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5

    弘旭大药店在我给母亲治病的九年间，主、客观上帮了我很多忙。我对他的总经理张经理印象很好，从一二百的眼药到进口胃药洛赛克还有生物制剂通便舒、帕金森用药息宁、泰舒达、美多芭等等，多年来基本都是为我自己进货，他还总给我我能买到的最低价格，令手头从来都不够宽裕的我一直心存感激。

    母亲2009年躺下后，特别是年底也就是2010年的一月底从淄博转来滨州后，也常用他们。20毫升的注射器母亲900天的时间大概用了上千个（每日常规湿化用一两个，常常输液需要一两个），还有大量的输液器，洝溴索，左克等等。

    弘旭的药总是我能买到的中除了家长给帮忙买的最便宜的。我不是非他们不可，但没他们我得格外劳心劳力。

    母亲病情渐渐发展的这些年和躺下的900天，我在西区住，离东区的弘旭药店都远，每每除了挤公共汽车就是骑电动车、自行车，寒来暑往常去弘旭买母亲所需。我是很多次奢望弘旭能在西区开个药店的，几年前也给张经理说过。

    2011年的夏天的某天，经过一区和我们二区中间的六路便民超市附近，一眼看到了那绿色标志的弘旭药店的牌子在那挂着，我真是喜不自禁，因为这意味着弘旭就开在我家门口。马上电话张经理，将我喜悦的心情和感激告之，并特别问了是否有输液服务。他说不仅有输液服务，且用一些很有经验的老护士呢。我盼着他们早点装修好开业，而他们的装修用了好久，直到国庆节后才开业。

    他们试营业期间，正好母亲开始输液，输液人员还没到位，没正式开始工作，我就电话张经理帮忙解决给母亲的出诊输液问题，张经理枉开一面下令他的员工来我家给我母亲输液、抽血化验等。

    他们曾经帮了我的不少忙。特别是老行署诊所的陈姐。母亲的频繁输液终于让只有一人值班的弘旭药店的护士拒绝了出诊，我才自寻了在人民医院上班的小孙来打保留针等。

    曾几何时，每每想到弘旭，经过弘旭，承受着弘旭的方便，对母亲身体的深层忧伤之余心中总有一丝粉色的希冀和暖意。

    而今……

    我最不愿意经过的地方，最不愿踏入的地方就是中医诊所、两个大医院，特别是弘旭。

    而每日散步和外出，是常常经过眼皮子底下的弘旭的。

    在这凉夜，看到“弘旭”，心中万般凄凉和感伤。

    仰脸长叹一声，他并不知我内心痛痒在何，为何叹息，而我心中的痛憾无处疏泄，无处诉说！

    弘旭从是我心中的安全感、希冀和温暖到感伤、哀叹，今非昔比，物换星移。眨眼间，桑田已是无边沧海！

    人生如此叵测，许多的事情我们毫无力量去改变去左右。

    人生好无趣！

    如此想念母亲，不知如何是好！

    9.26

    今晚散步时，我实在受不了他的速度，太慢了。我觉得这问题挺棘手的，我俩得天天一起散步啊，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事儿，我也乐意，可是我俩走路的速度太不合拍了。掐着表算了算，我一分钟140步左右才舒服、才不累，而他110步左右，我只要随着他的速度，就马上浑身懈怠，特别累人。今晚我拽着他随过我的步子也行，但我一撒开他，又慢了，呵呵。

    这还真是个问题，我是什么都快，说话才快呢，吃饭也快，当然，跟人交流的熟悉程度也快。以前也没觉得他有什么慢的，除了不爱多思考多动脑没别的，做事也很严谨成熟的，现在就是发现行动不快。

    晚上散步回来，都十点了，接到了妹夫的电话，他的父亲也就是妹妹的公公住院了，说是突然不会说话了。我很着急，他说有痰不知吸不吸好，我怪他怎么不早找我。

    此时我已马上决定明晨回老家医院去看老人了。

    试着去给妹妹一说，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妹妹劈头盖脸给喝斥起我来，说我招惹妹夫。

    我真的怒了，怪她怎么如此不善良，老人病了应该首先关注老人，还在算计着别人在阻止她做什么。她还在毫不留情地诉说他的罪状，是的，就那一条，谁听了都觉得不可原谅，可老人后来对妹妹多好了，她不该计较刚去他们家老人的所谓欺负。

    我翻了脸，那一刻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我狠狠地对她说“你这种人就不该活在世界上，太冷血太自私了，咱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妹妹本很善良，极其心软，妹夫做过很多错事，诸多事儿做得不好，可毕竟他对她感情很深，也不存在原则性的问题，我说的是感情的背叛，离开就离开吧，何以如此恶对。我多次对她说“作为主动离开的一方，如果拿定主意离去了，更要心平气和面对留下者，我们得考虑一下被弃者是什么感受什么滋味。”妹妹很好的一个人，这么个感情问题让她变得这样了，我从没在老公面前说过姊妹们的坏话，特别是妹妹，这次实在忍不住了，我说“这种时候的人简直变态！”

    妹妹对妹夫和他们老人的态度，大大打折了我对她的姊妹情，我就是这样，首先认理才认亲，为着姐姐怕惹是非不肯在她家给妹夫妹妹和好，我说死不上门。妹妹这样一表现，现在她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多心疼。

    一个恶人，或者说一个不够善良的人，拿着伤害别人不当事儿而毫无觉察，在我眼里这是很恶劣的。

    无论对方如何，只要我们是主动抛弃的一方，就没有理直气壮气指颐使的份儿，就应该礼对善对被弃者。我想起了孙楠为了澄清买红妹去跳海不是为他不惜公布买红妹为了照顾他的情绪说的她那些都是胡话的信息，就觉得很混蛋，就别提很不男人了，男人做到那份上，就一太监。妹妹做到这份上，令我想一脚踹出我门去。她不改的话我不会善对她。

    再一想，世界上若有个人让你到想彻底抛弃他不去顾她曾倾注真情的他和他的亲人的感受了，这是什么境地？她何时如此清高自以为是了？我可没这样教过她。她可是亲眼看到我这些年如何跟与我那么不同，那么多矛盾，那么多磨难的老公经历了数不清的风风雨雨到现在的相处和谐，他也成了完美男人的。我也多次对她说过“你们相处了七八年了他还带着那些毛病，说明你的付出不够，努力不够。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唉，说归说，人和人终是不同的，不仅是我们姊妹，我们的男人也不同。老公正好吃我这口调教才如此好的，妹夫不吃。而老公又哪有这么乖？我的付出，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又有多少？他本是十分不甘十分不肯屈服的一个人。

    真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说过“对咱娘孝顺成个天，不拿别人的父母疾苦放在心上，也不是个好人！”

    今天更特别想娘，每逢佳节倍思亲不是说着玩的。这是娘去了后的第一个中秋节。

    无尽悲凉，了无生趣！

    9.27

    昨晚睡得并不早，也有一点了，但早晨4:52醒来再没睡。

    早晨起来，妹妹已是似有悔悟，给我提上我们没舍得喝的两箱特仑苏，带上了那根带钢丝的好胃管，还带了山药露和另外两箱吃的。我是想再给他们点钱的，但我所有银行卡合起来也不过一千来块钱了，女儿回来还要过十五呢。就打算给200吧。我提出将朋友送的毛蟹给婆婆带回些去，因为医院离婆婆家近。还想顺便去养老院看看叔叔。这次去不算，中秋节那天肯定会带着女儿和他去看看叔叔。

    为了医院查房不能探视，我没早走，八点半才走。路上想到天凉了决定给叔叔去县城的银座买好的厚些的睡衣和薄的睡衣。结果看到品种太少没买，打算大后天回去再带去，在滨州挑选好。从那里买了一盒攻克顽癣的不带激素的药膏给叔叔，买了一只烤鸭还有一箱饼干和营养快线，给婆婆买的是瘦肉外加那些螃蟹。还给同学带了昨天薇的老公带来的两箱枣。母亲住院时同学帮忙不少，跟着操心，现在妹妹的公公住院还得有事情麻烦她。

    路上我决定趁机去县医院的急诊科表示一下，快三年了我还没表示，但心里一直记着，我买了十七八斤很好的香蕉和一袋子橘子给他们带了去，一提我们他们还都知道，在夸奖我会照看老人，我对他们道谢，并托他们向大夫们道谢。然后找同学，然后去了病房去看病人。

    17号床，妹妹的婆婆和两个大姑子还有妹夫都在。我一进去他们娘几个都抹眼泪，我强压住情绪，先走到老人跟前，握住了老人的手，安慰他，说“大爷，没事儿，你看你精神多好，八十岁可不够老哦，好好治，不就一口痰么，给用的药就是化痰的，会好的。”

    我就发现老人咽部有痰吐不出，憋得一直张着嘴。凭经验是该吸痰了，给同学说，同学去找了大夫，说一会儿来雾化，也搬了负压吸痰那一套还有吸痰管。护士们再三提醒多拍背，我又让他们示范拍法，特别是请老护士长的同学示范。同学给搞定我需要她帮助的事情后我打发她去上班了，护士长很忙我知道。

    他们扶起老人，我看到老人明显好了些，不那么憋了，我开始拍背，拿着他的儿女的手教他们如何用劲，我用我觉得合适的劲儿在那里拍了很久，他们说我累了劝我休息，我说“我很有劲儿一点也不累。”

    我拍了足够久，婆婆电话来催了两遍，我还要赶在午饭前去养老院给叔叔送去吃的和药，就道别，临走正好遇到来催缴费，我有些尴尬，我身上只有那几百块，没好意思表示。

    公婆自是过着十分滋润的日子，煮了很大一锅的嫩玉米，还做了菜，但我很快告别了，我得去养老院，亲人们中婆婆是最不需要我的人，她有其他四个儿女他们的四个配偶六个孙辈陪着，衣食无忧，她很舒心。

    到养老院的时候，正好去打午饭，叔叔又是什么衣服也没穿在房间，还不避讳我，可我如何进得去？他说将东西放在那里吧，就放在那里了，叮嘱他用药他说不管用，我说这些管用的。

    叔叔一这样打消了我将来接他来的念头，他身强力壮，但不勤快，还脾气极倔，很难相处。男老的我养着我自己觉不出什么，还有孩子和老公呢。

    回了滨州在黄四渤十那家吉祥馄饨吃的馄饨，一大碗十个，我吃不上，我吃七个就很饱了。味道不错。

    妹妹见我联系妹夫的孩子，动员她去看老人，还是很抵触，让我直接放弃了跟她的交流和动员。电话过婷，我也不知这时候妹妹该不该放下争议先去看看老人一面。

    部队，哪怕武警，是114根本查不到号码的，我整个下午都在试图找到那孩子的联系。他们家也够笨的，或许是孩子工作性质需要保密，到现在谁也不知孩子具体在哪里，只说在昆明总队第三分队的三个分队，让我一下午都在辨别到底在哪个支队，网络搜索，电话询问武装部都不得，县里不行就市里，一切手段都不行了，我想起了在旧居是有武警驻守的，现在市府也肯定有，就电话了市府办公室，真问出了114查不到的本市武警的电话。

   我是想到部队都有内部联系，找到这里的武警就好找云南的了。

    一个武警战士很痛快的帮我的忙找到了那三个不同分队的电话，只有一个打通，另一个没人接，第三个是家庭电话。我说了那无法查询的难处请那家子给查到当地武警电话，他们不肯。打通的那个战士说正要换岗，也一口江南话我根本听不出说的是什么，我就等换岗后电过去，战士倒是很想帮忙，但也是告知“查无此人”，最后给了一个总部的电话，晚上已是打不通。

    孩子生下40天后是老人养大的，天天一个床上睡，他走了后将个老人闪死了，每每想起老人的样子我心里都很难过。太可怜了。

    我是想到孩子若能回家看看，或许老人能挺过去。妹妹这边，死犟，也怕她回去老人更激动。

    我是打算先找到孩子的领导，若问好不能请假直接不说。

    后来种种途径都无果后，我给妹夫电话说“给老人说孩子国庆节值班，过节后回来看你。”而老人一旦挺过几天去，就会好了。

    我一直在叮嘱着妹夫，联系着，不想，他们却将老人出院了，定然是嫌花钱多了。

    跟同学电话，同学很生气的说“咱老家就是兴这样。”我说“不孝的子孙们！”

    我电话过同学给大夫说说给老人吸痰，真的吸了一次，有效，但随后又有了痰。不想，他们将老人出院了。

    也不想想，如果是你有难，父母砸锅卖铁也会救你啊！

    现在的问题是老人滴水不进只输液，可他们出院了我找人去插胃管都难，于是一晚上打老家有能插胃管可能的人的电话，欠了一屁股的人情。那么晚还电话。

    打算明天请人去插胃管。若找我的关系，我还得回去，吸痰器我是否也得带回去，老人的儿女们若不希望我带回去，我是不落好的，真不知怎么做好！妹妹是个冤家，若不是将日子过成这样，又不够担当，我能如此操心么？而现在我是真的内心着急，不是为了妹妹。

   女儿，女儿本是今晚七点到济南的飞机。六点多这里狂风怒号的时候我开始很担心她。结果，济南机场关了，因为大雨，飞机飞向了青岛，她的爸爸在济南等到十点回来了，机场安排了住宿女儿住在了那里，我电话她明天自己乘车回来，不用航空公司负担了。

   这次很揪心，女儿自己也说差点在飞机上颠簸死。

   老公回来说这次她该想着以后乘火车了。

   毛主席就一辈子不乘飞机，危险。

   女儿电话说饿，我早已炖好了鸡等她，馋得她不得了，最后说喝了给我买的五大瓶酸奶中的一瓶。

   女儿真的心细和孝顺，我只不过随口说了一下在呼市机场喝到了最好喝的纯正的只有当地才有的酸奶，她就给买了五大瓶，还买了那里好吃的葡萄。

   有时看到女儿的懂事，富有人情味，我就想：算了，别逼她拼搏了，能健康，随大流就好了。

    对妹妹的感情突然大减了，说我眼里容不得沙子也不对，别的缺点我是很宽容的，但对老人和孩子不行，必须得善对。我还举例说很多男人对不起女人都离婚了女人还对公婆很好呢，我说“这可是你曾经当父母喊的人啊。”

    子涵今日学琴，表现很不错，她学了整一个小时。子涵妈妈建议我给瑞瑞的上课时间减少一些，因为他毕竟太小还是男孩。当初子涵的学琴时间只有半个小时。

   子涵这么懂事了，还喊“不累”呢，她常跟我对眼神，俩人会心一笑。真是太讨人喜欢了。

   来到我跟前的孩子都这么可爱，爱哭的瑞瑞也有许多让我喜欢的地方，对他严厉那么一点当然是喜欢的原因，希望他快点好起来别无他法。

    我非常想母亲，母亲的样子是我心灵最最深刻的影像，我愿终生怀抱着，直到离开这个世界。那也不已，到那时候我得去找母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