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昨夜切着饺子馅，猛抬头看到窗外明亮亮着，登时错觉成天要亮了？然后马上意识到，莫非又满地雪了？抬眼看去，果然是。悄没声息的，立春这么久了，又下了一场那时已经覆盖了大地的雪。

    等早晨起来，窗外望去，满世界已被厚厚的白雪覆盖了。

    等下楼才发现，一夜的雪很不小，又能达到没了脚踝的厚度了。

    雪很厚，想了想天这么暖，明天会化得更厉害，然后泥水更脏，就打算还是今天回婆家吧。

    主要是两件事儿——要给公公送药，要给小叔子的儿子送书。

    他那么着急他爹的腹泻，药是必须得今日送到的。

    给小叔子的儿子承诺，我也要做到。

    昨夜电话小叔子，电话不通，然后电婆婆家，大小叔子接的，听说这书的事儿，说别给那孩子买他也就三分钟热度。且听说那孩子走姥姥家住在姥姥家了。我又电话小小叔子手机，打算亲自问问那孩子。小小叔子也说不能给他买，他不会看的，皮得不得了还看这个。我是高度信任孩子们的，拿孩子们常常比家长还信任，比如我电话孩子家，总要孩子接电话说事情而不是家长接电话。他们不知道我跟这孩子的交流如何，我自认为是他这辈子没有过的，我情愿相信我和他之间有种默契的约定，于是坚持要了那孩子姥姥家的电话打过去，我对小小叔子说"你说了不算，我得从孩子口里听到。"电过去，果然，大人们都不让给买，而小家伙毫不犹豫地说"要！要啊。"呵呵。我就说"早给你买了，当天回来就给你买了，那我明天给你带回去，不过你要好好背呀。"

    今天就带回来了。

    小家伙很用心，居然发现了貌似一样同样名字的书的不同，他说"哎？怎么这本跟那本不一样啊？"我才揭到跟他讲解过的地方一看，果然不一样，这个版本的有更长的解释。看定价，也贵三块多钱呢。

    行，这小家伙，用心了！

    跟他约好每日一篇，我看他多了未必有那个耐心。今天他还给我背腊月28背的那两首，居然还能背过多数，他为自己的不能全部背过不好意思，说他就是爱忘。我鼓励到"连背三天能背过就行了，你才背了一天还隔了好几天了啊。这就是好记性啊。"

    公公的胃肠好了，我回到家后当场看着他服了一片胃仙。

    早晨临离开家的时候嘉嘉妈妈来约上课，我正考虑联系她，记得他们初五的课不能上，要回老家上坟。说好下午四点来。

    我在婆家抢着刷碗，还给他们将所有的毛巾洗得很干净了。

    事实证明，嘉嘉不仅是上次睡晚了这次也睡晚了全家一起熬了大夜的原因，而是性格的臭毛病又卷土重来了。

    他从电子琴转钢琴刚刚半年，平常练琴时间极其少，纯靠那点小聪明，这样他更特别需要我今年特别强调的高抬指、迅速抬指练习，先把声音搞踏实再说，可他这节课十分十分不配合，直接拒绝我说"我不想高抬指练习。"还十分傲慢的表情。布置的上次检查的两支乐曲，看上去根本没练几遍，却自己说"早想通过了不弹了"我真的十分真切得感觉到了他的浮躁，浮躁还不说，还十分自大不肯听老师的，我表面使劲努力着平静，实际心里有火，这方面，浮躁了，手型的重要了等等，我给他特别用功太多了，这么大的孩子还用我再一次次做思想发动工作么？

    再看八级的奏鸣曲，我压根没让他双手随意配，他偏配了。指法就是非不用书上的不可，我说他“存心跟书本过不去，非要自己难为自己用自创的不合理指法。”少不了我又一番苦口婆心讲解、解释、动员，怎一个累字了得，心累啊，明显觉得他都浮躁到天上去了，我给他上了一个半小时的课。他们娘俩总爱玩这个——总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到了最后才告诉实情——这么多日子，只是今天的上午练了半个小时！

    老天，他们要干什么啊？这些天可是在滨州没事儿干啊。

    他说，他们全家都在看电影什么的，玩。

    感情就等来上课这节课练，看我的本事了？我晕。

    孩子们的问题，特别是思想的心理的，我最容易发现，我是觉得给他的妈妈说过无数次了，也得到了她的共识，我就不嘟囔了，他们也放假了，自己的孩子练得怎样自己知道啊。

    直到最后，嘉嘉的妈妈说下次来上课前保证今晚弹一个小时，从老家回来弹一个小时来见老师就行，只听嘉嘉跟妈妈顶嘴儿道“美得你！”他的妈妈瞪起了眼睛严厉对他。

    我说，按我的要求，未来的日子你们要弹足八个小时才能见我啊。还说朗朗那时候练琴一天就十几个小时，你这么多天才一共八个小时还不肯。哪里是八个小时不肯，听上去，这么多天，他连俩小时也不肯给了。

    这个问题，很严重，改日信息他妈妈一下？我不是神师啊，只指望我，不是学琴的孩子能行的事儿。

    暴风骤雨终于来了，没想到却不是因为我想念母亲，而是因为他们爷俩。

    生平第一次，我居然失禁了......马上，纷涌的泪水像湍急的激流不绝，我失声痛哭着，说从此再也不管“姓D的了！”，我不想那么辛苦不落好了。

    女儿一直看着我，她听到了我的哭声中有她给与我的万般委屈，她最知道我这颗做母亲的心如何——她在我的大哭中提醒我是否发出这个信息，知道孩子的事情在我心里永远第一，她知道一提这事儿我会止住哭。开始我没理她，但最后她说要发了，我才擦着流不迭的泪说“今晚交代完这事儿，一切都靠你俩，我再也不管你俩了！”让他去跟他的爸爸商量。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我要逆天，天要惩罚我！

    那时是八点四十多，从那时到现在，我的腹部十分不适，我只想找个地儿哭哭，满腹的委屈。

    2.13

    不服老是不行的，现在若心情大起大落，主要的副作用就是大伤元气，大睡至少两三日。

    就是那个说法——动了真气。

    我自己琢磨到过这个动真气的问题，昨晚读菜九兄的田秉锷文字序也读到了田先生之所以置身江湖，有些文字少为，也是为避动真气。

    今天上午八点五十，子涵来上课。

    老天，简直一团面啊，那么好个孩子过了个假期，肉得扶不起一点来，就别提那个郎当劲了，我看到这样态度的小孩子就来气。如今的大人孩子是怎么了？以前我怎么没注意呢？一放假，都疯了，先作息来个颠倒再说，那简直是纯害无利，一千个一万个害，没一个利！

    整节课就是我一个利利索索精精神神的柱子在如何扶一团放水放多了的揉不好的面团。

    上课到三分之二，往日无论她什么情况我早搞定了，但那时她依然扶不起的样子，略一琢磨，我问她妈妈“让我猜猜: 从腊月二十七最后一节课到现在，你们家所有人九点半前从来没有起床过，是么？”她妈妈笑着承认。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呀，还七张奖状，还电子琴五级水平，好不容易达到的进步被你们这几天给打回原型去了，若这样，一张奖状也得不了。”

    现在的人好无趣！绝不仅仅是说我的学琴的孩子和家长。

    看了看周围，还有网络，一个个半死不活，没有热情，没有激情，多求那个随意和休闲还有郎当、自由，大家集体活得像一潭死水，根本不去求向精神世界的完美走去，更少奉献精神。不说别的，比如，天骄十年了吧？没见几个血液中有点热滋味的。好，过去的文字交流天地没有热气劲儿也罢了，自己的博客博文呢？也没见写几个字呀？

    活得也就一个混日子罢了。

    给人感觉确实少俩字——“上进”。全体人民都给我这感觉。

    估计，能“上进”的也就今年的高三高考生和他们的家长了吧？

    “懒”，与钱和利益有关外的其他事儿，就一个“懒”字。

    我倒没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从没有过，但看了看所有视野这状况，我只说一个“懒”字。

    家人如此，孩子如此，家长和孩子如此，朋友如此，网友和文友如此。

    这段时间看到春节期间有许多因为回家过年而引起的伤亡事故，在心中反问“为了团圆而丧命，而引起这个社会的大动静，中国的春节，真是，啥意思呢？”

    并非网络发展的现在能看到那些灾难我才有这想法，十多年二十年前，我就对年没有特别的浓郁感受，那时，好几个春节我情愿自己蜷缩在屋子里读书、看电视，对那些关于过年的东东和事情毫不感兴趣。

    不能否定这个大节日，但相比较起来，我还是喜欢安静、踏实、没有大起大落、按部就班自然过着的每个日子，那样的日子人才能踏踏实实做事，或者说那才是“正常”。

    所有的激情和热情，仅仅是为了几天的疯疯癫癫的不正常，我就觉得不值。除非，你让每个孩子起码作息相对正常。

    作息作息，我就觉得这作息真的是小事中的大事。首先做到按时起床！

    这两日，睡眠多，动了真气就如此来补，也不错。

    昨夜很晚入眠，刚合上眼，突然醒来，因为也就刚睡着的那一秒，梦见我喂母亲水果了，我猛地醒来，好久未能入睡。

    想母亲的这个开关，我命令自己关着，不打开，打开更伤身，我尚远远不能从容想母亲。

    我有自知之明，须得先不触了，凡是让我无法控制的。

    我忘了，可是他想起了——惹我到不可收拾的时候，就9朵白玫瑰三枝勿忘我+我爱吃的烤羊腿。

    我没有像年轻时候那样扔出去，但内心毫无原谅的意思。这个年，因为母亲的不在，外人尚且疼我，他却表现好了一整年，年底要要我的命。我说那天回老家伤身，而他昨天让我伤心，身心俱伤。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也很有精神，但却已是少了以前的和谐多日了。

    我这个属蛇的家伙，这个天蝎，这个火命人。

    看到毛主席属蛇、项羽、宋庆龄、屈原、刘邦、康熙、陆游、鲁迅，一干名人，常人海了去了，我的同龄都属蛇嘛。

    女儿今天乖极了。我想不管她，还是控制不住到了晚上陪她练琴了，大有进步，我再给她提建议不反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