的二爷爷带来的。

    养它到半个多月以后我就死活不让人杀了它吃了。

    起初它小些，放在不是太高的容器里能放住，很少跑出来，后来它长大了，本事也越来越大，似乎将我家它的家——洗刷间的情况摸了个差不多，于是常常跑出来。那时我和妹妹轮番24小时照顾母亲，常去洗刷间刷吸痰器的杯子和上洗手间，有时就遇到正爬着的它，吓一跳。

    我怕它，妹妹比我还怕它，每次跑出来妹妹喊我，我就硬着头皮抓了它的壳的两边放进容器去。

    那时我们又都忙着，无暇顾及它，只好将它放进了一个直径大概可以放开它身子的铁桶里。

    它再也跑不出来，我们一不想吃它，二怕它不敢动它，就只是有时给它换换水，平时很省心，不去想它在桶内干什么怎么样。

    一年多来，有时听到妹妹在那里哄孩子般哄着它不动，说给它换水，换完妹妹又来夸奖它多多听话、乖。我心里也慢慢在妹妹的哄里对这只甲鱼生了一些母爱般的柔情。但我依然很少注意它。

    母亲去世一年零两个月的时候，由于天天学驾照练车，我终于搁下了不堪的思母情，非常投入地练车。而思母情一搁下，我眼里不知何时注意到了它——这只甲鱼。

    望着已经身体长大的它，看它的头和颈部不得不蜷缩在直径远远放不开它身子的桶底，我心中一阵阵歉疚，觉得自己很残忍，像个罪人，就想一定给它一个宽松的新家。

    前天，周日，给彤彤上完课我专门去做这事儿了。

    夫君带我亲自来了东南的南洋大集，我们找合适的容器。不是高度不够，就是宽度不够。我没中意，正好想买一种盛水的白色圆筒大桶说要回家将颈部较瘦的桶颈剪掉给甲鱼作家的时候，卖桶的探知了我的意图，给我说了建议，说给它垒一个水泥的池子放块石头它可以磨身子才最好。

    我和夫君商量了一下，在五楼垒池子实在不当讲，难度也不小，且难以换水，就又动脑子。

    最后还是他想起了整理箱应该合适，我深以为然。

    我想起了滨北那家货源比较丰富价格比较低廉的超市，我们俩赶紧去了那家超市。

    一进超市我就往盆盆罐罐日用品那里跑，远远地一眼就看到了绝对合适的那个大大的整理箱。上去一问，50块钱。我俩高兴地抱走了这个整理箱。

    这个整理箱，长48cm、宽33cm、高35cm。

    我们一回家，我就来不及换衣服就去兑好84消毒液给整理箱消毒，然后喊着夫君一起给那只甲鱼冲澡，给整理箱放水，俩人一起抬到了朝阳的前阳台。看那小家伙在水中终于伸展开四肢瞪着小眼睛到处咂巴，我们开心地笑了。

    先生还去找了一个盘子反扣在水中，当它的磨壳石。

    这个整理箱是透明的，我想小家伙在其中不仅能随意伸展腿脚，还能看箱外事儿呢。

    从那刻起，这只甲鱼有了个新名字，我开始唤它“宝宝”。其实我很想它叫乖乖，但我还是顺嘴喊起了宝宝。

    我常跟它说话，听到我的声音，它的小眼睛瞪着，一眨也不眨，似乎懂事呢。

    我对龟类的灵性尚不了解，它们通人性么？慢慢看看。

    望着自由着的“宝宝”，我在想它一个人肯定孤独，给它找个伴儿？

    又三句话不离本行，突生一念——周末孩子上课，谁的琴课表现好，我就允许他到几步外的阳台去看看“宝宝”。

    音乐课上我将孩子们带到了阳台，正式宣布了这个决定，哈。

    练车的时候我体重降到了不到114斤，一停了练车，马上慢慢长肉。   

    今天小伙子的人情，我又得以去了场地内练了五六轮多，现在这五步，我已经一点也不害怕了，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会通过。

    小伙子说我是真刻苦真认真，一般学车的没有这么用功的。我说没办法，我做什么事儿都想尽力做好，学这东东特别慢，就得加劲儿。

    我练起车来，不管多少时间，水不喝厕所不上话也少，一直不停，一处练不好还不罢休。

    看《陆贞传奇》我是被其中的爱情感动的。多年来我很少为剧中的爱情所动，但这部剧不同。

    特别是看到作为储君的男主角和皇上的两位男子的忠贞专一，它们对女人的呵护和深爱，他们顶着当时天大的压力和阻碍对爱情的忠诚，我叹息一声“爱情啊爱情，世间最美！”

    随即清醒——爱情是属于少男少女和40不惑之前的人们，40后的人俗不可耐，难以纯净于爱情，亵渎了爱情，再难觅真正的爱情。

    所以爱情是个永远的梦，因为太短暂了，你不能因为你的失去和终生的求而不得而否定爱情的神圣和美好，错过了得到爱情的年华，我们可以得不到爱情，但无法否定伟大的高尚的神圣的爱情。

    所以，很多人，是可以将爱情当作心头永远的梦的，好好的掬捧着，莫因为不得而低看了她。

    爱情这东西，能当梦怀揣着的人，就是拥有爱情的人了。得到？世间几人能？你说你得到的是爱情么？只能说明你眼里的爱情太低级了。

    她可不是一般人想拥有就拥有了的。

    陆贞的善良宽容机智乐观富有生命的力量，特别令我喜欢，这是我骨子中不缺的一些东西。

    很多个银幕形象是这样美好的，善良乐观足智多谋。

    比起来，善良软弱任人宰割是非不明、缺少足智多谋的人，我最不喜欢。因为善人没有原则，更是一种祸害。

    我眼里的有原则不是损人害人，而是利用智慧斗败邪恶势力然后得理饶人或者走向一盘和棋。

    那才是做人的最高境界。

    忽想起，在对待阳阳这事儿上，我没做到最高境界——我没有达到和棋。

    晚上给教练打电话，是心想我这组那几个没法练车，我想要出活塞厂那个小伙子的电话明天带他们一起练练，利于他们通过。我知道学院女孩有他的电话，但女孩未必想主动电话对她颇有好感的小伙子，我若让她电话，万一难为她呢？

    没想到教练说9日就开始练车，练四天后，13或者14日就考试。我说那就放心了，那就不用联系他们跟着我练车了，还有四天的练车时间呢，满够练的了。

    本来是想带他们几个明天都去练两轮，怕他们忘了那些操作技术。

    6.5

    今天又去练车了，坡道定点停车终于很有把握了。

    我练得很用心，不喝水不上卫生间，在都有这两样需要很久后。

    收场的时候我对小伙子说起女儿，说妙妙若有我的劲头，那会是怎样出色的孩子。小伙子没听出什么，赶紧说“若是妙妙，人家早就用一点时间就练好了。”

    我说“就是啊，这就是说她学东西很快，但没我刻苦，若有我的刻苦这孩子会多出色。”

    X哥说女儿随他，年轻时候贪玩，而我从小极其认真刻苦，诸事皆是。

    今天练的不错了，如果运气好不紧张，或许能通过。

    我不怕不通过，勉强通过了对我不好，像我这么糊涂的，能练得成功率很高再通过才能让我安全驶车，这才是我要的。

    小伙子的亲戚要X哥帮一个忙，两个双胞胎的事情，我教他如何措辞。

    提醒他一开始就摆正了求助人对我们的重要，我说是曾经帮过很大忙的，欠很大人情，那么他同学们会掂量我们求办这事儿的份量。等等。

    下午练车前，我带小伙子来了那家超市，给他媳妇买了一些水果。

    给养老院的二叔买了一件半袖衬衣，一个懒汉松紧带薄裤子，一个及膝的制服短裤。还给母亲买了些上坟用的东西。

    今晨醒来，我发现梦了母亲很久，梦里的母亲是好好的，不是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真亲。

    而醒来，真惆怅、哀伤。

    娘是我心头最关乎冷热痛痒的至爱，永远。

    今天，我想起母亲，体味着“永远”这个词的含义。

    今晚晚饭后，X哥要将我阳台的鞋子都整去阁楼，我反对，因我没脑子，他整走，第二年我就忘了有什么鞋子了，还得买，实际旧鞋子还很好。

    我先抱起头，说急得头疼，威胁若等不到我自己整理就搬到阁楼咋咋咋。哈，他终于没敢搬去阁楼，而是按我的希望先是擦洗了搁置不用的鞋架，然后一 一擦了鞋子，然后将冬天的鞋子入了鞋盒子。我一年三季会穿的镂花四季鞋和凉鞋都摆得极其整齐干净，我跑去前阳台一看，乐了。但马上开玩笑“难道有些同学是以此来俘获咱的芳心？”云云，逗得他开心地笑。行动做不到的时候，我是肯定会伴以语言的，总得让人家劳有所值吧？我坚决支持嘴巧。

    向善的人嘴巧，于人于己纯利无害。

    听说小丫头已经报了学习班上了一节课了。

    女儿在远方，我忖度的距离艺术是——我吹枕边风，让她的爸爸出头。事实证明，她爸爸给他说效果更好。我嘛，难脱好为人师嫌疑，容易引起人家逆反的。

    好在，X哥是我忠实的枕边风接受者，我是一吹一个准。

    说起来，今天还有件紧张事儿。

    早晨发现不能上网了，手机也不能，台式机器也不行，我费了神。电话物业说别人家没这情况。电话X哥懂微机的老同事指导了半天，又手机流量上网查看出现的那什么什么指令不能“read“是咋回事，又一键还原精灵重整系统，又试图360重装，看整吧，半天，想打座机问问认识的几个人是咋回事，结果——“对不起，该机已欠费停机”，我才恍悟我好久没交话费了啊。我的电话跟宽带是捆绑的，电话停了也给停宽带了。

    赶紧去交话费，发现包里只有四块钱。怎么办？去提钱然后来院内邮政局缴费么？想起了翻翻X哥橱子衣服的口袋，嗬，先是翻出了50多块，又从另一件衣服翻出了120多块，170多足够了啊，我兴冲冲就下楼去不远处缴费。等到8:30能正式缴费了，被告知是246块，天，两个月的啊。

    十米外是农行，但农行卡我带着可里面只有11块钱，而农行第三方托管的原来的股票交易系统有400多块钱，我就进了农行试图找个微机将交易系统内的四百转出二百。一位小伙子迎上来倒是痛快地将我引到了柜台内一台机子跟前，可我不能进入帐号，那台机子似乎不能联网。我回来找他，旁边的女孩听到了，说9点股市开盘后能在外边的机器直接转，我说“记得多年前就八点半就能转呢。”她就要了我卡和密码试了试，嗨，成了。我然后去自助机跟前取了200块去缴费。

    回来，还是不能上网。想破了脑袋，动用了我认识的电脑修理部的人脉咨询。整来整去都不成，一遍遍重启，后来试着从两个“还原系统”的选项之二进入，才发现我之前的系统还原点错了位置。

    很快，好了。

    我又重新安装了360系统。

    卸载系统所带的毒霸的时候，被他弹出的人性化询问打动，对用户真是诚挚用心啊，现在的软件公司做得真是“艺术”。

    下午两点一刻， 女儿发了个信息来：

    妙：妙，我考研复试没过，我打算再考一年。现在马上要离校了，我要留在tj边打工边复习。我要租房子，需要交一个季度的房租，不知道你有没有一千块钱可以借给我，我下个月十号发了工资就能还给你。没有的话不要勉强，我再想别的办法。（**跟我借钱，我借给她了啊。）

    是女儿的同学跟她借钱，这同学高考后来过我家，住过一夜。似乎家境不怎么好。孩子毕业后想边打工边复习，不肯向家里伸手，多懂事啊。这个时候毫无选择要借给她，哪怕永远不还也要借。

    我回：你给1200块。

    女儿：我有私房钱，就是跟你说一声，我跟她说“不够跟我说，别委屈自己。”

    我：你就说妈妈会打给你多些钱让她放心。晚上和你爸爸去给你转点你还要交学费。马上报上班，去听听大四的有关课。

    下午去练车的路上，谈起了女儿以后想当老师，我说必须培养她一定的品格，培养她的爱心，不然当不了好老师。

    妹妹很高兴，尽管很累，昨天她卖了很多货。妹妹做事比我还认真。这家的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小伙子，什么都说“姐你看着办吧，小事儿不用请示我。”妹妹的对班十分抱怨老板啥也不管都指望她俩，但妹妹征求了我意见后欣然担责置办需要的塑料袋等等，还请X哥去早市买了塑料袋。从不在班上动手机，不犯规，十分投入。我看妹妹的事业心那么强。

    今天还有一事儿。

    我容易说过去就忘，早忘了弟弟面对我给叔叔帮忙未遂那件事儿还有气，今天想起了他的农历五月十三的生日要跟他一起去看娘，就电话他，开始几遍明明是通了，但马上变成了忙音，我还没在意，最后三遍我才明白弟弟是不接我的电话，马上拒接。

    我马上生气了。

    我打算以后上坟不去经他了，如果他阻止我去上坟，想母亲的时候我就在大坝上烧点纸钱。

    然后我根本不理他那狗臭屁一套臭毛病，我爱咋去村里哪里就哪里。真是不识敬。

    也是，对自己的母亲都远远谈不上孝顺，能理解我不顾叔叔的缺点去孝顺他的行为么？

    弟弟极其反感我不顾他的厌恶去看俩叔叔。

    我将弟弟拒接电话的事儿给姐姐说了说，一听家里母亲的那俩儿媳妇，嗨嗨嗨，罢罢罢。

    亏得母亲有我和妹妹两个贴身小棉袄。

    母亲王老太终究也是个有福的，有其他三个子女的远远不够孝顺，但也有我和妹妹的远远胜过了她父母给她的父母之爱。

    母亲是我和妹妹心头的宝，我们稀罕母亲到了胜过自己的孩子。

    我对爱管家事的X哥说“我非常不喜欢一个男人计计较较多管些家务事儿，没点出息。”这里主要是说我弟弟，X哥是难以挑毛病的。

    我对姐姐说，我也知道叔叔很多缺点，比较惹人厌，但我就为这血缘，娘家村里我就这一个老人可孝了，再没了。就为他是爹的亲弟兄，我不管他是咋样的。二叔也是。

    一母生百般，影视中的演绎不仅仅是虚构，是有大量的现实原型的。

    爱咋咋，我只按我心之所向去过每一天。

    主题——向善、孝、老吾老幼吾幼、利己利人，争取活在世上的我给这个世界和周围带来的总和是正能量。

    明确了所要、目的，过程中的任何得失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