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他怯怯地问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解释一下？”我没好声气地说“打什么电话，当面道歉。”但随即我想还是电话一下比较好。他醒酒后我搞明白了，没惹其他俩，只惹了一个副所长。我帮他编辑了一下怎么对人家说，我在卧室就听到在客厅打电话的他吱吱地笑，我忍不住走过去说“还有脸笑，态度好点向人道歉。”他肯定人家的劳动之重要，说明自己为何饮酒，然后这次饮酒是白的和啤的掺着喝所以反应特别厉害，醉得人事不省等。反正，人家是貌似不生气了，说“你都忘了说的啥了，我也忘了。”

    事情没我想的那么严重，我本想好好惩罚一下他立个规矩，可一年多来不饮酒的他表现那么出色，我俩已习惯了和谐恩爱相处，我也不习惯对他使厉害了，只命令中午不在单位吃工作餐，回来给我杀鱼，还是我自己亲手切料、蒸鱼、炒了豆芽。

    妹妹好觉悟——中午他回来我怕妹妹因为他昨晚不悦，讨好地对妹妹说“你瞧，他有进步了呀，喝了酒不敢找咱俩一丁点的事儿，找外人了。”妹妹马上说“嗨，找咱俩惹咱生气也比找外人好啊，找外人他丢面子啊。”我伸出手一拍妹妹的肩，竖起大拇指“还真是。觉悟，觉悟啊！”晚上我忙把妹妹此举对他一说，他似乎有点小感动。

    天冷了，妹妹的胃正在养着，我打算春节后给妹妹找点事儿干。正盘算着。现在我有任何的收入，都会给妹妹转过一点钱去的，网上银行转。我有医保，将来也有他和女儿管，妹妹最多就是个新农合，没人会花给她一分钱。当然，我一直在试着补偿他，对他好些，对他父母和从小有恩于他的人好些。瞧，今晚又端洗脚水给他了都。

    上午九点多点去了黄河店，没想到，我去楼下给母亲买东西，想起叮嘱他们给我装上个还原精灵电话他的时候，说已是快装完了，觉得就一会儿的功夫。过了一小会儿我上去的时候，他已是装好了。虽说是免费重装，但我的机子是惠普的，人家不卖这牌子，给我服务不着，就打算改日再来须得给这孩子买点吃的东西表示一下。今天先给他们买了几斤最贵最好吃的的那种橘子。 

    重装机子在四楼，超市在地下室，我去给母亲挑水果，看到了在厦门和鼓浪屿吃到的成熟程度差不多的木瓜，那里只有四块钱，这里是12.8块，我给母亲买了一个，看上去不像饭店里的木瓜那样，瓤是白乎乎的，而应该是红的。还给母亲买了好吃的橘子香蕉和两种瓜子等。

    走过糖炒栗子摊位，现在已是17块多，母亲在的时候是7.8-9.8元。我停住了脚步，想起母亲在世的时候爱吃，我常轮椅推着她到西区店去买，每次挑不多，够母亲吃两天的，因为栗子放久了就疲了。其实生活中我自己是个节约的人，从不去买贵的菜和零食，超过2块钱以上的菜和食品等，都不爱买，但却从来都要给母亲买好的贵的，当然是我认为的好的。或许有钱的人觉得我认为的好的贵的东西并不贵并不上档次。

    而今，我再也没了买这些东西的欲望了。而我是多想有母亲活着让我一直有购买欲望啊。呆呆地望着那些栗子，一会儿呆住了，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雾……

    曾经多么的疼爱母亲，将母亲稀罕成世上最受宠的孩子，可是，我那最受宠的老小孩却这么早永远离开我，她得到再多的宠爱又怎样？别人的母亲比她大都好好地，而她却走了，我从来怕母亲与别的老太太比少了一点的宠爱和儿女的孝心，总想疼母亲到她的心坎里，不想，母亲却到底先了别人的母亲永远离去，我就觉得我是如此的对不起母亲，我的孝心、那些付出，毫无意义。

    不知娘是否在呼唤我，想我，我最近这么想娘，想得不知用什么言辞来说，唉！我也有今日！毫无办法！

    如果我还有什么非要不可的愿望，在这世上我只剩了一个，就是再见母亲，哪怕梦里重温！

    如此残酷，我毫无办法。肯定是除了死去别无他法。

    明天去看母亲，去看我亲爱的，永生永世都稀罕不够的娘。

    此时此刻，很难受，也说不好，不是难受与否，就是不知如何去做才好，想娘啊！

    如果一个人可以不吃不喝不顾及其他由着情绪就好了，但，不能，一个人的存在与这个世界特别是周围环境和朋友圈都有关。最难将息是忍了情绪，该干嘛干嘛。所以我常想人还不如动物。

    ******

    来而不往非礼也，也给阿新寄了点生日礼物，有给他父母的、妻子的，也有他的。下午醒来才意识到今日不寄恐怕晚了。他的生日是21日，我明天不在家，后天上课，到19日才有空。

    买东西回来的时候，路过实验学校，此时早已放学许久，没孩子在附近了，我穿过面对学校的府右街的时候，有个人影儿一闪，那时骑着车走着，但很快意识到这不是扬扬嘛，大喊了一声。那人影儿并没注意到我，跑到对面小院去了。我心想，我这急着赶回去上课呢，若是扬扬，她打算几点去学啊，按说该是五点的。结果17:27了电话扬扬，打算来，但还没走呢。过了几分钟又电话催了一遍来了。差20分钟五点，她学得很顺利，手型等大有进步，六点半学完了。她上课前我事先说好因为她来晚了，后面嘉嘉的妈妈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今天我给她上一半的时间，后天学完音乐再上一半。没想到嘉嘉的妈妈如我的猜想，该是为着我改上课时间，她自己说好的改成周五六点，等他们到七点半也没来。教学20年还真没见过这样在时间上对老师不让的家长，一般都是随老师的时间来。我想了想还是不温不怒不亢不卑发了个信息：上节下课时你定的是周五六点来学，一直等着你们。我明天八点半往老家赶，中午再赶到周村，估计晚饭后到家，只有周日晚六点和周一放学后可给孩子上课。她电过来，说忘了。我说“所有家长中你时间观念最强，所以我就放心了没事先提醒。”我定的时间她都不要，非要我明晚回来给时间。我也不知何时回来，也不知道明日晕车否，最近一段时间是常晕车的。

    我是够忍了，我相信，这孩子在哪个老师那里也没有我的用心，我对滨州市的钢琴老师还不了解么？谁去这么用心费心于这样的本是有着明显性格和做事、学习习惯缺点的孩子？他来了这几年我太费心了。我的用心他的妈妈比谁都清楚。当时我是没生气的，现在想了想，不是我多心，她这明显的故意行为我已是忍到了头。我打算给他停课。

    一个孩子不教，直接断了这事业也没什么。不待这样子待老师的。嘉嘉若去别的老师那里，未必就非得给他们安排到周六的上午九点半。我不是个吝于付出的，我常额外付出不求回报，给他加的课不少，特别是今年春天他参加那才艺大赛，免费辅导多少？可若如此对我，我真的没有付出的必要了，起码得要足够的尊重和领情。一个人若过度地总替比人着想，惯着别人，就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老太太离世后我毫无赚钱欲望，我是一个比较拼命很舍得付出的人，一直是。但一切还得有价值，不要求物质回报再没有精神的价值，那我白痴了。

    继续忍还是？我不轻易想这样强势对家长的，再思考一天一夜再说吧。我记得清楚，就是嘉嘉和他的妈妈患了感冒不肯戴口罩，特别是他的妈妈感冒特别厉害，还有扬扬和楠楠，母亲才感染了病毒，从此高烧不退直到去世。嘉嘉至今特别爱打喷嚏，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打喷嚏，我纠正了好几个孩子打喷嚏起码扭过身子去不要对着钢琴和别人打更不要都打在手掌心。因为孩子在我这里学的东西就是用手，我还手把手教，脏了的手弹琴对钢琴也是个污染。对着钢琴打喷嚏下一个孩子容易传染病菌，我每次一个孩子学完都会去84彻底消毒一下钢琴，生怕上面的细菌传染了下一个。

    我电话那天天快递的小伙子商量寄快件，那时他已不该来西区，因为西区的货下午都搞完了。得知我明天不在家，他说可以晚上来取了货明天带回公司投寄，我说行。额外麻烦他我过意不去，我给他带了一些吃的，有苹果、香蕉、各样咖啡还有真真带来的一袋肉干儿。再三叮嘱他路上慢点，小心点。他一进门看上去很冷的样子，我还过去攥了攥他的手试试凉不凉。

    因为等嘉嘉等了一个半小时，没有跟他去散步，他打过几遍电话来，我都没去。

    那天我想，回弟弟家将母亲的照片找回来保存，别人未必想保存。去姨家找找看是否有母亲的照片，我这个大大咧咧常常不拘小节的人，没有想到这点，没有特意为母亲保存。趁着姨还在，赶紧找母亲的照片，并问母亲小时候和年轻时候的事情。大姑跟母亲差不多年龄，娘17虚岁就嫁了，她该记得一些具体，很多我是不知道也忘了。姥姥家，老人们活着的不多了，我回头打听一下。我一家子的老人们也问问。母亲去了后我才发现，我对母亲的一生经历没有特别用心打听和记忆过。孝顺个头啊。

    近来，有位姐姐，因为喜欢的曾经跟她心心相印缠绵相爱的一个男人背叛了她，情绪相当不平，我作为旁观者，看得很清，劝她最好潇洒地同时背转身或者若非要面对试着以另一种身份淡淡交往。我能做到，但我看她正迷情中呢，做不到。

    我想起了前天看《非你莫属》那期节目那个从外国回来求职的学酒店管理的孩子，当时老板中有价值的建议是让他去学失败学，什么时候总结出人是如何失败的理论，就成功了。那孩子的特长是成功学演讲。

    感情世界乃至整个成长经历，失败是太重要了，如果不是一次次亲身经历的痛彻心扉有血有肉的投入的经历，哪来今天的波澜不惊宠辱不惊的冷静和睿智、理智待事呢？

    所以说我想到，如果人生中缺了那些经历但又很自我、多情、想拥有自我情怀的人，非得等他一次次尝试过去，最后才能达到最好的对待此类得失的该有态度不可。

    我想起风

    譬如我对你

    真的若云

    已是真的与你相依于云端

    以俯视的姿势俯瞰人世

    尘世的任何羁绊我们都不要

    我们的依存不仅是为了成全我们彼此

    也是广袤天空的点缀

    是人间不可或缺的风景

    你有你的风的内涵和姿势

    我也有我的

    我们以万物中的同类自居

    这风云相依

    可以是梦永远不可触及

    可以是某日突然降临的惊喜

    那又有什么呢

    关键是有否云端的境界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