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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近凌晨四点回来,深深抱怨妹妹没有给那孩子打个电话,妹妹说,不敢打,怕孩子和我更难过。 昨天,妹妹回去过,是下午,喊着孩子,拉着孩子的手去给孩子买了孩子最喜欢吃的很多东西,跟孩子合影。每每妹妹回她的家,我都先想着俩老人,给她的公婆带去他们正需要的东西,略表我心意。这次是纯蜜等。 他们是觉得只要妹妹回去了,我回去与否不重要,但我又一想:这若是孩子的亲姨和姨夫,孩子要这么久的远行,我们会在家里只是内心难舍而不去陪夜,等着送走孩子?孩子的世界,没有他的妈妈和姥姥家了,只有妹妹这个妈妈和我的这个他的姥姥家,我如何能做到淡然,不去跟他道别,亲眼送他?这若是妹妹的那儿子呢,我会如何的剜心剜肉? 不仅仅是为着这情这理的,实在是我对这个孩子真有当姨的感情,我不舍得比较娇气的他这么久这么远的去到别处。
今天一天,我心中都在想着孩子的爷爷奶奶是如何的掏空感,如何的难过。老人的不堪我感同身受,这让我心疼又有种爱莫能助的难过。 下午三点半,接到了孩子的信息,说到了安徽滕州了,我回到:瑞瑞,信息收到了。我们对你很放心,一是你懂事,二是部队比家都好都亲,军人嘛,多响亮的名字!不用再挂着家里,好好照顾自己!(妈妈和二姨) 对于远行的,远远不够强大的孩子来说,我只能理智地去这样说话,绝不能透露关于想念和难过的情感的。
想着,过几天,越快越好,去看看这孩子的爷爷奶奶,还有我那养老院的叔叔。我很想将叔叔接来,可一是难住,二是他胃口很好,而我和妹妹常十分疲倦,我们吃饭根本不按时,午饭常忘了吃,早饭更是没规律,他来了我们一累,母亲的状况一来,我们就塌天了。 母亲一是花销很大,二是需要俩人全副身心照顾,所以我是财、力俱乏,想到这里我还计较他什么?但若他对外人面前明显有错,我却是要计较的,还得很计较。 今天一天我抽空就抛冷言,掷冷语,一天没下来他就败下阵来,中午回家和晚上回家之前都电话,笑嘻嘻地说好听的,当夜还没事人似的亲近我,我是拂袖而去,此刻坐在微机跟前,他半睡半醒之间嘟囔着“怨我。都怨我。”我窃笑着,说“嗯,刚才这话是不难听。不怨你怨谁呀。”人,特别是成人,特别是已过不惑的中年人,做事说话之前是要掂量一下旁人会怎么看你,又对旁人有否伤害的。不管不顾做自己的说自己的,那是自毁形象。今晨我对醒来的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人做了不恰当的事,说了不恰当的话,只能自毁形象,影响不到别人任何。”他已是自知理亏,但当时为何要说呢。公共场合,众人面前,或者说多人面前,如果不确定自己的话是否自毁形象,如果说出的不是对他人有益或者给人暖意,那就闭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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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理日记:
过去的几天几夜,我睡得太少,太倦了,上午开始浓睡,等中午醒来,妹妹故意举重若轻的语气让我睡不着了,老太太呼吸有问题。 我还以为呼吸不深,不窘迫,但频率这么快就是心率快,今天跟同学电话她提醒我试脉搏,我试完告知78次左右,同学才告诉我说“这不很正常嘛”,我问呼吸那么快不是心率快么?她说是两回事,并帮我分析还是呼吸有问题,有感染,肺的问题,不是心脏。 我更感恩和佩服我那从未谋面的姥姥和姥爷了,他们给了我母亲一颗够好的心脏,这样长期气管切开的病人,心脏不好的话,难以活长久。 既然是呼吸问题,我就朝这方面思考了,一直在想这是怎么回事,问这个问那个,终于经过矛盾斗争又电话了余大夫,她正在开车,但我还是问她,这点让我现在想起来太不好——我为了自己的母亲不顾别人开车的安全威胁执意问事情,这是什么行为?这个世界上,我最想感恩的大夫就是她,没她哪有母亲还活在世界上啊,我却恩将仇报一般,在她开车的时候电话她求助。想到自己的这行为,我脸红。我想改日将去年得了的那块正宗的阿胶送给她,表示自己的歉意。这块阿胶,750块钱,我和妹妹拿出来摸了很多次了,没舍得享用,尽管我俩很需要享用。将她送给我最感恩的人之一的她吧。 母亲从2009年9.21日活到现在,我是欠了满世界的人情,我很怕不等我还完,已经死了,我是不知道自己何时死怎么死的,但却感觉那时刻并不很遥远。 母亲一有状况,世界在我眼里就整个黯淡无味,我是站着坐着,都无法心安,心里特别难受,最后脆弱得双膝跪在床上,将脸埋在床上铺着的被里,痛苦万分。他还在不瞪眼地逗我开心呢,我哪里笑得出来? 难受了一会儿,又在想原因和解决措施,又开始电话咨询并自我拿主意,最后决定就去买五种敏感药中的伊曲康唑,痰培养来不及,先去买药来服着吧,明天取痰样。还是先电话俩医院现在有药否有哪种,只有人民医院有伊曲康唑,那就去吧。 看我那难受劲儿,他早有些怕了怜了,我一说去买药,他马上欣然起来陪我去。 来之前咨询的今晚值班的人民医院的刘大夫给我感觉很好,不仅是脾气和态度,而是对治病的自信和底气,他都到了CPU了,我还电过去咨询,那时在医院了,取出了上次的痰培养结果,一看很多的敏感药,除了舒普深,还有氨基甙类的熟悉的庆大和丁胺卡那。我是想问他是用一种还是结合一种氨基甙类。他说氨基甙类副作用很大只用舒普深就好。 他还说只是服大蒜素不行,那个搞痰培养的小伙子也是,今晚他正值班,我向他详细询问有关问题。 西安杨森的,148一盒。 回来的路上就想,这次又要请小孙来打保留针了,刘大夫建议一天至少输液两次,那是非要保留针不可的。 查小孙的电话电过去,人在,带着笑意跟我说话,我说这次还要请你过来打保留针,她痛快地应着,五分钟之内来到了。这次的针比较粗,但她很轻易打上了,聊了许多,我说等过些天她儿子回来,请她一家吃饭。 打保留针不是钱的问题,关键是医院的护士不出诊,外面诊所的很少有会打的,我不能让母亲的血管当试验啊,求人就求人吧。 今夜我值班,想尽一切办法缓解呼吸,听上去,还是可以的,呼吸频率降了,且痰不很深。但氧气是不敢停的,呼吸问题最需要吸氧。今晚泡脚的时间够长,发现泡脚的时候呼吸好点。 下午尚不知母亲并非心率快的时候,电话同学问母亲为何心率快,同学说心脏在慢慢地功能减退,让我好个难过。我同学吓唬我两次了,都吓倒了我,让我难过一大番。 气道无论有哪种细菌,舒普深都敏感,都是首选,而若有真菌,就伊曲康唑,所以,明天是否痰培养再说,先目前这个用法。其实母亲的用药,这两年多来,都是我在电话请教别人后自己权衡后拿用药方案的。凌晨五点多想起了看到的痰培养结果显示氨基甙类药敏感,就找来丁胺卡那吸入注射器内湿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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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睡眠时间,醒来还是发现做了不想做的梦,我说过希望老天发发慈悲再不要做那样的梦,但我再厉害,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控制不了梦啊。 我看,将来,只这梦,就够写篇好小说的,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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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赌气,也已不跟以前一样,我还是有说有笑的,不乏风趣,比如,还是会以这种顽皮十足的口气跟他说话“我不好惹呀,多匪气的人呐,关键是惹了不好哄是吧?”他就笑着诺诺称是。然后后边会再跟上同样的玩笑。说笑归说笑,但却让他深深感觉到确实是惹下天了。他也在得到我原谅前时时陪着小心。 治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我在探讨并身体力行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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